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是後來才想通的。
周老頭被葬在榆木棺材裡,榆木棺材出了榆木精,榆木精作怪吃了周老頭的屍體,這才有了周老頭的記憶。
難怪周老頭從墳里一出來,村裡的七姑八婆全都認識,還不認生,說明榆木精吃了周老頭,有了老頭生前的記憶。
最無辜還屬周大嬸了,滿心歡喜的以為老頭活過來了,結果卻搞成這個樣子。
就以我對發小周成的了解,家裡接二連三出了這麼多事,雖然讓他心堵,還不至於跑去黑河自殺。
這小子從小就有潔癖,就算要死,也要找一個乾淨的死法,絕不可能跑去黑河。
我和瘦猴估計,黑河裡多半有水鬼,周成到河邊散心,結果被水鬼拉下河裡,成為新的水鬼。
周成死在黑河那會,大概是快要天黑的時候,有人看到周成站在河邊,撲通一聲就往河裡跳,我想實際上是水鬼把他拉下去的。
傳說水鬼在水裡力大無窮,一頭大水牛都能拉下來,就水鬼找上周成的時間,剛好是快要天黑的時候,正是陰盛陽衰之時。
「爺爺,你可要想點辦法啊。」
「是啊,霍老爺子,你想想辦法,不能讓周成一直泡在黑河裡。」
我和瘦猴急了起來,而爺爺豆大的眼睛,忽然眯成一條縫,眼圈紅紅的,打個一個嗝,冒出來的全是醉人的酒氣,暈乎乎的說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爺爺朝我和瘦猴身上一到,眼睛一閉,呼呼的睡起大覺來。
爺爺這人神的很,他要睡覺的時候,喊都喊不醒,可是他若要救人的時候,哪怕是喝醉了,那瞬間眼睛一睜,整個人就好像打了雞血似得,特別來勁。
之前救我和小男孩就是這樣。
我和瘦猴把爺爺扶回去休息,我們也各自回家睡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整個村裡的人都在傳,說是周成變成了水鬼,就在黑河裡,等待有人靠近黑河,好索人性命。
好在黑河被污染了,婦女平時洗衣服並不會去那條河。
大人也嚇唬小孩說,以後不准在去黑河玩,小心水鬼把你拉下去。
現在沒人去黑河裡玩,黑河那片地區似乎成了禁忌之地。
不過有人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看到黑河裡有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又有一些類似水草的東西,圓滾滾的,在黑河裡蕩來蕩去,嚇得人趕緊跑了。
甚至有人還聽到,在半夜裡,黑河那邊有哇哇的哭聲。
這哭聲時而高昂,時而低沉婉轉,聽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膽子大的人還大半夜跑出來看。
這一看可不打緊,可把人嚇壞了。
他們說,在黑河旁邊看到一身空蕩蕩的紅衣在黑河邊遊蕩,聲音就是從紅衣里發出來的。
後來這件事越演越烈,說是很多人都看到空蕩蕩的紅衣裙,沒有腦袋、沒有手腳,半夜在黑河邊遊蕩,發出悽慘的哭聲,斷斷續續,還發出咿咿呀呀,類似唱戲的聲音,可把不少人給嚇壞了,說是紅衣鬼在作怪。
這件事搞得人心惶惶,都不敢走夜路了,直到這件事傳到爺爺耳朵里。
而這件事正是悲劇的開始。
我記得那天,爺爺帶上我和瘦猴,還有一條大黑狗一起去的黑河。
這條大黑狗非常有靈性,曾經救了爺爺好幾次,這個後面再說。
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是,爺爺居然給大黑狗取名為「霍西」,而我叫霍東,我也是醉了。
那天大約十一點,子時的樣子,天完全黑了,天上是沒有月亮的。
只是偶爾可以看到幾顆不明不暗的星星。
我記得那天的風很大,呼呼的刮來,割在臉上生疼,仿佛拿著刀子在臉上劃開一個口子。
當我們來到黑河邊的時候,黑河邊一邊寂靜,黑河表面上河水靜靜的流淌,只是隔著老遠仍然能聞到那股惡臭的味道。
我和瘦猴躲在一旁老久,瘦猴被蚊子咬的滿身包,嘴裡開始抱怨道:「怎麼蚊子就咬我一個人……這大半夜的,連個鬼影都沒有,我看那紅衣鬼睡覺去了吧,我們還是也回家睡覺吧。」
瘦猴說完打了一個哈欠。」
「要回去你回去。」
我興致可是高昂的很,自從上次爺爺在黑河邊露了一手,嚇退水鬼後,我就想看爺爺捉鬼。
從前爺爺說我沒滿二十五歲,所以從不帶我去,現在我剛好滿了二十五,這條規定自然沒了,心裏面一方面緊張,另一方面又充滿著好奇。
天上的黑雲伴隨著一個個大風,周圍開始發出嗚嗚的哭泣聲音,由於天黑,又加上黑河漆黑一片,看東西是比較模糊的。
沒過多會,那詭異的紅衣,不知從那方飄蕩了出來,空蕩蕩的,連頭都看不到,紅衣在大風的吹拂下,紅衣擺動,朝前緩緩移動,詭異的很。
當時我看這身紅衣,頓覺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哪裡見過。
當時腦子有些混亂,就好像短路似得。
我和瘦猴嚇得不輕,說話都結巴了。
不過爺爺見識比較多,倒也鎮靜,腦袋一甩,努力朝著前方望去,又抓了一把風嗅了嗅,嘴裡嘀咕道:「沒有鬼氣,也沒顯鬼樣,這就奇怪了。」
一身空蕩蕩的紅衣飄蕩在黑河周圍,就好像紅裙里有個人似得,可是抬眼一看,紅衣里根本看不到手腳和頭,詭異到了極致。
「爺爺怎樣?」
爺爺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蹙,靜靜的在一旁觀察。
夜晚的風聲很大,天上沒有月亮,整個大地被黑暗籠罩,黑河邊詭異的紅衣,忽然站在黑河邊上,開始飲泣。
開始的時候,哭聲是嚎啕大哭,哭得傷心欲絕。
到了後來,哭得肝腸寸斷,哭聲斷斷續續,聲音嘶啞。
在到了最後,紅衣乾脆不哭了,在河邊咿咿呀呀起來。
那聲音又細又尖,仿佛讓人腦袋都削尖了,歌聲不大,可是非常有穿透力。
加上我們村子空曠,這歌聲一出,就傳了出去,經常搞得附近人家,睡不著覺不說,還惶恐不安。
不過爺爺也沒說話,反而是聽著紅衣發出的聲音,而我也豎著耳朵聽,好像聽出了些什麼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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