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陽城縣府,得知武風出兵消息的陳林未雨綢繆,打算勸說趙義聯合慕容偉、拓拔矽一同對付到彥之。
到彥之這個人他熟悉,是武風信任的人裡面為數不多的將才;心高氣傲,但本領不小。
之所以一直留在武風身邊,是因為他患有眼疾,需要調養。
「武風立朝初期的三場叛亂,其中兩場就是他定的。」
到彥之那幾場大戰,陳先聽過;朝廷既然讓他出馬,說明震州的失落讓武風感覺到威脅,而不是向以前那樣,認為憑藉州郡的力量就可以平定叛亂。
「趙義不是到彥之的對手,失敗是早晚的事;要打敗到彥之,必須眾人聯手才有機會。」
陳林的意思,陳先懂。
兵力、裝備、統戰能力,亦或是見識等等,趙義全然不是到彥之的對手。
一個是成名十多年的老將,一個是剛剛聲名鵲起後起之秀,怎麼看都不是對手。
不過,想讓幾家聯手,陳先認為可能性太低,與其花費這心思,還不如一心一意拿下青陽郡,壯大己身來的實在。
對比,陳林不置可否,「青陽郡早晚屬於我們,但現在它不關鍵。到彥之收復震州後,你猜他下一個目標是誰。北邊的拓拔矽,還是東邊的慕容偉?亦或者,是我們。」
「我們?」
陳先不明白陳林為什麼會把他們放進選項裡面,同拓拔矽、慕容偉的勢力相比,他們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看陳林那嚴肅的模樣,不像開玩笑啊,那是……
忽然,陳先想到一件事。眼前這人之所名動天下,不就是因為他刺殺武風嗎。
「武風心眼這么小?」
見陳先明白過來,陳林解釋道:「他這人,心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得看遇到的事情。在他看來,平定震州是早晚的事,拓拔矽也好、慕容偉也罷,不過跳樑小丑,彈指可滅。」
「既如此,那為什麼不先擒住我呢?反正結果都一樣,順序就無所謂了,你說對不對。」
「你打算怎麼做?」
陳先說道:「趙義如日中天,一定不會聽我們勸;慕容偉、拓拔矽是事不關己,也不會聽的。只有趙義敗了,他們才會感到威脅,才會聽勸,你明白的。」
陳林說道:「嗯,我明白,但還是要辛苦你走一遭,先去趙義那吧,如果他不聽,你可以留一會,等他失敗再勸,那時候聯合,為時不晚。」
「這段時間裡,我以最快速度整合羽州所有義軍勢力,等待你的好消息。」
陳先想拒絕,他不喜歡東跑西跑,但找不到開口的理由。
陳林說的是對的,義軍不聯合起來,是無法對抗到彥之的。
陳林再次拋出一個炸彈,「朝廷除了到彥之,還有個才能遠在他之上的李浩;武風之所以沒用他,是因為他不信任李浩。」
「但如果到彥之意外失敗,武風一定會啟用李浩。如果用遊戲來形容,到彥之是中級BOSS,李浩才是那個最難的BOSS。」
「準備稍有不足,咱們面對的就是失敗,就是死亡,就是失去回家的希望。」
他伸出右手搭在陳先肩膀上,誠懇道:「陳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們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是最親的人,能代表我的也只有你;為了你、為了我、也為大家,你必須成功。」
隨著這句話出來,陳先感覺如山般的壓力撲面而來;滴滴汗珠冒出額頭,呼吸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急促。
他預料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而最糟糕的是,湖陽沒有比他更適合這個差事的了,連王猛都沒他合適。
陳先擠出一絲笑容,應下這個任務。
「我會成功的,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事情定下,再無迴轉餘地。陳先走出大門,吐出胸中濁氣,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回身對陳林說道:「攻下陽城後,把海東青宰了吧。」
陳林答應了。
