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商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兩難
香川實在沒了辦法，若是往常，自己在這門口死賴著等一等，總是能等到羅傅益出來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可是這會兒，春思姨娘還在屋裡生死未卜，自己哪敢在這裡耽誤下去。香川對著這群看熱鬧的小廝，心裡亂成一團，只好抹著眼淚跑了回去。
春思已經痛得受不了了，香川走到門口，聽到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嚇得渾身哆嗦起來。
身後的小廝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跑了過來：「香川姐姐，這方圓幾里最好的產婆就是這位劉媽媽。」
香川點點頭，又往後看了看，低聲詢問道：「怎麼就來了一個產婆奶娘呢，奶娘怎麼還沒有來」
小廝趕忙回答道：「姐姐有所不知，前幾日皇后娘娘生產，這整個臨州的奶娘都跑去皇宮裡待選。若是能成為小公主的奶娘，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要說這生完也就沒事了，偏偏這皇后娘娘剛生完，禮部尚書文大人的夫人也快生產了，文大人就向皇上討了旨，直接又將這批奶娘召到了府里，如今正等著尚書夫人認真挑選呢。」
「這麼多奶娘，一個都沒出來」
小廝點點頭：「那可不，跟咱們這些經商的人家相比，誰不想做官家的奶娘啊」
此時已經來不及再去計較那麼多，香川揮揮手：「等不了了，咱們快進去吧。」
產婆進去一看，立馬變了臉色，大聲喊到：「快，快將姨娘抬到床上去」
春思有了身孕，身子有些沉，香川又是個身量不足的小丫頭，折騰了半天，眼看著身子底下的血越來越多，只是人卻是絲毫未動。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香川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了，衝著門口的小廝就叫喊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來幫忙若是姨娘出了事，誰都跑不了」
幾個小廝對看一眼，猶猶豫豫地跑過來，這才將春思抬到了床上。
產婆一把上去扯開她的衣裳，眉頭緊皺：「情況怕是不好，姨娘流了這麼多血，底下卻是還未打開，這會兒子只怕只能保一個，誰能拿個主意」
春思聽見了，心裡思緒萬分，雖說這個孩子她很是想要，可是若是自己沒了，這孩子豈不是白白便宜了許西寧那個笨女人，況且，在這吃人的府里，孩子能不能長大還難說。
春思猛地大喊道：「保我香川一定要保我」
香川心中著急，卻明白這事事關子嗣，自己萬萬不得做主。春思這會兒再囂張，說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妾，可孩子就不一樣了，他可是流著羅府的血。萬一再是個男孩，將來可是要繼承家業的
香川低聲湊到產婆耳邊：「劉媽媽先在這裡盯著，奴婢去請示一下夫人，這事咱們做不得主。」
這劉媽媽也是極為有名的產婆，沒少見識高門大戶里的腌臢事，此時一聽香川的話，頓時明白幾分，忙點點頭：「快去吧。」
香川小跑著出來，是去不成了，老爺根本指望不上。只能去青山院碰碰運氣了。
許西寧正在佛堂里念經，自從小產之後，她一直睡不安生，總覺得虧欠了這個孩子太多。索性在院子裡置辦了一間小佛堂，每晚念上幾個時辰倒也心安。至於什麼爭寵的事，也索性甩到了一旁，反正不管那幾個女人如何折騰，總是翻不出天去，她消停了之後，羅傅益反而對她更滿意了，這夫人的位子也就坐的更穩了。
香川急急忙忙跑進來，春鸝在門口攔住她：「香川姑娘」
香川哭喪個臉：「春鸝姐姐，求求你讓奴婢見見夫人吧。」
春鸝一時拿不準出了什麼事，也不好直接進去打擾許西寧，問道：「你別急，先說說出了什麼事」
「姨娘春思姨娘晚上突然流了好多血，怕是怕是要生了，可是產婆說她的胎像不好，此時只能保一個，請夫人明示到底保哪個。」
春鸝剛想說她去問問，轉念一想：「老爺呢老爺怎麼說」
香川擦了擦眼淚：「老爺在玲瓏閣，不肯見奴婢。」
羅傅益對這個孩子重視極了，沒有理由知道春思要生了還不出現，這裡頭肯定還有別的什麼誤會。可是既然羅傅益不開口，青山院再出頭就實在不好了。
春鸝握住香川的手，有些真切地說：「好妹妹，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你趕得不巧。夫人身體一直不好，睡眠極淺，是以這些天來都要燃著安神香才能入眠，此時香味正濃，便是等藥性過了，只怕也要等上幾個時辰了。」
「幾個時辰那怎麼行姨娘此時生死攸關，實在等不得了」
春鸝嘆了口氣：「唉，妹妹還是先回去照顧姨娘吧，這邊若是夫人醒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告訴她。」
香川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只得離開了青山院。
春鸝待看不到她的身影，轉身敲了敲小佛堂的門。
許西寧在裡頭已經將事情聽了個大概，手上仍舊有節奏地敲著木魚。
「夫人，卿思閣的大概要生了。」
「你做的對，這事咱們不該摻和，誰也拿不準在老爺心裡到底是孩子重要還是大人重要，何必去冒這個險，自找不痛快。」
春鸝點點頭，許西寧這話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若說他看重孩子，夫人的孩子才沒，他不過裝模作樣難過幾日，很快便夜夜笙歌，可是若說他看重大人，他對春思的縱容卻句句離不開孩子。
「那咱們就當做不知道此事，等明日塵埃落定了再說。」
許西寧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讓春鸝服侍自己睡下。
「點柱香吧，做戲也該做的像一些。」
春鸝點點頭，抽出盒子裡的線香點上，這才合上門出來。
今夜的月色不太好，灰濛濛的像是被什麼東西遮住了一樣。春鸝在冰涼的台階上坐下，今晚是她值夜，可是許西寧點了安神香倒也不必自己在一旁伺候。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睡不著，似乎耳邊不斷迴響著春思的慘叫，春思今晚能不能挺過去，全看她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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