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袁跟著老大他們的車子,直到車子停在路邊,他也跟著併到路邊。
蕭寰率先下車,然後徑直走向他。
牧袁先是一愣,隨即也趕緊下車。都是剛才毒蛇告訴他的消息讓他過於驚訝,所以才致使他現在還無法集中他的注意力。
該死,他的死期不會就要到了吧?
果然,寰少的第一句話就宣告了他的死期。
&子還是我開吧,我有急事要先走。」
剛才蕭寰還讓他幫他把車子開回去,現在竟然說有急事所以要自己開。
他分明就是和老大沒談攏,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這才要自己開車走了。
不過牧袁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和蕭寰說讓他多拖延老大一陣子,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啊。所以他淡笑著將車鑰匙還給蕭寰,赴死一般的走向他們的車子。
早死晚死都要死,反正都是一個死。
也許老大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所以聽到慕丫頭他們逃走的消息後心情也不會再糟糕到哪裡去了,沒有巨大的情緒起伏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如果老大現在的心情非常好,那麼他再提起慕丫頭那才是巨大的落差,一定會掃興到極點。
蕭寰緊盯著一臉頹廢模樣的牧袁,心裡算計起來。
剛才牧袁不是這種表情,他開自己車子這一路上發生過什麼麼?
回到車上,蕭寰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拿出放在座椅底下的監聽器。
因為他幾乎可以確信,牧袁身為老二的私人特助,平時接的電話會很多,而且其中也不乏他很感興趣的電話。
當車內剛才的錄音在他的車子裡響起的時候,蕭寰臉上的笑容有了那麼一絲絲的龜裂。
&了?」
他怎麼不知道慕子期的父親死了的消息?而且還是在厲少璟的私人住所里。
慕子期的父親死了,而她也趁著剛才厲少璟不在農場的時候利用安保設施的漏洞順利逃走了?
老二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牧袁才會一副頹廢赴死的表情?
那個女人……千方百計也要從老二的身邊逃走,看來她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傢伙。
和自欺欺人的厲少璟不同,那個女人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估計也清楚的知道厲少璟無論如何都不會愛上她,所以她才帶著籌碼逃走了。
一個人逃走還不夠,竟然又帶上了那個小子,老二和欒藝藝的私生子。
那小子說不定和欒藝藝一樣,生了一張可以迷惑人的臉,所以慕子期在自己決定逃跑之後又附帶著帶上了葉小單這麼個拖油瓶。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葉小單欲擒故縱的把戲,因為葉小單是老二的私生子,儘管他口頭上並沒有表現出對這個孩子的喜愛之情,不過對於楚家來說,這個孩子和厲少璟的關係無可厚非。
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父子,厲少璟不喜歡他,但是楚老卻對他的曾外孫很有好感。厲少璟是一個孝順的人,楚老的要求他很少拒絕。
那個女人是想利用葉小單讓厲少璟對她窮追不捨,玩起了欲拒還迎的把戲是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老二的眼光還真是差極了。
雖然和慕子期見面的這幾次他對她的印象不錯,至少不像每次被厲少璟「寵幸」過的女人那麼盛氣凌人,不過因為顏顏的關係,他對厲少璟身邊的所有女人都提不起好感。
大抵是將就接受了這個女人成了老二的正式妻子,所以才會在她背叛了老二,在這種情況下溜之大吉的情況下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因為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很不簡單,她混入婚禮,然後奪去厲少璟注意的目光,再後來成功在顏顏的婚禮上取代了她,成了當天婚禮上最耀眼的女人。
她,恐怕是設計好一切才去的把?
這種能把單純裝得如魚得水的女人才最恐怖,她根本就沒有顏顏的表里如一,簡單直率。
車裡,冰冷的氣息讓剛坐到駕駛座上的牧袁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大和寰少究竟在車裡說什麼了啊?他們兩個不會一直在車子裡製造冷氣,什麼都沒說吧?
