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公主上前一步抓住了魏婉寧的胳膊,攔住了去處。筆神閣 bishenge.com
魏婉寧長眉一挑,眼中帶著冷意,「公主這是何意?」
「本公主找你自然是有要緊的事了,魏大小姐,這邊請。」
顏若公主下頜一抬,衝著對面的酒樓方向示意,魏婉寧看著溫婉,卻也不是沒脾氣
。
「今日我不得空,公主還是鬆開手,若是被人瞧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公主仗勢欺人,東陵國的人不懂規矩呢。」
「你!」顏若公主眉頭緊皺,頓時對魏家的印象大打折扣,「既然知道我遠道而來,也算是個客人,難道這就是南梁的待客之道嗎,魏大小姐這是瞧不起東陵嗎?」
看著顏若公主咄咄逼人的態度,魏婉寧出來的好心情都沒了,怎麼會遇到這麼難纏的人。
「大嫂,咱們回府吧,今兒先不看了。」
明瀾實在看不過去了,拽著魏婉寧抬腳就要走。
「站住!」顏若公主怒喊,「這事兒是和魏姎有關的,魏大小姐也不在乎嗎?」
聽見魏姎兩個字,魏婉寧小臉上的怒火才散去,拍了拍明瀾的胳膊,「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可是大嫂,萬一她圖謀不軌呢。」明瀾一臉擔憂。
顏若公主嗤笑,「笑話,本公主豈會那麼蠢,大庭廣眾之下對魏大小姐動手?」
「這事兒誰說得准。」明瀾撇撇嘴,很不喜歡這位囂張跋扈的公主。
「半個時辰後我若沒有出來,你就進去找我。」魏婉寧安撫,明瀾猶豫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好,大嫂快去快回。」
顏若公主見狀才鬆了手,去了對面的酒樓,魏婉寧緊跟其後。
包廂里點燃著淡雅的薰香,味道很輕柔,桌子上還有精緻美味的糕點。
兩個人對面而坐,魏婉寧率先開口,「
剛才公主說有事和我聊聊,還是關於家妹的
,不知是何事?」
顏若公主哼了哼,「魏家的人是不是都這麼討厭?」
一句話惹的魏婉寧險些起身就走,耐著性子等著。
「罷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吧,我問你,魏姎可有訂了親事?」
顏若公主直言不諱地問,魏婉寧從進門開始,眉頭就沒有松過,此刻蹙緊。
「公主究竟要說什麼?」
「魏大小姐只管回答即可,旁的無需多問。」
魏婉寧忽然想起這幾日京都城的流言蜚語,是關於顏若公主和徐煜的,此刻顏若公主一臉仇視的模樣十有八九就是因為徐煜。
「家妹已定下婚事。」
「和誰?」顏若公主著急的問,指尖緊攥。
「無論是誰,總歸不可能是京都城中的世家公子,家妹遠在榕城,說不定現在已經成婚了。」
這話說得很明顯,撇清了徐煜和魏姎之間的關係。
顏若公主忽然笑了笑,「這事兒魏大小姐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我可記得魏姎離開京都城前可是孑然一身,絕沒有婚約在身。」
「公主這話問的奇怪,我是家妹的嫡姐
,自家的事又怎麼會不清楚呢,公主不如去打聽打聽,皇上可是准予了家妹自個兒挑選未來夫婿,家妹也不是性子張揚的人,定了親又怎麼會隨處張揚?」
魏婉寧不咸不淡地反駁了顏若公主,心裡卻提高了警惕,也不知是誰在背後慫恿顏若公主和魏家之間的關係。
「少糊弄本公主,你直接說,魏姎的未婚夫是誰,你是魏姎嫡姐,總不會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吧?」
顏若公主雖不是絕頂聰明,卻也是個性子通透之人,變著法的向魏婉寧套話。
「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此人絕非京都城的人。」
「是徐煜吧?」顏若公主索性懶得兜圈子了,直接挑明了問,「徐煜是本公主看上的,勸你們魏家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魏婉寧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公主放心
,家妹的心上人並非徐大人,早已有了他人,家妹亦不是庸俗貪戀權勢之人,絕不會和公主爭奪什麼。」
說到了這個份上,顏若公主臉色才好看了些,哼了哼,「但願如此。」
魏婉寧站起身,臨走前瞥了眼顏若公主,「公主才貌雙全,又是東陵國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貴,和徐大人正好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公主可不要輕信旁人挑唆,被人當成了槍桿子,家妹但凡有那個心思,也不會去了榕城了。」
話落,魏婉寧揚長而去,顏若公主想了想,似是這麼個道理。
莫非是她猜測錯了,徐大人的未婚妻另有他人?
