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齊國攝政王求見。」
蕭霓聽到這咬牙切齒的聲音時,如同聽到了天籟,正準備伺機贊一句父皇英明,孫公公就急匆匆進來稟告。
&朕絕不容許這群打我楚國江山主意的人再留下……」
他正要如蕭霓所願地趕走那一眾求親者,這些不懷好意的人在楚國都城雲集,終究是犯了他的大忌。
天啟帝仍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他當初就不該聽信申喻鳳的枕頭風,也不知道那時候他怎麼就那麼樂觀,蕭霓是他的女兒,她的婚事就關乎楚國。
她再度勸慰出聲,當然她最希望的是天啟帝能取消為她招親一事。
&皇息怒。」
蕭霓對天啟帝的震怒並不意外,她父皇雖然算不上什麼雄才大略的一代名君,但好歹坐在這龍位上也有幾十年了。
當然此時震怒當中的他忽略了一些細節。
天啟帝怒極地狠狠拍了下桌子,他從來也不信任衛衢,一直都有派人盯緊他在都城的一舉一動,卻怎麼也沒想到會疏漏給他鑽了空子。
&衢這小子,可惡!」
這一眾的求親者,也就衛衢表現出來對她勢在必得,這讓她一直不舒服至極。
再說她一直沒想過嫁與衛衢,對於她來說,這世上最能靠得住的人就只有她自己。
齊國一家做大,於各國都不會有好處。
對衛衢,她的感情是有點複雜,但在這之上的應該是家國,她不能看著衛衢併吞了楚國。
這番話她早就想說了,卻是一直沒有機會,衛衢埋了暗樁在天啟帝身邊一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蕭霓點點頭,「父皇,這很有可能,這次他們收買了六皇姐,不知道還有誰受到他們的蠱惑,父皇還須嚴查身邊侍候的人。」
帝皇者都是多疑的,天啟帝也不例外。
一提到暗釘二字,天啟帝瞬間神色俱變,「你是說朕身邊也有人被人收買?」
蕭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天啟帝的神色,眼下這一切正合她的心意,「兒臣以為前來求親者都是各有目的,父皇,您為兒臣招夫婿是好事,可就怕有人借著這事大做文章,在我們楚國都城上下埋下暗釘……」
天啟帝沒有作聲,不過他的表情透露出他正聽得仔細。
&憑沒據,兒臣不敢亂說,再說兒臣說過不想打草驚蛇,這才一直隱而不發。」蕭霓並不懼怕天啟帝這樣的眼色,「父皇,齊大非偶,兒臣不覺得我們適合與齊國聯姻,再說他們這次派細作進來混水摸魚是其心可誅,兒臣信不過他們……」
畢竟受到了刺激,他現在對一切都充滿了懷疑。
天啟帝兩眼嚴厲地看向最近頗得他恩寵的女兒,這事不是小事,可這個女兒居然半點風聲也不透,到底又想幹嘛?
&何不向朕稟報?」
&臣自打回了都城就開始調查此事……」
天啟帝的臉色仍舊沒有和緩,看也沒看面前的茶盞,徑自怒問:「這事你是何時知道的?」
蕭霓看到孫公公出去處理後續事情,這才接過宮娥手中的茶盞親自奉到天啟帝的面前,「父皇息怒,莫氣壞了身子。」
陳淑妃的哭求與她女兒一樣,只是無奈怎麼哭都不濟於事,在最終被拖出殿外去時就暈了過去。
突然聽到天啟帝喚人進來拖走陳淑妃,她這才回過神來。
思及這些,她的眼神不由得黯了黯,看來她還是得出最後的殺手鐧才行,對於這最後一步,她其實還是有幾分猶豫的。
想來申喻鳳真是幸運,就算背了一個莫大的罪名,天啟帝至今仍還沒有處置她,繼續任由她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蕭霓冷眼看著陳淑妃求情,不過她的眼角一直留意著天啟帝的臉色,果然對於男人來說,沒了美色的女人就什麼也不是,至少,她看不到天啟帝對申喻鳳的那種容忍。
天啟帝的臉色一直陰沉得有如六月的雷雨天氣,早就人老珠黃的陳淑妃在他的眼裡並沒有半分吸引力,若不是念在她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哪會容得她繼續在他面前放肆。
拿袖子擦了擦血跡,她努力轉動頭顱繼續哀求天啟帝開恩。
陳淑妃被天啟帝那突來一腳踢得心口直疼,實在忍不住喉嚨的腥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天啟帝看著痛哭流涕求情的陳淑妃,眼裡沒有半分動容,一腳踢開她,看到她跌落丹陛,他的神色也沒有半分憐惜,「你真是教了個好女兒,居然勾結外人奪她父皇的江山,你還有臉求朕開恩?」
陳淑妃伸手想去拉女兒,卻怎麼也拉不到,看到女兒哭得花容失色地被拖下去,她也哭著膝跪爬上丹陛,拉著天啟帝龍袍的一角哀求道,「皇上,看在臣妾侍候了皇上一場的份上,從輕發落永安,她從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她只是……一時糊塗才會鑄下這個大錯……」
不過這個中的原因她並不想深究,處在這皇宮裡面,很多恩怨情仇本來就是沒有道理之事,她也懶得理會,但是犯到她的頭上,她就絕不會容忍。
蕭霓冷眼看著蕭霜被拖出去,這個皇姐就是吃飽撐的,她真不明白她與自己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居然夥同外人襲殺她。
大手一揮,他毫不留情地就讓人拖走了全身軟綿綿的蕭霜。
無奈此時的天啟帝已經被怒火遮了眼,對這個女兒也沒有了半分平時的憐愛,一想到女兒與外人合夥謀他的江山,這就讓他無法容忍。
蕭霜一聽到天牢二字,當即嚇得渾身打冷顫,立即為自己求情。
&皇開恩——」
此刻他的怒火可以將頭頂燃熱,「來人,把永安公主打入天牢審問,朕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不由得感覺一股涼氣從座下的龍椅處升起,這些人都是在圖謀他的江山社稷。
