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彧軒一走,絡青衣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煩躁的揉了揉臉頰,墨小賤怎麼這麼難哄啊!
「主人,要不小沐沐分他一根糖葫蘆,你拿去哄哄?」沐羽可愛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忍痛割愛的表情看的絡青衣發笑,她搖頭笑道:「要是一根糖葫蘆能哄好他,我也不至於此時心裡煩悶了。」
沐羽小臉皺的更深了,就跟積極鬥爭似的,閉了閉眼,「那兩根都拿去吧!」
絡青衣敲了下他的額頭,沐羽哎呦一聲捂著腦門睜開眼,便聽青衣柔聲說道:「我是說他個大男人是不愛吃這些東西的。」
沐羽雙頰一鼓,氣呼呼道:「可沐沐也是男人啊!沐沐最愛主人,糖葫蘆只能排第二,沐沐就很愛吃啊!」
「小破孩一個。」絡青衣笑著搖頭,反而不計較沐羽倒戈那事,指尖點了下他的鼻尖,「你乖些,我要去聖陽殿,晚些回來。」
「主人要去找皇上?」沐羽眨著大眼睛,舌頭舔了下沾了糖山楂。
「嗯,不要亂走動。」絡青衣告誡著沐羽,她不是怕沐羽會在皇宮之中迷路,反而怕沐羽被遊逛皇宮的墨盵嘢看見,墨盵嘢那人心思難測,她不能把沐羽的安危置於度外。
「不能去找奕風哥哥玩嗎?」沐羽天真的仰頭看著她,奕風哥哥對他很好,給他買的糖葫蘆比沁顏姐姐給買的還多呢!
「不能!」絡青衣小臉一板,果然,糖葫蘆就能收買他了!她是該喜還是該憂?
「好吧。」沐羽有些沮喪的低下頭,「那沐沐就在房間裡等主人回來。」
「乖,等晚上帶你去找奕風。」絡青衣心一軟,摸了摸他的頭,也順便再去哄哄那個混蛋。
「好啊!」聞言,沐羽再次抬頭,小臉上樂開了花,拽了拽她的衣袖拉下她的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便坐在一旁吃著糖葫蘆。
絡青衣感覺臉上有些黏黏的,膩膩的,想著應是山楂外圍掛的糖,笑著用袖子輕輕擦了擦,抬步走了出去。
聖陽殿
墨泓面上平靜的批閱著一本本羅列好的奏摺,聽見門口的聲音放下筆,抬起頭,「青總管?」
絡青衣恭敬地彎著身子,「皇上。」
「是嘢兒那邊有什麼近況?」墨泓將奏摺合上,示意她走進來。
絡青衣直起身,走進大殿,小言子立刻退了下去,直到大殿內只剩他二人,墨泓抬手示意,「說吧!」
絡青衣點頭,「回皇上,今早下了朝夏侯公主便邀請殿下過去,親手煮了茶,殿下為盡地主之誼,帶領公主看看皇宮之內的風景,期間公主大膽直言非君不嫁,殿下未給答覆。」
墨泓平靜的眼神中掀起一陣波瀾,沉聲問道:「非君不嫁?」
「是!」絡青衣抬頭看著墨泓,見他面色有些沉,又低下頭,莫不是皇上不想同鸞焰聯姻?他一心想要吞併鸞焰,在翾曜稱霸?
墨泓緩緩站起身,雙手背後,威嚴凜凜,「夏侯…」話未說完,便被門口冒失闖起來的小太監打斷。
墨泓不悅的看著那個太監,聲音一冷,「小言子,什麼事這麼慌張?」
小言子慌亂的跪下,「回皇上,剛傳來消息,夏侯公主在萬春亭遇刺受傷,現被殿下送回寢宮了。」
墨泓面色徹底沉了下來,語氣卻是不急不迫,「可傳召太醫了?」
「傳召了。」小言子點頭,「殿下命令整個太醫院的人都過去,據說夏侯公主渾身是血,傷的嚴重。」
「什麼人竟如此大膽,膽敢公然在皇宮內行兇刺殺?」墨泓聲音內含著怒氣,大手拍在桌案上,桌上的奏摺嘩啦的一聲散落在地。
絡青衣連忙走了過去蹲下身將奏摺撿起,擺放整齊的堆積在桌案上,只是她無意之間看見了一句話,壓下訝異,面不改色的整理好,低著頭退在墨泓身後。
「奴才也不知,暫時傳來的消息只有這麼多。」小言子白著一張臉搖頭,連太子殿下八段玄技也壓制不過,那是什麼力量?!
「隨朕去看看。」墨泓沉著聲大步走了出去,小言子立刻跪到一旁,給他讓開一條道。
絡青衣跟在身後,低著頭讓人看不見臉上是什麼表情,這刺殺來的還真是時候,偏偏趕在墨盵嘢與夏侯月在一起的時候,這是在說雪月皇室的雪隱暗衛無用呢?還是在說皇宮之內缺於疏漏,侍衛總領「汀嵐」亦是失職呢?
