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丹等人將歐方的靈柩安放在廣化寺,廣化寺僧眾早已開設好道場,念經做法事。
溫丹見喪事有序進行,寺院裡沒有自己的事,就找壽材部定做兩副棺材。
溫丹已看到林一鳴將不久於人世,這是命中注定而無法挽回的,所以他要為歐方夫婦各定做一副棺材,將來合葬二人於平海鎮五候山巔。
林一鳴殉情之舉,林家人不可能預料到,溫丹得提前有所準備。
溫丹在一家壽材部訂做了兩副加厚杉木棺材,留下十四兩紋銀,限五日內做好。
之後,溫丹又到平海鎮五候山頂去了一趟,見光頭男子等六個人正在指定的地方打制墳穴,溫丹心裡踏實了。
歐方靈柩安放在廣化寺的第三天中午,有四五十名城廂群眾吵吵嚷嚷圍住廣化寺,不讓歐方屍骨停放在這裡做法事。
這些群眾好似對歐方懷有深仇大恨一般,不顧歐家人和寺院的勸阻,衝進寺院,用石塊、棍棒敲打棺槨。有一個年輕人竟然手握尖端燒紅的鐵釺,把盛殮歐方屍骨的棺槨戳破三個洞。
林一鳴氣急攻心,昏厥過去。
溫丹急忙為其輸入真氣救醒,勸她節哀。
溫丹見手握鐵釺的年輕人不肯善罷甘休,又手執一端燒紅的鐵釺走過來。
溫丹一氣之下站起來,運真氣於兩掌,使一招純陽劍法中的龍珠飛旋式,掌心真氣直達鐵釺中端,右掌猛然迴旋,這根五尺長的鐵釺立即從年輕人手裡脫開,橫著飛向溫丹。
溫丹一把抓住鐵釺,輕輕一抖,這根如棍子般粗細的鐵釺,即刻扭曲成麻花狀。
溫丹揮手一扔,燒紅的鐵釺那端已落在年輕人腳下,深深插進地面,露出地面的鐵釺不足半尺。
這個年輕人只覺得兩手一麻,鐵釺已脫手,飛到道士手裡。這根十幾斤重的鐵釺在道士手裡竟像麵條一樣柔軟,還未等年輕人明白過來,扭曲的鐵釺已「咚」的一聲沒入他腳下,有一股青灰色的煙塵從露出地面的那一端冒出來。
這個年輕人先是驚叫一聲撒手,接著腳底的震動讓他跳起來,落地後的他癱軟成一灘泥。
旁邊有三個年輕人抓住露出地面的那段鐵釺,要合力拔出鐵釺,這根鐵釺就將澆築進地面一樣,紋絲不動。
這些人見溫丹怒目圓睜,不言自威,嚇得一溜煙跑了。
溫丹在眾人面前展露這一手功夫,加之前面送歐方靈柩入廣化寺時用真氣逼退攔路者之舉,使城廂民眾知道,歐方屍骨跟前有一位高手道士在護法,沒人再敢去廣化寺騷擾。
溫丹怕歐方屍身發生意外,就哪裡不去,守候在廣化寺。
或許是見到歐方的屍骨,讓妻子傷心過度,抑或是城廂民眾對歐方在京城的所作所為不理解,視其為叛逆,叫妻子情何以堪!再或是部分城廂百姓對歐方屍骨的作踐侮辱,使妻子傷透了心,林一鳴竟然在歐方屍骨安放在廣化寺超度誦經的第四天,在家裡上吊自盡,為心愛的丈夫殉情。
城廂百姓為烈女壯舉所震動,他們回味著歐方臨行刑前仰天長嘯的話語:君子死,正義盡。
孰是孰非,只能留給後人去評說。
對林一鳴的死,溫丹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悲痛,這是一個月前就已預料到的事,並且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歐方屍骨在廣化寺停放七日後,溫丹指示光頭男子等人用新做的兩口棺材分別盛殮了林一鳴與歐方的屍身,拉往平海鎮五候山頂下葬,把二人合葬在一起。
溫丹親自安土,誦經,超度,將一切安排妥當。
之後,溫丹在歐方和林一鳴的墳穴旁邊搭建一間茅草屋,在那裡守護三年,陪伴結義兄弟安息。
溫丹在平海鎮五候山頂為歐方夫婦守孝時,家住平海鎮的刀疤臉來茅草屋看望過溫丹三次,說是感謝溫神仙的救命之恩。溫丹問他有什麼事,刀疤臉又不說。
溫丹在茅草屋為歐方夫妻守孝三年期滿的那天下午,刀疤臉又一次來到溫丹的茅草屋,說溫神仙守孝期滿,功德無量,要請他去家裡做客。
溫丹在五候山頂一直以樹葉,野菜,泉水為食,也想換個口味,就跟著刀疤臉下山。
不過,溫丹總覺得刀疤臉有什麼心事,只是不好給他提說。
為了防患於未然,溫丹將丹田混元真氣運至雙目,仔細觀嗅刀疤臉的形態氣息。
