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還有這個呢。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雲殊看到地圖雙眼一亮。
「你說,若是呼延炅沒有派二十萬兵馬南下,卻假裝有二十萬兵馬在北邊呢?」時非晚這時道。
「怎麼可能假裝,他北邊有二十萬是事實。」雲殊隨口應。
「我是說假如。假如只是我們以為他有二十萬。」時非晚也故作隨口一應。
「假如?」雲殊這會理解了時非晚之意,道:「你是說我們情報有誤?」
「不是。是說呼延炅特意誤導了我們。」
「特意誤導?」雲殊只當時非晚是在跟自己以這個話題論家常,沒聯繫到實際情況來。不過,心底還真是深想起了這個假如,回道:「若是特意誤導,那不就是障眼法?」
「是,若是他使了這個障眼法呢?」時非晚道。
「那他為什麼要使這障眼法?怎麼使的?」雲殊接著時非晚的話來。
「你先別想他怎麼使的,就想他若偏偏使了這障眼法,而且還使成功了呢。」
「若是那樣,那東邊就還有軍馬可以西進。」雲殊立馬道:「既如此,不是就可以東北雙面圍城了?但為什麼要使障眼法說有二十萬……」
雲殊撓了撓頭:「使這障眼法於北戎有什麼好處嗎?」
他的眸光望著地圖,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樣。只過後,眸子登時一亮,時非晚便見他的手指向了一處地方——
瑜嶺!
「我知道了!」雲殊忽然澎湃,「是有好處的。如此,北戎可以引來西邊大量大楚援兵前來支援。可以在這裡設伏殲援軍!但……」
只過後,他卻是又抓了抓腦袋,「那麼這樣一來,他的目的,豈不是為了殲援,而不是攻城了。難不成,殲敵比攻城還重要?他怎麼不斷路減緩支援速度,先去攻城呢。不過若是我……」
「若是你,如何?」時非晚問。
「不知道。」結果雲殊道:「我得再想想。想想是先得地重要,還是先伐敵重要。嘿嘿,沒打過戰,實不太好估量這其中的得失。」
但他實際上也沒認真想,過後道:「不過想這些也沒用,蠻子又不是真的使了障眼法,二十萬兵南下進金州北已是事實。」
時非晚聽到這,卻沒有多言什麼了。隨手將地圖收起,心中暗想起了方才雲殊的推測:
這小子以前雖讀過書,可卻未讀過兵書之類。對打戰之類經驗可以說為零。可方才一方推卻是未耗多少時間。
尤其是,他竟已能瞧出來什麼地形對敵有利了。時非晚知這軍中許多人是不知什麼地形易設伏的。一月前的雲殊她也接觸過,他甚至連地圖都不會看。想來這一月以來有好好鑽研過。
若自己所推,過後能被驗證是正確的。
也就可以說明雲殊所推同樣是正確的。自己好歹還瞧過兵書讀過兵法有更系統的地理知識也從過軍,可這小子……
「雲殊,你是自願從軍的嗎?」時非晚忽然忍不住一問
「不是。」雲殊搖搖頭,「我看到人殺雞都怕,家裡的狗都打不過,一月前還暈血,這會兒還稍微好了那麼一點。怎可能自願來這地方。
不過現在朝廷缺兵馬,我家中有老母親生了病,一時無銀兩醫治。我聽說現在從軍能得不少補貼,便報名了。拿了錢給老母親治了病,不來也不行了。不過我覺朝廷招了我,怕是虧了,我怕是打不死一個蠻子。」
雲殊後頭的語氣充滿了自嘲,說著身子還顫了顫。他是真的害怕這地方,只要一想到要殺人他就會發抖。
時非晚聞言眉眼一定,「那若不來從軍,你準備去做什麼的?」
「考科舉啊?」雲殊說著卻又一股子惱氣,道:「不過這條道,家裡窮也走不開。阿石你是不知道我朝許多狗官有多黑,我原是考了個秀才的,就是因沒錢賄賂那些狗官,文章被別個頂了去,不然,我能為了缺那點銀子跑來這完全不適合我之地。」
「秀才?什麼時候?」
「我十五歲時。」雲殊回。
十五?十五歲的秀才……時非晚眸子又眨了下。
雲殊眼底過後又生出了一抹惆悵來,「唉,這個黑世道,官不為民,民不聊生,何年才得以見盛世……」
說著,往床板上一倒,道:「阿石,不跟你說咯,困了,睡了睡了……」
「……」
時非晚見少年趴下了,眉眼微凝,耳側卻似還在迴響著少年方才之言:
「官不為民,民不聊生,何年才得以見盛世……」
如今天子政權尚且不穩,便是有心,也無以治世。除非,朝堂能得以重新洗牌……
