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恩寵之女宦當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相見不見

    灩芳華的確是等待他們多時了。

    從他抓走夏侯月開始,他就在等絡青衣前來。

    而現在,絡青衣的身影越來越近,沒由來的,灩芳華心底竟然升起一分慌亂。

    到了大殿門口,方才領路的那名侍女退下,絡青衣站在殿門前,她踮起腳尖向裡面觀看,果然看到了那襲艷紅色的身影。

    「灩姐姐。」絡青衣清聲喊著,她握著墨彧軒的手緊了又緊。

    聽見絡青衣的聲音,灩芳華連忙轉身,他看到絡青衣就站在門外,快速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眉間的硃砂似乎泛著淺淺的光澤。

    「丫頭,你來了?」灩芳華的聲音很輕,像是想要珍惜什麼,又害怕那東西會被碰碎。

    絡青衣笑而不語,此時此刻,她相信了奕風的話。

    若夏侯月不是灩芳華抓走的,灩芳華又為何會說你來了這句話?她應該說的,是你怎麼來了。

    絡青衣走進大殿,灩芳華連忙吩咐人給絡青衣等人搬了幾把椅子,又叫人端了幾杯熱茶上來。

    絡青衣坐在椅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刮著杯蓋,她淺淺一笑,低下頭看著從茶中冒起的騰騰熱氣,緩緩道:「灩姐姐,我聽說夏侯月是你抓走的,這麼說與我索要神器交換的人也是你了?」

    灩芳華坐在最上方的海棠椅中,他神色微變,嘴角扯了扯,唇邊緩緩溢出一抹苦笑,「丫頭,先喝完這杯茶,喝完了它,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絡青衣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如果這是一杯普通的茶,我會喝完。」

    「普通。」灩芳華苦澀的看著她,「你放心,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害你的朋友,這只是一杯普通的茶罷了。」卻是你我之間促膝而飲的最後一杯清茶。

    一杯茶,兩人輕呷的速度尤為緩慢,可以說絡青衣是在一口一口的抿著,而灩芳華,則是捨不得放在唇邊輕輕吹著茶杯內氤氳泛起的熱氣。

    墨彧軒,水無痕和清流都捧著茶杯沒有喝,這杯茶對於他們來說沒有意義,而且除了碧羽清茉,墨彧軒不會喝其他的茶葉。

    一杯茶,絡青衣用了一刻鐘才喝完,她放下茶杯,抬起頭對灩芳華笑道:「灩姐姐,剛在喝茶前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你,但當我喝完後卻發現有些事情還是你自己說出來比較好,你說呢?」

    「嗯,我說,你聽。」灩芳華同她一樣的想法,他走到絡青衣身邊,緩緩抬手將自己的髮髻打散,隨後稍微扯鬆了衣襟,對她道:「丫頭,我是個男人。」

    男人?

    絡青衣錯愕萬分,不會吧?灩芳華是男人?

    開什麼玩笑?他們認識近兩年,到現在灩芳華才說自己是男人?

    絡青衣嘴角狠抽,她立即看向墨彧軒,墨彧軒輕挑一笑,眉尾輕揚,不疾不徐的說著:「小青衣,爺還以為你一早就發現了,原來你現在才知道。」

    「你早就知道?」絡青衣一把拽住墨彧軒的衣領,灩芳華是男人對她來說這個衝擊不小,她得適應一會兒。

    墨彧軒笑盈盈的看著她,有些話不用說的那麼直白,絡青衣就已經明白了。

    絡青衣又看向清流和水無痕,兩人俱都搖頭,他們沒有墨彧軒那般奸詐,從頭到尾都沒看出灩芳華是個男人,而且他們的目光也少有在灩芳華身上停留,即便灩芳華容色灩驚天下,兩人也未曾多看灩芳華一眼。

    「那…你為什麼要扮女人?」絡青衣對這個問題很好奇,她扮太監是為了不被映妃的人抓住,也是為了能在宮裡生存下去,說到底她是為了活命,可灩芳華又為什麼?

