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這兩家人來趙家提親的事在莊子上傳開了,滿莊子上都在議論這事。
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這芸娘能讓鎮子上的大家公子都來求,這可不是一般閨女就能做的,一時間莊子裡羨慕的,嫉妒的都有,各種話也都傳了起來。
與這個消息同時傳起來的還有陳家的事,陳家二房的陳致遠竟然要過繼到大房,要成為族長的孫子,這也是個重磅的消息,成了茶餘飯後的話資。
芸娘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愣,隨即就沉默了下來,她知道,一定是劉氏堅決不同意他娶自己,不肯出面上門提親,鬧的陳致遠徹底寒了心,才下決心過繼。
其實陳致遠心裡是很反對過繼的,他寧可伯父娶小,寧可伯父收養,也不想過繼過去,在他的思想里,是寧可分家另過,也不想過繼到那邊,可分家是要成親以後才分的,劉氏死活不同意來提親,他不可能自己出面,因為這於理不合。那陳致遠面前只有過繼這一條路了。
他既然能過繼到那邊,肯定是和那邊說好要娶自己,那邊也是同意,他才會願意。
劉氏肯定很開心,她很希望兒子過去繼承那邊的財產,她希望大房那邊一切都是自己的,可是……
陳致遠肯定是傷心,畢竟是被親娘逼著過去的,一時間芸娘心裡閃過了淡淡的心疼。
陳家安排過繼事的時間,芸娘正在花家和她的大伯商議接馬氏去鋪子的事。
花青河一聽芸娘的來意就炸了,眼珠子瞪的溜圓,道:「芸娘,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啥!你腦子糊塗了吧。你要接你奶奶去三里舖,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是我不孝順?還是你大娘不伺候你奶?你說出這樣的話,還讓不讓我們做人了!」
花青河有些生氣,臉很黑,這養兒防老,做兒子媳婦的伺候老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在這個家裡他對袁氏有諸多的不滿。可就因為袁氏孝順,所以他一直都對袁氏忍讓。
芸娘料到了大伯會反對,只是沒想到這樣的激烈。
「大爺。」
芸娘輕喊了一聲。
「你什麼都別說。說什麼都沒用,我不會願意的,也別說你有銀錢能供你奶奶看郎中,你奶奶吃藥我供著。要是家裡沒銀錢,我就是賣屋子賣地我也供著。我不會讓你奶奶受一分的委屈。你要是想孝敬你奶奶,和你娘常回來看看就是。」
花青河擺擺手,示意芸娘不用說了,說破天去。他也不會同意。
「大爺是能供養奶奶吃藥,可您能讓奶奶的身子好起來嗎?您能把奶奶養胖,養的紅光滿面。養的下牀走路,養的自己顧主自己嗎。」
芸娘不慌不忙。聲調很是冷靜。
「這不能!郎中說了,你奶奶的身子早被掏空了,吃藥也只是盡人事,能拖一年是一年。不可能好了。」
花青河實話說著。說的時間他心裡也很難受。
「郎中說讓奶奶拖著,您想過奶奶這樣多受罪嗎?好人誰願意成天吃藥,誰願意成天躺著,大娘伺候的再好,可奶奶的後面還是生了褥瘡,這不是大娘不盡心,是整天躺著不過血。我知道大爺和大娘都孝順,你們覺得我把奶奶接走,是陷你們於不孝,覺得沒面子,可面子重要還是奶奶的身子重要?奶奶好了的話,不是比什麼都強!」
芸娘知道好好說,大伯如何也不會聽的,只能拿奶奶的身子做藉口。
「你說的輕巧,你能讓你奶奶好起來?你別唬我,我不是孩兒。」
花青河不信芸娘。
「我能!都說是藥三分毒,奶奶這樣的身子,三分用藥,七分養,別的不敢說,我只把奶奶接過去一年,我肯定能把奶奶的身子養的比現在好,這期間大爺可以常去看奶奶,若是您發現奶奶沒有在這裡的時間好,可以隨時把奶奶接走。然後我再也不提這事。」
芸娘的口氣也硬了起來,這樣才能讓大伯相信。
果然,聽了她的話,花青山有些猶豫起來。
「你說咋養?不把你奶奶接走,就在花家,只要你奶奶能好,我們按你說的做還不中嗎?」
花青山還是不同意。
「我要用藥膳給奶奶調養,每天都不一樣,得根據奶奶的身子情況來做,大娘和嫂子會做這些嗎?」
芸娘的問話讓花青山無言。
「他爹,芸娘說的不是沒理,咱們也不是不孝順娘,芸娘說她能把娘的身子調養好,就讓她試試吧,她是娘的親孫女,總不能害娘,要是娘親的身子能好,能多活幾年,少遭點罪,那不比什麼都強,至於別人愛說什麼就讓她說去。只要咱們自己心裡知道不就中了。」
