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呼喊聲響起,挨著火爐的那個人頓時從雙腿變成了兩個火柱,不住地在地上打著滾。樂筆趣 www.lebiqu.com
一番動作下,因為燒傷而脫落的皮肉展露在眾人面前。
姜靜姝則是淡定的站在一旁,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
開門的守衛瞥了姜靜姝一眼,眼神更加冰冷。
連忙將人拖出去,慘叫聲不絕於耳,在空蕩蕩的石室中飄蕩。
門被打開,姜靜姝被帶上了堅硬的手銬。
「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惡毒的人。」
姜靜姝拖著長長的鐵鏈跟在領路人的身後,她輕笑道「方才那個人,他要對我行不軌之事。」
守衛沒有理她,姜靜姝也不說話。
而是看著這裡一間接一間的石室。
除了陰森的寒冷,姜靜姝從這冷冽中竟然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裡裝的是什麼?」帶著手銬的手指向這些石室。
「不要多管閒事。」
姜靜姝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這裡的石室怎麼都沒有鎖,這個能打開嗎?」
守衛瞥她一眼,「自然是能。」
姜靜姝又點點頭,「這裡陰沉,恐怕不能放麥子和菸草吧。」
「怎麼不能?」
「這裡潮濕,這些極易受潮。豈不是要虧死,若我日後出來經商,定要把這密室建在外面。」姜靜姝眨眼道。
「哈哈哈哈哈,」姜靜姝的話逗笑了幾個守衛,「等你還有命出去吧。什麼密室要建在外面,不是傻子是什麼?」
姜靜姝眉頭一皺,「我又沒說錯,地下都是濕的土,怎麼可能放麥子。」
「哼,你不懂了吧,這是因為……」
於是在這狹長的石道中,那些守衛好心地告訴了自己石室該如何存麥子。
末了還不忘笑道,「便是出去了,也是個不會幹的人。」
越是往前走,就越是感覺到這裡的逼仄,還有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
很快,這邊路便走到了盡頭。
最盡頭有兩間石室沒有門,姜靜姝看向右邊的一間,頓時頭皮發麻。
與其說是石室,不如說是未經過鑿開的石窟。
然而這石窟的牆面凹凸不平,伸出來的,都是密密麻麻,緊緊挨著的白骨。
有五指,也有腿骨,更有半截頭骨。
這是把人砌在了牆中。
似是為了讓受刑的人出於心理生理雙層折磨,通過這裡時,守衛通常都不會阻止別人看這個,反而很是高興帶他們去看。
石窟有些黑,姜靜姝很難看清所有的具體光景。
「姑娘過去看一看吧。」
姜靜姝回頭瞥他一眼,「怎麼,真不打算留活口了?對我如此客氣。」
守門人嘴角抽搐,最終決定不再說話。
姜靜姝踏進去,甫一進去,腳下便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後面的守衛嘴角勾起,似是在等著看姜靜姝的笑話。
姜靜姝低頭,發現自己踩到了一個頭骨,骨頭很小,應當是嬰孩的。
再繼續向前,碎裂聲宛若遊蕩在石窟中的歌吟,一下又一下。
只叫人腳下生寒,雙腿發軟。
姜靜姝拖著沉重的鐵鏈,緩慢地走了進去。
儘管從戰場上的屍山上踏過,儘管見過真正的血流成河。
看見眼前的一幕時,姜靜姝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她從來沒有……
被這麼多白骨包圍過。
腳下是,四周是,頭頂是。
那些從泥土中伸出來的手,仿佛在告訴自己他們生前的遭遇。
要自己解脫他們於災難之中。
石窟不大,不過一間石室般大小,然而卻無法知道牆裡的白骨埋了多厚。
退出去的時候,姜靜姝才注意到下面的土地很是鬆散。
強忍著心中的那份震驚和反感,姜靜姝淡定地走出石窟。
而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尖叫聲的守衛不由得都探頭進去看看。
然而下一刻,姜靜姝就從那裡出來,一臉平淡。
守衛面面相覷,卻都沒有說什麼。
半晌,姜靜姝才嘆息道「皇上這是去哪裡找了一處亂葬崗挖的房啊。」
守衛嘴角一抽,「這個地方風水好。」
姜靜姝瞥他一眼,「你這是瞎吧。」
當姜靜姝被架上刑具時,依舊雲淡風輕。
為了不去回想方才那白骨洞,姜靜姝儘量去想蕭清墨。
不知他這會兒吃了沒,該找的人找到了沒。還有就是……
千萬不能讓太后活過來。
姜靜姝冷笑一聲,怪只能怪太后過於喜歡那顆玉佩了。
粗重的木板高高抬起,姜靜姝眼神平靜。
木板落下。
……
半夜開始下了很大的雨,鳳儀宮的主人始終沒有睡意。
偌大的寢殿已經熄了大多數燈,紗簾在夜風中飄飛。
竇錦惠輾轉反側,一雙美麗的眼睛在黑夜中睜開。
突然「轟隆」一聲,聲音巨大的雷炸了下來,只叫人耳根裂開。
殿中最後兩根燭火在掙扎一陣後,也開始滅了。
竇錦惠猛地坐起來,心口突然有些發悶。
弄出來的動靜召來了宮女,寢殿頓時又是一片光亮。
「娘娘,可是嚇到了?」宮女道。
竇錦惠搖搖頭,她的心跳得厲害,一下又一下,清晰又沉重。
「永壽宮如何了?」語氣冷冽,絲毫不似平日那般親昵。
宮女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道「聽說用人參吊著一口命呢。」
竇錦惠點點頭,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擺駕永壽宮。」
等竇錦惠冒著大雨到的時候,蕭慎遠和蕭清墨以及蕭慎昭都站在殿中。
蕭清墨看見了竇錦惠,臉上並無特別的神情。
蕭慎昭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皇嫂,顯然也不是跟熟稔。
竇錦惠看見蕭清墨手中拿著一塊血紅色的玉佩,正笑得溫和。
「怎麼,皇上要的不是這個?」
蕭慎遠拿過這個玉佩後,仔細端詳一陣,皺著眉搖搖頭,「不是。」
蕭清墨聞言面露苦色,「這也著實難為人,皇嫂究竟是何病,要得又是什麼樣的玉佩呢?」
蕭慎遠語氣淡淡,「母后最喜愛佩戴的那塊玉佩。」
「我已經是抓了錦朗送過來的。」蕭清墨道。
蕭慎昭不置一詞,他過來不過是符合一些禮儀罷了,只不過沒想到會碰到蕭清墨和蕭慎遠。
蕭清墨無奈地將那塊玉佩扔掉,「皇嫂的病,怎麼會和一塊玉佩有關呢。
上次是貓,這次是邪物,莫非……」
蕭清墨的話沒有說話,然而那語氣卻不難讓人猜到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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