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的眼影有一個算一個在司妍這兒都可以歸到心頭好行列,亓官儀這樣送給她,她也是想拒絕的。
畢竟心頭好太多了(劃掉)。
畢竟剛才剛感覺亓官儀在撩她,現在收禮物很威脅,還是保持點兒距離比較好。
司妍就把眼影遞了回去,神色大義凜然:「太貴重了,奴婢和殿下並不算熟,不能……」
亓官儀:「賞你的。」
司妍:「……」
=_=|||||
一個不太熟的朋友送的禮物她可以拒絕,一個皇子說賞宮女東西哪兒輪得著宮女說不要。
司妍就只好道一句「謝殿下」,然後乖乖收了。亓官儀笑笑:「那我走了,你和九弟的事……」他語中頓了頓,「你自己拿主意。」
司妍便回屋糾結了一中午。
這種劇情太討厭了,不管是在現實里還是遊戲裡。
亓官保對她有意,板上釘釘;亓官儀有意嗎?司妍憑感覺來說至少有60的幾率是有的。
這就很可怕了,好哥們同時喜歡一個女生都很讓人尷尬,這倆還是親兄弟!
她如果喜歡其中一個那也好辦,坦坦蕩蕩地答應一個就等於拒絕另外一個,可問題是她暫且沒喜歡上誰。
都拒絕了?身份的差異又不太允許她做這種事。
——亓官保嘻嘻哈哈的性子還好,亓官儀這個平淡沉肅的,誰知她要是說「殿下你別撩我了我不喜歡你」,他下一句話會不會是「拖出去杖斃」?
她並不想現在就死好嗎?哪怕只是個遊戲也不想。琳琅滿目的彩妝產品她現在才攢了多少!再說,她一個正在拿化妝慢慢征服後宮、走上人生巔峰的人,這會兒因為一個男人壯志未酬身先死?多憋屈!
司妍這樣想著,突然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然愛上這個遊戲了。她已經很不想出去,尤其再想到外面的自己已是個植物人……如果外面的她一直不醒、如果條件允許,她寧可在這個遊戲裡過一輩子。
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姑且放下這檔心事,見午休的時間差不多過了,便折回衛美人房裡去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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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秋宮突然起火的事情像一個引子,一下子在後宮牽起了一串暗流。
火即便撲滅得很快,但也燒壞了大殿一角,修葺是必須的。修葺的時候裡面不能住人,也就是說,皇后需要在長秋宮修好前換個地方住。
然後她就跟貴妃說:「六宮裡每日都有人來給本宮問安,長秋宮是後宮的正中央,對誰都方便。眼下長秋宮燒了,本宮想了想,妹妹你的怡寧宮離長秋宮最近,於眾人而言也都算方便,只好借你的怡寧宮暫住些天。」
據說當時貴妃是答應了的,不過第二天,貴妃就稱病不出了。太醫稟到皇后那兒的話,是說貴妃染了風寒,現下還比較重,不宜出門。
門都不宜出,自然也不便遷宮。就連司妍都看得出來,貴妃這病完全是在跟皇后叫板。
不過她不太懂的是,皇后為什麼要在這事上找貴妃的不痛快?按照宮斗思維來說,妻妾不是涇渭分明嗎,貴妃住的地方她應該不惜的住才對啊,住到怡寧宮她不覺得自降身份?
還有貴妃,她為什麼非得守著怡寧宮不走呢?全後宮都看出皇后這會兒是在找她的不痛快,她這會兒大大方方地讓地方,似乎更顯得她大度和善?
還是說……她怕這樣顯得她軟弱可欺?
一時間這成了整個後宮熱議的話題,司妍她們也沒能免俗,但凡一閒下來,幾個相熟的姑娘就扎堆聊八卦。
小屈這個消息靈通的宦官也愛跟她們聊。
他倚在門邊嗑著瓜子說:「我去內官監領俸祿的時候聽了一耳朵,皇后娘娘費盡心思非得住怡寧宮,是想把貴妃擠到別處去。陛下現在晚上召幸召幸貴妃是不太多,但白日裡也時常去貴妃那兒喝茶用膳什麼的,她住遠點自然就不方便了,日子長了聖寵便也淡了。」
所以貴妃死守怡寧宮不想動,也是為了這一環。
藍渺托著腮想想:「這也用不著吧……我聽說長秋宮燒得不厲害,要修的話頂多一個月。貴妃就算搬去別處住一個月能怎麼樣?回來之後興許還小別勝新婚呢!」
「呵,話是這麼說。」小屈嘖嘖嘴,「那她要是一個月回不去呢?」
司婉蹙眉:「長秋宮修好了,皇后娘娘必定立刻回長秋宮,貴妃怎麼能回不去呢?」
「那如果長秋宮修好的時候,怡寧宮燒了,而且燒得更厲害呢?」小屈顯出了神秘兮兮的神色,眾人在死寂中一片恍悟。
燒長秋宮的始作俑者司妍:呵呵……對不住,一不小心激發你們的宮斗新技能了。
一言不合就燒宮,你們這鬥法太昂貴了……
總之一時間宮裡什麼傳言都有。除了小屈這個說法之外,司妍從橘子那兒聽說的版本是「皇后娘娘打算住進怡寧宮後就大病一場,然後說貴妃在宮裡下了藥害她」,司嬈去尚宮局領完俸祿告訴她們的則是「皇后娘娘不得寵太久了,聽說是風水問題,想去蹭蹭怡寧宮的風水」。
而最終這件事的走向……好像沒合任何一方的思路。
皇后住進怡寧宮了是不假,但貴妃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愣讓皇帝差身邊的人先四處查驗了一番,於是橘子版的計謀本來成立現在也不成立了。
然後,重頭戲是,皇后也沒能安排貴妃住去任何一處較遠的宮室……她住去了紫!宸!殿!