    男扮女裝,這種事情真的少有。

    「為了接近你。」灩芳華直視著絡青衣,當他瞧見絡青衣眸底的那分錯愕,他兀自搖頭笑著,抬手指著絡青衣脖頸上的那頭空間項鍊,道:「更是為了它。」

    絡青衣抓著項鍊,一臉迷茫的開口:「它?這條上古空間項鍊?」

    「嗯。」灩芳華點頭,「它的本體是上古靈獸之主貔貅,貔貅體內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神器固然重要,但這條空間項鍊更重要。不然你覺得為什麼那些神器都喜歡待在這條空間項鍊裡面?」

    絡青衣還真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以為是因為自己這條空間項鍊裡面的地方無邊無際,外加上靈氣濃郁適合神器休憩,所以那些神器才會選擇待在自己的空間,原來還有其他的原因,而這些原因,灩芳華不說,她一點也不知道。

    她果然還是有太多的不知道。

    沁顏的那句話,可能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關於灩芳華是個男人的事兒。

    可是她還傻傻的一直叫他灩姐姐,一直把他當成女人,這兩年,灩芳華逗她好玩嗎?

    「丫頭,若你交出神器,我便讓人放了夏侯月母子。」灩芳華終於與絡青衣談起條件,他不能忘,這是他威脅絡青衣前來的原因。

    「神器?」絡青衣忽然笑了笑,以指尖勾著項鍊,莞爾道:「我還以為你會要這條項鍊。」

    灩芳華搖頭,「貔貅認主萬年不改,既然你已經是它的主人,別人就算拿走也沒有太大用處,不過是有個裝神器的空間物事兒。」

    「灩姐…灩……」絡青衣發現她怎麼叫都不對,乾脆,她直接稱呼,「灩芳華,你是認定了我會拿神器來與夏侯月作交換?」

    原來摸清她性子的人是灩芳華。

    她算了很多人,獨獨漏了一個他。

    灩芳華點點頭,他就是認定了,因為他了解絡青衣的性子,所以自己才會在夏侯月身上下手,而夏侯月肚子裡的孩子,更是威脅絡青衣交出神器最好的利器。

    「不好意思。」絡青衣摸了摸鼻子,譏嘲的笑道:「或許之前我會同意你的要求,可是現在……我不會因為夏侯月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放棄我辛苦尋來的神器,雖說我已……。可這並不代表我必須要將神器交出來,不是嗎?」

    墮魔二字絡青衣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口,不僅因為墨彧軒和水無痕就在身邊,更因為她不想讓清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她救了清流,這輩子都不會後悔。

    「當真不放棄?」灩芳華勾了勾唇,他想錯了嗎?

    「是啊,不能放棄。」絡青衣抬袖,拉著墨彧軒轉身,「我來只是想知道綁走夏侯月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來的路上我一直希望你不是,但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失望嗎?

    還好,不是傷心。

    灩芳華垂下頭,眸底划過一抹濃濃的黯色,除了水無痕,沒有他人瞧見。

    「如果你男扮女裝是為了接近我,那麼也就是說這些日子你都在利用我對吧?你教我煉丹,教我如何用丹藥易容,教我怎樣在皇宮生存,是否都是為了成全你的計劃?」絡青衣沒有聽灩芳華的回答,回答與否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以後要如何面對灩芳華,知道從即日起,他們之間的友誼到底還是破裂了。

    絡青衣抬起腳步,清灩的小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揚起頭,一步步往外走。

    灩芳華緩緩抬頭,眸光落在絡青衣走出的背影,唇瓣輕咬,終於下了決心,「關結界,設陣,阻止他們出炎獄!」

    有墨彧軒在身邊,絡青衣不擔心灩芳華會將他們困住,但炎獄外的那層結界……。除了墨彧軒,他們誰也出不去。

    幾十隻魔妖將他們團團圍住,看向絡青衣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害怕,他們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他們的魔神,但灩芳華有吩咐,他們也不得不聽從,況且只是阻止,並不傷害。

