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先生 第一百九十七章 變故

    容珺見容婉穿的樸素至極,不解問道,「阿姐,你怎麼穿的這般素淨,站在人群中也實不打眼。」

    容婉頓了頓,遂即笑著道,「大隱隱於市,槍打出頭鳥,這宮宴之上,達官貴人之多,為免衝撞,還是低調些好。」

    容珺一頓,瞧見她笑著眨了眨眼睛,容珺便知道了容婉的意思,似懂非懂道,「原是這樣,那我不要做出頭鳥,我去換衣裳。」

    說完,不等戚氏說話,她便帶著緋煙趕回了自己的院子裡去換衣裳。

    這樣一來,穿的分外亮眼的便是戚氏了,怎麼說,戚氏也將近四十歲,身邊沒有了容珺,她自然也不好搶了她們兩人的風頭,遂即黑著臉,又回到了正院去。

    洛景鈺在一旁冷眼觀著,見人都走了乾淨,這才笑著搖搖頭,看著容婉無奈道,「你啊,就是個機靈鬼,從小就是。」

    容婉鬱悶,有這麼誇人的麼?

    可還被說,容婉便是被洛景鈺這般從小夸到大的,只不過等長大了之後,便沒再聽過這般的誇讚之語,這麼一聽,倒是分外感慨,好似是回到了幼時那般無憂無慮的時光一般。

    也不過是片刻,容婉便回到現實中來,對著洛景鈺抱怨道,「母親一心想將阿珺嫁入高門大戶,可是高門大戶里的規矩何其多,依容珺那般軟綿綿的性子,根本不適合在深門中生活。」

