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郎》之二
魂游荒野情難續
黃九郎走後,何師參悶悶不樂,仿佛失去了什麼似的。
忘記了吃飯,晚上也睡不好覺,整個人日漸消瘦憔悴。
每天只是吩咐家中的書童,讓他出去打探九郎的消息。
有一天,九郎經過何師參的門前,本想直接離開,但被書童拉住,帶進了屋。
九郎一見到何師參清瘦的模樣,大吃一驚,連忙詢問他怎麼了。
何師參便把自己心中的苦悶和思念之情如實相告,說著說著,淚水就跟著話語滴落。
九郎輕聲細語地對何師參說:
「我之所以一直躲著你,是因為我覺得,我們這樣,對你沒有好處,反而可能會害了你。」
「但如果你真的覺得快樂,我又怎麼會不願意陪在你身邊呢?」
何師參聽後非常高興。
九郎走後,何師參的病立刻好轉了許多,幾天後就完全恢復了。
九郎果然又來了,兩人便如膠似漆地在一起。
九郎說:
「我現在勉強遵從你的意願,但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當作常態。」
「男男相愛,離經叛道;男女相依,才是正道!」
隨後,九郎又說:
「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何師參問是什麼事,九郎回答說:
「我母親心痛病發作,只有太醫齊野王的先天丹可以醫治。」
「你與齊太醫關係好,一定能夠幫我求到這種藥。」
何師參答應了下來,並在九郎離開時又叮囑了一番。
何師參進城去求藥,傍晚時把藥交給了九郎。
九郎非常高興,拉著何師參的手連聲道謝。
接著,兩人又親熱了一番。
九郎說:
「我們不要太過糾纏了。我會為你找一個比我漂亮得多的佳人。」
何師參問是誰,九郎說:
「我有一個表妹,美得無與倫比。」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們牽線搭橋。」
何師參只是微笑著沒有回答,九郎便揣著藥離開了。
過了三天,九郎又來了,再次向何師參求藥。
何師參思念他,責怪他來得太晚,話語中不太高興。
九郎說:
「我本來不忍心害你,所以才故意疏遠你。」
「既然你不理解我的苦心,那就請你不要後悔吧。」
從此,兩人每晚都在一起,感情越來越深。
每過三天,九郎就會向何師參求一次藥。
齊野王覺得奇怪,因為這種藥通常不會超過三服,但九郎卻不斷地來求藥。
他問何師參:
「這種藥你從來沒有給過別人三服以上,為什麼這個人這麼久還沒有好呢?」
齊野王為何師參診脈後驚訝地說:
「你體內有鬼脈,病在少陰,如果不小心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何師參回去後把這件事告訴了九郎。
九郎嘆息道:
「齊太醫真是個神醫啊!我其實是一隻狐狸,早就擔心會給你帶來不幸。」
何師參懷疑九郎在騙他,於是把藥藏起來沒有全部給九郎,擔心九郎不再來看他。
沒過多久,何師參果然病倒了。
他請齊野王來診治,齊野王說:
「你之前不告訴我實情,現在你的魂魄已經遊走在荒野之中,即使是秦緩這樣的神醫也救不了你了。」
九郎每天都來看望何師參,說:
「不聽我的話,果然落到這個下場!」
何師參不久就去世了,九郎認為這是命數,默默離去,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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