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城早早到達了幼兒園親子活動現場,黃珊珊的姐姐招呼後便拿來一套跳跳虎的玩偶棉服,白一城套上玩偶棉服,跟著其他玩偶一起簡單的排練了一下,就被硬生生的推進了活動區域。
白一城沒有舞蹈基因,跳跳虎的玩偶大頭又十分沉重,整個人只能機械生硬的在原地搖來晃去。玩偶們搖擺了一段時間,開始變換舞蹈隊型,白一城沒有跟上整體節奏,不知被哪個玩偶狠狠的踹了一腳,白一城摸了摸屁股,稀里糊塗的跟著另外一個機器貓玩偶蹦了起來。台下的家長和小朋友一陣鬨笑,有一位小朋友奶聲奶氣的喊著:「媽媽,跳跳虎太可愛了。我不喜歡那個維尼熊,它欺負跳跳虎。
幼兒園親子活動圓滿結束了,黃珊珊的姐姐把白一城送出活動會場,為表示感謝,臨走之時還贈送了幾袋新疆大棗。
時間不到晚上八點,白一城坐在公交車上看了看站點,還有兩站就是松山路站了。白一城心想時間還早,正好去松山路拜謝一些董先生。
董先生遠遠就看見了白一城,然後揮手招呼白一城坐在了馬鐙上。白一城把新疆大棗贈送給了董先生,誠摯的感謝道:「謝謝董先生幫忙,公司各級領導對你評價很高,現在都稱呼你是風水大師呢!」
董先生習慣性的遞給了白一城一支煙,用老式打火機點燃後,幽幽道:「舉手之勞,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也挺好。」
「董先生,怎麼樣?公司出手還算闊綽吧?一個大紅包夠你幾個月的吃喝了吧!」
董先生抽了口煙,搖搖頭道:「老總出手是挺闊綽,我一分錢沒拿。」
「啊?」白一城挺吃驚。
「我一個老頭子,吃的少穿的少,有退休金,每天還能賺不少,等我入土那天我都花不了,我去你們公司看風水啊,純粹是看你的面子。」
白一城笑道:「敢情我這面子這麼值錢啊。」董先生又是一陣笑而不語。
告別董先生後,白一城乘車回到了出租屋,開始繼續製作部門的新春晚會視頻。可是在電腦前坐了一段時間,遲遲沒有製作靈感,白一城感覺胸口有些發悶。
今天上午培訓班授課的後遺症還在隱隱發作,晚上跳跳虎的玩偶仿佛還沉甸甸的扣在頭上,白一城起身來到陽台,用盡全身力氣做了個深呼吸。最近工作上的幾件事讓白一城有些精神疲憊,他看了看樓下寬闊的馬路,車輛行人已經稀少,夜晚也是都市白領減壓的最佳時間,白一城果斷決定下樓去走步散散心。
月朗星稀的夜晚,整個奉市顯得不再那麼忙碌,不再那麼功利。白一城沿著人行道向南步行了大約兩公里,頭腦開始有些清醒,正準備原路返回,這時一輛綠色甲殼蟲轎車從路邊勻速駛過。漆黑的夜晚,寬敞的馬路,這輛草綠色的甲殼蟲轎車格外顯眼。白一城第一反應是林靜,奉市市區甲殼蟲轎車並不常見,既是偶爾看見,也多是一些白色、黃色等大眾色系,綠色甲殼蟲還是極為奪人眼球的。白一城站在原地仔細望了望遠去的車牌,再看了看坐在駕駛室里的女司機背影輪廓,認定就是林靜。
可能是因為相欠,所以才會遇見吧,人與人的相遇總是毫無徵兆,讓人猝不及防。
白一城愣在了路邊,這輛甲殼蟲轎車在不遠處一家名叫「半面妝」的酒吧前緩緩的停了下來。白一城步行跟了上去,花了幾分鐘好不容易走到車前,甲殼蟲轎車中早已人去車空。白一城來到了甲殼蟲轎車身前,確認了是林靜的車,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為什麼跟了過來?見了林靜該說些什麼?想想這事有些荒唐,就準備轉身散步回家,又一想已經走了這麼遠,不如也進去喝一杯吧,就當給自己放鬆放鬆了,程主任上次按摩不也說了嗎:活著就要適當的享受一下生活。想到林靜也在裡面,心中一股暖流涌了出來。
白一城走進了這家名叫「半面妝」的酒吧,也開始走進了他與林靜的情感世界。白一城曾回憶說過:如果當初選擇回家,而不是走進那間酒吧,也許故事就會不一樣,我的人生也會不一樣。我信誓旦旦的告訴白一城:不可能,這叫天註定!