溫丹通過此前的幾次交往知道,刀疤臉名叫祁勝甲,家住平海鎮。他常年往返於秀嶼至城廂,做茉莉花茶葉生意,也兼做紫菜生意。刀疤臉在城廂有兩間鋪面,由他和大兒子經營。
由於秀嶼距離城廂不太遠,刀疤臉販運茉莉花茶葉等貨物的工具是單馬車和人力車,這些貨物都較輕,他自己就是車夫。如果一段時間貨物銷售緩慢,刀疤臉也擔著挑子進貨。因此,他經常與平海鎮老鄉光頭男子等販夫同行。
別看刀疤臉其貌不揚,身材矮小,卻是做父親的種子選手,他讓媳婦受孕的本事很大。刀疤臉是20歲結婚的,生有六男三女九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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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7歲的刀疤臉不僅是當父親的好料子,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祁勝甲從14歲就在城廂城裡給人家當學徒,主人家就是做茉莉花茶葉和紫菜生意的,他由此學會了做販賣生意的本領。
祁勝甲成家後,於22歲那一年在城廂城裡另起灶爐,盤了兩間鋪面,自己做起販賣茉莉花茶和紫菜的生意。由於他人勤快,算計精明,腦子靈活,生意做得很好,不到十年時間就掙了一大筆錢。
祁勝甲雖然掙到了錢,由於家口大,子女間隔稠密,他的錢近幾年都蓋了房子。
在大兒子祁秉21歲成家時,祁勝甲就在城廂城裡給大兒子蓋了一座新房,讓祁秉一家在城廂城裡生活,叫大兒子幫助他在城廂照看生意。
其後每隔二三年,祁勝甲就給陸續長大成家的兒子們蓋新房,不過房子都蓋在平海鎮。
三年前的秋天,平海鎮連下暴雨,祁勝甲住的老宅禁不住暴雨沖刷,背牆坍塌,大門因地基下陷傾斜。
祁勝甲見老宅修修補補不濟事,乾脆拆除老宅,在原地方重新蓋一座新房。
老宅是正廳七間,左右各帶三間耳房的平房大宅院。祁勝甲想在原地修建一座正廳七間,左右各三間偏房的二層樓房,這樣最起碼能安排兩個兒子同住。
祁勝甲請來在平海鎮很有名的顧木匠設計施工,採取包工不包料的辦法翻修房子。就是所有的挖地基,木工,砌牆,泥水,砂灰等活都承包給顧木匠,由他召集匠人和小工幹活,直到房子完工交付。
而翻修房子所需的石料,木料,泥沙,磚瓦等材料由祁勝甲購買,滿足蓋房所需。所有幹活的匠人、勞工吃飯由祁家解決。
祁勝甲腦子好,他的想法是拆除老宅時,拆下來的石頭,木料,門窗等材料完全可以用於蓋新房,再適當購買一些所缺材料就可以了,為此能省下一大筆錢。
祁勝甲與顧木匠商量妥當,雙方談好價格,於當年就動工修建。
顧木匠召集來四十多人進入老宅基地,各種匠人都有,開挖修建較快。
由於祁勝甲備料充足,工錢支付到位,匠人和勞工們一日三餐都是好吃好喝供給,翻修新房進展快。
在蓋房過程中,因為飯食的浪費,木料的使用,工錢的增加,舊材料的捨棄等方面意見不一,祁勝甲與顧木匠爭吵過幾次,修房子中途有過三次停工。不過,都很快得到解決。
總的來說,房子翻修順利。第二年暮春,房子建成竣工。
祁勝甲覺得自己與顧木匠發生的幾次不愉快爭執,是蓋房子常有的事,沒有往心裡去,並於房子交工的當年夏天,一家人就住進新居。至今祁家已在新居生活兩年多時間。
溫丹從刀疤臉身上和四圍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唯一覺著異常的是刀疤臉印堂發暗,不過黑氣不太重,這應該是做販賣的生意人常見的盈虧反映。
既然刀疤臉一切跡象正常,那今天請自己到他家裡,就真如刀疤臉所說,是到新宅做客吃飯。
天氣已入冬,不過平海鎮的氣候一點不覺著涼。溫丹將真氣內斂,和正常人一樣與刀疤臉行走,約一個時辰,就到他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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