「魏家還有那些姑娘呢?」顏若公主絞盡腦汁在想,魏家大房的小姐排出在外,剩下幾個魏家小姐要麼年紀太小,要麼早已經出嫁,也沒有妙齡女子。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引導自己?
......
「大嫂?」
明瀾見魏婉寧出來,忙迎上前,上下打量,「大嫂沒事吧?」
「我沒事兒,今日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和你大哥說。」
見魏婉寧神色凝重,明瀾立即點頭,一路趕回北安侯府。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可是身子不適?」
明肅一眼就看出魏婉寧臉色不對勁,魏婉寧很快就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這幾日我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會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今兒遇見了顏若公主,我估摸著有人要對魏家下手了。」
這也是魏婉寧最擔心的地方,權勢一天不統一,早晚會爆發新的戰爭。
「侯爺,皇上的病究竟如何了,這個徐大人可比皇上難纏多了。」
明肅緊繃著臉,只道,「怕是命不久矣
。」
「這麼嚴重?!」魏婉寧驚呼,「那這麼說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了,這個徐大人要反?」
「反倒不至於,最多就是扶持小皇子登基為帝,徐煜做個攝政王罷了。」
到了關鍵時候,南梁帝膝下連一個拿得出手的皇子都沒有,實在悲哀。
「徐煜是不是惦記小七?」魏婉寧原本只是猜測和懷疑,自從南梁帝病了以後,徐煜對北安侯府和淮南侯府格外的照顧,再加上今日顏若公主和的一番話,讓魏婉寧不得不重新審視徐煜。
明肅沒有搖頭,反而是嗯了一聲,算是認可了。
「那......」魏婉寧腦海里很快閃過一個念頭,「徐煜是不是要逼著小七回京都城?」
能讓魏姎回京都城的只有兩個人,魏婉寧和魏梓珠。
徐煜利用這兩個人,依照魏姎的性子,一定會回來的。
「我不能再讓小七回這是非之地,得想個法子和小七聯繫。」
明肅按住了情緒略有些激動的魏婉寧,
「婉兒,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外面的書信進不來,咱們的書信也送不出去,只要你和楊二少夫人在京都城一日,小七早晚會回來的。」
「徐煜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騙了魏家兵權,又算計了魏家,我怎麼這麼傻,當初就沒有察覺呢!」
魏婉寧氣的眼眶發紅,她竟然成了魏家的軟肋,眼看著魏白瀟步步高升,只差一步之遙了,若是這麼前功盡棄,魏婉寧實在自責。
「無論是誰坐上那個位置,都不會允許魏家獨大,勢必會有人留在京都城做人質,不是你和楊二少夫人,就是岳父和岳母,索性岳父岳母都在榕城,能保住一個算一個,最不濟就是回到一年前的局面,兩方對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明肅很冷靜,或許他早就猜到了這個局面。
「卑鄙!」魏婉寧氣的大罵,可算是體會到了魏梓珠的心情。
一個月後,消息傳入榕城,信紙上只有兩個字,婉,珠,代表著魏婉寧和魏梓珠。
信封上還蓋著一個紅色大印,鮮艷朱紅,有些刺眼。
魏姎深吸口氣,果然不出所料,這一天還是來了。
「小七,你不能回去。」魏白瀟攔住了魏姎。
「大姐姐和四姐姐受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我怎麼能忍心拋下她們不管?」
魏姎緊咬唇,「我去把大姐姐和四姐姐換回來,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機會,我們一家終於有機會團聚了。」
「這麼做太冒險了,那個徐煜並非善類,你回去也未必能讓她們兩個回榕城。」
魏白瀟捉住了魏姎的手腕,「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一再妥協,若真有那麼一日......」
魏姎仰著頭看向魏白瀟,眸光微動,不可置信地看向魏白瀟,「大哥是要放棄大姐姐和四姐姐嗎?」
「大哥心裡也不好過,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跳入火坑去送死,你們都是我妹妹,不存在放棄誰。」
魏姎鼻尖發紅,「我親眼看著二姐姐遍體凌傷,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到死都沒個體面,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姐姐和四姐姐落的那樣的下場,我敢保證,只要我不回去
,大姐姐和四姐姐肯定會有一個要出事!」
魏白瀟此刻殺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將徐煜千刀萬剮。
「父親和母親留在大哥身邊,就算是小七敬了孝,也沒了後顧之憂.......」
「那我呢?」
話音未落,門外大步進來一個身影,板著一張臉,氣勢洶洶,眸光緊盯著魏姎,眸光儘是怒火。
「我就不算你的後顧之憂了嗎?」
蕭湛氣死了,站在魏姎跟前,這個沒良心的,說走就走,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惡!