走進半面妝酒吧仿佛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嘈雜的尖叫聲,絢麗變幻的燈光,主持人的嘶吼,都讓白一城有些不適。白一城借著忽明忽暗的氛圍燈,環視了吧檯和散台區,並沒有發現林靜的身影。白一城坐在了酒吧角落裡一個雙人座位上,此時頭腦有些不清醒,也不想沾染太多的酒精,就點了一杯伏特加,然後靜靜的看著舞台上的節目表演。
一首紅遍亞洲的《江南style》讓現場觀眾嗨了起來,不少情緒激動的客人起身走到舞台邊緣,一起隨著酒吧演員跳起了騎馬舞。
這時一名女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提著嗓門問道:「酒要兩個人喝,自己喝太沒意思了吧!」
白一城抬起頭,眼前這名女子果然是那個熟悉的林靜,每一次看到林靜,都像是第一次,淡妝如雪,親切可人。他內心有點緊張,但沒有失望。
林靜坐在了對面,大聲說道:「好巧啊!」
「音樂太吵了,你說什麼?沒聽見!」白一城確實沒聽清林靜在說什麼。
林靜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機,白一城明白林靜要發信息,便低頭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這時林靜發的一條信息蹦了出來:好巧啊!
「好巧啊!」三個字後面跟著一個感嘆號,白一城看著感嘆號竟然有些溫暖有點興奮,隨即回復了信息:你怎麼在這?
林靜:心情不太好,出來散散心。
白一城:怎麼了?
林靜:我要結婚了。
林靜這條信息,白一城一字一句讀了三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揪心很傷感。白一城嫌打字麻煩,伴著騎馬舞音樂,對著林靜使勁喊了一嗓子:「要結婚了,心情還不好啊?太奇怪了!」
林靜的桃花眼裡有些混沌迷離,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又指了指手機。林靜的信息又發了過來:你女朋友呢?
白一城:我哪有!
林靜:上次必勝客餐廳的小蘿莉。
白一城簡短回覆:不是我的菜,早吹了。
林靜:哪有什麼天生一對,只是一個懂得包容遷就,另一個懂得適可而止罷了。乾杯!一城!
白一城見林靜舉起酒杯,自己便毫不拖泥帶水的一飲而盡。
林靜又發來信息:酒,兩個人分著喝就會覺得更溫暖!
林靜拿起自己的酒杯,緩緩的給白一城倒了一些。白一城看著酒杯沉默不語。
林靜又發來信息:酒別留在杯里,話也別放在心裡。我看出你不是很開心喔!
白一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林靜要結婚的消息一直堵在他的胸口,讓他無法呼吸。白一城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林靜,面前這個熟悉的女孩,淡妝如雪,黑髮垂肩,發尾是簡約大方的梨花燙,黑髮下的五官清秀精緻,流星眉在桃花眼上溫柔掃過,鼻子堅挺光滑,唇角自然上揚,唇峰立體飽滿,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錯覺,整個人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溫暖親切的氣質。
騎馬舞表演結束了,音樂嘎然而止,酒吧一瞬間突然靜了下來,兩人還有些不太適應,林靜又喝了一口酒,輕聲道:「走,唱歌去!」
白一城搖搖頭:「我聽你唱歌!」
林靜走到了酒吧舞台一側,一段悠揚傷感的琵琶前奏響了起來,主持人話外音介紹道:林女士要為他的好朋友白一城先生獻歌一首,歌曲的名字跟我們酒吧一樣,叫做《半面妝》,希望各位來賓能夠喜歡,大家掌聲鼓勵!
林靜人美,歌聲更美,朱唇輕啟,撩人心弦的《半面妝》從舞台中央瀰漫散開:
夜風輕輕吹散燭煙
飛花亂愁腸
共執手的人情已成傷
舊時桃花映紅的臉
今日淚偷藏
獨坐窗台對鏡容顏滄桑
人扶醉月依牆
事難忘誰敢痴狂
把閒言語花房夜久
一個人獨自思量
世人角色真是為謊言而上
她已分不清哪個是真相
髮帶雪秋夜已涼
到底是為誰梳個半面妝
......
歌曲結束了,酒吧里不少客人都在鼓掌,有的打著口哨,有的還嚷嚷著:再來一首。白一城聽得入神,很是享受,直到林靜走了過來才緩過神來。白一城晃了晃酒杯:「唱的真好!乾杯!」
林靜沒有坐下,穿上外套,甩了甩頭髮說:「我該走了,喝酒了不能開車,我男朋友,不,應該是我老公來接我了,就在酒吧外面,趕時間,走了啊,一城,再見!」
惜字如金的白一城只是淡淡一句:再見!
夜未央,一曲《半面妝》,讓白一城度過了一段平靜而又奢侈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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