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商妃 第六十一章 舞劍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鳳棲宮,沈忻瑤正在亭子裡作畫,上好的紅狐狸毛做成的大氅顯得格外耀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南門煜走進亭子,低頭看了會兒:「你倒是許久都不曾作畫了。」

    沈忻瑤輕笑了下,連頭都沒抬:「臣妾也沒少畫,只是皇上朝事繁忙,無暇顧及罷了。」

    她這話明擺著是在諷刺他寵愛宸妃,南門煜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朕倒是想天天往這兒來,你也不開門啊。

    沈忻瑤撂下筆,讓紅玉將畫收好:「今個皇上怎麼有空過來了」

    「明日是除夕,阿嶺不肯進宮,今日在你這兒用晚飯也算作咱們提前過除夕了。」

    沈忻瑤目光掃過南門嶺,見他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料想他們兄弟二人剛才定是聊了什麼他不想聽的話。阿嶺除夕不願進宮,想來也是不願見到宮裡的熱鬧景象,他掛念的人都不在了,這些快樂和喧鬧也都與他無關。

    沈忻瑤問道:「擺在屋裡還是外頭」

    南門嶺這才抬頭:「屋裡吧,一會兒太子要過來,外頭冷,別讓他受了涼。」

    南門煜高聲說:「無妨,赫兒已是大人了,那裡就嬌貴的這點苦都吃不得,就擺在外頭吧。你不是總念叨鳳棲宮的雪景嗎,今個咱們兄弟倆就不醉不歸。」

    南門嶺無法只得點點頭。

    沈忻瑤看了南門煜一眼,他正在開懷地說些什麼,她沒打斷他,轉身跟去了小廚房。

    紅玉照常溫上了酒,外面來人說太子來了。南門嶺趕緊起身。

    南門赫一進亭子先跟南門煜行了禮:「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身體可還康健」

    「起來吧,都好,快去見見你皇叔。」

    南門嶺先一步彎腰抱了拳:「太子。」

    南門赫見到他臉上就高興了起來,趕緊扶起南門嶺,親切地叫了聲:「皇叔」

    「阿嶺你也太嬌慣他了,他是小輩,本該向你問好,你又何須這樣。」

    南門嶺也已經許久未見太子了,這些年來因著沈忻瑤的關係,他對太子格外好,太子也待他親近。前些年他還常帶著太子外出打獵,後來太子慢慢長大,需要經手學習的國事也越來越多,他還真是很久沒見過太子了。

    「君臣之禮不可廢,臣弟知道太子的心意就足夠了。」

    南門煜有些吃醋:「怪不得太子見到你比見到朕還高興。」話雖如此說,他對太子嚴厲的表情卻是一點也沒變:「赫兒,最近功課念得怎麼樣了」

    「回父皇,師傅今日還誇獎兒子,說是文章上大有進益。等明日休學兒子將今日的文章拿來給父皇指點一番。」

    南門煜點點頭:「師傅誇獎你不過是礙於你太子的身份,到底如何你自己心裡要有數。文章不過是紙上功夫,真要齊家治國平天下要想的可比你筆下的東西複雜多了。紅玉,去拿張紙來,讓太子寫幾句來瞧瞧。」

    紅玉小跑著過去,沒一會兒就拿來了上好的筆墨。

    南門赫有些膽怯地看了眼南門嶺,南門嶺沖他眨眨眼,讓他儘管放心寫。

    南門赫挽起袖子上前唰唰寫了幾下,將紙拿起仔細干好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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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算應景。阿嶺,你來寫兩筆。」

    南門嶺應了是,也上前寫了句:天山飛轡踏瓊英,四顧全疑在玉京。

    南門赫湊過去看,忍不住讚嘆:「皇叔好俊的字」

    「那是自然,」沈忻瑤款步上了亭子:「你皇叔才藝雙絕的美名可不是虛的,別說當年,就算是如今恐怕也沒幾個人能比他寫得還好。」

    南門嶺規矩地立在一旁:「皇嫂誇獎了,普天之下,能人異士頗多,不過是大家瞧得起臣弟,那裡真就當得了。」

    南門煜一言不發地笑看著他們二人說話,南門嶺趕忙轉了話題:「皇兄,臣弟此次去江寧倒是碰巧搞來了一快上好的硯台,您給瞧瞧。」

    「你這可真是有備而來啊。」南門煜接過仔細查看:「的確是好東西,難得你一番心思。」

    「皇叔,侄兒就沒有禮物嗎」

    「有」南門嶺從丹青手裡接過:「瞧瞧喜不喜歡。」

    南門赫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是袖箭」他又一次跟著南門嶺去狩獵,誰知竟獵了一頭小狼,那母狼就在不遠處,聽見小狼的哀嚎後狂性大發,直奔南門赫而去,當時他年紀小,臂力不夠,準頭也不足,險些被那母狼叼走,幸的南門嶺及時趕到,一箭射死了那母狼。

