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喬見到她爹爹表情凝重,關心道:「爹爹,您還好吧?」
雲修文表情有些落寞,沉默了一陣,才開口:「其實,你爹爹我早就意識到了她不是我娘,只是內心不一直不敢面對,更不敢承認。最關鍵的是,恐怕你的親祖母早就……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像對待親娘一般對待府中的那個老太太,但是母子親情豈是可以假裝的,兩人之間的確不像一般母子那樣親密。
雲卿喬寬慰道:「爹爹,您信我嗎?我找到了祖母,今日已晚,明日我去把她帶回來,不過需要父親的名帖才能請得動她。」
「真的?」雲修文眼泛淚花,激動道。
雲卿喬點點頭,「嗯,真的!」
雲修文親手製作了一份名帖遞給雲卿喬,雲卿喬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放置妥當。
他張了張嘴想問更多的細節問題,卻被雲卿喬笑著打斷,「爹爹,等祖母回來,您再細細問她。」
第二日一大早,雲卿喬金冠束髮,穿上男裝,颯爽英姿地與子揚子晨帶著雲修文的名帖上濟光寺去了。
到了濟光寺,那位奶奶果然在了,此刻她正坐在院中,看著落葉從枝頭飛下。
雲卿喬走過去,蹲在她跟前,喊了聲:「奶奶!」
這位老太太看到雲卿喬,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笑著道:「我好像見過你!」
雲卿喬高興地問:「奶奶記得我?」
「嗯,之前有個漂亮的小姑娘也是這麼叫我的,後來聽說有個英俊的少年帶著兩個侍衛來找過我,那個少年就是你吧。說起來,那個小姑娘跟你長得還真像!」老太太眯著眼睛,慈愛地笑著。
雲卿喬拿掉頭上的金冠,如瀑一般的長髮傾泄下來,微笑著看著老太太,「奶奶,還認識我嗎?」
老太太拉過雲卿喬的手,道:「好俊的孩子,是你呀,我就說嘛,怎麼那麼像!你找我有什麼事?」
雲卿喬示意子揚上前,子揚從懷中掏出雲修文的名帖,雙手奉上。
老太太伸手接過,看到正中間三個大字——「雲修文」,右側寫著「母親大人在上,兒子叩首」,左側寫著雲修文的官職。老太太立刻淚如泉湧,拿著名帖的手顫抖著,另一隻手拉著雲卿喬緊了緊,她看向她問:「你是誰?雲修文是你什麼人?」
雲卿喬從老太太手中抽出手來,掀袍跪下,身後的子揚子晨也跟著跪下。
「祖母在上,請受孫女一拜!」說著,雲卿喬磕頭,抬頭又道,「孫女雲卿喬,雲修文是我父親。」
老太太長嘆一口氣,「小文兒,我的小文兒還記得為娘啊!」說著,方才剛剛擦乾的眼睛,一下子又淚眼婆娑起來,她站起來,身形因為激動有些搖晃,道,「你是我的孫女,是我的孫女,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親切無比。來,站起來,讓祖母好好瞧瞧。」
老太太搖晃著身子,親切地拉起雲卿喬,未等雲卿喬完全站起身,老太太一把把她擁入了懷中,手不住地撫著雲卿喬的背,「好丫頭,好丫頭!」
「祖母既已知道父親早就官至丞相,為何不願上門尋找父親?」雲卿喬也問出了心中深藏已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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