    「真要攔我?」絡青衣閉了閉眼睛,她呵呵的輕笑,紅唇勾出一抹凜冽的弧度。

    「必須要攔。」四個字從灩芳華唇內吐出,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很好。」絡青衣燦然一笑,從空間內拿出七絕琴,不等水無痕阻止,反手就對著灩芳華拋去。

    灩芳華沒料到絡青衣真會交出神器,一時怔楞,等他反應過來時,七絕琴已經被別人接住。

    「小青青,你真的好聰明,你知道我來了?」銀華抱著七絕琴,一臉笑意的看著絡青衣,原來小青青還記得他最喜歡這架七絕琴啊。

    絡青衣挑眉,沒有回答銀華,隨後看向灩芳華,道:「我以七絕琴換夏侯月母子的命,如何?」

    「那你們呢?」銀華也挑眉,銀色的眸子裡極快的閃過一抹促狹。

    「留下陪你啊。」絡青衣不在意的答,她歪著頭對銀華笑笑,「七絕琴已在你手,夏侯月該放了吧?」

    銀華轉頭,目光落在灩芳華身上,他將手搭在灩芳華的肩膀上,魅惑道:「芳華,可以放人了。」

    「好。」灩芳華的嗓音乾澀,他無意識的點頭,擺了擺手,身後立即有魔妖將夏侯月壓了出來。

    「九弟,九弟妹。」夏侯月臉色很難看,可她看見絡青衣和墨彧軒後低呼了一聲,她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絡青衣和墨彧軒會來救她。

    「將人平安送回雪月,要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絡青衣看著銀華,自從扔出七絕琴,她沒有再看灩芳華一眼。

    真是可笑!對於一個戲弄了她兩年的人,她理應這輩子都不在搭理!

    更何況,灩芳華他還不是人,只是一個想與她爭搶神器,覆滅人界的魔妖獸。

    「自然不用。」銀華對夏侯月身邊的魔妖吩咐,「仔細些,現在將人送回雪月,若夏侯月有一點閃失,你就不必回來了。」

    那人害怕的點頭,立即帶著夏侯月出了炎獄。

    從頭到尾,夏侯月就只說了一句話,她還來不及與絡青衣多說什麼就被帶出炎獄。

    半空中,夏侯月回過頭,她看見絡青衣與灩芳華在炎獄僵持,她咬了咬唇,對抓著她的魔妖道:「我要回去。」

    那名魔妖立馬點住了她的穴道,改由抱著她而飛,小聲的嘀咕著:「可不能讓你回去,如果我沒把你送回雪月,尊上能殺了我。」

    夏侯月頓感詫異,她竟然沖不開這名魔妖點的穴道,她睜大了眼睛,後來才想到這名魔妖用的是魔氣,更是以獨特的點穴手法點住她的穴道,她衝破不開,也是應該。

    但,只要夏侯月一想到灩芳華,她心裡就酸澀的難受,至於墨盵嘢,她更是不知道要怎樣面對。

    炎獄內,絡青衣掃了眼身旁的魔妖們,對銀華道:「可以讓他們撤了吧?圍在身邊看的我眼暈。」

    銀華擺手,那群魔妖如同大赦一般連忙遁走,頓時就只剩下他們幾人。

    「小青青,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夏侯月的性命,原來為了她,你可以放棄七絕琴啊。」銀華將七絕琴收進空間,七絕琴竟也沒有反抗,直接進了銀華的空間裡。

    絡青衣嗤笑了一聲,「我是不在乎,但我今日若不交出一件神器,想來我們誰也走不了吧?與我們相比,我倒寧願能離開炎獄的人是夏侯月。」

    因為夏侯月肚子裡還有一條性命,她是不在乎夏侯月的命,但孩子畢竟無辜。

    「小青青,你還是心軟啊。」不然這件七絕琴也不會落入他們的手裡,相信就憑墨彧軒硬闖也能闖出一條路出去。

    「是心軟。」絡青衣冷勾唇,「如果不是心軟,我現在一定不會放過他。」

    這個他,意味太明顯,說的就是灩芳華。

    灩芳華震驚般猛抬頭,就聽絡青衣冷聲道:「我平生最討厭被他人戲弄,也憎惡被他人設下圈套,但因為你曾贈我無極蓮讓我可以修煉,所以現在我對你的感激和厭惡一併磨滅了,從今起,我不再在欠你什麼,對你也不再有一絲愧疚!你不是要脫離魔界嗎?好啊,我以魔蓮之名容許你脫離魔界,脫離魔妖獸,我希望從今日起,我們此生不見。」

