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讓人的心情也變的很糟糕,在這樣的日子裡,一個有幾十人做成的經商隊伍,帶著大批的貨物,急匆匆的趕向了離他們最近的客棧。
&打從今兒早上開始,老奴的左眼就跳個不停,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咱們是不是不該這麼著急的離開呀?」老管家憂心忡忡的對著朱文正說。
朱文正緊了緊了身上的裘皮披風,垂著眼皮道:「您不要擔心,只要咱們能儘快趕到蒙縣就沒事了,那裡可是有咱們的三千人馬!」
&那是咱們最後的底牌,這麼貿然的過去怕是不妥當吧?!萬一被周成龍聽到了什麼風聲,順藤摸瓜找到了那裡,一切可都完了……」老管家小心的勸道,蒙縣的軍隊是他們為了對抗周成龍而建立的,本來就該作為秘密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爺已經被周成龍父女倆嚇破了膽,不敢再住在沒人保護的地方,因為走得太著急,壓根還沒來得及制定一個嚴密的計劃,一路上他們的行事並不周全,留下了很多的痕跡,周成龍可不是個傻瓜,要是被他沿著這些痕跡找過來,那可就是滅頂之災呀!
&成龍!周成龍!你天天就知道叫他的名字!」朱文正突然歇斯底里的嚷出來,他實在是被這個名字壓的太久了,壓的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成龍是神仙嗎!他難不成能未卜先知!我的軍隊可是按照爺爺留下的軍書建立起來的,他們是史上赫赫有名的長甲軍!又怎麼會輕易被人發現!」
&說了就是被發現了又怎樣?!長甲軍不但最善於隱匿,更是擅長以少勝多!他們有對我忠心耿耿的朱孝全帶領著,現在化身山賊藏於大山之中,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那座山,萬一周成龍真的派了大軍過來,就算咱們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所以你怕什麼!!」
&說的是,是老奴失言了。」老管家暗暗地嘆了口氣,不是他怕是爺在怕!您吼的聲音越大說明您的底氣越無,一軍主帥都這麼沒有志氣,這支隊伍得前途如何可想而知!
老管家看了看激動的朱文正,暗暗下了決心,先找個地方讓爺恢復心志再說,再這樣下去,爺自己就把自己弄垮了。
&我們是不是先到苗疆去,那裡還有荻爺在,好歹你們是一個祖宗,咱們去落落腳,想來他也不會說什麼?」
朱文正爆發了一場後,人就軟了下來,他有氣無力的說:「也好,小荻向來尊重我,到他那裡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咱們先到蒙縣,然後再聯絡他吧。」
&您先休息下,容老奴先下馬車,探路的應該回來了,老奴去問問情況如何。」
朱文正擺擺手:「朱爺爺自己當心。」
&
老管家下了馬車後,就看到了在馬車旁侯著的探子,他問道:「前面情況如何,可有什麼不妥嗎?」
&主,前面沒有任何狀況,咱們只要再走半個時辰,就能到客棧。」探子的頭垂的很低,沒有讓老管家看見他眼裡的算計。
&道了,你在前面帶路吧。」老管家抬頭看了一下天,搞不好就要下雪了,得趕緊的找地方投宿才行。
&
#
蒙縣
&仁全,你是不是瘋了!」朱孝全滿臉痛苦的捂著肚子,可就算他再用力,也捂不住汩汩的血從那裡冒出來。
&哥,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咱們是親兄弟,可是不好意思啊,誰讓咱們是各為其主呢!其實我也曾幾次三番明里暗裡的勸過你,可你偏偏就對朱文正那個廢物忠心不二!大哥,我要帶走長甲軍,可是你太礙事了,所以兄弟也不得不這樣做呀!」
&起你假惺惺的面目,看著讓人噁心!原來你早就是狼子野心了,可笑我還對你推心置腹,想著兄弟之間要多多相互扶持,將來的前途必定大好!朱仁全,咱們總算是親兄弟一場,你告訴我,你……是誰的人?」
&爺!我當然是荻爺的人!大哥,荻爺才是真正的明主,他必定會完成匡復前朝的大業,朱文正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現在他就要死了,長甲軍自然就歸荻爺了!」說起朱文荻時,朱仁全臉上狂熱的表情就像是個虔誠的信徒。
朱孝全看著這樣的弟弟,痛心疾首的說:「朱文荻個畜生!爺是他的哥哥!他怎麼能做出在背後插刀這樣的小人行徑!不過,朱仁全你們是在做夢!我告訴你,爺不但還活的好好的,他還正在向這邊趕來,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用,虎符在爺的手裡,你根本調動不了長甲軍!」
&說的是這個嗎?」朱仁全從懷裡掏出虎符,往朱孝全的眼前一遞:「大哥,這可怎麼辦呢?虎符就在我這裡,你說我能不能帶走長甲軍呢?!」
&麼可能!怎麼可能!」朱孝全硬撐起身子,瘋狂的大叫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在爺的身邊也安插了人進去,你們是不是也要殺爺!朱文荻,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朱仁全猛地發力再補了數刀,看著他哥哥死不瞑目的眼睛,輕輕的道:「你要是罵我也就罷了,怪就怪你不該一而再的罵荻爺,大哥,你一路走好,嫂子和侄兒們很快就會下去陪你。」
一夜之間,蒙縣的山賊銷聲匿跡。
#
朱文荻把手裡的棋子扔回到棋盒裡,端起桌上的茶水,道:「藍焰,今兒你怎麼了,棋力下降的慘不忍睹,我是要和你對弈,不是還要教你怎麼下棋吧?」
&是您越來越厲害了,才顯得屬下無能。」藍焰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抱拳行禮。