「你怎麼來了?」魏姎斜了眼蕭湛。
蕭湛哼了哼,再不來,媳婦都被人拐跑了。
「你知不知道徐煜是什麼人?」蕭湛問。
魏姎搖頭。
「憑著一個小小的徐煜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獲取南梁皇帝的信任,快速拿下兵權,朝廷上下無一不服,你可知道為什麼?」蕭湛又問。
魏白瀟沒好氣瞥了眼蕭湛,「徐煜背後有人幫他,這人八成就是皇室中人。」
「是昭明太后!」
「昭明太后出賣了瑾王,才讓徐煜抓住了瑾王,一舉拿下瑾王手中兵權,占了封地!」魏白瀟接了一句。
「徐煜和昭明太后兩個人聯手演了一齣戲,徐煜根本不姓徐,乃是被圈禁十幾年的廢太子宸王之子,昭明太后的嫡親孫子!」
魏姎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煜他......是皇孫?」
「不錯!」蕭湛點頭,「這皇位本來就是南梁帝從廢太子手裡搶來的,如今也該還給人家了,這一齣戲演了多久,多少人被蒙在鼓裡,最慘的就是瑾王了,到死都不知道應該恨誰,白白丟了性命。」
徐煜的父親宸王做了二十幾年的太子,對宮裡十分熟悉,還有那些朝臣也是熟悉,運籌帷幄的交給自己的兒子,一點點的蠶食南梁帝的權利,一點都不難。
「當年太子妃誕下的並非嫡女,而是徐煜,徐煜一直都見不得光,被人保護隱藏,直到廢太子死在府邸,激怒了昭明太后,昭明太后想著法子給徐煜安排了一個身份,步步接近南梁皇帝,直到走上今日的位置。」
蕭湛又解釋,「否則昭明太后的事兒怎麼一直都沒消息,也沒有阻撓魏家回榕城,畢竟做了幾十年太后,對魏家下手絕非難事
。」
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謎團,一下子揭開了,讓魏姎還有些不適應。
也不知道魏姎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踏入了一個陷阱,說什麼做什麼全都在旁人的掌控之中。
「被騙的不止你一人,那位精明的皇帝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謀取了皇位也是遲早的事。」
魏姎咽了咽喉嚨,有些事一旦去仔細想,就能找到一些蹊蹺。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大約是魏姎入宮冊封公主,第一次見到徐煜開始,那就是一個局。
魏姎莫名其妙被顧綠芙針對,兩個人掐的你死我活,顧綠芙頂著和親的身份慘死,顧家沒了權勢,小皇子沒了依靠任人宰割。
還有鄭淑妃小產丟了性命,魏姎被上官家保住了,南梁帝卻罰了上官家,無非就是挑撥了上官家和南梁帝之間的信任。
「眼下該怎麼辦?」魏姎看向了蕭湛,神色中滿是依賴。
許久,蕭湛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清君側!」
魏姎眸孔一縮,那就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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