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德妃傷得很嚴重,幾乎因此而斃命,當晚太醫火速給她取出了箭鏃,幾天過去了,德妃才幽幽醒過來,背上傳來劇痛,不禁讓一向穩重內斂的她呻吟出聲。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青鸞即刻上前查看,「娘娘,您終於醒了,身上覺得怎麼樣?」青鸞看到主子醒過來,驚喜激動不已,聲音都有些不穩。
「水……」德妃身體極其虛弱,加之疼痛難忍,說話氣若遊絲,若不是青鸞靠得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話。
青鸞忙吩咐小宮女去端一盞溫水來。
德妃的傷是在背上,所以這幾日昏迷一直是側身俯趴著,「娘娘,奴婢扶您稍微起來些。」說著小心翼翼地微微抬了德妃的頭頸,在下面墊了一個柔軟的枕頭靠著。
水送來了,青鸞摸著茶盞的溫度剛剛好,便用湯匙舀了一點一點餵給德妃,費了好長時間,終於將一盞水餵了下去。
德妃微微喘息了幾口氣,這才有些力氣睜開了眼睛,偌大的寢殿裡,只有青鸞守著她的床前,德妃一下眼眶微熱,幾乎落下淚來。
青鸞豈能不知道德妃的心思,忙寬慰到「娘娘,這幾日貴妃她們每日都過來探望的,娘娘醒來前,她們才離開不久。尤其是咱們賈婕妤,連著幾日不眠不休地守著娘娘,今日是瞧著娘娘的燒退下去了,好說歹說地被奴婢勸著去睡一會子了。」
青鸞瞧著娘娘並不甚在意這些,心裡嘆口氣,繼續說到,「娘娘且寬心,皇上吩咐了御醫時刻守在咱們宮裡,下令定要將娘娘救過來,可見,皇上心裡是記掛著娘娘的。」
這話德妃聽得明白,也就是說自己受傷的這幾日,皇上不曾踏足過這裡。
閉了閉眼睛,掩飾好眼睛裡的晦澀和不甘,再次睜開眼睛,又是溫婉賢淑的德妃娘娘。
「皇后如何了?」德妃的心口猝然一陣疼痛,她拿手暗暗撫了撫。
她還記得那時皇上拋下她便跳下水救皇后了,昏迷前她想著那箭鏃定是透過她的心口了,連疼痛都來不及便冰冷麻木了。
「皇后娘娘也並不好過,許是落水磕碰了哪裡,竟然落胎了,也是才醒過來不久,所以,皇上一直守在那裡,到底是皇上的嫡子。」青鸞這話還是在寬慰自家主子的心。
德妃心裡明白,皇上真正在乎的是那個懷嫡子的人。她覺得自己筋疲力盡,連想想這些事情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又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第二天,德妃終於有些精神頭了,已經能稍稍靠坐一會兒了,皇上終於來了。
德妃掙扎著想要起身行禮,皇上忙抬手叫免了。皇上坐在床前的春凳上,心裡有些複雜,但臉上卻是溫煦的笑容。
「今兒感覺怎麼樣?御醫怎麼說?」
「回皇上,臣妾多謝皇上關懷,臣妾的身子已無大礙,現在能吃能睡,想來幾天就能好利索了。」德妃笑著說。
「別大意,好好養些日子,不要坐下什麼病根,你若是出點什麼差錯,朕要如何向你祖父交代?」
自己在皇上心裡終究只是一個「交代」,德妃心裡有些灰敗,一時斂目沒有說話。
皇上看她這樣,心裡有些愧疚,畢竟她是為了救駕而受傷,只是他的心如今都被一個女人填滿了,再容不得其他,也只有在其他方面多補償。
「朕今日來,是當面謝謝你的,那日你救駕有功,如今你有什麼心愿,朕儘量滿足你。」
德妃覺得甚是悲哀,自己拼著一條命,也只是混來一個「儘量滿足」,可是,皇上還能賞賜什麼呢?祖父位列首輔,賞無可賞,自己已經是四妃之一,再高除非是皇貴妃和皇后了。
皇后!自己就算有再大的功勞,定然也從皇上手裡換不來一個皇后之位,遂她也就不廢這個思量了。
「皇上,臣妾確實有個心愿需要皇上成全。」德妃深深凝視著皇上。
皇上一愣,心裡在思量她到底能說出什麼心愿,但願她能知情識趣一些,有些東西朕是決給不了她的。
「說說看。」皇上不動聲色。
「皇上,臣妾想讓皇上龍體安康,這就是臣妾不顧一切替皇上擋箭的心愿。」
皇上的眼神深邃起來,他暗暗審視德妃,想看看她這話的真假,果然是賈首輔的孫女,鎮定自若,不卑不亢,眼神仍是一貫的溫婉。
「怎麼不求賞賜?」
「皇上能給臣妾什麼賞賜?再說,賞賜實是委屈了臣妾的一片心。」
「也好,你的心意朕心裡有數了,你好好養身子,朕會再來看你。」說完皇上起身便要離開。
看著皇上決然離開的背影,德妃的心泡進了黃連里,苦澀難當。
養了幾日,容茵的身體漸漸有了些起色,不再沒日沒夜地昏睡了,精神頭好了很多,只是孩子的離開,似乎也將她的魂兒給帶走了,整日裡她除了用藥用膳有些動靜,其餘時間便只是發呆,皇上守在跟前寸步不離,她也多是視而不見。
「茵兒,咱不傷心了好嗎?你這樣難過,孩兒走得也不安心,咱讓他好好投胎,再投到你的肚子裡來,好不好?」
皇上坐在床沿握著容茵的手,慢慢地哄著,這幾天來,一直不敢提孩子的事情,怕惹她傷心,但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皇上只能破釜沉舟,他不允許她就這樣半死不活的,他才剛剛跟她開始而已。
「孩兒?」
「是啊,咱們的孩兒,你要快快好起來,也好讓他快快回來。」
容茵收回空洞的視線,看向皇上,皇上心裡漫起一陣痙攣,疼痛著高興,終於有些反應了。
「他會不會怪我沒有保護好他?」
「怎麼會?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無論你如何跟朕鬧騰,朕從來都不捨得怪你,他是朕的孩兒,定然跟朕一樣,不捨得。再說,這實在是一個意外,咱們的孩兒定然是明事理的,哪裡能怪你呢?要怪也怪朕!」
皇上心裡一直深深自責,沒事請什麼崑曲班子,結果卻請來了一群刺客,這件事他發誓要弄個水落石出,為他們未出世的孩子抵命。
容茵的眼淚汩汩落下來,「可是我怪我自己,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
皇上撫上她的臉頰,用大拇指拭去她的淚水,試探著問「茵兒,那日混亂,怪我沒有好好護住你,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何會落水?」
容茵這幾天一直陷在落胎的悲傷里,此時皇上問起來,她才想起那天的情形。
「皇上,那天是有人突然撞向我,重重地撞在我的腹部,我才落水的,我不敢想這人是不是故意撞向我的?」
皇上心裡一陣疼痛,無論這人是不是故意,都該死。
「這人是誰?」
容茵的眼淚又落下來,無聲的飲泣,「我不知道,當時大家都亂做一團,我沒有看清。皇上,若這人是故意的,我連為孩兒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容茵一時失控,雙手捂住臉頰,眼淚變成從手指縫中流出來。
皇上伸手將其攬在懷裡,緊緊地抱著,「乖,不哭了,都交給朕,朕給咱們的孩兒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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