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靈看她露出笑容,也不由的微笑。
自己這位師父太過嚴肅了。
絕美的臉龐一天到晚都是繃著的,不會笑一般,讓人莫名的緊張與壓力。
難道這便是練九天玄女功的緣故?
自己將來也會變成這樣?
她一想到這個便莫名的心悸,覺得太過可怕了。
一想到想到楚致淵,她便安心許多。
有他的瓊華九章錄調和,自己如今的九天玄女功溫潤平和,不再像從前那般陰涼。
氣息一變,整個人都在變。
心情變得明朗,氣色也跟著變紅潤。
肌膚雖然仍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溫潤晶瑩,卻多了三分血色,白里透著紅。
曾沅讚嘆她的好運氣。
有瓊華九章錄,她更有把握爭到聖女之位。
「師父,我們秘地之內都有何天材地寶?」
「天材地寶的話」曾沅接過旁邊宮女的白巾,拭了拭額頭:「倒是不少,你想要什麼?」
蕭若靈笑道:「師父覺得,我該找哪種?」
「你練的是九天玄女功,不食人間煙火氣,這些天材地寶對你沒什麼效果,最好的便是瓊華九章錄。」
蕭若靈深邃明眸閃了閃。
曾沅看著她,搖頭道:「你還真是好運氣,瓊華九章錄你知為何失傳了?」
「不是宮內不想再招男弟子了嘛?」
「不是不想,是招也是白招。」曾沅哼道:「這些內情都是秘而不宣,你也別傳出去。」
「是。」蕭若靈道。
「你那世子也別說。」
「是。」
「邀月宮沒了臉,你也跟著丟臉。」曾沅道:「便如安國公府名聲差,你豈不跟著被人看輕,即便是你夫君。」
「他不會的。」
「他難道不是人?」曾沅哼道:「是人便都這樣,捧高踩低是人的本性,或多或少罷了,有人克製得好,掩飾得好。」
蕭若靈沒反駁。
心下卻不以為然。
她覺得楚致淵心高氣傲,根本不會在意邀月宮強大還是弱小,安國公府強大還是弱小。
慶王府那般處境,也不見他有絲毫的困擾,依舊氣定神閒。
來源於他對自身的堅信不疑。
曾沅搖頭道:「年輕時候,覺得意中人什麼都好,是完美無缺的,豈不知人都有缺點,沒有人那般美好,只是陷入情網,一葉障目罷了。」
蕭若靈笑道:「師父也曾陷入情網?」
「練了九天玄女功,這世間能讓我心動的男人還沒生出來呢。」
「師父,那我也一樣練了九天玄女功呀。」
自己便對世子心動不已,覺得他宛如放光一般,站在眼前便掩住了所有人的存在,只能看到他。
「所以說你運氣好。」曾沅哼道:「沒入宗師之前便遇到了他,兼之他還練成了瓊華九章錄,古往今來,歷代邀月宮弟子這般好運氣的也就寥寥三五人而已。」
「我們宮裡當初可是有瓊華九章錄傳承的。」
「有傳承便能練成?」曾沅哼道:「天真!為何不收男弟子了,是因為個個都是廢物,他們只會丟我們邀月宮的臉。」
蕭若靈慢慢點頭道:「練不成瓊華九章錄,沒別的頂尖功法可練,被嫌棄了」
「若靈!」曾沅瞪她。
蕭若靈不好意思的笑笑:「失言了。」
她明白了邀月宮為何不再收男弟子了。????瓊華九章錄只能男子修行,可招進來的男弟子練不成,他們又練不得邀月宮其他頂尖武學。
於是這些男弟子的處境便很尷尬。
索性直接不收男弟子了,免得說邀月宮女弟子離不開男人,影響邀月宮清譽。
曾沅哼道:「當初招進來的也都是天才,可瓊華九章錄近乎練不成,也就他能練成。」
整個皇室都知道楚致淵悟性之絕,天下罕有。
玉鎖金關訣創立以來,真正練成的也就只有他一個。
其他的只是入個門,沒能真正練成。
他進境奇快,達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也就不匪夷所思了。
蕭若靈不由露出笑容。
曾沅看得暗自搖頭。
歷代邀月宮弟子,但凡練成九天玄女功的,哪有一個像她這樣能陷進情網的?
「師父,聽說秘地里有通天草?」
「通天草嗯,是有這個。」曾沅道:「怎麼,你想弄通天草給他?」
「聽說強化經脈有奇效,還有因此而練成大宗師的。」
「這個倒沒錯。」
蕭若靈精神一振。
曾沅道:「可他只知那吃了通天草的成了大宗師,卻不知這位大宗師最終自盡而亡。」
「啊——?」
「這通天草最好別碰。」曾沅道:「大宗師個個心境圓融,灑脫自在,那位師祖是唯一一個自盡的。」
「還有別的緣故嗎?」
「終日閉關不出,據說活得極為痛苦,生不如死,最終自盡解脫。」
蕭若靈臉色微變。
「有些靈藥可以服,能助益修行,這種助益的力量需得在自身之下,否則」曾沅搖頭:「凡是超越自己的助益力量,很容易失控,失控的力量最終會殺死自己。」
「是。」蕭若靈肅然。
「當然,他不能以一般人視之。」曾沅道。
蕭若靈道:「這麼說,那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通天草。」
到時候服不服用,如何服用,能不能找到消彌通天草危險之法,全由楚致淵決定。
「你可以一試。」曾沅道:「秘地里有不少通天草,但凡能爭聖女的,都知這段秘聞,外人就不知道了,還以為通天草是多好的靈草呢,當成寶貝。」
蕭若靈慢慢點頭:「他是從大蒙九公主殿下那裡聽到的這消息,覺得不能不防。」
「大蒙一向對大景虎視眈眈,收集一切大景的消息,尤其我們是四大宗,知道這消息也不為奇,但她絕不知道這通天草的危害。」
邀月宮不可能滲透進大蒙的秘諜。
「這麼說來,九公主殿下並非存心加害?」
「這位九殿下嘛,難說。」曾沅想了想:「鬼主意多得很,還是要多防著點兒。」
蕭若靈深有同感,感慨道:「上一次」
她說了李紅昭上一次迷惑程天風的事,聽得曾沅撇嘴不已,嘴角噙著冷笑:「老程家的人,個個都是色中惡鬼,要不是天資足夠,大貞早就換姓了!」
蕭若靈露出嫌惡之色。
她對程天風的厭惡極深。
曾沅道:「能跟這位九殿下斗個旗鼓相當,你那世子也不簡單。」
蕭若靈頓時笑了。
她深邃眸子熠熠生輝,暢想獲取通天草的情形。
此時的楚致淵,卻臉色沉肅的坐在監察司的一間屋內,聽馬天和說大烈世子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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