朱文荻慢慢的放下茶杯,看著他道:「藍焰,好話誰都愛聽,爺是個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但是前朝就是毀在了一群只知道溜須拍馬,卻不做人事的廢物身上,所以不要再讓我聽到這麼空泛泛的話。」
&屬下今日之所以走神,是因為不明白您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朱文正,屬下絕對不是懷疑您的命令,只、只是心有疑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屬下不該三心二意的,還請您責罰。」
看著跪在地上的藍焰,朱文荻道:「責罰什麼?,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就是你老實,不藏著掖著的性子,咱們這裡的聰明人太多了,還是你最令我放心,起來吧.」
&謝爺,您說得對,屬下就是太笨了,老是搞不清楚您做事的深意。」藍焰站起來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
&過一系列發生的事來看,那位永樂公主儘管年紀還小,但是心思縝密的讓人不能小瞧。復朝樓的人既然落在了錦衣衛的手裡,肯定有些人扛不住他們的手段而招供,想必那位公主就能憑著這點蛛絲馬跡,很快的找到朱文正!」
&文正既然已經曝露了,他活著就是我的累贅!所以他不僅要死,還要死的有價值!我把他送到永樂公主面前,就是為了讓她親眼看見朱文正的死亡。首惡都死了,這位公主還有什麼理由再查下去呢?!這樣我們自然就安全了,不用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應付她的窮追不捨!」
朱文荻娓娓道來,藍焰卻聽的膽戰心驚。「藍燕,我們太需要時間來重新籌謀了!雖是有些對不住我這位堂兄,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我登基後,再給朱文正好一點的諡號,也算是成全了我們兄弟一場的情份。」
&朱文正能為您而死是他的福分,屬下很是羨慕他。」藍焰的手心裡直冒冷汗,嘴上卻趕緊的表著忠心:「爺,咱們的人還在朱文正的隊伍里,為什麼不藉機刺殺永樂公主,以絕後患呢!」
&為打不過呀!不是我小瞧你們,實在是那位姓秋的太厲害了,只要有他待在永樂公主的身邊,要刺殺她那就是做夢!沒看到朱文正不自量力的結果嗎?所以你們要是誰敢擅自行動,壞了我的大事……」在朱文正手裡拿著把玩的一枚棋子,漸漸的化成了粉末:「這就是他的下場!」
#
周琰端著藥湯,笑的像個狼外婆,她道:「天賜,咱要乖要聽話,咱們好好的把藥喝了,風寒就好了,來,啊……張嘴哈!」
小萌娃不理她這一套,嗖的一下就從被窩裡竄出來,想著要躲到離周琰遠遠的床的對角處。
周琰嘆口氣,咋就這麼學不乖呢!
她伸出一隻手輕輕鬆鬆的抓住了小萌娃的衣領,固定好了他的小身子後,在三元的幫助下,捏著他的小脖子,咕咚咕咚的就把藥灌了進去。
小萌娃的臉霎時全皺在了一起,還沒等他掉幾滴眼淚來表示表示抗議,冷不丁的嘴裡就被塞進個糖塊,周琰把他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藥很快就發揮了作用,不一會兒他就睡了。
周琰小心地把他放下,拉著三元一起走出去,關上門後才道:「大冬天的趕路,對老人孩子來說簡直就是遭罪,小萌娃和翠花奶全病了,好在老太傅聰明沒硬要跟著來,否則又要多一個病人。」
&太傅倒是想來,可公主您的瀉藥太管用了,我就下了那麼一點他就起不了床了,只好眼淚汪汪的送我們走。」三元一下子笑起來。
周琰怕長途跋涉累著了老太傅,他畢竟年事已高,萬一路上有個不適那就不好了,為了防止老太傅不聽話周琰就給了三元一份瀉藥。
結果還真被她料中了,老太傅哭著鬧著要來,三元沒法子只好給他下了瀉藥,這樣人才消停下來。(嗚嗚!小徒弟太不貼心了,老太傅心道他不就是想著找找秋老頭比劃比劃誰厲害嗎?!結果……)
#
這次來接周琰回帝都的,是周武帝身邊的第一高手禁衛軍統領邊子綱,他巡視完客棧四周後,就看到了從樓上走下來的周琰。
&大叔,天馬上就要下雪了,侍衛們守在外面多冷啊,您讓他們能進來的就進來,進不來的也別在那裡守著,找個地方避避風雪。」周琰接著道:「爹爹也真是,這麼晚才派新的刺史過來,鬧得咱們大冷天的趕路,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
邊子綱笑道:「公主,您可冤枉了陛下,打從您出了帝都,陛下可是沒有一日能吃好睡好的,眼瞅著人都瘦了一大圈,公主,咱悄悄的告訴您,陛下之所以這麼晚才來接您,是為了給您一個驚喜!對了,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呀!」
&就放心吧,咱什麼時候出賣過您了?」周艷和邊子綱太熟了,所以兩人之間的相處的也很融洽。
&主,大人,有一列車隊正在向咱們這邊靠過來,大約有三十多個人,明面上看著像是經商的,可是護衛們個個都是高手。」
周琰和邊子綱兩人對視一眼,真是奇怪!寒冬臘月,哪個商行不是早早的休息了,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這樣的天氣,有那麼多高手護著出門呢?
&大叔,您隨我出去瞧瞧,要是真的有事咱也別在客棧里打起來,要是沒問題的話,有婦孺孩子的就讓他們進客棧休息,您看這樣可好。」
&切都聽您的。」
&元,你別跟著出來了,回去好好看著翠花奶和小萌娃,別讓他們出事!」周琰回頭叮囑了三元一句,就隨著邊子綱一起出去。
秋老頭領著小老虎悄悄的也跟在了他們後面,見天的在客棧里待著,骨頭都快生鏽了,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7s 3.422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