    那時候他沮喪的不得了,南門嶺安慰他說,他一定會送自己一把袖箭,到時候想打哪裡就能打哪裡,可厲害了。

    這麼久了,連南門赫自己都忘記了這回事,原來皇叔都還記得

    「皇叔一直都記著呢,只是沒遇上好工匠,做出來的都不合心意。誰知我偶然遇到一個人,她的袖箭倒是極好用,我死皮賴臉求了人家好久,才讓她又弄來了一把。趁著這個機會送給你。你喜歡就好。」

    南門赫愛不釋手:「侄兒喜歡,太喜歡了」他如今能跟著皇叔打獵的機會並不多了,可是這把袖箭拿到手裡,就像是又回到了當年跟皇叔一起馳騁獵場的感覺,實在讓他太過懷念。

    沈忻瑤看著太子高興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又忍不住覺得感激南門嶺。她一直因為沈家因為瑢兒的事對南門煜耿耿於懷,順帶著連對南門赫也不上心。現在想想,他也不過是個孩子,不能因為他出生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就連帶著對他有些恨意。這對他實在不公平。多虧了南門嶺,在自己忽視赫兒,在赫兒最脆弱最容易受到傷害的時候,緊緊地跟隨他,保護他,關心他。阿嶺對赫兒來說,恐怕比她這個母親還要重要。

    「好了,把東西都收起來吧。再等等飯菜都要涼了。」

    南門赫笑著點點頭:「母后您也坐。」南門赫實在是高興,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跟父皇母后一起用過飯了,更何況還有最疼愛他的皇叔,如果只有過年才這樣,那他真的希望每天都能是過年。

    這邊正吃的熱鬧,明華宮的宮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燕梓秋冷眼瞧著小巍子:「所以,嶺安王就把皇上帶到了鳳棲宮」

    小巍子點點頭:「可不是,只要王爺進宮,皇上就要念叨皇后好幾天。這王爺對皇后娘娘還真是好。」

    「哼,能不好嗎,太子一小就跟他親近,若是太子將來登了基,他豈不是得盡了好處」燕梓秋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要想徹底掰倒沈忻瑤,恐怕就要先除掉嶺安王,以前總覺得這嶺安王沒什麼弱點,現在這弱點不就來了。成也太子,敗也太子,就用太子來徹底除掉他好了

    燕梓秋想明白的其中的關鍵,心情好了不少,又問道:「今日皇上那可有什麼事」

    小巍子想了想:「倒也沒什麼事,皇上在書房裡批了一天的奏章,有別的宮的娘娘說想求見,皇上也沒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嶺安王求見之前,有一個人來見過皇上,似乎皇上還很看重他,將李文福都給攆了出來,小的自然也就沒有聽到說了些什麼。」

    「什麼人可是朝廷官員」

    「臉生的很,小的還真沒見過。最近皇上並沒有提拔什麼人,所以應該不是朝廷官員。」

    不是朝廷官員那皇上見他做什麼

    「你可還記得長相」

    「個子還挺高,面相瞧著很是清秀,只是那長相說不上好不好看,小的實在是沒記住。」

    燕梓秋心裡暗罵,沒用的東西

    「靜涵,把東西給小巍子。」

    燕梓秋身邊的婢女上前遞給他一個錦囊,小巍子瞧瞧捏了捏,裡頭鼓鼓嬢嬢的,看來還不少。

    他笑著趕緊對宸妃磕了個頭:「多謝宸妃娘娘」

    宸妃揮揮手,就讓他退下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燕梓秋搖搖頭:「打聽打聽什麼是打聽沈忻瑤此時有多得意,還是打聽他們一家三口有多其樂融融」

    「娘娘,」靜涵上前輕輕敲著她的腿:「皇上不過是礙著太子的面子,也未見得就有多喜歡皇后,要是他真的在意皇后,皇后緊閉宮門這麼多年,怎麼也沒見皇上去勸慰勸慰她,還那般寵愛您。」

    燕梓秋沒接她的話,她哪裡知道這裡頭的路數。皇上和沈忻瑤算是青梅竹馬,他當年在眾多秀女里偏偏指了沈忻瑤,怎麼會不喜歡。再說了,當年左相鬧得那檔子事將沈家滅族都沒動搖到沈忻瑤的位置,還任由她任性這麼多年,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怕早已根深蒂固。