蕭霜這姿態落在天啟帝的眼裡,與默認無疑,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女兒居然會與齊國的細作混在一起,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她輸給了蕭霓,與她爭強鬥勝了一輩子,最後卻輸得那麼難看。
她幫假宋陵逃出楚國都城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再如何狡辯也只是徒然而已,這一刻,她竟然產生了萬念俱灰的念頭。
蕭霜聞言,手一松,紙張滑落飄到地上,一如她的心那般,沒個去處。
天啟帝全身冷氣直冒,「永安,你當你父皇真心是那麼好騙的?」
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她驚恐地抬頭看向天啟帝,「父皇,這……這是……誣衊……」
蕭霜從母親的懷裡掙扎出來,顫抖著手拿起天啟帝擲到她面前的證據,裡面記載了她與假宋陵好幾次的密談,這下子她明白自己身邊早就有人讓蕭霓給收買了,不然她弄不到這些。
他直接就將手中的證據擲給跪在台階下的女兒。
&安,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啟帝陰沉著臉色翻看手中的證據,雖說這證據仍有幾分牽強,但是有理有據,由不得他不信。
她輕拍三掌,曉月立即進來,把手中的證據遞給孫公公,再由他呈給天啟帝。
&時兒臣就起了疑心,一番調查這才知道宋陵是假的,證據在此,請父皇過目。」
蕭霓沒有賣關子,立即將假宋陵的來歷與進入公主府前後的事情道了出來。
&國細作。」
天啟帝大怒道,「此人是何身份?」
蕭霜緊緊地抓著母親的衣物,就像兒時那般尋求保護,可她的心卻是亂成一團,自己大意了,不然怎麼會就中了蕭霓的圈套?
陳淑妃與蕭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震驚,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蕭霓沒再看向她,而是直視天啟帝,「父皇,此人的身份兒臣早就查明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何人暗中與他接頭,這才一直按兵不動,只是……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六皇姐。」
她必須要說點什麼,不然就讓蕭霓扣上了一頂永不能翻身的帽子。
&沒有做過,又何來洗清?」蕭霜叫囂。
&妃娘娘護女心切的心思我懂,可是錯了就是錯了,也不是你一兩句的包庇就能幫六皇姐洗清嫌疑……」
蕭霓與陳淑妃的交集並不多,當初的四妃當中,這位是最不起眼的,一向給人淡泊的感覺,可是如果真看輕她那就錯了,此刻她倒是認為陳氏能位列四妃之一,果然還是兩把刷子的。
陳淑妃溫柔地說著意圖給女兒開脫,把蕭霓此舉說成是有人故意挑撥她們姐妹情誼。
&陽,算我求你了,你就放過你六皇姐吧,她只是素日心直口快罷了,她對你沒惡意的,又怎會派人去奪你性命?我知道你們姐妹誤會極深,但畢竟血濃於水,你可不能聽旁人的挑撥離間生分了姐妹……」
&妃娘娘此言差矣。」蕭霓適時開口,「她勾結外人意圖謀我性命,這是事實不容她否認。」
陳淑妃看到女兒受罪,忙上前將女兒攬到懷裡,一臉悽苦地看向天啟帝,「皇上,霜兒只是一時情急才會失言,還請皇上明鑑。」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臉色是又急又悔。
蕭霜在天啟帝質問之時,就知道自己剛才犯蠢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皇,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八皇妹如此說,我一時情急也跟著否認,我以為她又要潑我髒水……」
不過在話音落地之時,天啟帝嚴厲的目光落在六女兒的身上,「永安,你知道此事?」
蕭霜與天啟帝同時出聲,一個否認一個面有疑問。
&有這等事?」
&件事與我無關。」
蕭霓卻不放過她,繼續道,「六皇姐,我之前出宮過去祭拜我的亡母,在回都城途中遇到了襲殺……」
她欲辯解卻無路可入。
&
蕭霜頓時啞口無言,眼角更是瞥到天啟帝那冷然的面孔,突然渾身打起冷顫來。
&那你何必假傳父皇的旨意幫他出城?六皇姐,你要狡辯也請動動腦子,假傳聖旨可是重罪。」
&皇妹,我知道你一向不妥我,可你也不能這樣誣衊我,我怎麼知道他是易容的?我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是不是一派胡言,其實六皇姐比任何人都清楚……」
&派胡言!」蕭霜急忙抬頭辯解,這個時候她一定要挺住,不能任由蕭霓潑她髒水。
蕭霓卻是依舊冷冷地笑著,「六皇姐,你不正是知道了他的底細才會這麼努力地幫他逃出城去?」
天啟帝抿緊唇眯著眼睛看向這個一向並沒有過多注意的女兒,陳淑妃卻是跟女兒如出一轍的白了臉色,若不是還記得不能君前失儀,估計她會直接就暈了過去。
蕭霜眼神閃爍,立即否認,此刻她更是不敢看向天啟帝,深怕自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
&是的,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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