或者,有人想挑起兩國爭端,讓戰亂加劇也說不定!
墨泓坐上聖陽殿前備好的龍輦,由幾名太監抬著向夏侯月居住的宮殿而去。
到了宮殿門口,墨泓揮手叫人停下,絡青衣快走幾步上去扶著他,「皇上您慢點。」
墨泓搭著她的胳膊下了龍輦,眼光看著宮殿門口來回打轉的五皇子墨赤炎,眸色愈發的深沉,忽然揚聲喊道:「赤炎!」
墨赤炎一愣,是父皇?連忙轉頭,心裡大驚,走到墨泓眼前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你在夏侯公主的寢殿前做什麼?」墨泓發問道,低沉的聲音有些冷厲。
「兒臣…」墨赤炎咬牙,心一橫,說道:「兒臣聽說夏侯公主遇刺受傷,特來看看,命人帶了上好的百年老人參給公主補補身子。」
墨泓聽他說完,聲音更冷了,「你可認清自己的身份?」
「兒臣認得清!」墨赤炎抬頭看著他,「可兒臣的心意在宴席上父皇便明了,希望父皇可以讓兒臣自己選擇一回。」
「自己選擇?」墨泓哼著,衣袖一揮,絡青衣不防被退開,身子向後倒退了幾步被小言子扶住。
「是!」墨赤炎知道父皇動怒了,單看他揮開青總管的手便知他的怒氣,可他不想放棄,他只想要一個機會!
「像你九弟那樣整天不務正業,放蕩不羈?」墨泓看也沒看絡青衣,這幾個兒子,除了墨盵嘢,就沒有一個爭氣的!
「父皇…」墨赤炎紅著眼睛看他,「九弟並不是不務正業放蕩不羈,他只是隨心隨性而為,兒臣認為九弟並沒什麼錯。」
絡青衣正眼打量著墨赤炎,居然還有人肯為墨彧軒說話,還有人懂他?聽這話五皇子很是羨慕他的隨心隨性啊!
墨泓怒色沉沉的看著他,厲聲道:「怎麼,你也要學你九弟?反而覺得你九弟這麼做是好事?」
「兒臣…兒臣並沒有這個意思。」墨赤炎身子顫了顫,一鼓作氣道:「可兒臣就是希望可以像九弟那樣隨心的活一回,關於夏侯公主兒臣想自己做主,兒臣只想要她!」
「你可知道你說的什麼話?」墨泓厲聲質問,英俊的面上也充斥著沉沉的怒意。
「兒臣知道。」墨赤炎硬著頭皮開口,他不會放棄月兒,他會盡力搏上一搏,不管結果如何,他不要此生遺憾的過活。
「滾開!」墨泓怒聲開口,僅吐出兩個字,將墨赤炎推開,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宮殿。
墨赤炎被甩了一個踉蹌,被身邊的小太監扶住才站穩,他抬頭看了眼正看著他的絡青衣,苦笑一聲,「青總管,你也覺得我很傻對不對?」
傻嗎?絡青衣笑著搖頭,「非也,奴才反而欣賞五皇子的性子,直言不諱!」
墨赤炎眼底忽然一亮,上前兩步抓著她,「你是說我做的沒錯對不對?」
「奴才身份卑微,還請五皇子放手。」絡青衣眸光看向他抓著她的手腕,真怕在抓下去就露餡了,皇上這麼久都不曾抓過她的手腕,男人女人的手腕一抓就成了鮮明的對比。
墨赤炎尷尬的放了手,瞥見她手腕露出的一角藍色鈴鐺,問道:「這是什麼?」
絡青衣不慌不忙的將衣袖拉下,抬頭微微一笑,向後退了些距離,「這是乾爹給奴才的,也是算給奴才留個念想。」
墨赤炎自然知道她說的乾爹就是前任言總管,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他也不是看上了她的手鍊,就是有些新奇,一個大男人帶這種東西有些奇怪,後想了想,青總管也不算個正兒八經的男人,可尊嚴還在,他更加不會追問了。
「五皇子不進去?」絡青衣不易痕跡的將話題轉到夏侯月身上。
墨赤炎有些黯然的搖頭,「今日惹得父皇不高興,就不進去了。」他是想看看月兒,聽說她受傷了整顆心都跟著揪起來了,可一想到月兒此時身邊有著太子皇兄,心裡就不是滋味,他想進去的心也就退卻了,故而才在人家宮門口徘徊了半天。
「九弟?」墨赤炎轉身,剛要離開,便見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名白衣男子,手中玩著一把玉骨扇,笑意悠然的看著這裡。
絡青衣緊張的抬頭,便看見墨彧軒正向她笑著,心裡更加緊張,這混蛋是什麼來的?為什麼沒人通知一聲?他不會誤會什麼了吧?應該沒這麼狗血……
墨彧軒緩步走來,看著墨赤炎黯然的模樣,挑眉道:「五哥要是有心佳人便不該此時離開,父皇是不喜,可他既然已經不喜你還怕什麼?不如進去瞧瞧,也能讓佳人念著你一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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