袁氏在旁邊勸了起來。
花青河瞪了她一眼,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理,啥也沒娘親的身子重要。
「你真能把你奶奶的身子治好?」
花青河很是嚴肅,握緊拳頭,等著芸娘的答案。
「大爺,您相信我,我把奶奶接過去,您和大娘沒事就過去看看,現在大哥也要常往我們鋪子裡送醬菜,要是奶奶在我們那裡比這裡不好,您隨時接回來,若是有人說閒話,我娘也是奶奶的兒媳,您就說兩家每家一年,輪換著養活奶奶,我們要盡點孝心,別人總不能不讓吧。」
芸娘知道大伯動搖了。
花青河確實動搖了,這些年他一天天的看著娘親的身子弱了下來,就是在拖時間,說起來兒媳再孝順,可家裡地里有不少的活計,總有照料不到的地方,芸娘若是把娘接過去,她給娘調理身子,弟妹是個細心人,肯定能好好照顧娘,也未嘗不是好事。至於閒言碎語,就像芸娘說的,她是孫女,弟妹是媳婦,養活老人也是應該。
「那中吧,不過我先說清楚,我每個月都得去看你奶奶,要是你奶奶有半點不好,我就接回來。」
華青河終於吐了口。
「這是自然,大爺什麼時間去都可以。」
芸娘點頭。
就這樣,花青河又和芸娘一起去做了馬氏的工作,說了好半天,馬氏都不同意,說不願意給他們添麻煩,最後逼的花青河、袁氏、趙氏都跪下了,她才點頭。
就這樣,花青河親自拉著車,車上放著幾件馬氏換洗的衣裳,袁氏還有趙氏和芸娘跟著車,把人拉到了鋪子。
到了鋪子,秦氏和趙春生等人都非常的熱情。
看著收拾的乾淨利索的屋子。著牀上的新褥子,新的牀單被罩,新被子,這些一概都是棉布的,旁邊的箱子裡,替換的衣裳,牀單,一概齊全。什麼都不缺。
花青河和袁氏才放心下來,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條件比自己家裡強,什麼都有了。
秦氏和馬氏聊的也很開懷,二人都是和善的人,又都是為二女著想的,所以也能說到一塊去。
花青河心裡覺得輕鬆了許多,看來趙家是真心歡迎他娘來住的,並不是面子情,這樣他就安心了,不然他寧可把娘拉回去。
晌午芸娘讓月季炒了兩個菜,又下了兩大碗麵條,讓花青河和袁氏吃了才讓他們回去,至於馬氏吃的,她做了養血養氣,好消化的粥給她吃。
芸娘這邊安頓下來奶奶,那邊陳家的過繼也完成了。
族長還請了不少人吃酒,趙家趙春生也去了。
芸娘等著陳致遠來找她,她相信陳致遠一定會來找她說一下最近發生的事的。
只是她還沒等來陳致遠,倒先等來了月香。
月香來找自己,芸娘沒想到,卻很高興。
她來到這裡交下的小姐妹就蘭花和月香兩個。
可她整天總是忙,和她們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蘭花因為住的近,還常能見到,月香因為到了說親的年紀,出門少,倒是見的少了。
不過三人的關係還是挺好的。
芸娘還記得上次她們三個都坐在蘭花的牀上說著小女子的私密話,一轉眼就過去一年多了,日子好快啊。
芸娘把她讓到了屋子內。
月香打量了一眼芸娘的屋子,屋子內擺設雖然不是特別多,可該有都有了,乾淨而又明亮,真好。
「芸娘,你及笄的時間也沒和我說一聲,我是過後才聽蘭花說了,真是的,還是好姐們呢,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啊。」
月香微微的抱怨著芸娘。
芸娘正在倒水的手頓了一下,月香怎麼這樣說?上次蘭花明明告訴自己,她是和月香說了的,她們還以為月香會來呢,結果卻沒有等來。
芸娘相信蘭花沒有騙自己,那月香現在說這樣話的意思是什麼?
「都是我不好,我原本想著就自己家裡人,沒想請人,哪知道那天就都來了,我不是有意的,你可別怪我。」
芸娘賠禮,不管如何,自己確實沒邀請月香,是自己失禮了,她抱怨一句也應該。
「別這樣說,我咋會怪你,就是覺得要是我知道了,肯定會去的,也會給你帶禮物,是我不好意思才對。」
月香急忙替芸娘說話,不但沒怪芸娘,反而把責任往自己身上引。
可芸娘心裡卻微微有些失落,這樣的客套,讓她覺得生疏,好像一瞬間,她和月香的距離遠了很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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