    此生不見,不見不念。

    「此生不見?」這已經超乎了灩芳華的預料,他寧願絡青衣恨他,也好過說這般絕情的話。

    恨一個人多累,絡青衣與灩芳華已無瓜葛,她又怎會恨他?

    「此生不見。」絡青衣的聲音很平靜,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如果可以,或許她真的會做出更絕情的事情。

    比如,一劍殺了他。

    「小青青,你這話讓芳華傷死心了,女人可不能這麼絕情,以你們現在的力量,並不能走出炎獄哦。」

    「不能?」絡青衣輕笑,腳步輕抬,在離灩芳華幾米時站定,她深吸了一口氣,沉冷道:「你確定不放我們離開?我可以留下,但,你別後悔。」

    若她留下,就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小青青,你的威脅對我們不管用呢。」如金屬般明麗的嗓音再次響起,銀華神色萬分妖魅,在絡青衣看來時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是嗎?」絡青衣輕聲開口,她定定的看著灩芳華,眸底沒有一絲感情。

    即便是無情相視,墨彧軒也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他在與灩芳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灩芳華是個男人,他之所以沒告訴絡青衣,就是不想絡青衣知道自己被灩芳華利用了近兩年,那時他對灩芳華語出威脅,灩芳華也的確有所收斂,卻還是令絡青衣心裡添了一道幾不可查的傷痕。

    「讓他們離開。」灩芳華在絡青衣的注視下低聲開口,他深深的看著絡青衣,絡青衣卻在此時移開目光,轉過身執起墨彧軒的手便走。

    灩芳華下令,無人在敢攔。

    就這樣,絡青衣他們暢通無阻的走出了炎獄。

    「青兒,那把七絕琴……」真的要給銀華嗎?

    絡青衣偏過頭對水無痕道:「一把七絕琴,換夏侯月兩條命,換我們順利離開炎獄,值了。」

    「其實……」水無痕語氣一頓,他想說,其實他們是可以不必來炎獄的,若不來,七絕琴也不會拱手於人,可若不來,絡青衣心裡的那道坎始終過不去。

    「走吧,不是還有其他神器嗎?」絡青衣聳了聳肩,她勾了勾嘴角,將崑崙鏡拿出,帶著幾人又返回了客棧。

    絡青衣站在崑崙鏡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面,勾起的唇畔漸漸浮現一抹詭異的微笑,真以為她會交出七絕琴嗎?難道銀華就沒發現,七絕琴今日甚為聽話?

    唔,她是絕對不會說,她與七絕琴做了個交易,這個交易,足以令銀華和灩芳華後悔收下這件神器!

    哼,斬天劍都在他們這裡,七絕琴敢跑遠嗎?

    回到客棧後,關於夏侯月的事情絡青衣一句話沒說,墨彧軒和水無痕清流也沒多提,他們將行程提上日程,擇日就出發尋找其他神器。

    一路上媚香旁敲側擊想打聽點消息,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打聽不出來,無奈,她只好回到凌聖初身邊,知道絡青衣是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肯說了。


    夏侯月突然出現在皇宮,墨赤炎激動萬分的跑來,他將夏侯月緊緊的抱在懷裡,那模樣就好像生怕她離開了一般患得患失。

    「月兒,你沒事吧?」墨赤炎看著夏侯月,擔心她哪裡受傷。

    「我沒事。」夏侯月搖了搖頭,靠近墨赤炎懷中,語氣很低,「是九弟妹拿神器交換讓我回來的。」

    「我猜到了。」墨赤炎嘆氣,他們終究是欠了絡青衣一份人情,如果不是絡青衣,夏侯月怎麼可能平安無恙的被魔妖獸放出來?

