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喬聽到太后這次喊的是雲家小女而不是喬丫頭,那就說明她這次是不會特意偏袒自己的,而且目的很明顯,她跟其他人一樣,都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無才無德之人。
大殿之上的人們,一類就是為了看她雲卿喬的笑話的;二類就是無所謂的態度,事不關己;三類就是看看這人是不是適合自己所選的人,譬如皇帝與太后。
一眨眼的功夫,雲卿喬就把關係梳理清楚,裊裊起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委屈皇上與太后,臣女左臂尚未復原,不能展示其他才藝,只能像臣女四姐那般寫寫字了,希望在場各位海涵!」
一句話說得漂亮,意思就是她有很多才藝,只是手臂受傷的關係,在場之人無緣得見,於是只能委屈求其次,弄些小才情譬如寫字來意思意思。
擺明了說這雲琦蓉的寫的字其實並不上大台面,也說明自己的三姐姐雲琦菲明知自己手臂受傷,還要這般故意刁難,顯然不是傳言中那般善解人意,與人為善。
殿中響起一陣唏噓聲,在場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姐姐明知妹妹受傷,還要在這種場合之下刻意刁難,看來這庶姐真的不像傳聞中那樣溫柔解意啊。
這一番話說得皇子席上的軒轅景曜罕見地抬起了頭,這如謫仙似冰蓮般男子,姿態慵懶地坐在那裡,手執一杯美酒佳釀,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唇,恣意地看著殿中的人與事。
見軒轅景曜抬頭看雲卿喬,雲琦蓉便氣不打一處來,開口道,「五妹妹是第一回參加宮宴,這登台表演的機會實屬難得,妹妹還是莫要推辭的好!」
雲琦菲見雲琦蓉也幫著自己,又開口道:「五妹妹還是要好好把握機會!切莫讓人以為妹妹真的是無才無德之人呢。」她話說得表面上柔和溫情,眼底卻是譏諷陰冷一片。
雲卿喬出列,福了福身,垂眸道:「皇上,可否允許臣女二哥為臣女吹奏一曲作伴,否則光是臣女一人寫字,實在是無趣。」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那微微垂著的長睫之下,那雙清冷眼眸之中,有著冰凍三尺的、金石玉碎的冷凝,更有金戈殺氣、鐵馬征塵的寒意。
「如此,准了!」慶帝大掌一揮。
一旁立刻有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宮女鋪紙磨墨靜伺一旁。
隨著雲永元的笛聲漸起,雲卿喬執筆沾墨,舉筆信手落筆。
一身白衣的雲永元與一身白衣的雲卿喬,兩人合作無間,一個抬眼,眼神交匯俱是默契。
白衣公子眉如遠山,目似朗星,品貌非凡,風度翩翩;白衣女子肌若凝脂,皓齒青蛾,傾國傾城,清澈如仙。
幾許清風吹來,吹動雲卿喬的髮絲,金色髮帶隨風飄舞,一個抬眉揚手間,那樣的才情,那樣的氣度,讓在場的無不驚艷。
舞筆弄墨,書寫乾坤。
雲卿喬收筆,持著狼豪的手輕輕一翻,那毛筆就順勢飛了出去,仿佛有靈魂一般,直戳雲琦蓉的眉心。
「抱歉,習慣了!」雲琦蓉還未反應過來,雲卿喬那邊早已自嘲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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