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書神屋 m.shushenwu.com」岑隱又重複了聲。
落花猛地醒神,反應過來時便應道:「是。」
「等等。」然時非晚這會卻又喚住了她。
「姑娘。」
「喚人來清掃一下這兒。」時非晚道。大桌子被踢翻了,這兒這會兒正亂著。
「是。姑娘,那……婢子來清掃就好。」落花忙應。她此時也已明白過來了:世子爺似乎視這位姑娘的話為第一。於是等了會,果然未聽得岑隱反對,於是,她便暫時未退下,先聽了時非晚的,開始清掃起房間來。
岑隱此時已提著食盒,恰好在時非晚旁邊坐了下來。一坐下,便忙將食盒給打了開,將裡邊放著的一蠱熱湯跟小菜還有熱糕拿了出來。一一擺在了時非晚跟前,自己卻一手端著碗筷,一手輕輕撫上了時非晚的柔發,側眸盯著她,道:「爺餵你。」
「……」
輕柔似輕風拂耳的聲音,差點讓房裡小心清掃著的落花以為自己見鬼了。
更別提此時從岑隱嘴中鑽出來的,還是……那樣不可思議的三個字……
「……」時非晚此時正自己喝著水,聞言一口水險先沒吞下去嗆著自己。
「晚晚自己動手會容易撕開傷口。」
好在,岑隱這時忙補了句。
時非晚聞言這才平靜了些。好吧……她傷在右肩,肩骨還疼,手稍一動肩口確實容易受影響被扯疼。
她這情況,若能不動手,的確最好自己別動手。
當然……其實就算不是因這原因,岑隱這話對著她說出來也不算有什麼問題。這世間男子餵女子吃東西的情景可算不得少。
時非晚忽然被嗆到,實在是因為她這種性子的女子,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她也不是一個容易接受這種……肉麻方式的女子,因此第一反應便就如此了。
而這會……稍微反應過來了的時非晚,一時間竟開始糾結上了。理智點的選擇是……對自己好一點似乎並無妨,可這會不會……太嬌氣了?
「世子,我……」
時非晚的糾結卻沒持續多久,岑隱大手一攬,一隻手竟就忽然將她抱了起來。時非晚輕如羽毛似的,還沒反應過來人竟就在下一刻直接坐在了岑隱的雙腿上。
「世子,我沒那麼嬌氣。」時非晚一愕,忙道。
「再親一口,爺放手。」岑隱回,低下頭眸中帶笑的盯著時非晚的側顏。
聽得出,岑隱的心情與先前推門而入的那一刻相比,已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了。也能說,與時非晚質問他時,同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會兒擔心時非晚又失蹤了的後怕恐慌是真,直到現在他後背的衣服還有些濕,那是被先前的汗給浸濕的。後來時非晚質問他惱他時,他心慌無措也是真。天知道時非晚一落淚他當時心底慌亂成了何等程度。而此時……岑隱便像是一塊冷石完全化開了似的,別說再有半分戾氣了,只怕是此時天塌下來他都不會覺得心情差。
而這情緒的質變瞬變,就發生在時非晚先前主動送上那一吻之後……
時非晚也不是那麼個不近人情,不懂場合不知分寸之人。
她先前能親岑隱,便代表著她已打算跟他和解,不計較前頭那件事了,那麼,這會兒她自然不會再對岑隱板著一張臉。
她先前惱……的確是無法忍受岑隱過於殘忍濫殺的行為。可她心底也再清楚不過……岑隱接受的就是那樣分等階的封建教育,而她能夠對著他發脾氣也其實是他的寵給了她這樣的資格與機會。
他已不欠自己分毫!落花本也是他的人!她怨不得他!
更何況他……堂堂擎王世子,竟還能為了哄她直接丟出「我可以改」這樣的承諾。
落花他已經放了,還承諾了會改,再與他那身份地位一相照……時非晚是真覺得,她沒半分理由再氣下去責怪他下去了。
更何況,責備並不是她的目的,讓他放了落花,或者說……讓岑隱能改一些,本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那麼,此時注意把握分寸的消火,和解,溝通,其實才當是達成目的更好的方式。
「世子爺不放便不放。」
於是,時非晚也成了個變臉極快之人,火意一消,神色此時已柔和了不少,語氣還故意帶上了幾分嬌俏來。見岑隱這會得了便宜還賣乖,便故意不給面子的回道。
反正,她肯定,就算真親了岑隱也是不會放手的。
「晚晚不親,爺自己動手了。」
時非晚話音一落,岑隱也不介意。側低頭,唇真就輕輕在時非晚臉頰上碰了碰,時非晚只當沒看見,低下頭去忙就要自己動手喝湯。
岑隱卻忙搶過了勺子,也不鬧了,端起碗來竟還真就餵上了她來。
後頭落花瞧得目瞪口呆的,差點連手中掃把都給驚掉了。
「世子。」時非晚喝了幾口湯後,途中忍不住開口說話道。
「嗯。」岑隱忙應。
「可否幫我一個忙。」時非晚道。
岑隱愣了愣,「晚晚需要跟爺客套?」
「世子爺在這潞州,可是有人?」
「世子爺可有法子離開這兒?」
「嗯。晚晚不必擔心,爺一定帶你離開。」
「不急,我……」
時非晚剛要說什麼。
「咚咚咚……」
只這時,門外忽然地又響起了敲門聲來,「世子爺。」
「進來。」時非晚這會毫不客套的替岑隱應道。
「是。」
很快,黑剎走了進來。
「何事?」岑隱忙問。
「世子爺,只怕事兒不好。屬下猜想,呼延炅怕是會查到煙雨樓來。」
黑剎忙道:「世子爺,之前您不是讓屬下在煙雨樓辦個拍賣會麼?如今拍賣會還沒有辦,可是消息有些地方已經放出去了。世子爺,那呼延炅,一定能夠猜到那把匕首乃是來自於世子爺您的。屬下想,過後不久,他們應該會查到這裡來。屬下方才打探到,有一批北戎的人馬已經往煙雨樓的方向再次搜查來了。
可是這條街,他們明明已經反覆搜查過了的。」
「拍賣會,匕首?」
時非晚先是聽到了,一愣。
岑隱聞言卻是只瞧著時非晚,應起了她的話,道:「是那把銀刃。」
說罷,對黑剎道:「把東西給世子妃拿上來。」
「是。」黑剎應,又退出去了。
等他再回來時,手中已經端上了兩份東西。
黑剎將東西遞給岑隱,岑隱立馬便將東西遞給了時非晚,時非晚一見,眼底幾乎是瞬間便盪起了亮光來。
「這……這個怎麼在世子爺手裡?」
這把匕首,不是在天成郡主手中麼?
「爺拿過來的。」岑隱道:「還有這個。」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份東西。
「這是……我的防護衣。」時非晚瞧過去,卻是更愕了。
是的!岑隱讓黑剎拿過來的東西,除了那把匕首外,還有另外一件:那就是一套黑色的衣服!
時非晚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正是岑隱用那防護材料,給自己定製的那套防護衣!她放出還給藍天寫過一封信,想讓藍天給自己捎來的防護衣。
因為,這衣服,本來是放在建安伯府的。
然而此時此刻……這衣服,分明落在了岑隱手裡!
「你離開京都後,爺便派了人去尋你。想著你需要這個,便囑咐人從伯府拿了這東西出來。本想著,一尋到你,便讓人將東西交給你的。可未想……」
岑隱一說著,便疑惑的眨了眨眼,「晚晚去哪兒了?」
岑隱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人脈。可時非晚這陣子一直沒下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67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