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略顯老態的手伸向桌上的茶杯,老人將杯子遞到唇邊輕呷一口,又將其放回原位。從始至終,眼睛卻未從手頭的文件上移開。
「咚咚咚」
外頭的人似乎有什麼急事,連帶著敲門聲也顯得有些急促。
「請進。」
得到許可後,稚氣未脫的近衛兵快步走到了桌前,遞上一張紙。
「艦長,急報。」
看來確實挺急的,老人接過紙張後,甚至還能稍稍感覺到文件上的熱度,說明離開印表機還沒有多久。
閱覽過紙上內容,他當即起身向門口走去。拉開艙門,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個十分寬闊的艙室。
「艦長到達艦橋!」
伴隨著傳令兵的通報,這位老人徑直走向艦橋正中央。在那兒安置的,是一張長3米,寬2米的長桌。等老人靠近長桌,桌面自動亮起,一張電子地圖幾乎占據了整個桌面。邊角上則另外顯示了一些必要的信息。
當值的副艦長走近,老人將手上的傳真遞給了他,並對著桌面簡短地道出指令:「衛星實時監控,太霜線鐵道,142.65°E,51.425°N。」
桌上畫面迅速開始切換,一開始還是一副由模糊的馬賽克組成的圖片,而後隨著焦距的變化,圖中畫面變得更加清晰。尤其是圖中的一塊明黃色的圖斑,在像素優化後,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團十分惹眼的火光。
震驚於紙上信息的副艦長剛好抬頭看到那團焰火,不禁失神地喃喃道:「居然真的闖進來了……」
隨後,震驚轉化為憤怒:「奇恥大辱!奇恥大辱!戰線上的守軍都是瞎子嗎!?我……」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到底是一艦之長,比起追究擔責之人,老人更加關注現實:「當務之急是儘快派人去營救他們,去把梁伯安中校叫來。」
「是!」
傳令兵應聲離開,不多久,帶回了一位長相平平,身高平平的漢子。
「艦長。」
「給他看看吧。」
副艦長依言把手上的傳真遞交給給了梁伯安。看過傳真上的傳訊,梁伯安的眉頭緊緊皺起,詢問的視線投向艦上的一、二把手。
「事情你都看到了,疑似有亂神闖入了境內,並且造成了巨大的危害!急令你派出兩個鐵騎中隊,前往事發地執行營救任務。」
「是!」
領命後,梁伯安並未馬上離去。
「還有,」果然,艦長對副艦長的話做了點補充,「這次任務以營救為最優先,但是,只要發現亂神,格殺勿論!」
「是!!」
夜色籠罩的荒野中,一座長條狀的小山突兀地矗立在其中。忽地,山體四周燈火通明,燈光之下,那座小山赫然現出真身,卻是一座通身由鋼鐵構築而成的巨大船艦!在艦身靠近船頭處,是一行白漆塗寫的大字——『先驅號』!
艦上的甲板處緩緩打開,兩架造型奇特,並且體型巨大到讓人懷疑是否能正常飛行的飛機自艦船內部升至甲板。與此同時,原本平整的甲板也開始分裂,四道條狀物凸起,在甲板上組成兩條軌道。
等到所有的動靜都平靜下來,兩架飛機正好停滯在兩條軌道的出發點,而軌道的終點則位於甲板盡頭。
此時,能將甲板一覽無遺的艦橋卻已將窗前的裝甲全數放下,室內的燈光也由正常的柔亮白色轉為刺眼的紅色。通訊員正在傳達最後的自檢結果:「短途質量加速器檢查完畢,一切正常!運輸機『龐岩』、『石灰』可以出發。」
艦長與副艦長對視了一眼,副艦長悍然下令:「出發!」
「轟——」
沉悶的噪音在甲板上作響,兩架龐然大物沿著軌道直線加速,在脫離甲板的一瞬之間,兩架飛機一躍而起,化作天邊兩個亮點。
早在飛機起飛前,艦內其餘不當值的軍官都已經被叫到了艦橋內。飛機離艦後,艦橋內也中止了警報,轉回了正常工作狀態。不過所有人依舊繃著神經,關注了任務的進展。所有軍官們更是在指揮平台的大桌前圍成一圈,盯著那兩個代表兩艘運輸機的光標在地圖上的位置。
不知是誰低聲嘟喃著,道出了此時所有人心中所想:「但願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啪!」
乘警一巴掌甩在了這個叨叨著喪氣話的乘務員腦袋上,聽這動靜,貌似還挺用力的:「少跟這烏鴉嘴!你看人幾個姑娘都沒你這麼慫,丟不丟人!?」
這乘務員也不客氣地回道:「趙哥你還說!您這一巴掌用多了八分力,還不是怕的力道都把不牢了?」
乘警被他揭了老底,當場氣急:「嘿,敢數落我了?翅膀硬了?」
看這兩人的對話,不難猜出這一老一少平時沒少這麼互動,主要作用就是調節車上的氣氛。不過這次看起來收效甚微,幾個服務員妹子依舊臉色慘白,只能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注意力則重點放在一門之隔的隔壁車廂,那兒有兩人正在談話。一個是甲全,另一個則是驚魂未定列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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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兄弟,求援的電報已經拍出去了。真像你說的那樣,只要等著就好了嗎?」
這個在車頭最近距離觀看了亂神是如何將一整節車廂頂到天上的列車長,其實對於甲全停在原地等候救援的建議也是將信將疑。不過看後者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再一個就連列車長自己也覺得十有八九跑不遠,乾脆在這人身上賭一把,所以才會老老實實地等在原地。
只是等到電報拍出去了,他卻又有點懷疑甲全是不是為了出風頭在瞎指揮。
所以,甲全一句話開頭就嚇得列車長心都涼了半截:「老實說,我也沒底——只能說停在原地還有一線生機,車子一動百分百會死。就像我剛才說的,那玩意兒是靠震動來辨認位置的。所以說,只要我們停在原地不動,那玩意兒聽不到我們的額動靜,自然就難以確定我們在哪兒。反之,只要車子一開動,照經驗來看的話,跑不出百來米我們就都得完蛋。」
列車長這才安心了不少:「也就是說,像我們現在這樣是能熬到救援過來的?」
「只要我們別太倒霉,偏偏被陰曹主動撞到就沒事。這玩意兒有一條是一條全都是半瞎,半米開外人畜不分的那種。」
「呵呵……」列車長倒是有點佩服甲全了,這種情況下還能開玩笑。
「咚」
只是當他準備再說什麼之前,外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到了列車外殼,連帶著整輛列車一陣搖晃。
現在這情況,是什麼撞到了列車不言而喻。
列車長兩手捏著握把,防止自己摔在地上過於狼狽。只是臉上血色全無,顫顫巍巍地問道:「您剛剛怎麼說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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