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人 第九章假的真相

    但是，現在正是大白天，而且才早上七點多了，想進皮影空間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我便和會雲說了一聲，便出了病房，想要看一看案發現場。哪怕可能會很恐怖，我也要看，否則我真的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誰知，打開門，卻是和李大叔碰了個正面。

    我剛要出去，他剛要進來。

    「姚德，幹什麼去？」李大叔笑呵呵地問道。

    「李大叔！我聽會雲說又死人了，想去看看現場。」我給李大叔打了個招呼，然後回答道。

    「不用了，屍體啥的已經收拾走了，你出來也看不到了！」

    「啊？」聽李大叔這麼一說，我瞬間喪氣，然後便側身讓李大叔進來了，但是，我還是退了幾步，扯著脖子看了看外面的走廊，果然，什麼也沒有，不過，牆壁上一些殘留的血跡說明了這裡昨晚確實發生了血案。

    關上門，給李大叔倒了杯水，我們便開始聊起了昨晚的血案。

    會雲這貨恢復得快，已經能站起來了，讓李大叔可是吃了好大一驚，不過旋即他便釋然了，昨天問那個醫生，醫生說只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昏厥，補些血就好了，昨天會雲可是輸了兩袋血呢！

    「李大叔，有沒有什麼發現？」我一臉沉重地問道。

    「有！」李大叔臉色一正，說道。

    「什麼發現？」我急忙問道。

    然而，李大叔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我臉癟了下來。

    「有發現，但是不能告訴你，這是機密！」李大叔搖晃著腦袋笑著說道，然而，我卻並沒有注意到他眼底深處的莫名意味，反而是會雲注意到了。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我撇了撇嘴，沒再繼續問。而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了，我們三個一起看了過去，原來是劉達姚進他們四個。

    「姚德，你書包里的皮影人是怎麼回事？」剛進來，劉達便對我質問道。

    「皮影人？」我暗道一聲不好，王舒和李韻的死因我知道，但其他人不知道，而現在李大叔也在這兒，要是讓他知道了那張紙條，他肯定不會罷休。

    念及於此，我急忙站了起來，上前一把勾住劉達的肩膀，把他拉到了病房外。

    而病房裡，姚進張曉王珂他們見李大叔來了便打了個招呼，然後圍到了會雲身邊，一個個嘖嘖稱奇，對會雲的恢復力表示驚嘆！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大叔卻是對劉達剛說的皮影人起了懷疑，「張曉，劉達剛說的皮影人是什麼？」

    聽到李大叔問話，張曉便轉過頭給李大叔解釋：「那個皮影人就是……」

    「別……」，會雲急忙要阻攔，結果卻已經晚了。

    而這時，我還絲毫不知道事情已經快要暴露，還在病房外對劉達說：「劉達，現在不方便說那個，等李大叔走了我再給你解釋，好嗎？」

    「好！現在確實不太方便！」劉達想了想便說道。

    劉達是一個非常重情重義的人，他不像張曉那麼膽小，不像王珂的牆頭草，只要他認定了是兄弟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兄弟做錯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袒護，完全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

    他也知道李大叔在，如果真的說出來肯定會引起李大叔的懷疑，指不定到時我就又被抓了，所以，他直接答應。

    然後，我們倆一起進了病房。

    然而，剛進病房，我和劉達傻眼了，剛說的話，剛思考的後果，都白費了，張曉已經正在給李大叔說皮影人的事了。

    「那天，姚德在宿舍里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否則你的一個叫王舒的同學……」張曉認真地給李大叔說道，完全沒在意我和劉達已經進來了。

    「張曉，你個王八蛋！」劉達脾氣爆，直接衝上去抓著張曉的衣領就把他給拽了起來。

    「劉達你幹什麼？」張曉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色厲內荏地問道。

    「你說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會造成什麼後果？」劉達氣急敗壞地說道，舉起拳頭便想要打張曉。

    我急忙上前拉住了劉達，勸道：「劉達，算了，反正已經說了，張曉也不是故意的。」

    「對啊，我也不是故意的。」聽劉達一說，張曉也是想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中充滿了懊悔。