    「那用不用去查查小巍子說的那人的身份」

    「怎麼查他連人家的長相都沒記住,那是那麼容易的事這個小巍子,早知道他這麼沒本事本宮就換一個人了,畢竟培養這麼多年,廢了他也著實可惜,真是雞肋」

    「要不派人去通知葛老一聲,小巍子畢竟在內殿,見的人有限,說不定一說起葛老就知道呢。」

    燕梓秋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吧,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靜涵這才鬆了口氣,小跑著出了內室。

    鳳棲宮喝的酒意正濃,南門煜舉著酒杯笑著說:「阿嶺你還記得以前父皇最愛看你舞劍了嗎當年你一套招式耍下來,多少人看直了眼,天天有人跑到梅妃娘娘那說要將自家女兒嫁給你,還惹得咱們兄弟幾個笑話你好幾天呢」

    沈忻瑤聽他提起梅妃娘娘,有些擔心地看了南門嶺一眼,那是他的軟肋,一輩子都是。

    南門嶺臉上的笑意絲毫未變,拿起酒壺狂灌了幾口說:「皇兄還記得,倒是臣弟的榮幸。」

    「既然如此,不如阿嶺再舞一次讓朕瞧瞧。」

    帘子里酒氣縈繞,熱氣濃濃,帘子外風雪正盛,刺骨寒冷。

    沈忻瑤急忙說道:「皇上,外面風雪」

    「臣弟遵命」南門嶺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他起身將衣服脫掉,光著上身上前掰斷一枝樹枝,飛身落在了雪地中央。

    他高喊一聲:「丹青」

    丹青點點頭,會意地從懷裡掏出塤,隨著南門嶺的起式吹奏了起來。

    南門嶺身上被寒風吹得通紅,他蹲下右腿掃起,滿地的積雪瞬間揚了起來,他舉起樹枝,伴著紛紛揚揚的大雪,一招一式儘是豪情。

    沈忻瑤站在那兒呆呆地望著他,似乎回到了當年他一舞成名的場景,那時候他還年輕,招式里全是少年兒郎的恣意和瀟灑,那天起,七皇子南門嶺終於開始露出鋒芒。傾倒無數女兒心的同時,也引起了各派爭鬥勢力的注意,是他的開始,也是結束。

    今日他再次舞起,手中的劍換成了樹枝,還是那支曲子,還是那套招式,卻滿是沉穩內斂,和道不盡的情意。

    沈忻瑤看著他孤身一人赤膊在雪地里飛舞,忍不住就濕了眼眶。她強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眼中卻清清楚楚地寫滿了對南門煜和這個將自己囚禁起來的城牆的恨意。

    一曲舞畢,南門嶺氣喘吁吁地站在雪地里,漫天飛雪格外張揚,似是對他的讚賞和欽佩。他在那茫茫雪地中,突然格外想念羅襄憶。

    丹青小跑著過去將衣服披在南門嶺身上,輕聲叫了句:「王爺。」

    南門嶺回過神來,遠遠地望向亭子,不知看的是滿心委屈的沈忻瑤,還是若有所思的南門煜。

    「皇兄可還盡興」

    南門煜抬起手鼓了鼓掌:「與當年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門嶺放生笑了起來,滿院子都迴蕩著那爽朗的笑聲。

    南門嶺穿上衣裳,遠遠地朝南門煜一抱拳:「臣弟不勝酒力,先行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出了鳳棲宮沒多遠,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他轉過頭,是眼眶紅紅的沈忻瑤。

    「你怎麼出來了」

    沈忻瑤看著他:「怎麼別人都有禮物,我的呢」

    南門嶺勾起嘴角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對耳墜:「沒忘。」

    沈忻瑤接過來一看,那耳墜是小小的紅色瑪瑙,晶瑩剔透可愛至極。

    「阿嶺,你總是勸我把過去的事都忘了,卻自己把所有事都記得這麼清楚。」

    她小時侯還未打耳洞,總是羨慕姐姐能帶各式各樣的耳墜,就偷偷撿了金銀木的果實夾在耳朵上,裝作自己也帶了耳墜的樣子。南門嶺送她的這對耳墜,就像當年她在地上拾起的金銀木的小小的紅色果實一樣。

    「阿嶺,今天讓你受了這些委屈。對不起。」

    「這關你什麼事何須你來道歉忻瑤,你要切記,他是皇上,再不是當年的六皇兄了。你還記得母妃去世後你對我說的話嗎咱們都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沈忻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滿臉的眼淚。

    寒風吹來,她冷靜了片刻,回頭對紅玉說:「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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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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