    洛景鈺贊同的點點頭,他同容婉一致認為,容珺只要嫁進背景簡單幹淨的門戶中才是最好的。只是他們的觀點,卻不代表戚氏的觀點。

    他們沒再說幾句。便見換過衣裳的戚氏同容珺一同趕來,顏色和容婉身上的衣衫有異曲同工之妙。也算是方才容婉所說之話的功勞。

    等一眾人都收拾妥當,他們這才出了府,一共有兩輛馬車,戚氏單獨坐一輛,而容婉與容珺一同坐一輛,因去宮中,也不好再帶婢子,僕從也不過是兩個車夫而已。

    而洛景鈺最近倒是很少坐馬車,一般都騎著馬。

    於是就這般到了宮城外。馬車和馬不能進宮,都停在了宮門外面,他們來過宮中,也對其中的事熟悉些,因此四人便進了宮門。

    因著此次是蕭玄青獻禮,為著都能看見,便沒再將男女隔開,而是各家同各家坐在一處。

    當今聖上同荀皇后坐在上首,而在聖上的左手邊。坐在案前的是太子和戚嫣然,雖然戚嫣然並非是太子的正妃,但鑑於她為太子生下了第一個兒子,還是夠格陪坐在太子的一旁。

    而在荀皇后的右手邊。則是千里迢迢從封地趕過來的蕭玄青,兩年不見,為人看起來倒是成熟穩重了不少。至少同那個在京城內只會隱藏自己野心的蕭玄青多有不同。

    如今看起來倒不是裝作沒有野心那般,而是讓人看上去根本並無野心。只想做當今聖山的孝順兒子而已。

    容婉搖搖頭,若說蕭玄青沒有野心。她第一個不信,哪有一個沒有野心的皇子會千里迢迢帶著自己的妻子兒子,從封地趕過來,只為了表示對當今聖上的孝心的。

    宴會開始,歌舞昇平過後,蕭玄青這才站起身,慷慨陳詞的表達了自己這幾年在封地對當今聖上的思念之情,以及得此寶物就趕緊想著要將寶物送到當今聖上手中。

    至於是什麼寶物,蕭玄青拍拍手,便令人帶了過來。

    全場都靜了下來,且看蕭玄青到底獻上了什麼寶物,需要不惜長途跋涉也要到汴京城來獻寶。

    等蕭玄青拍了拍手後,當今聖上也微微側目,看的出來蕭玄青自從進京一來便沒有告訴當今聖上此物是什麼,以至於聖上也尤為好奇。

    等幾個侍衛抬著一個看起來四四方方的物件,上面蓋著大塊紅布,將那物件給藏的嚴嚴實實,從人群之中走到中間的空地之上,也不能被人窺見全貌。

    那幾名侍衛將那物件輕輕放下,這才悠然離場。

    容婉看向一旁洛景鈺問道,「兄長,你去迎接寧王殿下時,也未看見他要獻的禮麼?」

    洛景鈺看了一眼容婉,無奈的搖搖頭,道,「寧王殿下將這方物件藏得十分嚴密,莫說得知,就是看上一眼這紅布,都是難上加難。」

    這麼說來,蕭玄青的保密工作做得簡直不要太好。

    容婉回過神,看向場上的那物件,蕭玄青已然離席,站在宴席中央,面對著上座的聖上同荀皇后,輕輕的作揖,勾唇笑道,「父皇,我如今便將這謎底揭開,您可看好了。」

    說完,一手將紅布掀開,露出裡面的景象。

    紅布一落,全場譁然。

    眼見面前是一個四方的用生鐵做成的籠子,而在籠子裡面,則是有兩個龐大的生物,頭部的羽毛皆是白色,綴有褐斑,上身基本呈灰褐色,而****雪白,尾部也是純白色,而它們的爪子,都是純白如玉。

    是海東青,容婉曾在雜書之中看到過,「女真東北與五國有鄰,五國之東臨大海,出名鷹,自海東來者,謂之海東青。」

    而海東青則是以純白的玉爪為上品,因此,蕭玄青所獻的這份大禮,倒是值得大張旗鼓。

    果不其然,當今聖上看到這對海東青之後,眼睛微微眯起來,嘴角也輕勾一份笑意,甚至走下台來仔細看了這對海東青,一邊看,一邊誇讚甚好。

    蕭玄青見當今聖上歡喜至極,心中自然也十分高興,那一份笑意映在他的眼中,還是輕聲道,「父皇喜歡就好。」

    而在座的其他幾位皇子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誰都知道海東青難尋,上品的海東青更是難尋。可偏偏被蕭玄青得到了玉爪,以後他的風頭無兩。怕是唯有太子能和他並肩比擬。

    太子背對著當今聖上的臉色稍稍有些難看,被自己的弟弟風頭蓋過自己。心中的不喜心情可想而知,可他偏偏只能對聖上笑臉相迎,不然擾了父皇的興致,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他自己。

    因此就算再違心,他臉上的笑意只能絲毫不減。


    周圍群臣紛紛恭賀當今聖上是有福氣之人,能得此對海東青乃是天下之福,順帶歌頌了一番蕭玄青的孝心可表天地。

    容婉環視著周圍所坐的官員,瞧著他們一個個的臉上堆砌起虛假的笑意,心中也替他們感到悲哀。只是在現今的這個朝代,聖上占有絕對的生殺大權,自然無人敢違逆他的意思,且處處恭維,才顯得聖上十分高大。

    若非此時還算是個太平盛世,這個聖上又能撐上幾年呢!

    容婉斂了眸,不再看場上的是是非非。

    海東青被觀看之後,聖上便命人將那海東青給抬了下去,宴會繼續。方才跳著胡旋舞的舞姬們又一次上場,重新歌舞昇平。

    方才眾大臣的愉悅都回復平靜,海東青看看便可,又不是自己的。這一會兒,就忘卻了方才那份大禮,倒是容婉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一次,又讓蕭玄青的風頭勁了。

    蕭玄青這一次到京城絕非是送海東青這般簡單。顧及還有別的什麼陰謀。

    容婉想到這裡,微微抬頭。看著坐在上位的陛下看著底下的舞姬,如痴如醉,怡然自得的模樣,卻又不禁的搖搖頭,當今陛下已年近五十,因著操勞國事,頭髮也花白了,且今日看著竟透露著些蒼白之色,容婉隱隱覺得,蕭玄青這次回京是想要做些什麼。

    這一曲舞剛完,還未看另一支舞姬走上前來,便見一個內侍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卻見聖上沒空理會自己,只好對聖上身旁的宦者說了幾句。

