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園的地契捏在手裡,溫久銘看著面前白白送了一萬多兩銀子出去還樂得不行的陳久安,「我會跟皇后娘娘秉明,清荷園的地契是你所贈。讀書都 www.dushudu.com」
雖然知道陳久安會選擇贈送這張地契並非是想向皇后娘娘賣個好,而是兩人之間的私人交情,但他擔任這個經手人,卻是一定要如實稟報的。
「隨你。」陳久安無所謂地擺擺手。
他就只是單純想送而已。
「那我就先告辭了。」溫久銘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
陳久安忙把他喊住,「清荷園的事了了,不知道溫大人還願不願意談筆生意」
溫久銘坐回去,「什麼生意」
陳久安擺出來真正做生意的架勢,「清荷園裡面的建築早已經朽壞不堪,能用的十不存一,想來溫大人是打算全部推翻重建吧」
溫久銘點點頭,「沒錯。」
陳久安:「正好我們陳家也做木材生意,尚京城最大的兩家木料莊子其中一家就是我們陳家的,溫大人不妨考慮考慮。以我跟皇后娘娘和溫大人的交情,價格絕對優惠。」
哪怕是優惠價,但以清荷園的面積,就算是一根木料只賺幾文錢,累積在一起也是一筆不小的利潤。
陳久安算盤打得精,在溫久銘面前也沒有掩飾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給自家招攬大生意。
不過他態度坦蕩,溫久銘對此也不反感,「我還是要派人過來驗看一番木材的質量,才能決定要不要與你們陳家合作。」
「這是自然。」
這次是陳久安親自送溫久銘下了樓,眼看快到正午了,索性直接歸家去。
剛到家,就被親爹給揪住了耳朵。
陳家家主陳敬揪著兒子的耳朵火冒三丈,「我聽說你小子把那清荷園的地契給賣了,老子就是這麼教你坑騙外地來的不知道那清荷園傳言的人的嗎」
陳久安叫了一疊聲的疼,「爹,誰跟你說我坑騙外地人了」
「不是坑騙,這尚京城誰敢買那個清荷園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就因為一個交情不深的朋友,聽人家兩句哭訴,就心軟地把那沒用的地方給買回來」
「您先鬆手,先鬆手我就說。」
陳敬冷哼一聲,先吩咐守著門口的下人把門給關上,這才鬆開手坐下喝了口茶,看著陳久安一臉我就看你怎麼狡辯。
陳久安揉著耳朵坐在他爹對面,「爹,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清荷園真不是我主動要賣出去的,是皇后娘娘吩咐人要來買的。」
陳敬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朝兒子扔過去,「你是不是覺得搬出皇后娘娘,我就沒辦法查證」
陳久安壓根就沒想到這一茬,差點給他爹跪了,「爹,是真的,皇后娘娘她準備在尚京城建造一處義學,是給京城念不起書的孩子提供的學堂,就是那種免費念書,什麼錢都不用花,正好就看中了清荷園那片地方,派了人跟您兒子我,也就是清荷園的前主人,商量地契轉讓。」
陳敬雖然聽兒子說的也算有理有據,但還是一臉狐疑,「皇后娘娘在看中清荷園後,難道就沒打聽過這清荷園裡有古怪」
「那位被派來買地契的溫大人只說皇后娘娘有解決的辦法,但什麼辦法也沒說啊,」陳久安攤攤手,「反正就是這麼事,爹,您兒子我真的沒幹那坑蒙拐騙的事,我都這麼大了您還信不過我人品,我真傷心了。再說了,地契我也沒有賣。」
陳敬喝茶的動作一頓,「沒賣」
陳久安點點頭,理直氣壯:「我送給皇后娘娘了。」
陳敬一愣,差點脫口而出一聲敗家子。
不過轉念一想,這送比賣要更好,至少能在皇后娘娘跟前賣個好。
不過看他兒子這幅樣子,顯然是沒想這麼多,單純就是想送就送了。
「送就送吧。不過,要是我沒看見清荷園動工你就完了知道了」
陳久安氣得鼓了鼓嘴,「清荷園當然會動工,而且雖然那地契是送出去了,但我也給咱們家談了筆大生意。」
「什麼生意」雖然小兒子慣常不著調,但對他做生意的天賦陳敬還是認可的。
「清荷園要推翻重建,不就得用到大量的木材嗎我就跟溫大人,也算是間接跟皇后娘娘,推薦了下咱們家的木料莊子。不出意外,建造義學的木料,應該就是咱們陳家來提供了。爹您想想那個清荷園有多大,到時候需要的木材又得有多少,到時候別說一張清荷園的地契了,兩張都能賺出來。」
