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二天一早,李院正便帶著藥箱來了,問診,切脈,先給老爺子餵了一顆保命丸藥。樂筆趣 m.lebiqu.com
李院正走出寢室對著韋榮琰說「老爺子突受刺激,以至昏迷不醒,病灶這是在腦子裡。」
「情況如何?」
「不容樂觀,昨日幾個郎中開的藥並無問題,活血去瘀並非一日之功,老爺子若一直不醒,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熬日子罷了。若是想讓老爺子醒過來,必得下長針,只是下長針有危險,即便醒過來下官也不能保證容老爺子會不會無事。倒是……」
李院正說著沉了沉,想著這話如何說。
韋榮琰卻擺了擺手,他已然明白李院正的意思,橫豎老爺子不好了,醒過來或可見家人最後一面,也好讓老人交代後事。
韋榮琰只是外孫女婿,一時也不敢做決定,找了容氏商量,容氏早已經是六神無主,只知道掉眼淚,最後說是快馬請外任的夫婿榮文齋回來決定。
「外祖父病重,自然是要請舅父回來的,我已經派陸管家快馬送信去了。只是舅父此時人在蘇州,快馬加鞭,打個來回也要七八天的功夫,遠水解不得近渴,外祖父情況危急,還要舅母早做決定。」韋榮琰對容母說得很是委婉。
花其婉也著急地對容母說「是啊,舅母,咱們先給外祖父下針試試,沒準能醒過來呢。」
容母的大兒子容在知已是束髮之年,看到母親實難決,便站出來做了決定,讓李院正下針。
七寸長的幾根針刺進身體的幾大穴位里,看得人心裡惶懼難安,好在針下去兩個時辰後,老爺子果然醒了過來。
容老爺子看到床前圍著一圈人,一時有些懵。
「外祖父,你覺得如何?」花其婉握住容老爺子的手急切地問。
「父親,您好些了嗎?」容母眼裡還掛著淚,眼圈紅紅的,想來是哭了很久。
容老爺子這才想起來容文亭說的事情,家族生意失敗,皇后娘娘……
想到這裡,容老爺子呼吸急促起來,花其婉忙伸手為外祖父順著胸口,安撫著老人的情緒。容氏的哭聲再也壓不住,竟然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容老爺子看向容氏,忽又想著她就是個麵人兒,兒子不在京,孫兒還小心裡越發著急,兩眼竟然直愣愣地瞪著。
「外祖父不用著急,一切有景雲。」韋榮琰忙趨身近前安慰。
容老爺子這才看到韋榮琰,心裡稍稍鬆了些,將有些乾枯的手伸向韋榮琰,韋榮琰忙接住握在手裡。
「皇后……」
僅僅說了兩個字,容老爺子便已經是氣喘不已,說不下去,眼中老淚漫溢,眼神流露出一絲乞求。
「外祖父想要見皇后娘娘一面?」
容老爺子眼神變得欣慰,滾燙的老淚順著眼角的溝壑滑進蒼白的鬢髮里。
花其婉含著眼淚輕輕地給老爺子擦拭,溫柔地說「外祖父放心,我即刻便派人到宮裡傳信兒。」
「皇上……」
容老爺子想起容文亭的話,擔憂地問韋榮琰。
韋榮琰坐在床邊,聲音低沉卻能安撫人心「外祖父放心,娘娘好著呢,昨晚皇上萬壽,娘娘敬了壽禮,皇上萬分歡喜。何況,皇上一直對娘娘是看重的,咱們都要相信皇上,前一段時日,娘娘是受了些委屈,都過去了。宮裡牽動前朝,皇上有時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挺過了這段時間,會好起來的。外祖父也要挺過去,還要等著娘娘回來看您老人家,給您過七十大壽呢!」
韋榮琰一早便知道昨晚娘娘又受罰了,且禁足坤寧宮,無召不得出入,此次容老爺子要見皇后娘娘,顯見地有些困難,不過是先拿話安撫老人。
等下自己要親自進宮一趟,向皇上求求情,皇上並非薄情之人,想來沒什麼問題。
韋榮琰進宮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時刻,此時皇上被貴妃請到了萬安宮,原本皇上並不想去,可想到貴妃為了萬壽也算是盡心竭力,便走了一趟算是對她的嘉獎。
韋榮琰派御前的人前去請皇上,都被貴妃擋了回來,說是皇上已然歇了中晌,不敢貿然驚擾。
韋榮琰不便進後宮,只有將消息送進坤寧宮。
容茵聽到祖父病危,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她使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讓自己神志清醒過來,派了明順兒到萬安宮請旨。
過了好一陣子,明順兒無功而返,根本沒見到皇上。
容茵在坤寧宮裡如同困獸一般焦躁,不能再等下去,容茵抬腳要出坤寧宮,佩芳忙攔住了。
「娘娘,皇上說的,無召不得出去,娘娘此時貿然出去,定會被人抓了小辮子,說娘娘是抗旨不尊。」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祖父正在旦夕之間,我定要請旨出宮。」容茵急得眼裡全是火。
容茵走到坤寧宮門口,竟然看到把門口有數位太監把守著,人根本出不去,這些人就一句話,奉命看守坤寧宮。
明順兒想讓娘娘硬闖出去,不想這些人會些拳腳,幾下里便將明順兒捆了。容茵此時已然發瘋,抬手拔下自己發上的簪子,戳在自己的脖子上。
「讓開,否則本宮馬上便血濺五步,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能負責?」
太監都是見風使舵的人,雖是拿了貴妃的好處,可也合不上搭上性命,再說,皇后拿命要挾,他們這裡也有說辭。
幾個人視線相交,隨機讓開了道。
容茵一路疾走萬安宮,到了門口卻發現再次受阻,這次阻自己的是皇上的御前侍衛,灼灼華衣,壓刀肅立,凜然不可犯。
「本宮有要事求見皇上,還請侍衛大哥通稟一聲。」
「娘娘海涵,適才皇上傳了旨,無軍國大事不得打擾,下官實難從命。」
容茵不想跟這群人廢話,抬腳便要往裡闖,侍衛拿刀一橫,語氣森然「皇后娘娘想抗旨嗎?若是娘娘執意闖宮,便從下官的屍首上踩過去吧。」
侍衛一朝以退為進,倒是讓容茵停了腳步,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卻做不到罔顧他人的性命。
容茵毫無辦法,退後幾步朝著萬安宮的門口,長身直跪,開口高呼「皇上開恩,臣妾有本請奏……」
可惜皇后身子本就孱弱,即便喊破了喉嚨,也傳不到皇上的耳朵里,因為今兒貴妃請了教坊司的樂工,此時正樂音喧喧,貴妃裸著一雙嫩白的小腳在翩翩起舞。
估計這時候的貴妃定然想不起那日訓斥李昭容,狐媚勾人跳斷了腳脖子了。
皇上坐在高位,雙眼迷離地欣賞著貴妃的舞姿,心思卻飄到了昨晚的晚宴之上,自己的雙唇貼著皇后的耳垂,即便那時心中隱忍著怒氣,然皇后身上的馨香卻是鑽進了腦子裡,如深谷幽蘭,揮之不去,皇上不禁勾起了唇角。
此時貴妃一個轉身掉進了皇上的懷裡,皇上身子一僵即刻回神。
貴妃抬手摟住皇上,皇上聞到了渾身的脂粉味,忍不住扭頭打了一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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