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先轉身走,程焱就跟在她身後三步,灼熱的目光落在葉綰綰背後,看得她都出汗了。
她倒不是心虛,只是程焱這強大又具有壓迫力的氣勢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綰綰。」
燕沉從對面走來,一身玄衣,身姿修長,氣息冷暗獨絕,那風霜的冷意似乎都為他退開來。
若說程焱是戰意蓬勃的雄獅,那燕沉更想是謀定而後動的狼,冷靜卻危險。
葉綰綰被燕沉這身冷酷驚到了,他可不會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一面,危險迷人卻又致命,讓人頭皮發麻。
猛然想起當初燕沉還因為程焱吃醋,頓時明白他出現的原因。
兩道殺氣碰撞,劍拔弩張,她好死不死就在中間......
這前世她到死都守著一個人渣趙奕,還求而不得,這一世得了燕沉的真心已經滿足了,沒想到還能感受一下兩個如此出色的男子為她爭風吃醋。
嘆氣,可惜了,桃花雖好,她卻無福消受。
「阿沉。」葉綰綰走向燕沉,側身與他並肩,介紹道:「這是程焱,我魯國公世子,你該知道的。」
直視程焱的眼睛,坦蕩明亮:「他叫燕沉。」
明明只是簡單的介紹一下身份,看似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實際上卻什麼話都說完了。
這就是她選的人,與真假晉王無關,她選的是這個人。
程焱頷首:「燕大人,久仰。」
燕沉:「世子爺,請!」
程焱大步向前,錯身而過,沒有停頓,他心中確實放不下葉綰綰,她意外去到他的面前,他也不管不顧強硬的想要將她留下。
但他們錯過的不僅僅是一場婚事和十四年的時光,而是一生。
她不得不嫁入皇宮,他只能駐守邊塞,從一開始就註定沒有緣分。
「哥!」看到程焱,程豐激動無比:「哥你終於來了,見到棟兒沒?」
程焱摁住他:「見到了,你別亂動。」
程豐躺下,卻瞬間哭了出來:「哥,是我沒用,我沒有保護好他。」
程焱沒有安慰他,而是由他哭,等他哭夠了才起身讓人進來。
程焱帶來的人拿著擔架,程豐傷得不輕,但現在也不致命,可以帶走的。
讓人把程豐抬走,程焱出來面對葉綰綰:「多謝夫人相救,這份恩情魯國公府一定記得,現在還有諸多事情要處理,等一切處理好,我再帶程豐一起登門道謝。」
克制受禮,疏離有度。
「舉手之勞,你先忙。」
程焱拱手一禮,轉身離開。
出了棲梧別院的門,外面馬車已經在等著了,程豐已經安頓在馬車裡,不過他只能躺,不能坐。
看到程焱進來,那一身氣息生冷黯然,程豐欲言又止:「哥......」
程焱靠在車壁上,連日狂奔,他身體本就累到緊繃,昨夜也沒怎麼休息,現在疲憊感瞬間湧上來。
程豐很想說點兒什麼,最後還是咽了下去,罷了,他已經很難受了,何必給他添堵,一切等休息好了再說。
程焱明顯的退出,燕沉倒是沒有再揪著這事兒不放,他就算要吃醋,那也不至於胡攪蠻纏。
不過下聘這事兒得提上日程,總歸得把人變成自己的才算放心。
想起婚事,燕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葉綰綰喜歡住在這棲梧別院,他就算有私產,卻也不能明面上展示出來,最後說不定還是得陪葉綰綰住到這裡。
這算是他娶她,還是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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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綰綰確實不想程家和皇帝起衝突,因此才會說要跟他們兄弟解釋,把趙秦所做的事情跟他們說一說。
但她忽略了程焱的情緒,他怕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聽她說的,而且這事兒真論起來也用不著她來說。
趙濯不是傻的,程焱也不是,燕沉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趙秦的陰謀得逞。
所以,她果然還是適合在家裡當個閒人,這些天下大局、陰謀詭計根本不需要她插手。
突然她笑了,這悠閒安逸的日子不就是她所追求的嗎?怎麼還患得患失了,不應該啊。
然而,悠閒的也只有一個葉綰綰,趙秦既然下了棋局,哪兒能風平浪靜。
趙濯這個皇帝親自道歉,馮駿被砍手之事絕不追求,不僅如此,他還賞賜了十萬白銀和上萬擔軍糧。
「朕不是畏懼魯國公,只是這次確實是朕疏忽,錯了朕就認,朕會儘量補償,世子若有條件也可提。」
「唯有一點,魯國公身後是中原萬萬數的百姓,絕不能因朕之過讓百姓遭難,還請世子莫要中了歹人的奸計。」
身為皇帝,趙濯可以說把姿態放的很低,姿態低是因為他承認這次錯,希望解決這件事情,但卻不代表他卑微。
相反,他謙恭敦厚,背脊卻挺得筆直,那是屬於帝王的傲骨。
前因後果趙濯查得清清楚楚,雖然是被人蠱惑算計,但這事兒確實是馮家乾的,所以這罪名也不冤。
請罪看的是造成的傷害,這是態度;請求是為了國家大局,這是責任。
程焱答應了,帝王的態度他看在眼裡,雖然示弱了,但卻更顯大氣,帝王本該如此。
萬幸的是程豐和程棟都活著,沒有造成不可逆轉的局面。
而這邊趙濯好不容易說服了程焱,邊關八百里加急戰報送到,域外七個部落同時發動攻擊,魯國公遭人刺殺受傷。
西北動亂,朝堂也要震顫幾分。
程焱也不能留了,連忙準備回去,程豐和程棟自然是跟著他一起走,趙濯派人一路護送,程焱倒是沒有拒絕,這個時候皇帝怕是最不想他們出事的,否則他這皇位也別想要了。
所有人都騎馬,一路輕裝從簡出發。
程焱將小程棟護在懷裡,小程棟的病已經好了,他用大氅將孩子裹住護在胸前,不會讓他吹到風。
雖然趕路辛苦,但他也不能把孩子留下。
隊伍離開上京的時候,程焱放慢了速度朝一個放下看了好一會兒,最終一甩韁繩,策馬離開。
程豐往那個方向看了看,他知道那是棲梧山莊的方向,哥還是念著安國夫人的。
那樣尊貴的大美人確實讓人魂牽夢繞,更別說他們還少年相識,讓程焱牽掛了那麼多年,哪兒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安國夫人的身份,他們程家扛的責任......註定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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