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驢記》單章。
小鎮的一隅,有個名叫邑宮的人,他家養了一頭驢,這驢不是一般的驢,它的性子倔得跟頭牛似的,還特愛耍滑頭。
每當它馱著邑宮走在路上,遇到那些步行趕路的客人,這驢就仿佛突然通了人性,會停下腳步,前蹄輕輕抬起,對著路人拱手作揖,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說:
「哎呀,真是巧了,我這會兒正忙著呢,來不及下馬,您可別見怪啊!」
說完,不等路人反應,驢就自己先「噗通」一聲,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路中央,假裝累得起不來了。
路人往往是哭笑不得,邑宮也是尷尬不已,但這驢每次都能成功逃脫責任,屢試不爽。
邑宮對這頭驢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它偶爾也能馱點東西,減輕不少負擔;
恨的是這驢太會耍心眼,讓他在鄰裡間丟了不少面子。
一天,邑宮終於忍無可忍,決定要好好治治這頭倔驢。
他召集了家裡的妻子,兩人合計了一番,決定來個「請君入甕」。
邑宮對妻子說:
「咱們就來個假戲真做,你假裝是過路的客人,我站在院子裡騎著驢,假裝遇到你,看它還會不會故技重施。」
妻子一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便點頭答應。
於是,夫妻倆開始布置起來。
妻子換上了一身舊衣裳,戴上了斗笠,還真有幾分行路人的模樣。
邑宮則騎上了那頭倔驢,在院子裡轉悠起來。
當他看到妻子已經站在了院子的一角,便故意騎著驢靠近,然後學著驢平時的樣子,拱手作揖,說道:
「哎呀,這不是張家的嫂子嘛,真是巧了,我這會兒正忙著呢,來不及下馬,您可別見怪啊!」
話音剛落,那頭驢果然又「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四仰八叉,一副「累癱了」的樣子。
邑宮見狀,心中暗自得意,心想:
「哼,這回看我怎麼收拾你!」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衣袖之中,如同變戲法一般,悄然取出一根早已準備就緒的銳利尖錐。
那尖錐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根尖錐之上還精心塗抹了致命的毒藥,顯然,他此番行動志在必得,欲要給那頭驢子來一個「一針見血」的狠招。
就在邑宮暗自握緊手中的利錐,準備朝著目標下手之時,突然間,一陣清脆而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庭院中的寧靜。
原來是邑宮的至交好友李四正巧從此處經過,聽聞邑宮此時正在家中,便心生一念,想要登門拜訪一番。
李四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院門前,剛抬起手臂,正欲伸手叩門,卻冷不丁地聽到院子裡面傳出邑宮那低沉而又古怪的喃喃自語聲。
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暗自思忖道:
「這邑宮兄究竟在搞什麼名堂?怎會獨自一人在此自言自語呢?」
儘管滿心狐疑,但出於禮貌,李四還是輕輕抬手,有節奏地敲響了院門。
敲門聲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邑宮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上。
他猛地渾身一顫,手中緊握的利錐險些失手掉落於地。
慌亂之間,他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利錐迅速藏入袖中,然後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高聲應道:
「哦,原來是李四兄大駕光臨啊,請快快進來吧!」
李四推開門,只見邑宮騎在驢上,一臉尷尬地看著自己,而那頭驢則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四一看這場景,頓時愣住了,心中充滿了疑惑。
「邑宮兄,你這是在演哪一出啊?」
李四忍不住問道。
邑宮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哎,李四兄,你有所不知啊,我這頭驢啊,它有個毛病,一遇到路人就假裝累癱了,害得我在外面丟了不少面子。」
「這不,我剛才正和我家娘子演一齣戲呢,想看看它還會不會故技重施。」
李四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走到那頭驢跟前,用腳輕輕踢了踢驢的屁股,說道:
「嘿,你這頭倔驢,還真是會耍心眼啊!」
那頭驢仿佛聽懂了李四的話,突然「嗖」地一下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邑宮和妻子見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啊,你這頭驢還真是成精了!」李四笑著說道。
邑宮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想出這麼個主意來治治它。不過看來效果不怎麼好啊。」
李四拍了拍邑宮的肩膀,說道:
「邑宮兄,你也別太在意了,這驢雖然倔了點,但也是個活物嘛。咱們人類有時候不也會犯點小錯誤嘛,對吧?」
邑宮點了點頭,說道:
「李四兄說得是啊,是我太執著了。來,咱們進屋喝茶去,別被這頭倔驢給攪了興致。」
於是,三人一起進了屋,喝起了茶,聊起了天。而那頭倔驢呢,則被關在了院子裡,估計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得意呢。
不過從此以後,邑宮對這頭驢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不再那麼苛刻了,畢竟嘛,誰還沒有個缺點呢?
只要大家能相互理解、包容,生活才能更加和諧美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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