    「不是故意的？不是……」劉達依舊很生氣，但卻被李大叔打斷了。

    「你們先別打，坐下慢慢說。」李大叔站起來笑著把劉達和張曉分了開來，按著劉達的肩膀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都是一個宿舍的舍友，別因為一些小事而傷了情分。」李大叔依舊笑吟吟的，但是我們都感覺有些心慌，也許，只有會雲此刻能冷靜些吧！

    病房裡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都低著頭各自想著東西。

    我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對策，皮影空間和皮影人關乎甚大，雖然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但我還是本能地覺得不要說出來的好。

    「紙條，皮影人，王舒，李韻，戒指，相識皮影……」這一連串的東西都和我脫不開關係，雖然有的確實我不知道，但像紙條等我卻是有口難辯！

    我不禁在心裡苦笑，有些無奈，「看來逃不脫了啊！」

    突然，就在我想要放棄掙扎的那一剎，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沒給會雲說，我相信以會雲的聰明，我只要點出來，會雲可以瞬間會意。會雲說他是木偶人，我雖然不知道木偶人和皮影人有什麼關係，但既然他說是幫助我的，我相信他對我不會有什麼企圖，會雲的為人我還是非常相信的。

    良久，李大叔首先開口：「姚德，你應該也知道，這幾天發生了很多命案，我們警方是疲於奔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以我想，如果你知道什麼線索的話，希望你能提供給我們警方！」

    李大叔的語氣非常誠懇，有著無奈，有著沮喪，有著憤怒。

    「唉！」我嘆了口氣，我非常理解李大叔的心情，任誰短時間內遭遇這麼多的案子，並且那麼多朝夕相處的同事一朝喪命，心情都不會好。

    但是，有些事我不能說，我自認我不是聖人，一旦我真的說出了我知道的那些事，沒有人會相信我，而且我還將處於一個百口難辯的境地，到時候，黃泥掉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大叔，既然如此，那我就將我知道的，說出來吧！」我有些無奈地對李大叔說道。

    「好，你等下！」聽我要說出「真相」，李大叔幾乎是高興地快要蹦起來了，好幾畝掏出了一個本子和一隻筆，靜靜地坐在板凳上，等著我的下文。

    清了清嗓子，我開始說道。

    「這件事，說起來，我真的是心有愧疚。事情要從一個禮拜前說起，那天晚上十點多我和會雲一起從外面上網回來，因為玩遊戲輸的有點慘。」說到這兒，我抬頭看了看會雲，又對李大叔繼續說道。

    「我平時不太玩遊戲，那天突然想玩了，就拉著會雲一起去網吧，但是畢竟沒玩過，輸得特別慘，連帶的會雲心情也不太好。」

    劉達姚進張曉他們都靜靜地等待著我的故事，因為他們知道，我說的是假的，但他們不會揭穿。

    我繼續說。

    「我們倆一路都沒說話，就那麼一直走，但路過教學區的小樹林的時候，我和會雲聽到了一股異常的聲音。」說到這兒，我停了下來，感覺心裡有些彆扭。

    「接下來呢？」李大叔見我停了下來，催促著說道。

    「哦，哦！」我應了聲，又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說了好久，將「真相」說完了，但，有些地方有些改動！

    王舒被輪姦的事我說我和會雲一起悄悄看到了，但沒敢上前行俠仗義，紙條則是被我說成是會雲寫的，目的是因為他想看一下皮影人到底有多恐怖。而關於皮影人，我則說出了我半年前做的那個夢，而我書包里的皮影人，我則說是我訂做的，是想讓會雲看一下。

    至於其他的事，我則是如實回答了，比如王舒的氣，我沒料想到，李韻的死，我也沒料想到，最後，我說了那個戒指是從北院口的相識皮影店裡撿的。

    聽我說完，李大叔有些沉默，信息量太大，他整理了半天才弄好，然後看了看我和會雲，又看了看宿舍的其他人，李大叔沒說什麼，直接站了起來，說要回派出所。

    李大叔走了後，我們在病房裡，都是深深地喘了幾口氣，有些放鬆下來，然而，我知道，接下來，我要給劉達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