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降世 一百三十一章 刺殺

    炎炎烈日下，京都在陳凡一班人的帶領下再度繁華起來。

    商販的叫賣聲充斥街角巷尾，各種小吃的芳香瀰漫全程，忙活農活的百姓面朝黃土背朝天，直到夕陽隱沒在山後才慢悠悠扛起鋤頭回家。

    「差不多是時候了。」

    陳凡很滿意現在的進度，按照眼下的進度走下去，只要一年功夫，他管轄的地區都會趨於穩定；三年功夫，他就能騰出手來收拾拓跋珪、麻秋和不安定的雲州了。

    慕容偉多次上書，讓陳凡加緊落實他侯爵的名分和封地。

    陳凡簡單看上兩眼就把奏疏丟在一邊，打發使者道：「聽說慕容將軍的兒子滿歲了，你回去轉告慕容將軍，朕很想看看慕容將軍的兒子長的如何，讓他帶來京都，讓朕看看。」

    對慕容偉，陳凡只一個態度，只要慕容偉把老婆孩子送來京都，侯爵什麼的立馬落實，絕不耽擱；但要是不送，那就這麼耗著，等國力強大了，再行處置。

    「陛下，王侍郎求見。」

    郭星適時進來，說王猛在門外等候。

    「朕說過，王侍郎可以隨意進出，不用通稟；去，請王侍郎到書房等候。」

    瞥了眼使者，陳凡揮揮衣袖，「好好傳達朕的意思，請慕容將軍速速進京；好了，下去吧。」

    使者還想說些什麼，被郭星連拉帶扯的帶了出去。

    陳凡快步走到書房門口，正了正衣冠，昂首挺胸踏了進去。

    書房內，王猛站在書桌旁對陳凡躬身一禮，陳凡擺擺手，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不是正是場合，你不用跟朕講這些虛禮；來，別站著，坐。」

    「說說，找朕什麼事？」

    王猛說道：「陛下，差不多可以祭天了。」

    陳凡面露喜色，從進京以來，他就想著行祭祀行，向上天、向祖宗稟告他的功業；雖說稱帝時也舉行過祭天大禮，但那是臨時場所。

    再說了，在其它地方祭天，和在京都祭天能一樣？就百姓來說，京都象徵著正統，你能在京都祭拜天地，那就代表著上天認可你。

    天命、天命。

    這兩個字說起來簡單，但多少人因為這兩字丟了性命；現如今，陳凡就是天命，舉行祭天大禮，就是昭告天下，天命在他陳凡這兒。

    「現在合適嗎？」

    陳凡還是有些忐忑，雖然心裡很想幹這事，但他更在乎局勢；要是局勢不穩定，這事緩一緩也是可以的。

    王猛堅定的點點頭，把最近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肯定道：「現在舉行祭天大禮，百姓們只會更加安心，而不會生出反對的情緒；我們要做的，就是防備武風朝殘黨作亂。」

    「只要他們不搗亂，就不會有事。」

    陳凡點點頭，說道：「嗯，護衛的事你和青陽王商量；大禮的事，你和禮部商議，儘快擬出章程。」

    事情結束，王猛告辭離開，出了皇城，直奔城東陳先的居所。

    陳先的住處是武風族裡的一處大房子，坐落在城東大街盡頭的幽靜處；門口沒有像其它豪宅那般擺放著石獅子，而是種了兩株大樟樹。

    當時陳凡讓陳先自由挑選住處，陳先就是看到這兩株大樟樹才選擇這裡；住進去後果然符合他的心意。

    身處鬧市而不被攪擾，充滿生活氣息卻不妨礙裡面的寧靜。

    當然，這畫面只在陳先的想像中出現；實際上，他的門口車水馬龍，登門拜訪的人一個接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就連王猛想要見他，都不能走正門；正門太擠，馬車根本進不去。

    王猛在小廝的帶領下穿過側門，走過廊道，在後院見到了納涼的陳先。

    不等走近，王猛高聲笑道：「先哥，你好悠閒啊！」

    陳先一聽聲音，連忙把書放下，起身迎上王猛，揶揄道：「喲，大忙人怎麼有功夫來看我這個閒人了？」

    走到近前，陳先嘖嘖兩聲，搖頭道：「瘦了，人倒是精神許多；果然，做事的人就是有激情。說說，你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忙人找我什麼事？」

    王猛拿過小廝搬來的椅子，靠在陳先躺椅旁邊坐下，笑道：「就不能得空來看看你？」

    「得了，得了，你要是有空來看我，早來了，何至於一連三個月都不來！」

    陳先連吩咐小廝上茶，特意囑咐道：「上次那個誰誰誰送來的茶不錯，就泡那個。」

    說起送禮的人，陳先不得不跟王猛抱怨兩句。

    「嗨，我本以為這裡清淨，哪成想一天都安寧不下來；最可氣的是我還躲不掉，這些人不見他們還不行。見了就得收他們送來的東西，不收他們就這樣那樣，就差沒尋死了，真是......」