    「走吧,我們去見父皇,父皇也很擔心你。」墨赤炎拉起夏侯月的手,卻發現夏侯月的手甚是冰涼,他眉心一緊,問:「月兒,怎麼了?」

    夏侯月想到墨盵嘢,就沒有辦法在往前走,她手心溢出冷汗,猛然聽見墨赤炎問話,她連忙搖頭,「沒事,你別擔心。」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先帶你回去休息?」墨赤炎還是為夏侯月考慮,他擔心夏侯月的身體吃不消。

    「不用,先去見父皇吧,總不能讓他們一直擔心著。」夏侯月對墨赤炎笑笑,低下頭跟著墨赤炎去見墨泓。

    又過了一日,絡青衣他們到了玿涎大陸的京城,京城的街道上百姓很多,絡青衣滿眼詫異的看著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這裡的衣服為什麼有些偏現代化?

    而且在看這裡的設施,高樓大廈林立,儼然就是現代化設施啊!

    不能吧?他們集體穿越了?

    絡青衣搖搖頭,用力揮走這個念頭,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集體穿越,只是這裡的民風令她太驚訝了!

    就好像……她回到了現代一樣。

    絡青衣立馬看向水無痕,水無痕攤手,他也一臉迷惑的看著這裡的建築,淡笑道:「青兒,我們真的沒有走錯地方嗎?」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絡青衣迷茫的點頭,是不是他們走路的方式不對?要不重新走一次?

    「喲!這位姑娘,你們都是外地來的吧?要不要來我們這裡嘗嘗烤魚?」一間客棧門口有人彎著腰對絡青衣吆喝。

    絡青衣向那裡瞅了一眼,嘴角一抽,這間客棧也可以稱之為酒店,畢竟裡面的設施真的與酒店太相像了。

    絡青衣有些懵,玿涎大陸真的很奇怪,難道這裡有路可以通回現代?

    「走吧,進去嘗嘗。」墨彧軒沒吃過烤魚,他知道小二說的烤魚和他們吃的烤魚不是一個意思,便拉著怔楞的絡青衣走了進去。

    媚香環視了一圈,咋舌道:「聖初,這裡你以前來過嗎?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好奇怪,你看前面的那個女人,她穿的褲子怎麼那麼短?」

    絡青衣聞聲扭頭看了眼,那是他們在現代曾穿的短褲,也被稱為熱褲,想不到這裡的民風……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

    絡青衣坐在大堂里,當小二端著烤魚上來,當歸立即站起來聞著烤魚的香氣,他抓起筷子在烤魚身上戳了戳,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嘴裡。

    「燙,燙!」當歸被燙的嗷嗷直叫,他將筷子丟掉,幸好這時獨活端了一杯水遞給當歸,當歸才重新坐下來,並自動屏蔽眾人掃來的目光。

    絡青衣好笑的看著他,烤魚是由石盤盛放,石盤的下面還有火苗在燃燒,所以烤魚自然會很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青衣姐姐,你看我的笑話。」當歸不悅的嘟著嘴,他的舌頭被燙起了泡,一轉頭,就能看見絡青衣眸底泛濫的笑。

    「誰讓你心急?」絡青衣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著:「所謂烤魚,就是指魚類經過烤制之後然後進行烹飪的一種方法,這種烹調方式實現了」一烤二燉「。在流傳過程中,融合醃、烤、燉三種烹飪工藝技術,充分借鑑傳統川菜及川味火鍋用料特點。你不等烤魚稍微涼些就動筷,不燙著你還能燙誰?」