感情這兩個傢伙在的話,車子都不用開冷氣了,直接讓你冷到心坎里。
男人清俊的五官微微皺起,「牧袁,開車。」
牧袁上車半天也不見他有開車的動作,厲少璟終於看不下去提醒他開車。
和蕭寰算是不歡而散,談的話題依然是那些老掉牙的話。
他已經不想再聽蕭寰重複他對阿顏的愛有多麼歷久彌新,至死不渝。
在阿顏過世的這五年裡,他已經見識過了蕭寰的決意。
因為阿顏的死,他徹底和他決裂。
這就是他給自己展示的決意,他的心意就和他的選擇一樣。
阿顏死了,所以他們兩人的兄弟情義,也跟著死了。
牧袁倏地回過神,歉意地看向厲少璟,「老大……」
他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因為他怕他說完之後他就不在這裡了。
厲少璟見過蕭寰之後心裡煩,所以牧袁躊躇不決的樣子更讓他看不下去,>
肯定是有事情瞞著他,所以才會這麼欲言又止。
牧袁就知道他的一切動向都瞞不過老大,「老大,我要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對你而言可能有些刺激,你不要激動,慢慢聽我說。」
&先理好你的思緒吧。」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厲少璟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冷漠低沉。
今天的牧袁絲毫不在狀態上,過去他可是巧舌如簧啊,死人都能讓他說活了。
像今天這種可能要背罪責的事情,他都能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可是說這一次,他的手抖得止也止不住,那真是連他都無法保持冷靜。更別說要冷靜地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然後把自己摘乾淨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總覺得世界末日仿佛馬上就要到了,老大盛怒時的陰鷙駭人都在他的腦海里閃過很多遍了,幻燈片一樣。
&大,慕丫頭又逃走了。」
用了一個「又」字,他覺得這個字非常能夠體現他現在的心情,苦逼,非常苦逼的心情。
厲少璟如同沒聽見一樣,清冷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大,您能讓我晚點再捲鋪蓋去非洲分部麼?」
牧袁雖然知道這次他難逃去非洲的命運了,不過慕丫頭也算是他的熟人了,他至少要看著老大平安無事的找到他他才能安心走人啊。
儘管這次的疏忽和他沒關係,完全是毒蛇那小子玩忽職守,再加上葉小單那小鬼利用老大的信任鑽空子。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至少要確認慕丫頭的安全才能放心。
&以呢?你是放心不下那個帶著一家老小逃跑的女人,想要確認她是否安全?」
牧袁的良苦用心厲少璟徹底洞悉了,其實只要看一眼他糾結的表情就能知曉。
反正都要被派去非洲了,牧袁乾脆說了實話,「老大,如果慕丫頭不平安,我去非洲也會於心不安的。那丫頭和顏丫頭一樣,只會闖禍。她萬一遭遇了什麼意外……」
那時候雖然近在咫尺,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載著許歡顏的直升機如同斷了翅膀的鳥兒,無助地撞向地面。
那次的記憶如同噩夢一般深深紮根在他的腦袋裡,他不止一次夢到那一天,那一幕,夢到那丫頭的死亡瞬間。
可怕的火舌吞噬了活蹦亂跳的許歡顏,然後,一切都化為了烏有。
就是在那一瞬間,牧袁意識到他平時有多麼疏忽,他的疏忽大意竟然會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
如果,如果他的能力再強一些,他的心思再縝密一些,他的手腕再強硬一些。
那麼,那個害死許歡顏的男人早都是個手下的鬼了,又怎麼可能去活著陷害許歡顏?
&說過要送你去非洲麼?」
厲少璟清冷的嗓音突然響起,硬是讓牧袁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不去非洲了?」
老大竟然不讓他去非洲了?之前老大嘴邊說的最頻繁的就是這句話了。
&去?那你明天就收拾一下去吧。那邊需要一個主管。」
厲少璟看著牧袁呆愣的表情,不知怎麼就想捉弄一下。
也許是因為心情太好,也許……是因為水落石出的一天很快就到了。
&別別,老大,我要繼續為您鞍前馬後呢!」
牧袁一聽不用他去非洲了,頓時有了精神,聲音也有了活力。
開車的速度也比剛才快了起來,仿佛得到特赦後又歡天喜地起來似的。
&大,我怎麼覺得慕丫頭逃走的事情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呢?」
牧袁開車開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他剛才都不敢多說什麼,誰知道老大也沒有多問什麼。
&料之中?倒是有很多預料之外的人掉進我的陷阱……」
&大,唐時那邊已經開始收網了,只等著那隻老狐狸露出馬腳,我想那邊的進展也會很快。」
牧袁一旦冷靜下來,那麼思慮就會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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