陳敬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蓋因這幾年的木料生意一直不怎麼景氣,他都快放棄那處已經連續虧損好幾年的木料莊子了,沒想到小兒子居然還記得。
更沒想到的是一出手給招攬來這麼大的生意。
不過幾個呼吸間,他就有了決定。
「我記得那個木料莊子是你二哥在管」
陳久安遲疑地點點頭,「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從現在起,你來接管木料莊子,務必要把這筆生意定下來,就看這一回,能不能讓它起死回生了。」
陳久安想想還是接了。
這是難得又有一次跟皇后娘娘合作的機會。
不能嫌累。
陳家二哥陳久生從鋪子裡回來後就被叫到書房,陳敬看著二兒子,先是跟他說了陳久安上午時候幹的事,最後才說了自己的決定。
陳家家大業大,幾個兒子之間難免分到的利益和產業不均。
陳敬定的規矩就是誰有多大能耐就拿多大的碗。
這句話被灌輸在陳家所有少爺小姐耳朵里。
陳久生聽完父親的決定後就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既然是小弟談下來的生意,那木料莊子自然是歸他掌管,兒子沒有意見。」
陳久生點了頭,第二天木料莊子的賬本就被送到陳久安的院子裡。
另外送賬冊的僕人還帶來老爺的一句話:「賬冊看完才算正式接手。」
翻了一上午全是虧損的賬冊,就在陳久安要受不了的時候,管家來報,「小少爺,外頭來了一位姓李的老人家,說是受溫大人所託,前來驗看木料質量的。」
陳久安一聽,把手上的賬冊一合,「走走走,去木料莊子。」
總算解脫了
皇宮,御書房。
衛晞正在看林秋元通過大雍快運寄過來的目前產業整合的進度,宗胥捏著一本奏摺遞過來。
「晞晞,給你的。」
「給我」衛晞愣愣指了指自己,「還有人跟我上奏摺嗎」
說著接了過來。
開頭就是:「臣溫久銘啟。」
末尾則是:「叩請皇后娘娘盡閱之。」
「還真是給我的。」衛晞覺得稀奇地很,「不過應該也就溫大人會給我上奏摺了。我看看都寫了什麼。」
等把奏摺看完,衛晞一臉意外。
那清荷園居然是陳久安的,想到奏摺上寫得錢多燒得慌的理由,她還是沒能忍不住撲哧笑了聲。
宗胥剛給自己手下的奏摺下了批語,就聽得衛晞這聲笑,「奏摺寫了什麼」
衛晞搖搖頭,「等下再給你看,陛下的硃筆用完沒」
宗胥把手裡的硃筆蘸了硃砂遞過去。
衛晞就在奏摺上用硃筆寫了,「已閱,批准,就近找個吉日動工便可」
宗胥:「」
她家皇后這批語可真是融合了他批閱奏摺時的言簡意賅,又添上了她自己的說話習慣,有種強烈的個人風格。
衛晞把硃筆塞回宗胥手裡,又忍不住看看自己批平生以來的第一道奏摺,這才遞過去,「看吧。」
奏摺上寫的除了清荷園的前主人是何人,還特意說了地契是贈送的,以及在驗看過陳家的木料莊子後,決定建造義學的木材都由陳家來提供,最後則是工匠已經召齊,只等木料和其他材料運到就可開工。
這就是一份簡單的工作匯報,條理明細沒有一句廢話,宗胥看完後就直覺衛晞應該最喜歡這種格式。
因為她自己列計劃時候的習慣也跟這差不多。
看完後宗胥就把奏摺給合起來放在自己批閱完的那一疊奏摺里,說出了上面提了好幾次的一個人名,「陳久安」直覺這人贈送地契,應該不止是因為要跟他家皇后賣個好。
「是我京都琉璃坊的掌柜,也是我第一個分店掌柜。」衛晞說著扭頭去看宗胥,「不過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他知道是我想要清荷園,所以地契不要錢,這是交情。但木材生意,該賺的還是要賺的,這是生意。」
宗胥輕嗯一聲,心裡的那點小彆扭頓時沒了。
解釋清楚後,衛晞又得瑟起來了,拿著林秋元寄給她的信往宗胥面前舉了舉,「陛下,你看,我有好多好多銀子」
信都遞到自己面前了,宗胥只好往上面看過去,哪怕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皇帝還沒有自家皇后有錢,但在看到上面寫著的數額後,還是忍不住驚了驚。
然後他就問了一個讓自己很後悔的問題,「這是晞晞你全部的產業」
「不是哦,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宗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97s 4.017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