當天下午,陳先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領著十人直奔震州。
從羽州到震州有兩條路選擇,一是走陸路,二是水陸;陳先考慮到小汜能記住他走過的路,選擇走陸路,也許後面能用到也說不定。
一行人風餐露宿,曉行夜宿,眨眼間過了十天。
這天中午,陳先終於見到趙義所在城池---臨海城。
進了城,陳先沒有直接去見趙義,而是選了一處客棧歇息,一是為了休息,調整精神,二是確定沿路探聽的消息是否有誤。
他對趙義不了解,一路來都向旁人打聽,人們說什麼的都有;有說他好的、有說他殘暴的、有說他是個仁人君子,也有說他是個奸詐小人的。
對此,陳先只當聽故事了,現在到了趙義所在城池,在這裡探聽想來不會錯了。
吃飯時間,陳先叫來店小二,將一塊碎銀子放在桌邊,問道:「小二哥,你跟我說說趙丞相這個人如何。」
店小二臉色驟變,想轉身走,但目光盯死在銀子上挪不動;伸手想拿銀子,可又不敢,似乎很忌諱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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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客人聽陳先打聽趙義,紛紛結賬離開。
陳先心中已有七八分計較,拿出二兩銀子放在桌上,說道:「小二哥,我是個商人,有趟買賣要跟趙丞相做,因此才跟你打聽;你儘管將你知道的說與我聽,桌上銀子就是報酬。」
終究是給的太多,店小二伸手將銀子揣懷裡,說道:「客官,不是小人多嘴,這趟生意就別做了,損失寫錢財不要緊,要是把命搭進去,那就虧大發了,您說是不是?」
陳先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唉!」
店小二嘆口氣,說道:「當初他打下州郡時,城中百姓個個歡欣雀躍,夾道歡迎大軍入城;但他進城兩個時辰不到,手下士卒大肆劫掠百姓;城裡人能逃的逃了,逃不了的,如我們這些,只得任命,祈求日後會好些。」
「好在老天有眼,這日子還能過,不至於餓死。」
陳先說道:「哦,這麼說來,他就是個強盜。」
店小二眼睛瞪大左右張望,見沒人聽見,長舒口氣,說道:「客官,可別這麼說,他最不喜歡別人談論他;一旦被告發,咱們只有死路一條。」
陳先問起趙義進城來做了什麼,店小二低聲說道:「還能做什麼,城裡人哪個不知,誰人不曉得?日日沉迷酒色,縱情歡樂,十天有九天是醉的。」
「手下那幫子將領也是,整天來找酒喝,還不給錢......」
正說著,店小二瞥見一夥士卒進來,對陳先告個不是,趕緊過去招待。
陳先小口喝著酒,斜眼看著那一夥士卒耍酒撒潑,那架勢,比起村中婦人撒起潑來也不遑多讓。
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換身素淨衣服出門去了。
進城走的匆忙,這會子有了功夫,陳先才注意到,街道上極為冷清,行人只有零星兩三個,道旁乞丐、叫花子也見不到幾個,完全沒有一州治所的繁華模樣。
回想起一路所見,越是靠近臨海城,路邊逃難的人越多;先前以為是朝廷逼迫,加上天災的原因,現在想想,怕不是那麼回事了。
走到東街,好不容易見著一個賣烙餅的攤販,陳先上去買兩個餅,向他問起趙義為人。
攤販和店小二一樣,聽陳先問起,臉色露出恐懼神色,連連擺手說「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去問別人吧。」
說著收起攤子,連陳先要的烙餅都不做的,直要走。
陳先左手拉住他,右手拿出一兩白花花的銀子放在攤子上,笑道:「老人家,現在能說了嗎?」
攤販嘆口氣,說聲「跟我來」,帶陳先走到一處僻靜巷子,左右張望無人,才說道:「公子見諒,小老兒也是迫於無奈。」
接著說出來的消息同店小二一般無二,別了攤販,陳先也沒心思逛下去,回客棧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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