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紙冊,只見上面以娟秀工整的筆跡寫著一首首詩詞,內容不關乎修煉,而是猶如世俗讀書人一般,表達著對於山水景物的抒懷。
封樾對此不擅長,但從中也能感受到這位創派祖師的滿腹傷感,鳳霞庵的創派祖師竟是位才女,這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其中諸多地方都或明或暗地提及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元國的都城京華。
封樾目露沉思之色,之前獲得的疑似藏寶圖的地圖中,同樣提及了都城京華,難道這兩者有什麼關係不成。
且在提及之時,這位創派祖師的傷感情緒極為濃郁,可見京華是其一大傷心之地。
這就頗為奇怪了,京華雖貴為一國都城,但畢竟是世俗之所,堂堂結丹修士,為何會對那裡念念不忘。
此事絕非想像中那麼簡單,考慮找到的結丹境功法,不排除此地牽扯到蒼茫劍訣後半部分功法的可能性。
聯想到劍訣,封樾頓時眼睛一亮,藏經閣雖功法眾多,但能夠修煉到至聖境且與自己匹配的功法就蒼茫劍訣最為合適了。
因此,但凡有一點線索,他都不會放棄。
京華之事牽扯到皇家陵墓,其上禁制最為薄弱的時機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三年,本來自己就有前往的打算,現在來看更是勢在必行了。
接下來,想著既拿走了這位祖師的資源,臨走前作為酬謝,封樾將洞府重新收拾一番,先彈出數個火符將蛇修及無關修士的屍骨全部化成灰燼。
接著一揮手,將床上的屍骨重新拼接起來,按照幻境中所看到的模樣擺好。
全部收拾乾淨,封樾遁出洞府,來到鳳霞庵內上空,幾個盤桓之後,在之前追出來的掌門屋舍前落下。
「仙師,您可算回來了,剛才出了什麼事,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房間裡跑出來,接著就看您追出去了。」中年尼姑此時在屋內,通過房門見到封樾落下,忙上前道,眼睛中滿是驚慌之色。
「屋內有妖邪之物,方才在下追出去已將其剿滅了。」封樾淡淡道,考慮牽扯修仙之事,不打算將剛才經歷的一切告之對方。
中年尼姑聞言,先是神色大驚,但在聽說妖邪被眼前的仙師絞殺之後,跟著不由大喜,忙鞠躬道:「多謝仙師相助。」
封樾這次為了配合表演,坦然接受了對方的行禮,見屋內空無一人,想起臨走前掌門似昏迷了過去,問道:「念恩掌門如何了?」
「此事正等著向您稟告,」中年尼姑道,「剛才在仙師您追出去之後,慈敬來到屋內,看見掌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便叫來幾名師妹將掌門抬回了臥房。」
「直到此刻,掌門也沒有甦醒的跡象,而且其身上極為滾燙,看著非常痛苦,好像是熱病變得更為嚴重似的。」
「哦,過去瞧瞧。」
中年尼姑忙點點頭,走在前面帶路,數個拐彎後進入了一間臥室內。
剛進來,正見著大臉尼姑在此看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著甚是焦急,而在見著中年尼姑帶著封樾進來後,頓時上前,以近乎哀求的語氣急不可耐道:「仙師、仙師.....求仙師一定要救救師父。」
中年尼姑見狀,生怕封樾不悅,忙狠狠瞪一眼大臉尼姑,呵斥道:「慈安,仙師自有分寸,不要在這裡添亂。」
跟著轉向封樾:「還請仙師不要介意,因為慈安是掌門自小養大,所以對其感情極深。」
封樾點點,表示理解,緩緩走到床邊,只見躺在床上之人看著六十歲左右,看著慈眉善目,哪裡還有之前所見的美艷模樣。
只是現在其臉色看著通紅不已,比之剛才見到的樣子還要厲害。
根據蛇修記憶,封樾知道,熱病是蛇修以沾有自身妖氣的精血注入所成,在有修士上鉤之時,鑽入修士體內,以達到增幅幻術的效果。
在此之前,但凡鍊氣修士,都在此關節被拿下,只因自己是築基修士,蛇修覺得並不保險,這才在進入洞府之後施展了二次幻術。
妖血平時引而不發,所以鳳霞庵掌門才表現得好似得了熱病,否則早已被折磨至死,而這次變得更加嚴重是因為妖血發作帶來的後遺症,若在之前,會被蛇修修復並抹去此間的相關記憶。
封樾想了想,取出一瓶丹藥,遞過去道:「念恩師太因妖邪之故,病疾在血中,此丹藥名為淨血丹,每日早中晚各服用一次,十日後便可痊癒。」
此物還是當初為治療魂毒自坊市購買的丹藥,嘗試無效就留了下來,不成想現在倒是用上了。