    「咦?」當歸撓了撓頭,「青衣姐姐,你不是第一次吃烤魚呀?你知道的真詳細。」

    絡青衣笑了笑,用筷子將烤魚上的蔥花扒拉掉,她當然知道的詳細,因為烤魚是現代的一種美食,她平時可是沒少吃。

    「鮮榨西瓜汁,幾位客官,這是小店贈送的,你們慢用。」一名店小二端著幾杯西瓜汁走過來放在他們的桌子上,當歸端起西瓜汁狐疑的瞅著,問道:「青衣姐姐,這東西能喝嗎?」

    「怎麼不能?」還很好喝呢。

    「沒有毒嗎?」當歸不是沒有吃過西瓜,只是用西瓜榨成的汁他還是第一次嘗試,這東西真的能喝?他還是有些不信。

    絡青衣端起來聞了聞,隨後搖頭,「放心喝吧,沒有任何毒性。」

    當歸噢了一聲,端起西瓜汁喝了一小口,又咂了咂嘴巴,歪著頭道:「甜甜的,真好喝。」

    絡青衣點點頭,她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嘴裡,對眾人道:「可以吃了。」

    當歸立即拿起一副新筷子夾著魚肉,魚肉吃進嘴裡的口感膩滑濃香,他愜意的眯起眼睛,「味道果然與我們放在烤架上的烤出的魚肉滋味不同。」

    那是!絡青衣將魚肉夾進小碗裡,她把小碗連同魚肉都給了墨彧軒,墨彧軒接過,緩慢的品嘗起來。

    媚香笑眯眯的吃著,她還單獨叫了一份南瓜餅,一份椒鹽薯條,這兩種東西她都沒有吃過,絡青衣又說很好吃,她便嘗了遍。

    「都好吃耶!」媚香將南瓜餅和薯條分一半給絡青衣,絡青衣也沒推拒,她嘗了嘗味道,又分給水無痕一些,才道:「這個味道沒變哦。」

    水無痕挑眉,將薯條放在嘴裡,淡笑道:「可惜就是少了番茄醬。」

    「番茄醬?那是什麼東西?」當歸聽見水無痕的話,立馬湊了過來,他拿起薯條丟在嘴裡,哇了一聲,「能不能讓店家再給我做兩份這個?」

    絡青衣將小二叫過來,又要了幾份,薯條上來的速度很快,當歸直接抱著盤子跑到一邊坐著吃去了。

    「哎喲!幾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方才小的給忙忘了,番茄醬在這裡,幾位請盡情品嘗。」小二將一小碟番茄醬放在水無痕身邊,水無痕眉頭挑的更高,他看向絡青衣,絡青衣回視,兩人眼底皆有一抹驚詫。

    剛說沒有番茄醬,番茄醬就來了。

    可是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番茄醬?他們……真的沒有集體穿越嗎?

    「我有一種回去的即視感。」絡青衣壓低了聲音,她又看了水無痕一眼,隨後低下頭,拿著薯條蘸番茄醬吃。

    當歸和媚香也學著絡青衣的手法蘸著吃,當歸直接端起番茄醬,一股腦的全倒進嘴裡。

    絡青衣拿著薯條的手停頓在半空,她嘴角狠抽,轉頭看向墨彧軒,道:「這孩子是不是被我們帶傻了?」

    「可能吧。」墨彧軒將絡青衣手裡的薯條丟掉,隨後耐心的把她的手擦乾淨,柔聲開口:「今天就在這裡住下?爺讓奕風去訂房間。」

    「好。」絡青衣點頭,墨彧軒便讓奕風訂了幾間房,於是等眾人吃飽了飯便想回房間休息。

    絡青衣和墨彧軒是最晚回房的那個,絡青衣還沒踏進門口,就聽見媚香房間裡傳來一道叫聲,絡青衣急忙推開房間門,站在房外問道:「怎麼了?」

    媚香站在桌邊,指著屏風後,就好像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絡青衣好奇的走過去,她繞到屏風後,卻發現這裡有一個浴缸!

    沒錯,就是浴缸。

    靠!現代設施齊全啊!

