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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三分鐘,周圍仍然是靜悄悄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正當我懷疑自己的判斷時,那三個日本人好像也沒那么小心翼翼了,另外一個人也打開了手電,但就他在打開手電的一瞬間,就聽 『哎呀』一聲慘叫,便跌到在地上,我清楚地看到,原來是一隻弩箭,已經穿透了他的心臟,而他的血像是一股噴泉似的,噴了一米多遠。
如果人的心臟直接被擊穿的話,往往會出現這種現象——血會像噴泉一樣噴出去,而且人會在五六秒內立刻死亡,即使再好的醫療條件都沒用,在這種情況下,人必死無疑。
另外兩個人慌亂地驚叫了幾聲,不過他們好像受過訓練,在最初一兩秒鐘的驚慌後,馬上反應了過來,立刻熄滅了手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緊張地往周圍觀察著,我知道,他們這是在判斷箭是從什麼方向射過來的。
只有判斷出攻擊從何處來,才能確定逃脫方向,看來那兩個人一系列反應還不錯。
他們可能判斷出,那隻弩箭是從正北方向的森林裡射出來的,所以,他們連忙拖著那個已經死掉的同伴,往我這邊撤離,並且他們的匍匐動作也很標準,爬的很快,看上去好像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
我真想跑過去幫他們,不管他們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可我也無能為力,在黑暗中,一弩箭可以射穿人的心臟,我知道,這種攻擊力實在是太可怕了,絕對是弩箭里的特級 『狙擊手』。我冒然上去的話,也只能送命。
再說了,我也不確定這三個日本人有沒有武器,我即使過去幫他們,也可能被他們當成敵人,而遭到來自他們的攻擊,因此,好人也不能亂當,越是在危險複雜的情況下,頭腦越是要想清楚,因為在那種時刻,一個錯誤的決定,就足以讓你送命了,而再無改正的的機會。
生死還是靠他們自己吧。
看著那兩個日本人越爬越近,我連忙又躲到了磨盤旁邊,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再打開手電了,而在如此黑暗的環境裡,即使我離他們三四米遠,他們也很難發現我的,於是,我就沒再鑽到磨盤下面去。
當那兩個人離牆角越來越近時,他們仿佛覺得到了安全範圍內,這才站起來,其中一個連忙把同伴的屍體背起來,兩個人剛準備往小鎮裡跑,但沒想到到的是,又一隻弩箭射了過來,射在了另外一個日本人的心臟上,同樣是一箭穿心,而那個被射中日本人的鮮血,這次噴的更遠了,甚至噴到了我的身上,我胸前衣服上的血,就是這樣被噴上的。
當時我感到極其震撼,因為這是在夜裡,而且人是移動的,連射兩箭,並且兩箭都是直穿心臟,這種難度實在是太高了,即世界上最厲害的狙擊手,也絕對辦不到的。
況且是用比較原始的弓箭做到這樣,簡直就更加令人難以想像了,這不僅需要弓箭手技藝達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還說明那個弓箭手,在黑暗中比我看的還要清楚,才能在沒有任何照明的情況下,在如此遠的距離上,一箭穿心。
在戰場上,最讓我恐懼的就是狙擊手,你只要稍微暴露一下,就可能被他一槍斃命,而這種神級的弓箭手,更是讓我膽寒。
那個背著同伴屍體的日本人,雖然在黑暗中,卻好像也感到另外一個同伴被射中了,他大喊了一聲那人的名字,沒聽到回應,他馬上知道不妙,不過他很聰明——沒有把背著的屍體放下來,因為他只要一放下來,很可能也會被一箭穿心的,背上的那個屍體,成了他的一種掩護。
直到跑進小鎮的街道里,拐了一個彎後,他才把同伴的屍體往地上一放,開始狂奔,但跑出去不到十米,忽然也倒在了地上,我看到一支箭也射在他的心臟上。
我馬上意識到,我已經被包圍了!
因為最後被射中的日本人、所在的街道,已經是被房子、院牆和那片空地上隔開了,因此,如果他也中箭的話,肯定不是在是從空地那邊的森林中射出來的,而是有弓箭手已經繞到了我們的後面了。
幸虧我經歷過很多次實戰,所以頭腦還算是冷靜,便趕緊趴在地上,注意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但可怕的是,我沒看到任何人,也沒聽到任何的動靜,這些弓箭手隱蔽的很好,絲毫沒暴露他們的位置,看來他們很有經驗,我仿佛成了他們的獵物,只要稍有疏忽,就會被他們獵殺。
我趕緊再次爬到磨盤下面,從最後那個日本人中箭的位置,反覆推測著弓箭手可能在什麼地方埋伏著。
我趴在磨盤下面,屏息凝神,注意聽周圍的動靜,並且把匕首拔了出來。
我已經打定主意,絕不輕易從磨盤下面出來,我知道,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越要沉住氣,慌亂只能會讓你更快喪命。我打定主意後,就躲在磨盤底下,靜靜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過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後,我忽然聽到外面有些特殊的動靜,雖然我在磨盤下看不到,但憑我的感覺,好像是有人在處置那三個日本人的屍體,我握緊匕首,處於高度警惕的狀態,生怕他們過來襲擊我。
過了十分鐘左右,周圍好像又恢復了平靜,而也沒有人專門來襲擊我,難道他們根本就沒發現我?要不然他們想幹掉我的話,為何不對我動手呢?又過了一會,周圍再次恢復了安靜。
於是,我脫下上衣,用兩個兩個胳膊撐著,偽裝成人,試探著從磨盤下伸出來,就當我伸出來的一瞬間,我就聽到 『嗖』的一聲,感到有支箭從我的上衣中間穿過,我條件發射似的馬上縮回來,摸了摸上衣胸口的部位,果然有一個被箭射穿的洞!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了,幸虧我試探了一下,要不然我也被一箭穿心了。
原來他們並不是沒發現我,而是耐心地等我出來,想一箭射死我。而我在軍隊裡學習的、用偽裝方式、引誘狙擊手的方法,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救了我一命,現在想起來,我依然感到很後怕。
但周圍仍然是一片安靜,他們好像並不著急,冷靜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看來我遇到了可怕的對手。
因為磨盤下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我的身材這麼高大,長時間蜷縮在磨盤下,已經渾身麻木了,這是非常危險的狀況,如果一旦遇到攻擊,將大大降低我的反擊能力,而且如果在蜷縮在裡面兩到三個小時的話,我恐怕連走路的能力,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我也忽然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麼先不主動來磨盤附近攻擊我了,因為他們也許會顧忌我的反擊能力,所以,他們想讓我在磨盤下多待一會,等我四肢麻木,渾身僵硬,基本上喪失反擊能力後,再對我下手。
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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