接過丹藥,中年尼姑與大臉尼姑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尤其大臉尼姑,激動得想要跪下,但被封樾給阻止了。
返回宗門的途中,封樾盤點這次外出,忍不住面露滿意之色,完成任務倒是其次,主要是得到了蒼茫劍訣的結丹境功法、雷罡劍等諸多資源。
有了這些資源的加持,自身實力更近一步,這預示著可以去接靈石更高的任務,如此持續積累下來,築基境的修煉可謂步入了正軌,距離解決魂毒危機也就更近了一步,從而有更多餘力去解開體內詭異符文之謎。
數日之後,乾道山上淡黃色遁光一閃而過,正是封樾自鳳霞山返回。
此時的他神情有些疲憊,原本還要多上幾日的路程因為急著趕路,硬是將時間縮短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想著兩年多後的京華之行、魂毒的解決,還有手裡有了諸多功法、靈石資源,為了不浪費時間,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回來投入修煉或者下一個任務當中。
當經過邊緣處一密林之際,前行的遁光驟然停下。
封樾朝下方看一看,一臉古怪之色,喃喃道:「再著急,這一趟還是要去的。」
此刻,下方密林一棵巨大樹木前,一名十幾歲的少女和一約莫三十左右的男子並肩而立。
少女鍊氣十層,長著略有些嬰兒服的圓臉和杏仁一般的大眼睛,男子鍊氣十一層,濃眉大眼,方臉臉型
在二人前方,則站著三名鍊氣十二層的修士,左右兩名看起來約莫二十歲上下,中間的差不多十六七歲,身形高大,青筋暴起,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感,雖年紀看著最小,但身上氣息卻是三人中最為渾厚的。
「葉道友,譚某勸你還是將採摘的冰焰花交出來,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左邊譚姓修士瞅一眼中間高大少年,得到首肯後,開口道。
「我呸!」被喚作「葉道友」的少女怒氣道,「你們敢動手試試,只要我和陸東升受了傷,讓水姐姐知道了,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葉慧田,不要拿水之月來壓我。」聽到水之月的名字,中間高大少年神色一冷,開口道。
少女正是葉慧田,聽到此言神色微微一凜,但似是想起什麼,臉色怒氣再現,忍不住道:「說了又怎麼了,巴元山,別忘了上次外門大比你可是......」
話未說完,旁邊男子也就是陸東升,忙拉住葉慧田不讓繼續說,翻手取出一朵晶瑩剔透散發著冰寒氣息的雪白花朵,道:「三位道友,這株冰焰花乃是在下與葉道友發現,三位硬說自己先發現,不知有何證據?」
葉慧田雖未說完,但中間高大少年也就是巴元山明顯聽出其話中之意,神色更為冰冷:「想要證據,你還不夠資格,我說是自己發現的就是如此,若是不滿意,盡可讓水之月過來找我。」
陸東升臉上怒氣一閃,但忍了忍,終是嘆口氣,遞過去道:「既如此,三位拿去吧。」
「不行!」葉慧田攔下陸東升的胳膊,「這是我們辛辛苦苦採到的,怎麼能給他們。」
「葉道友,現在形勢在他們不在我們,好漢不吃眼前虧。」陸東升面露無奈之色,小聲道。
「誰說他們人多勢眾,加上我一個不就可以了。」剛說完,一陣爽朗的聲音自天上傳來。
幾人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只見一面相老成的青年男子緩緩自空中落了下來。
「封樾!」葉慧田大吃一驚。
來者正是剛自鳳霞山趕回宗門的封樾。
等他落到葉慧田與陸東升身旁,葉慧田上前捶一下,驚喜道:「好小子,這幾個月你上哪去了,去洞府連個人影都沒有。」
封樾故意將氣息收斂至了鍊氣境,得知兩人還不知自己晉級築基之事,正合心意,微笑道:「有勞葉道友牽掛了,在下有些要事,一直未來得及跟道友聯繫。」
又轉向陸東升:「陸道友,好久不見了。」
巴元山右邊修士見封樾一副不將三人放在眼裡的樣子,再看巴元山臉色已變得極為陰沉,搶先開口怒斥道:「混賬,竟敢在巴師兄面前放肆,活得不耐煩了。」
雖然之前封樾與沈皓的過節鬧得不小,但主要限於沈皓勢力範圍之內,加上刻意保持低調,所以沈皓之事過了之後,絕大多數外門弟子都已不記得封樾之名了。
封樾聞言,神色一冷,看向對方:「憑你,跟封某說話還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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