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 林成月的手一直都在抖動,她觸碰到林泰手裡的兩根稻草的時候,是左也拿不定主意,右也拿不定主意,索性眼睛一閉,隨便抽了一根,等她睜開眼才一看,這根稻草根本不長不短,她根本不知道林泰手裡的另外一根是比她長還是比她短。
林泰的眼睛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她似乎看得懂,那明里的意思是說這會該去的人是她阿姐,而且他還好像是要宣布結果了。
「那。。」林泰沒說完,她便搶去,「那我來抽了!」
「她速度極快,也去拿林泰手裡的稻草,只不過她卻故意將那長長的稻草一折為二,林成月自然是不知道,但是林泰卻滿腹疑問,這童養媳還有人爭著去?
林成雙抽出的稻草明顯是比林成月短的,所以結果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林成月無比哀怨,「阿爹,能不能別這樣,阿妹不能去,要不然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儘管無數遍的求情,但是林泰卻心如鐵石,「既然抽籤的接過已定,這條路又是她自己選的,你就別多言了!」然後他一臉無情地哄著她們出屋。
林泰說得沒有錯,既然抽籤的結果已定,那麼她們也沒什麼好埋怨的,何況家裡頭兩個姐妹,這童養媳的人選不是她,便是自己,只不過林成月不明白,什麼叫『這條路是她選』的,從頭到尾替她們做主,鋪上這條路的人就只有他林泰,可是很多年後的某一日,當回顧林泰今日的話,林成月才有所感悟。
「阿妹,怎麼辦呀?」
林成雙,「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該怎麼辦,既然她選擇這條路,就要堅持地走下去,因為她始終相信,未來更美好。
正午時分,她如常給君梓羽送飯,只不過這個時辰比較往常的時候晚了一點,但是此時此刻,君梓羽心裡頭卻在叨咕著,以為這一次她又要拿他開刷,成心作弄他。
「飯來了!」她說。
君梓羽一回頭,一臉沒好氣,幾乎是帶著質問的口吻:「你怎麼現在才來,故意的對不對?」
本來以為她會還口,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沒有。
「你啞巴了?」
「。。」
她其實是真不想跟他吵,尤其是這段時間,累呀!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竟然以為她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實在是太冤枉她了。
「喂,我說你怎麼啞巴了,平時我說一句,你可以頂十句,現在怎麼成啞巴了,你心裡又想打什么小九九?」
林成雙啞然,她好心給他送飯,本來還想
她本來還想趁著現在自己還沒苦逼地做別人的童養媳之前,就對他好一點,也不想跟他吵,但是這個人怎麼就這麼不領情呢,非想和她抬槓,難道是天生的受虐狂不成?
君梓羽看眼前的女孩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兒,這下可把他氣著了,「喂,我說你能不能和我說話的時候上點心,別老是走神,還有下一次準時送飯,要不然就讓你姐來!」
她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換作以前她聽見這話,肯定十句還嘴,只不過眼下,她可是實在沒什麼心情沒什麼精力把時間浪費在和他吵架上,她哼了哼,「你嘴巴可真毒,不過你放心,明日就會我阿姐給你送飯,如你的願!」
君梓羽身形頓了一頓,他不明白,平常都是她給送的,怎麼真換成了她阿姐,他不過是隨便絮叨幾句,就是想讓她送飯的時候準時,還有他說話的時候別老是開小差。
他正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就見到她已經收拾乾淨,連頭都沒有回的轉身離開了,他倒是想要叫住她,想跟她解釋,他並非那個意思,只不過當話到嘴邊的時候,便是沉默,然後看她越走越遠。
如是,第二日清晨,來送飯的人果然是林成月。
他開始以為是那個野丫頭的,可是豈料等接觸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是林成月,但是他不解,她怎麼說翻臉就翻臉,說不來送就不來送了,這脾氣還真是犟。
「今天怎麼換你來送飯了,你妹妹呢?」
「怕是日後都是我來送了!」林成月淡淡地說。
「怎麼了,莫非她生氣了?」
「生氣?」林成月根本不懂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她自然聽不明白,但是她也老實,相對於她妹妹的遭遇,也只能表以同情,「她不是生氣,而是最近她要。。」
「要幹什麼?」
「她要嫁人了?」林成月嘆了一口氣,然後徐徐說。
君梓羽一聽,腦袋突然一哄,他怎麼聽不明白,嫁人?然後回想起昨日那丫頭的表情和行為,不像是開玩笑,只不過嫁人?她才幾歲,八歲的姑娘就嫁人,未免太早了點吧!
「開玩笑的吧,你妹妹才八歲呀?」他還是有點不願意去相信。
「我倒是想這是玩笑話,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昨日正午,阿爹把我們兩姐妹叫到屋子裡頭,說是要給隔壁院子的人做童養媳,我和妹妹其中必須要去一個,於是我們抽籤,然後。。」
林成月說著說著,便有點想要垂淚。
君梓羽回想昨日,他還抱怨她是故意送飯送遲了,而且他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怪不得昨日他看她心情有點不太好,而且行為舉止與平常有異,他暗罵自己該死,怎麼忽略她的感受。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他問。
「還能怎麼辦?就等阿爹收了那家人的銀錢,然後把她隨隨便便嫁過去唄!這時候她也為這事情煩心呢,也不知道怎的是好?」
君梓羽晃了晃神,聽了林成月大概的意思,「可有迴旋的餘地?」
「哪裡有,阿爹是最看重銀錢的,再加上個二娘,他們兩個就好比是兩隻財狼,不生吞活剝才怪,哪裡有迴旋的餘地?」
「你們的父母很壞嗎?」
林成月疑惑。
他解釋,「說實在話,我平常看你妹妹就是一個貪錢十足的丫頭,她就一個財迷.」
剛想說完這話,林成月便硬生生地搶過去,「你懂什麼,家裡頭什麼樣子,你個外人怎麼知道,平日裡都是阿妹自己一人忙活著賺些銀錢維持家計,偶爾我會修點織品,但是都是她來回跑動,攬下活計,如果靠阿爹和二娘,指不定我們早得餓死了!」
君梓羽聽完之後,便大概了解了她們家裡頭的處境,也理解那個丫頭為什麼滿嘴子都是錢錢的,現在他倒是對她心生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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