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化及忙著點兵與李密決一死戰之時,宇文智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在關鍵時候來投奔他們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恭敬地道:「回將軍的話,卑職劉靜。」
宇文智及點一點頭,道:「你犯了什麼罪,令李密容不下你?」此人疑心極重,雖然劉靜看著並無可疑,他卻依舊未曾全信。
自稱劉靜的人道:「我是翟首領的人,自從李密殺死翟首領,我就一直想著替翟首領報仇,就在昨夜裡,我潛入李密營中刺殺於他,可惜被他發現,將我囚禁起來,幸好一班老兄弟將我放了出來。」
劉靜口中的翟首領宇文智及是知道的,瓦崗軍原本是翟讓的地盤,楊玄感兵敗之後,李密就投奔了瓦崗軍,因其善於謀略與用兵,得到了翟讓的常識和重用,成為瓦崗軍的第二號人物,但李密並未就此滿足,他殺死了翟讓<無><錯>小說,成為瓦崗軍的首領。
說完這些,劉靜憤怒地道:「李密這個賊子,首領對他多加提拔,甚至將整個瓦崗軍交給他指揮,他卻恩將仇報,只要我劉靜只要活著一日,就一日不會放過他!」說著,他拱手道:「請將軍一定要殺了李密這個狗賊!」
宇文智及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見其並無欺騙自己之意,心中一定,道:「他敢騙我兄弟,必當誅之!」
聽得這話,劉靜又道:「請將軍允許末將一併出戰,末將想親自砍下李密的頭顱,以慰首領在天之靈。」
「當然可以。」說著,宇文智及又笑道:「劉兄弟有這份忠心,翟首領在天有靈,亦可瞑目了。」
「多謝將軍。」怕是宇文智及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所謂的劉靜,根本不是李密之人,而是李世民所派;劉靜,就是劉文靜。
李世民一知道李密議和之舉,便斷定這是一個騙局,無奈宇文化及卻仿佛信了這個拙劣的謊言,遲遲沒有動靜,如果任由宇文化及被忽悠,過上幾日,後者的戰力就會大大減弱,甚至不戰而敗,如此一來,他的計劃就無法達成。
所以,在一番急議之後,劉文靜化名劉靜,假扮從李密那裡逃出來通風報信,並且安排了一番替翟讓報仇雪恨的背景,果然不止宇文化及信以為真,連宇文智及也沒有懷疑。
宇文化及率軍渡過水濟渠,與李密決戰童山;此戰對於宇文化及來說,必須得勝,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雙方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二十萬人,戰況端是慘烈無比,雖然李密的人都不弱,論人數還多上一些,但宇文化及底下這些人知道自己這方已經沒有了糧食,一旦輸了這場戰,他們所有人都要餓死,故而一個個皆是卯足了勁,一個敵兩個。
這一戰從卯時打到午時,兩軍皆已是疲憊不堪,隨著時間的推移,宇文化及這一邊頹勢漸現,畢竟開戰之前,那些士兵就只吃了個半飽,打了這麼久,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手腳自然就軟了下來。
宇文化及見自己這一邊處於不利之地,慌張地問著旁邊的宇文智及,「二弟,這……這可怎麼辦?我們不能敗得啊!」
「不會敗的。」宇文智及鎮定的說著,旋即他命人將數輛覆著層層麻布的推車推到地勢較高之地,然後將所有麻布一齊掀開,只見車上擺著一袋袋東西,宇文智及取出一把匕首插入其中一袋,隨著匕首的抽出,白花花的大米從缺口之中流了出來,「眾位將士,只要你們現在殺了李密與他的士兵,就可以立刻吃到這些大米煮出來的白米飯。」
看到那些不斷流下來的大米,那些士兵眼睛都綠了,對於餓著肚子的他們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激勵了,當即掄刀奮起朝敵軍砍去,為的只是早一點去填飽肚子。
李密他們沒想到宇文智及還有這麼一招,一時被打得措手不及,連連後退,另一邊,宇文化及望著回到自己身邊的宇文智及,激動又疑惑地道:「二弟,你怎麼還有那麼多米?」
「之前大哥相信李密的謊言,讓全軍將士將餘糧吃完,我覺著不妥,所以悄悄讓負責糧草的人收起一半,以備不時之需,這會兒還真是用到了。」
宇文化及澀然道:「都怪我糊塗,竟然相信了李密那個賊子的花言巧語。」
「現在不說這些了,要緊的是趕緊破了李密大軍。」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被白米激勵的將士暴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力,一路壓制著李密等人,令後者的十萬大軍節節敗退。
在宇文化及喜上眉梢之時,李密卻是心中煩悶,不僅底下大軍敗退,他自己也是在敗退之中,不知宇文化及從哪裡找來一個猛士,從開戰初始,就一直糾纏著他不放。
令李密煩悶不已的人,正是劉文靜,他此行,除了提醒宇文化及,讓他與李密交戰之外,還有就是設法取李密的性命,只有奉上李密人頭,王世充才會相信李密大敗,從而率軍出城。
但李密亦非善與之輩,他雖使盡渾身解術,亦未能取其性命,反倒是他自己受了好幾處傷;該死,繼續這樣下去,恐怕難以完成二公子交待的任務。
為了二公子的勝利,唐王的大業,李密……一定要死!
正自這時,劉文靜腦後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他下意識地在馬背上伏倒,下一刻,一道寒氣擦著頭皮掠過,緊接著聽到前方傳來叮的一聲響,還有悶哼聲,抬眼看去,只見李密右胸插了一枝箭矢,他尚未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李密已是從馬背上跌落,令人驚奇的是,原本在他身邊的左右,竟然四散奔逃,無人去救他!
「好機會!」劉文靜在心中暗語一句,策馬往昏倒在地上的李密奔去,只要他在李密胸口補上一刀,後者必死無疑。
這個念頭尚未轉完,馬已是奔到了李密身前,就在劉文靜揚刀揮下之時,一枝八棱鐧擋在李密身前,在一記刺耳的碰撞聲後,足以要了李密性命的鋼刀在被迫在其胸前一尺之處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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