姜芫蹭得把衣服拉下,臉漲得通紅,「你,你怎麼進來了,出去。」
周觀塵忙轉過身去,腦海里卻一直閃著那抹瑩白,他喉結滾了滾,出口的聲音也有些沙啞,「我給你送藥。」
看到他手裡的藥盒,姜芫說:「放桌上,你先出去。」
他嗯了一聲扔到桌上,只是離開的時候腳下絆住,身體晃了晃。
姜芫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抱著孩子下去關了門,坐在椅子上把棉棉餵飽。
本來想給她吃藥,哪知小傢伙竟然含著睡著了。
姜芫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床上,自己先收拾了一番,然後去拉開門。
果然,周觀塵還站在門外,不用問,今天這些事都是他做的。
她心情複雜,特別是在看到他連虐待孩子的白抒情都輕輕放過後,她對他整個人都很討厭。
偏偏他今天幫了她。
就當個熟悉的陌生人感謝吧,姜芫調整好心態,等他進來後說了聲「謝謝」。
周觀塵沒理她,而是看向床上的孩子。
剛才,聶醫生說這個孩子跟他很像,他不知道是恭維還是真的像。
他是第一個抱過孩子的人,可那時候,他只看到紅彤彤皺巴巴的一團,跟現在床上那個白嫩的瓷娃娃簡直就不是一個孩子。
他走近了些,看到孩子一張小臉兒因為發燒粉粉的,長睫毛被淚水沾濕,打著綹兒。
這一點,跟姜芫很像。
她睫毛長,卻沒那麼卷翹,垂眸的時候就鋪在眼瞼上,密密匝匝,哭的時候一縷一縷,直往人心尖鑽。
這孩子像姜芫,簡直是她的翻版,沒一點跟自己相像的地方。
所以聶醫生的話純粹恭維,只有他這個傻子,又一次當了真。
想到這個,他的態度也冷淡下來,「陳默知呢?他怎麼不跟你一起?」
「他要上班。」
「上班?孩子生病不能請假嗎?這裡這麼多爸爸,他們不需要上班?」
姜芫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就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孩子忽然不舒服,是我不想打擾他。」
「收起你的善解人意,下次讓陳默知陪你一起,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能遇到我。」
姜芫心緒翻騰,本來還有那麼點感激的,現在全沒了。
「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必了。」
「不行,錢必須給。」
姜芫想要給他轉錢,又想到自己早已經把他拉黑了,而包里又沒有現金,翻了翻找出一塊玉墜來。
這是她讓文叔幫著收的料子,她學習子綱大師,利用玉石的天然俏色在白玉底托上雕刻了一朵紅色木棉花,準備送給棉棉的禮物。
現在,她扔給了周觀塵。
「這個起碼值幾萬,夠醫藥費了。周觀塵,以後你看到我,不管我是被雨淋被車撞,你都不要管我,行不行?」
一聽她那句話被車撞周觀塵的心緊縮了下,俊美的臉也陰沉起來。
捏緊了手裡的玉墜,他凝視著她,深不可測的眼眸仿佛有浪濤奔涌,「姜芫,說得好像要跟我毫無瓜葛,可背地裡攛掇季如雪對付白抒情,讓她們兩敗俱傷,這不是拈酸吃醋算什麼?」
果然,他還是怪她!
姜芫冷笑,「那你可想多了!我算計白抒情不假,但跟你沒關係,我就是單純的報復。她害了我幾次,遠的不說,就我被綁架那次,還有我妹妹手骨折,都是她設計的。什麼白梅黑梅,都是你給她找的託詞。周觀塵,你不但眼瞎,還是個蠢貨。」
哪怕跟他離婚,姜芫也沒去爭論過這些,因為她知道沒意義,他對白抒情的偏袒太明顯了,她不想再自取其辱。
現在說出來也沒準備讓他相信,她只是單純的發泄而已。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周觀塵這次沒反駁,甚至還說:「我承認,我對她認識不夠,你說的那些事我也會去調查。」
姜芫並沒有太當回事,調查了又能怎麼樣?駿駿被虐待他倒是也看到了視頻,可結果還不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周觀塵看出她眼裡的疑惑,就想要解釋,「其實白抒情並不是沒有受到懲罰,我」
哇,棉棉忽然醒了,又哇哇大哭。
姜芫忙把她抱起輕哄著,摸摸她額頭還是很燙。
她指著門說:「今天的事非常感謝你,現在請你離開,我要餵奶。」
周觀塵看了她胸前的飽滿一眼,「感謝我不必,只要你肯答應幫我修復羊皮卷,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姜芫恍然大悟!
原來他的好都是有條件的,她這個蠢貨,還以為
想多了,真是想多了。
「我早說了不會跟你們周家有任何牽扯,周觀塵,我現在身後有國家,你們逼迫不了我,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找蔡栝試試,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好,我知道了。還有,你提防周觀垚。」說完他就走出去。
姜芫還以為他會糾纏,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放棄了,後面是不是還有陰謀?
周觀塵當然有「陰謀」。
以前,他到處找香菜大師,可當他知道這位大師是姜芫後,他就不想她幫自己了。
因為他明白,事情絕不是修復一張羊皮卷那麼簡單。
為了不讓姜芫涉險,他就儘量用些她討厭的方法提要求,她一定會拒絕。
他們鬧得越僵,她就越安全。
姜芫一直在醫院待到傍晚才回家,剛進門卻發現家裡有個不速之客。
周觀垚。
她看著人畜無害的俊美男人,忽然想起周觀塵最後說的那句「提防周觀垚。」
她知道這不是挑撥,周家每個人她都要小心。
姜芫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了,也是讓他去找蔡栝。
周觀垚黯然離開,遇上了放學回家的何苗。
上次他在機場救過她,何苗不好不打招呼,就說了些感謝的話。
周觀垚看著眼前俏麗明秀的女孩兒,心裡忽然有了個陰暗想法。
「感謝不能用嘴說,你得做出實際行動。」
何苗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您想要什麼?讓我幫您說服我姐姐?對不起,我做不到。」
周觀垚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敏果決,就笑著說:「這是我們的事,不會牽扯你。我的意思是,你要感謝,起碼請我吃頓飯。」
何苗點頭,「確實,那您想吃什麼?」
「燒烤吧,我覺得你一定知道味道很好的燒烤攤。」
何苗又點點頭,周觀垚瀟灑地轉過身去拉開車門,「上車。」
何苗沒有上車,而是做了一件周觀垚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事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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