……
「喂,沐熙,你丫是不是有病。把老子擠哪去了。幾日前老子便被你擠過一次,還沒來得及揍你,你現在還敢來,老子新仇舊帳跟你一塊算!」
時非晚第二日一覺醒來,就見畢天高連揮了沐熙好幾拳。原因就是:沐熙睡覺時一直往他那一側擠。沐熙幾乎完全占據了畢天高的床板,畢天高落到了跟雲殊擠一片領域的地步。
「幹嘛呢,留點氣力打蠻子行不。不就睡個覺的事,嘮嘮什麼。」沐熙絲毫不羞愧。
只這會一瞧見時非晚醒了,便朝她望了過去。
「尋過衛爽,跟他說了?」時非晚也看向了他。
「說了,他昨兒夜裡直接去尋了張鐵海。一個新兵,面子竟然還挺大,張鐵海竟也見了他。不過我也不知,那張鐵海信沒信。」沐熙說:「不過,昨兒我還去見了營長」
「你昨兒就去了?」時非晚眨眼,「不用這麼急吧。
「沒辦法,營長被畢天高這臭流氓給吵醒了,親自過來揪人的。我便順道跟他說我回來了,也提過你了,說你受傷了卻還活著。奇怪的是,高飛竟沒問我為何在外漂了三天,也只是訓我們夜裡太吵鬧。卻是沒再罰人,真是奇怪,竟突然變這麼慈了。」
沐熙回。
畢天高這時一拳扣在了沐熙腦門上,「你他媽才臭流氓。你要不大半夜殺回來,老子能吵嗎?」
沐熙回了一拳後懶得理他,忙站了起來。見時非晚這時也站起穿好了盔甲。沐熙忽然伸出了手去,一物便直接塞進了時非晚懷中。
「幹嘛?」時非晚低眸,立馬發現沐熙塞過來的竟是一把漂亮的匕首。
「你似乎用這個更合手。」沐熙道:「你先用著這把,以後自個兒打到合適的了,再還我。」
說罷,似怕時非晚拒絕似的,一溜煙兒立馬就閃了出去。
「想逃,沒門!」畢天高一把握過旁邊的長槍,立馬也隨之追了出去。
這會兒快到早訓時間了。沈凡此時剛好也準備好了,過後也提步走了出去。
雲殊這小子容易疲憊,喜賴床,每日都是起得最晚的那人。以往他起來時房裡必然沒人了。
但這會兒,一起來準備穿衣時,卻是見時非晚竟還在。一愣:「阿石,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平時不都是第一個嗎?」
「等你呀。」時非晚回。
「等我?」雲殊滿臉疑。
只卻是見時非晚忽然行至了自己面前。
雲殊抬起腦袋,撓撓頭,心底想著莫不是自己臉上有花。結果就聽得時非晚忽問道:「雲殊,你可是真想從文,當官?
「是啊?你這不是廢話?幾個讀書人不想。只可惜……」
雲殊話未完,卻是見時非晚忽然拿出了兩物來遞給了自己。他登時一怔。
「這塊令牌,你拿去給高飛看,就說,鎮威老將軍曾經與你有過一面之緣,且給了你這塊令牌,說是往後你可以憑此令牌,去投奔於他。高飛會同意放了你的。
你出去之後,不必去尋鎮威老將軍,憑此令牌,跟這封信,去京都,去鎮威將軍府尋將軍夫人。老夫人膝下有一孫,乃是京中名士風衡先生的門生。老夫人必然也有法子,讓風衡先生收下你。」
雲殊瞪大眼,盯著時非晚。過後又瞪大眼,盯著時非晚遞過來的東西:
那是一封信。跟一張令牌!
那令牌……
「京中鎮威將軍的。」雲殊先是接過了那令牌,這下眼瞪得更大了。猛然一抬頭又瞪著時非晚:「你是……
時非晚不語,只問:「你想要的若不是這個,我便收回了。」
雲殊的反應果然相當不慢,立馬伸手將東西給接了過來。仔細一看後,他喃喃道:「我早知……早知阿石你身份必不尋常,只卻未想到……」
雲殊過往也注意過時非晚。那般談吐氣度,怎的可能真是個賤籍。只卻是未想她竟……來自京都!
「你的身份,阿石,我不問你。」
雲殊抬頭,想了想。消化時間竟是出奇的快,過後,他主動提道。
他果然聰慧。
一個跟鎮威將軍府扯上關係的,最後會用賤籍的身份來到這,可想而知這其中有多少故事。
而這一張令牌跟這封信,不止是給了雲殊一個機會。也等於透露給了他一個本不該被透露的秘密。
此不單單是一個機會的恩惠,更是一種難得的信任!
「阿石,謝謝。這個真的可以讓我成為風衡先生的門生嗎?」雲殊竟也沒有懷疑東西真假,也沒問東問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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