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完了陛下會有這一番提前安排的緣由後,饒是一向淡定如蘇祁,這會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原因就是這麼不可思議。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陛下方才要清退宮女太監,還要關上殿門了。
誰能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能想到用這件事來打賭。
蘇祁在心底苦笑一聲,他這應該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但也心知這件事還真怪不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宗錦雖是皇家公主,但這件事純屬她自己作死,沒有人能左右她的想法,所以這件事絕對遷怪不到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身上。
更何況要不是陛下早有安排,他現在就是另一番境地了。
「那五公主她」
「依大雍律例,終身囚禁宗人府。」
蘇祁忍不住抬頭看了眼端坐高位的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下官便告退了。」
既然陛下表明了對宗錦的態度,這個懲罰對宗錦來說也足夠,那他也不會再做什麼。
廢掉宗錦公主身份,終身囚禁宗人府的旨意同時下達到宗人府和忠勇伯府。
被帶到宗人府又被關了一夜,腦子終於清醒過來想要傳信讓父皇幫忙求情的宗錦聽到聖旨內容後直接懵了。
等反應過來,傳旨太監早已離開,比監牢好不了多少的房間門被反鎖上,昏暗又破舊的屋子裡只剩她一個人。
宗錦這才承受不住現實地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只可惜守在門外的人已經沒有一個理會她了。
等到她叫得嗓子嘶啞,沒有力氣跌坐在骯髒的地上,才終於想明白過來,自己的餘生就要在這麼一個狹小又昏暗破舊的小屋子裡度過了。
她再沒有皇室公主的身份,也不會再有錦衣玉食奴僕成群,悔恨終於漫上心頭。
只可惜已經晚了
忠勇伯府。
忠勇伯夫人在聽完了聖旨內容後就承受不住暈過去了,哪怕皇上已經判了兒子和那位已經被貶為庶人的五公主和離,但也沒有辦法抹消自家兒子曾娶了這個一個惡毒公主的事實。
等醒來後又是一陣抹淚,「兒啊,往後你可怎麼辦啊」
哪怕兩個人沒有一兒半女,但又有誰家的小姐會願意嫁給一個曾經娶過妻子的男子。
這兒媳婦的娘家,註定是不能給忠勇伯府帶來任何助力了。
還沒等她哭完這一場,趙恆就給了她一個差點驚得她從床上跳起來的消息,「娘,兒子兩個月前喜歡上了一位農家女,想要娶她為妻。她也不在乎兒子曾經成過親。」
「你說什麼,農家女」最後三個字讓忠勇伯夫人把聲音給無限拔高。
「是。」
忠勇伯夫人又暈了。
皇宮裡,衛晞也在說對於忠勇伯府而言,他們皇家在宗錦這件事上會不會辦得有些不地道。
但昨晚那件事發生之前,誰又能想到宗錦真的能沒腦子的做出那等令人不齒令皇家蒙羞的事情。
就連當初衛晞要跟宗胥打賭,也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壓根沒想過一語成箴。
這下就有點難辦了。
「得了多大方便就要承受多大風險,忠勇伯府正是如此,更何況我也給了趙恆不少立功的差事,兩兩相抵,若是忠勇伯府為此不滿,那就是他們貪得無厭了。」宗胥輕拍了拍衛晞的手背,接著說道,「且,羅生查到,早在趙恆與宗錦大婚一個月後,他就跟一位農家女有了首尾,現在他跟宗錦和離,怕是要起與那位農家女成親的打算。」
衛晞:「」萬萬沒想到哇
她果斷不提忠勇伯府了。
「陛下,明日是不是休沐」
「沒錯,晞晞又有什麼安排」
「咱們去城郊莊子上看看那些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們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磨礪,都有什麼改變了吧」
宗胥聞言輕挑了下眉,「好。」
說來對於他家皇后寫出來的那一份改造手冊到底又什麼樣的效果,他也有幾分好奇。
不如就去親眼看看好了。
次日一早,帝後二人果斷拋下無歡,只帶了七殺和羅生已經隱在暗處的暗衛,微服出宮了。
坐著馬車趕到城郊莊子上時不過半上午,剛到莊子門口,衛晞就能聽見裡面響起的整齊的號子聲了。
羅生上前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把大門給打開,待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忙單膝跪地,「卑職關沙,見過陛下,皇后娘娘。」
當初遴選去軍營遴選教官人選,他有幸見過皇后娘娘一面,能跟皇后娘娘並肩站在一起的,身份也就不用想了。
「免禮,朕與皇后此來是看看你們這一個多月訓練得如何了,無需驚擾到他們的訓練。」
關沙忙點點頭,「是,陛下,皇后娘娘,現在他們正在演武場,請隨卑職前往。」
還未走到演武場,就能看到不遠處排列齊整手持長槍正在練習槍術的一眾少年了。
所有人皆是一身黑色短髮,頭髮全部豎起,站在寒風中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絲毫不亂。
宗胥一眼看過去,眼底也多了幾分詫異。
前面的隊伍里,他也曾見過幾個,而現在再見,只覺得變了個人一般。
由此可見,他家皇后那本改造手冊,確實是極有效果。
「他們除了練習槍術,還有哪些訓練」
關沙聞言,忙拱手道:「陛下,容卑職過去,讓他們全都演示一遍。」
「准。」
關沙忙朝演武場上跑過去。
衛晞眼中也多了幾分好奇。
當初她把這些人拜託給小堂哥的時候,曾說直接按照軍營的訓練方法來訓練他們,倒是不知軍營中又有何訓練方法。
隨後她就見識到了。
列陣變陣,令行禁止,還有方才的槍術。
短短一個多月,動作就做得像模像樣了,可見這軍營中確實是快速改造一個人最有效的辦法。
等看到中午眾人排隊打飯,吃飯之前和吃飯之後一樣乾淨的食堂,摞得整整齊齊的洗乾淨了的碗和放得筷尖方向全部一致的筷子。
還有下午時候落在課室中始終筆直認真聽講自始至終不敢有半點走神的一眾跟一個多月前簡直判若兩人的少年們,衛晞心裡又萌生出了一個模糊的念頭。
現在已經有書院,女學,義學,還有各類雜學,要不要再辦一個用於培養保家衛國的兵將的軍事學院
而她眼前的這個,不就是雛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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