    那宦者聽完之後,皺了皺眉,還瞪了內侍一眼,仿佛是在埋怨著內侍怎麼會帶來這樣一番不好的消息。

    可不滿歸不滿,匯報此事的宦者也能硬著頭皮上,因此,便見他往聖上的身邊靠了靠,低頭耳語了幾聲。

    而這邊蕭玄青便是一直關注著當今聖上的神色,眼見當今聖上的神色已成發怒的模樣,他不禁有些疑惑,不知是什麼惹到了聖上。

    只不過他很快便得知了為何。

    因為那宦官方才退下,便見聖上臉上浮現怒色,甚是生氣的道,「都給朕下去。」

    那幾名舞姬一愣,見聖上的面色已成發怒之狀,便知此時她們再不離去,怕是一會兒遭殃的便是她們了,因此,只聽聖上說了一句,便紛紛的下了台,瞬間逃了個沒影。

    蕭玄青不明所以,開口問道,「父皇這是怎麼了?」

    當今聖上卻是一臉怒色的看著蕭玄青,憤怒的吐出幾個字,「都是你做的好事。」

    方才聖上還對蕭玄青誇讚的很,此後完全逆轉過來,官員還不知為何,只能一愣一怔的看著蕭玄青接受聖上的怒氣。

    蕭玄青有些不解,他方進京,除了送父皇一對海東青之後,便沒做過其他的事,想到此處,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依父皇這麼大的火氣,難不成是方才的那對海東青出了事?

    想到此處,蕭玄青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那海東青從封地來到汴京,他一路上細心照顧,也沒出任何差錯,在宮中又能出什麼差錯呢?

    但看陛下的怒氣,他就知道,此事並非那麼簡單。

    因此,蕭玄青深深作揖,誠惶誠恐道,「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明察。」

    當今聖上冷哼一聲,同方才面上的笑意截然不同,更顯得怒不可遏,「那海東青你是怎麼餵的,竟然有些奄奄一息了。「

    蕭玄青一怔,心中更是不解,方才還好好的海東青,怎麼剛離開不久,便又歸西了,但是在聖上的聖怒之下,他還是連忙朝著當今聖上距離道,「這一路海東青都由我親自照顧,不肯假借他手,又怎會突然就奄奄一息了?」

    聖上看著蕭玄青冷哼了一聲,「你問朕,朕還想問你呢!」

    海東青的寓意十分好,可是奄奄一息的海東青卻是十分不好,也難怪當今聖上會此生氣,因此,他一拂袖子,便舍下一堆官員,以及他身旁的荀皇后,自己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而蕭玄青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沒有反應回來,皺了皺眉,不知該怎麼挽回。

    倒是太子,看著這番局面,心中不由竊喜,順道在心中將蕭玄青鄙視了一番,這才離開案幾,走到蕭玄青的身旁,似安慰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勸慰的面貌道,「父皇方才得到海東青那般高興,如今猛然又失去了,心中自然也有些失落,等父皇靜一靜,也許就不會再生你的氣了。」

    當著外人的面,太子和蕭玄青還是兩個友好的兄弟,不至於撕毀臉皮,因此無論太子說的話有多虛假,蕭玄青也應了,十分謙卑道,「既然如此,還望兄長躲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

    太子笑著道,「那是自然。」

    而當今陛下掃興而歸,他們這些官員以及家眷定然不好在這裡繼續慶祝,因此,太子便遣散了在座的官員,讓他們出宮回府。

    當然,出了這件事,自然也不好在這裡待下去。

    容婉站起身,隨著洛景鈺同戚氏與容珺一起離開,既然蕭玄青又出了這般事,容婉自是高興,只不過那海東青無緣無故竟然奄奄一息,倒是真的下了血本,

    而看蕭玄青不順眼那人,到底是怎麼將方才還活蹦亂跳的海東青給弄得奄奄一息的。

    容婉回到府中之後,心中的一塊大石才算是落了地,畢竟蕭玄青糟了這件事,完全沒有時間來理會她了。

    而此事過了兩天後,荀湛也終於回京,且將江南一帶的貪污之案都給查了清楚,貶官罷官的摺子早已上了過來,那些官員下馬,吏部自然也有新的調令下來,去補那江南的空缺。

    雖然經過整頓,可江南地區富庶,自然也算是肥差,因此並不愁並無官員補缺,倒是應該發發愁,人多的都有些挑不過來了。

    而荀湛的歸來,自然也將這幾日汴京上空的陰霾給弄破一個出口,讓外層的陽光照進來,而那日表現的十分生氣的聖上,倒是又變的如沐春風起來。

    而蕭玄青已然住在以前的府邸,那日宴會蕭安炎感了風寒,不宜外出,因此慕容玉華便待在府中細心照料,而等過兩日蕭安炎的病情好轉了些,她這才想著應該登門到昌平侯府拜見父親母親了。

    自然,也要拉上蕭玄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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