    絡青衣找到水龍頭的開頭,她擰開熱水那面的水龍頭,熱水頓時從水管里嘩啦啦的流出來。

    媚香驚訝的看著被注滿熱水的浴缸,指著浴缸,詫異道:「這是什麼東西?」

    「可以沐浴的東西。」絡青衣試了一下水的溫度,指尖輕撥出一道波紋,緩緩笑著:「這個就是我們經常沐浴的浴桶,也被人稱為浴缸,你可以放心在裡面沐浴,在這裡面你還可以躺著,水溫自己調,很方便。」

    「浴缸?」媚香新奇的蹲在浴缸旁邊,擰開水管,呲呲的水花從裡面冒出,嚇得媚香直接坐在地上。

    絡青衣笑著將她扶起來,「你不用感到奇怪,這裡的東西都比較先進,習慣就好了。」

    「青衣,你看這張床怎麼和我們平時躺的不太一樣?」,媚香又換了注意力,她按了按床墊,坐在上面,笑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坐起來很軟。」

    「海綿床墊。」絡青衣看了一下質地,嘖嘖,這種床墊可以秒殺榻榻米,堪比席夢思啊。

    「這裡牆上怎麼還貼有地板?」媚香噌的從床上坐起,快速的奔到牆壁前,用手摸了一下。

    絡青衣無奈的搖頭,「這個叫瓷磚,是專門貼在牆壁上以作裝飾的。」

    媚香點點頭,隨後轉頭對絡青衣笑道:「青衣,你先出去吧,我想沐浴。」

    「浴缸可能比較滑,你懷著身孕,小心一些。」絡青衣對媚香說完又看向凌聖初,凌聖初輕頷首,絡青衣便放心的走出去了。

    絡青衣揉著肩膀回到房間,墨彧軒一直跟在她身後,等兩人進了屋,墨彧軒便關上門,抬步走到浴缸前,放出熱水盛滿了浴缸。

    「好玩嗎?」絡青衣站在旁邊,她翻了個白眼,只因墨彧軒一會擰開熱水,一會冷水,玩的不亦樂乎。

    關起門來墨彧軒也會這麼可愛啊。

    不過也是,現代化的東西他們都沒見過,一時覺得新奇也沒錯。

    墨彧軒收了手,他拿過毛巾將手擦乾淨,對絡青衣懶懶一笑,「小青衣,這個浴缸是不是可以躺兩個人?」

    絡青衣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她揪著衣服,警惕道:「你想幹嘛?」

    墨彧軒邪氣一笑,散漫道:「也不想幹什麼,就是想試試在這種浴缸里和小青衣共浴是什麼滋味。」

    「想都別想。」絡青衣在墨彧軒抓住她之前迅速閃身出了屏風,她站在桌前,摸了摸大理石的桌面,又走到窗前拽了下淺藍色的窗簾。

    「小青衣。」墨彧軒抱著雙臂站在她身後,顯然是因為她逃跑的舉動而感到很不悅。

    「爺,你就沒發現點什麼嗎?」絡青衣及時岔開話題,這個男人的腦袋裡就不能想點健康的東西嗎!

    「發現什麼?」墨彧軒不以為然的站在她身邊,垂首看著窗外,眸光瞟了眼街道上穿著暴露的女人,眸底閃過一抹嫌惡,便收回目光。

    「這裡的東西和現代幾乎一致,玿涎大陸就好像是與其他大陸分離出來的一樣,他們看見我們的裝束絲毫不感覺奇怪,但我們看見他們的穿著就有些詫異了。」

    「你詫異嗎?」墨彧軒睨著她,這個來自現代的女人也會說詫異?

    「嗯。」絡青衣點點頭,怎麼不詫異呢?她很奇怪這裡的民風怎麼會與現代那麼接近?

    「爺一點也不詫異。」墨彧軒懶洋洋一笑,長指划過鼻尖,絡青衣立馬轉頭,諂媚道:「爺,您說說原因唄。」

    「玿涎大陸很有可能也是扭曲空間,既然是扭曲空間,那麼不管這裡如何,爺都會覺得很正常。」

    「扭曲空間?」絡青衣贊同的點頭,她怎麼就沒想到呢?這裡真的極有可能也是扭曲空間,不然這裡接近於現代化的設施又要怎麼解釋?

