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山村鬼事驚魂 第14章 替鬼接生

    忽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我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看著大門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倒塌下去。

    「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越來越急，我寒毛都豎立起來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線很長很細，深更半夜讓人聯想到鬼。

    你是誰……大半夜裡有什麼事嗎？」

    「我是朱大牙，快開門啊。」

    對於這個名字，我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打開了大門，朱大牙緊緊握著我的手，激動喊道：「東子，快，快，我媳婦快要生了，走，快跟我走，幫我媳婦接生。」

    朱大牙穿著舊時的粗布大褂，打著赤腳，一雙手冰冷冰冷的，緊緊握住我的手，猶如寒冬臘月深入骨髓的井水，讓我渾身一個哆嗦，細細看著他的容貌。

    朱大牙長得其貌不揚，一看就是窮苦農民樣，這一路過來，有些濛濛細雨，使得

    他的糟亂的頭髮上籠罩著厚厚的一層水霧，乍看之下頭髮濕淋淋的，還在淌水。

    他整個人焦急不安，不斷催促我和他去一趟。

    朱大牙印象中，我好像認識這個人，又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反正一時也想不起來。

    不過我聽他讓我去給她媳婦接生，當即皺眉道：「你媳婦生孩子去醫院啊，要不找接生婆，怎麼找我一個大男人去接生。」

    「東子，你說什麼傻話，自從你爺爺去世後，他那本《百鬼夜行》就交給你了，你繼承了你爺爺的全部法術，在我們村子裡，你最有威望，求求你了，東子，我媳婦難產，接生婆都來了，生了一個多小時孩子都下不來，現在我媳婦都快撐不過去，求求你了，快幫幫我吧，給我想想辦法也好。」

    我爺爺什麼時候去世的？百鬼夜行又是什麼？

    對於我來說，這是個很大的謎題。

    可是當時的我，就好像被鬼迷了心竅似得，在朱大牙的拉扯催促下，我看著他那張清瘦的臉，如同一張乾枯的南瓜葉，他乾癟的臉上，擠出幾滴眼淚，我實在看不過去，竟然鬼使神差的跟他走了。

    我記得那天晚上，月亮在天空上露了臉，只是月光柔和，好像蒙了一層沙。

    一路上我跟在朱大牙身後，急匆匆的往他家趕去。

    朱大牙的腳程很快，一路上連走帶跑，氣都不踹一個。

    一路上我們踏著泥濘，頂著黑夜，深一腳淺一腳，走過數不清的坎，轉過數不清的彎，翻過一道道山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勞累，而朱大牙一路上好像飄逸著走，完全不費勁。

    「喂，休息會，休息會。」

    這一路上，朱大牙耳朵像聾了似得，一個勁的往前趕，我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拼勁全力都趕不到他。

    又過了很久，他看我實在走不動了，在原地停留了大概三十秒後說道：「快點吧，馬上就到了。」

    最後我們穿過一條小河，走進一片小樹林的時候，這時候，天空上方被一片愁雲慘霧遮擋，烏黑一片，整個大地變得詭異，似乎不是陽間而是鬼界。

    在陰暗的小樹林裡，我幾乎看不到朱大牙的影子，只是隱約看到個背影。

    當穿過小樹林後，終於在前方看到一棟獨獨的木房子豎立在一片荒野之上。

    木房子是一溜低矮的平房，顯得陰氣森森，充滿著恐怖氣息，從這溜木房的窗口處隱隱透出一絲幽暗的光線。

    「就是這裡了，我媳婦在裡面疼了好久了。」

    朱大牙帶我進入房間，詭異的是，當我進入房間，房子的牆壁上塗上了黑紅色，在煤油燈的照耀下，那抹黑紅色在火光下跳躍，流露出幾分詭譎的意味。

    朱大牙的媳婦躺在內屋，屋子裡照著一盞松油燈，像星星樣閃爍不定，把屋內印存著詭異非常。

    我環視著屋子，屋中擺放著一張桌子，幾個板凳，還有一張床，朱大牙的媳婦挺著肚子在床上苦楚的叫喚，白色的床單上還有鮮紅的血水，不斷滴答滴答的流淌到地上，蔓延到我的腳邊。

    「東子，你快救救我媳婦，求求你了。」

    朱大牙清瘦的臉上，擠成一張苦瓜臉，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而且看朱大牙也年過五旬了，媳婦才三十多歲，老夫少妻，這個年紀得一個孩子，自然加倍心疼老婆孩子。

    也由於之前折騰的太久了，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小，軟綿綿的，長長的頭髮蓋在下巴上，乍看之下，好像沒有下巴似得，嚇得我渾身一個哆嗦。

    當時我對於爺爺的去世和百鬼夜行一書，意識有些模糊，只是隱約覺得，爺爺似乎教過我一些醫術。

    我讓朱大牙打了一盆熱水，準備給他女人接生，由於憋的太久了，產道都成了青紫色，只是靠近產道的附近有一隻小孩子青紫的腳，那條腳幾近透明，裡面的青絲脈絡看的一清二楚，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難產，俗稱觀音倒坐蓮花。

    實際上爺爺教我的醫術，不比正規醫生，不過是一些土辦法，不過卻真實有效，至於原理，我也解釋不清楚。

    我拿著一條帕子泡在熱水裡，在孕婦的肚子上熱敷了一會，在拿出硃砂筆，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然後點在孕婦的大肚子上，奇蹟的是，符咒落在孕婦肚子上，立即隱沒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昏迷的孕婦又有了意識，我在讓她配合呼吸，拉著小孩的小腿往下墜。

    順利的是，孩子順著產道滑了出來，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看著剛出生的孩子，欣慰起來，可是乍一看，孩子竟然沒有下巴，裸露的喉管在哭叫的時候，有節奏的的一動一動，恐怖極了。

    「啊~」

    「太好了，孩子終於生下來了，東子快來，我給你煮好紅糖蛋，你快來吃。」

    屋子裡松油燈火光一下子竄的很高，這次我看的很清楚，懷裡的嬰兒乖巧可愛，並沒有任何異象。

    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心裡有些發毛了，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剛才還要死不活的，現在坐在床上吃著紅糖蛋，而朱大牙也是一臉幸福的樣子。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在朱大牙的催促下，端起土碗，一口氣吃下五個紅糖蛋，心裡的疑惑卻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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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