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爾·沃爾頓故技重施,不動聲色的把話題轉移到了可憐又可悲的安妮·博林王后身上,又因為王后與里士滿公爵夫人的親屬關係,使得公爵夫人瑪麗陷入到對表姐的懷念中。看上去,神情有些抑鬱的瑪麗無奈地笑了笑,「我的表姐是一位非常優秀、美麗及智慧的貴族女性。可惜,她卻犯下了如此多的罪行。」
在宮廷以外的人的眼中,安妮·博林是因為18項罪名被判處死刑的。真正讓她失勢的原因不外乎就是沒有生下男性繼承人及干政、推動宗教改革的野心這兩點。並且,她的冤情直到她的女兒伊麗莎白一世就任王位時也沒有得到平反。
自然,伊莎貝爾也不想說得太多,給自己惹來了一些為安妮·博林王后伸冤的大麻煩。輕輕坐在座位上,盡力用柔和的聲音安撫瑪麗,「夫人,王后此時已經待在天主的身邊了。我相信,此時的她很快樂。」
瑪麗抬起有些神傷的臉龐,注視著她,「嗯,伊莎貝爾,我也相信表姐這時正快樂的與天主待在一起。」
恰巧這時,瑪麗的女僕敲門。讓其進來後通報說,殿下請伊莎貝爾小姐去會客廳議事。瑪麗握住伊莎貝爾的手,輕輕笑著,「伊莎貝爾,你作為我的好夥伴,我是想讓你及你的家人得到更多的王室庇護的。你知道我的想法嗎?」
伊莎貝爾重重地點了下頭,「我知道。只是,我在北方生活得很好,家人也都生活得很好。雖然不能得到來自王室的庇護,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沃爾頓家族會繼續走下去的。」
「嗯,願天主護佑你。」
「感謝夫人的仁慈。」
伊莎貝爾走在門口時,瑪麗突然說了句足以嚇壞她的話,「伊莎貝爾,我想我應該給我的堂妹寫封信。告訴她,要小心應對王后所具有的職責。」
公爵夫人想幹什麼,她根本不能去阻止或干涉。不過,她又不願意凱瑟琳·霍華德在得到提醒後變得聰明又小心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危險。想到這裡,她只是轉過身來面對著公爵夫人很平靜地說了句,「夫人,此時您的堂妹凱瑟琳王后還沉浸在與國王陛下的婚姻的喜悅中。我相信,王后這時是聽不進任何一種話的。」
「嗯,好吧,我會在一個合適的時候給她寫信的。」
「夫人,再次感謝您,願天主護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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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男僕來到樓下的會客廳時,里士滿公爵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焦急的在主位前來回踱步。這時,見到伊莎貝爾來到面前不禁脫口而出,「伊莎貝爾,瑪麗和你談了什麼?你與夫人怎麼待了這麼長的時間?」
當會客廳內只剩下公爵與她兩人時,伊莎貝爾讓公爵坐在自己的主位上,自己則在他面前踱著步。在她用踱步來緩解坐得太久的勞累時,正視著公爵,「亨利,公爵夫人打算推薦我去王后身邊做一名侍女。」
亨利·菲茨羅伊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真的是這麼說的?」
「嗯,是這樣。公爵夫人這麼做,可能是為了讓我和我的家人來到王室的庇護。」
「王室的庇護?難道我不是最高貴的亨利王子,難道我不能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榮譽及財富?」
伊莎貝爾見里士滿公爵激動地站了起來,搖搖頭走向主位前的兩層小階梯,扶住公爵的兩肩讓其慢慢坐下。背著雙手站在一側莞爾一笑,「亨利,你知道凱瑟琳王后來自諾福克家族,所以公爵夫人是以王后的堂姐身分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亨利坐得很深並把背部緊緊貼在椅子的高靠背上,右臂撐在扶手上冷笑著,「諾福克公爵這個老得怎麼也不死的渾蛋,現在終於又在宮廷中站住了腳。」
伊莎貝爾見他突然罵起了公爵夫人的父親,再聯想之前他與諾福克家族的關係,不禁有些奇怪。注視著他,小心地問了句,「亨利,一直以來你不是與諾福克家族交好嗎?況且,公爵的長子薩里勳爵也是你的好夥伴。」
「伊莎貝爾,這件事與薩里勳爵無關。所有的問題都來自他的父親,那個傳統、保守的天主教徒。」
「亨利,你要小心,我們是在被天主教統治下的北方。即便是城堡內拿撒勒教堂的主持,同樣也是一個披著新教外衣的天主教徒。」
里士滿公爵點著頭,思忖著把投向遠處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臉上,「我知道。自從陛下宣布與凱瑟琳完成結婚儀式以來,天主教的領袖諾福克公爵便再次上台,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伊莎貝爾點了下頭,看了看左右低聲回復著,「天主教這次又重新回到宮廷,國王陛下也已經把埃塞克斯勳爵的頭給砍下來了。看來,諾福克家族這次可以穩穩的長時間占據宮廷了。」
「你是說,諾福克公爵可能會把愛德華王子撇在一邊,逼迫陛下承認公爵的王位繼承權?」
「亨利,這個…問題是禁忌,我也不知道諾福克公爵為了得到王位會不會這麼做。」伊莎貝爾想想後,謹慎地告訴對方,「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天主教現在已經取得了對新教的勝利。如果讓諾福克家族一直占據宮廷,你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將來就任王位時的處境會非常艱難。」
里士滿公爵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走下主位急切的來回踱著步。來回走了好幾圈後,雙手叉腰站在原地看著對方,「伊莎貝爾,我告訴你,陛下此時已患有重病。」
話說到一半時,急忙走上主位階梯死死瞪著她,「這件事只有你、我和天主知道。假如第四個人知道,我…我……」
伊莎貝爾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殺人滅口。雙眼正視著里士滿公爵,鄭重地點了下頭,「我向天主起誓,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里士滿公爵伸手扶住伊莎貝爾的肩膀,口氣也變得嚴厲起來,「絕不能讓這片古老的土地再次成為教宗和羅馬教廷的采邑,一定要剷除掉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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