    「青兒。」這時,水無痕站在門外,他輕敲著門,很有耐心的等絡青衣開門。

    絡青衣繞過墨彧軒,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她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來。」水無痕只說了這一個字,他領著絡青衣下樓,墨彧軒本就不願意兩人獨處,便跟著絡青衣走了下去。

    「大爺,您快起來,我真的沒撞著您。」一個小伙子尷尬的站在人群內,他攤開雙手,想扶躺在地上的老人起身,但那名老人就在地上掙扎,極力避開小伙子伸來的手。

    「怎麼沒撞到?就是你把我撞倒了!」一名鬍子發白的老人躺在地上,他瞪著眼睛,躺在地上死活就是不起來。

    小伙子無奈的抓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他擰了一下車把,將車把扶正,騎上車子就要走。

    那名大爺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他指著小伙子的鼻子臭罵:「臭小子!撞了人不賠償還想跑路?你今天要是不賠我醫藥費,我就不讓你走。」

    那名大爺死死的抓著小伙子的車把,小伙子嘆氣,一腳點地,一腳支在腳蹬上,「大爺,你看你這不是沒事嗎?是你直直的沖我撞過來,怎麼還能反過來誣陷我呢?」

    「臭小子,你可不能說假話騙人,我一大把年紀能跑上來撞你?明明是你撞了我你還不承認,你這個小伙子怎麼一點素質沒有?」

    小伙子有理也講不清,畢竟周圍的人都看到是他的車子撞上了大爺使得他躺在地上,可的確是這個人先衝上來的啊,可惜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是他撞了這個大爺。

    絡青衣和水無痕站在人群外觀看,兩人互看對視了一眼,絡青衣啟唇,低聲道:「想不到這個地方還有碰瓷的。」

    「是啊,我看到的時候也是一愣,所以就叫你出來看看。」

    「走吧。」絡青衣轉身往房間走,她聳肩道:「現在是那位大爺賴上這個男人了,我們看看就好,沒必要為自己惹事,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嗯。」水無痕點頭,跟在絡青衣身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房間,墨彧軒便問道:「小青衣,什麼是碰瓷?」

    「就是故意撞上來想訛賠償費的人,也就是說那名小伙子是無辜的。」

    墨彧軒挑眉,這個詞語新鮮,現在他敢肯定這個地方就是扭曲空間。

    夜半,媚香從睡夢中醒來,她有些口渴,便從床上走下來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她捶了捶後腰,剛要走回床榻,眼前卻有一道黑影划過,她低呼一聲,這聲將凌聖初驚醒,他立即閃至媚香身前,淡漠的臉上籠罩起一層寒光。

    媚香拍著胸口,擺手道:「聖初,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剛才看見一個人影從眼前飛過去了,應該是我看錯了。」

    「人影?」凌聖初皺眉,這屋裡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按道理來說媚兒不可能看見其他人影,屋子外被他設了結界,也不會有人飛進來。

    媚香點著頭轉身,她剛站在窗前,就看見對面的房間亮著燭光,燭光清晰的映出了房間裡的景象。

    「聖初,你快看!妖獸!」媚香指著窗戶,窗戶上有兩道影子,一道龐然一眼便能看出它是頭妖獸,而被妖獸按在桌子上的人已經快被它啃噬殆盡。

    凌聖初立即從窗口飛出,衣袖一揮,便打開那間窗戶,窗邊的妖獸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它能感受到從凌聖初身上散發的強大威壓,轉身就想跑,卻被凌聖初揮出的玄氣卷了回來。

    凌聖初輕蹙眉,輕轉手腕,手中握著一把銀色長劍,他緩步走進,那頭妖獸漸漸變成一個人形,他蜷縮著身體,似乎極為害怕。

    「為什麼吃人?」凌聖初冷淡的開口,那頭妖獸小聲的回答,「因為我餓……」

    凌聖初無聲冷笑,手腕再抬時,那頭妖獸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一百八十二章相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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