    王猛靜靜的聽陳先絮叨，等陳先停下來問他「說吧，什麼事」，王猛這才說了祭天的事。

    陳先猛的坐直身子，想了想，又躺了回去，懶洋洋道：「知道了，我會安排好的。」

    陪陳先說了一會話後，王猛起身走了，他還有事要忙，實在擠不出更多的時間來陪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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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一個月後，建武三年九月初三這天早上，早起的百姓、商賈們看見兩列甲士從皇宮裡湧出，如同兩道黑色長線般，一直延申到南郊。

    黑線中途經過的地方，百姓、商賈全部被攔在黑線形成的道路外面；路旁有客棧、酒店、茶館的，全部被勒令關門，不許開門觀看。

    沒店鋪的地方布滿了行人百姓，他們直到今天要發生什麼，他們想看一看京都的主宰長什麼樣。

    儘管甲士們橫拿長矛把他們攔住，他們也要奮力往前；他們，只想看一看陳凡到底生的什麼摸樣，看一看自家孩子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像陳凡。

    大約九點過半，皇宮裡響起車馬的聲音。

    不多時，一匹高頭黑、白雜色大馬慢悠悠的駛出皇宮；馬背上那名將軍手持長矛、頭戴白盔，身著亮銀色鎖子甲，披一領雪白披風，腰間配一把深黑長劍，平靜的目光搭上拿俊朗的面容，整個人端的威風。

    在這名將軍身後，十二個全副武裝的騎士護衛著一輛六匹馬拉的青銅車，馬車窗簾晃動間，能隱隱看見裡面坐著兩個人。

    馬車後面，則是一班文武大臣跟著。

    車架行進到人有涌動的街道，兩旁的百姓們頓時沸騰了；一聲「萬歲」響起，千百聲「萬歲」接踵而至。

    陳凡下令「打開車簾，讓百姓看看朕的模樣。」

    隨著車簾緩緩拉開，陳凡挽著李芸的手笑著向兩旁百姓揮手示意。

    這一下，百姓們更加激動了。

    車架駛進店鋪林立的街道去，兩旁店鋪的二樓窗戶紛紛打開，一個又一個旅客伸出頭來打量這位傳奇皇帝。

    路是陳凡和陳先商議的，原本陳先想走另一條較為清淨的道路，但陳凡考慮的更多些，最終決定了這條路。

    一路上，陳先始終面無表情，眼睛不斷掃視兩旁，以防有突然殺出的刺客。

    陳凡正高興的向二樓的旅客揮手時，忽的，一支冷箭從前方射來；李芸高呼「陛下小人」，猛的撲到陳凡身前。

    駕車的侍衛沒絲毫猶豫，挺身擋住這一箭。

    「護駕！護駕！！！」

    變故突起，左右兩旁酒店二樓跳出來十二個黑衣刺客；袖箭出手，護衛的十二名騎士瞬間少了一半。

    沒等周圍甲士反應過來，這十二人直奔陳凡所在的車馬。

    間不容髮之際，陳先拿過掛在馬側的弓箭，彎弓射死一個離的最近的刺客；快馬兩步跳上車轅，奮力把弓箭砸向腳邊刺客。

    趁著刺客們還沒上來的功夫，陳先丟了長矛，拔出腰間長劍。

    此時，左右各跳上來一名刺客；陳先來不及細想，左腳瞪出，長劍刺向右邊。

    本以為這樣可以逼走刺客，藉此拖延一點時間。

    誰知兩名刺客不要命一般，一個拼著腹部中間，也要把陳先手中長劍奪下；另一個在斷氣前，死死的抱著陳先左腳不撒手。

    一名阻擋護衛靠近的刺客抽身跳上馬車，躲過陳先左右，就勢一躍跳進車架。

    陳先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右手、左腳發力，將兩名刺客甩下車轅，轉身跳進車廂。

    一進來，陳先就看見李芸擋在陳凡面前，後背血流不止，一刀從後脖頸到背中間的刀痕觸目驚心。

    而那刺客正調轉方向，抽到準備結果了陳凡。

    陳先飛腳上去踹翻刺客，反手按住刺客腦袋；就在他要按死這名刺客時，陳凡那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留他一命，朕要好好查一查，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哼！」

    陳先手微松，刺客忽的發出嘯聲，隨後一咬牙，黑褐色的血從刺客口中流出；待陳先查探鼻息時，刺客已經沒了性命。

    忽的，陳先又聽到外面大喊「快追，別讓他跑了」的聲音，心底止不住的發涼。

    等他下車查看，十二名刺客死了十一人，剩下一個重傷逃走。

    陳先一把扯住陳不疑，怒道：「你幹什麼吃的，能讓他逃走？」

    不等陳不疑說話，陳凡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宮！」

    另一邊，重傷逃走的刺客跑到西城一個柳姓府邸旁邊，喊了兩句「蘭妹、蘭妹」，片刻間，側門打開，一名腰肢婀娜、容貌秀麗的姑娘走了出來。

    姑娘看見黑衣刺客的模樣，先是嚇了一跳，正準備喊人，聽到刺客口響起熟悉的聲音，立馬捂住嘴，焦急的左右看了看，扶著刺客進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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