也就是皇帝的寢殿。
那麼假如小屈版的說法是真的,皇后現在估計要嘔血三升了……
果然,消息傳出的當晚,皇后稱病,既不出門也不見人。
司妍一邊感慨「哎呦我去作為旁觀者圍觀一下宮廷秘辛還挺好玩的嘛」,一邊對貴妃添了幾分敬畏感——後宮的女人能住進皇帝的寢殿,從某種意義上說應該算是真愛?
然而她很快就不是旁觀者了。
貴妃正式住進紫宸殿的次日,召、她、去、化、妝。
司妍萬分肯定現在貴妃的一舉一動肯定都被皇后盯著,深刻感覺自己就像個靶子,正在遙遙承受皇后的怒火。
司妍站在妝檯邊從鏡中打量貴妃的臉:「不知娘娘想要什麼樣的妝?」
貴妃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本宮教你個有用的。日後別問『想要什麼樣的妝』,先問專程叫你來問本宮梳妝,是要去怎樣的場合。」
司妍心裡咯噔一聲,邊是承認貴妃的活法有學問,邊是覺得接下來這是要有大戲啊!
貴妃對著鏡子笑了一聲:「番邦使節來朝,今兒傍晚到,陛下要到皇城城樓上迎一迎。往年都是皇后和陛下並肩而立,今年……皇后這不是『剛巧』病了麼?」
司妍差點被她嚇跪下!
皇城城樓上?那外面就是京城居民啊!也就是說貴妃往那兒一站,能看到她的不止有番邦使節,還有天下萬民。這事辦完皇后不得活撕了她……
司妍心裡慌得猶如鼓點猛擊,正思量如何應對,貴妃抬手一指旁邊的箱子:「裡面的東西都可以用,你看著挑吧。本宮依你的妝選衣服。」
「是……」司妍如鯁在喉,一邊轉身去翻箱子裡的各樣東西,一邊迅速思索要怎麼過這一關。
真把貴妃畫的霸氣萬千妖嬈嫵媚多半是不行的,皇后治不了貴妃,要治她這麼一個小宮女可容易。但凡城裡一有「貴妃娘娘比皇后娘娘還有范兒」之類的話一出來,皇后分分鐘能借這個治她個僭越啊、挑撥關係啊什麼的罪名。
可把貴妃畫成小家子氣、擺皇帝身邊就跟宮女似的,那也不行。貴妃她又不傻,照鏡子一看就能知道,現下就能把她收拾了。
哎呦喂這真是……混得越好風險越大啊,不過險中求勝也挺刺激的。
司妍的手在箱子裡翻弄著,先調出查看面板看了口紅,又親手打開一盒又一盒眼影看顏色,只覺自己都快把各種色系看全了,手上突然一滯。
「jack。」她壓著音召喚了npc,待得jack跳出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緊張得過了頭,其實召喚npc的步驟對貴妃而言是看不見的。
她蹲在箱子前抬頭問他:「皇后平常去城樓上面見使節什麼的,都穿什麼?」
「嘖,這個沒有硬性規定。」jack邊說邊調了兩張圖片出來給她,「最近是這兩套。」
司妍瞧了瞧,裡面的細節看不清,但外面的大袖衫很顯眼。一套是藏藍底繡金紋的、另一套是大紅底繡金紋的。
她沉思了一會兒,又問:「皇城城牆多高?」
jack答說:「按照洛陽皇城的數據設計的,三丈七尺。」
那差不多十二三米。
司妍心裡有了數,再度點開查看面板,把那支dior烈焰藍金唇膏#999尋了出來。
這是號稱顏色紅得最正的一隻唇膏,美得厚重大氣,配端莊的妝好看,搭嫵媚的妝也襯得上。
因為顏色太正太美,它不知多少次登上過時尚類雜誌的封面,坊間流傳的宣傳詞更是囂張得可以:每個女孩都應該擁有一支dior>
司妍並不信這些噱頭,不過還是在專櫃一試色就買買買了,連找代購都等不及。
她把這支唇膏拿在手裡,關了面板呈給貴妃過目,然後,又繼續挑選合適的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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