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當空,微風拂過,平添幾分夏日的炎熱,皮膚白皙的淺蔥小聲嘟囔:「哥,你看我都被曬黑了。」
淺憶將馬韁勒緊,笑著拍下他的胳膊,指了指前方策馬絕塵的白衣男子,「你看爺都沒說什麼,你還覺得曬?爺只會讓你趁早回了京都。」
淺蔥趴在馬背上,緊抱著馬脖子,「不回,好不容易出來一回,我才不回呢!」
「那你還抱怨?」淺憶笑著睨他,馬鞭一揚,馬兒吃痛,揚蹄奔了出去。
淺蔥吃了一嘴沙子,用袖子胡亂一抹,策鞭追了出去。
墨彧軒知道兩人沒追上來,勒了勒馬韁放緩速度,打馬悠悠前行,手中揚著一把材質清透的玉骨扇,頗有閒情的在手心裡轉了個圈,扇了扇,輕嘆一聲。
「爺為何嘆氣?」淺憶追了上來,同樣放緩馬速,與墨彧軒一前一後緩緩前行。
墨彧軒唇角微揚,俊美如玉的容色上泛著淺淡的光澤,玉骨扇輕敲額際,順著頰邊一抹碎發下滑,笑的無比魅惑,「爺想小青衣了。」
淺憶疑惑地發問:「小青衣是誰?」
墨彧軒睞了他一眼,懶洋洋輕笑,「小青衣啊…是爺的專屬稱呼,這次便饒了你,若有下次,爺便扒了你的皮!」
淺憶心思一凜,渾身上下打著冷顫,乾笑道:「淺憶知錯,多謝爺的寬恕。」
墨彧軒哼了一聲,聽著身後淺蔥追來的馬蹄聲,揚眉笑道:「小青衣是爺的女人,以後長些眼力價,見著就喚九皇子妃。」
「九皇子妃?」淺憶重複了一遍,他是聽清了,可他寧願沒聽清,爺有喜歡的人了?這…不太可能吧!
「哥…」淺蔥喘著氣的勒緊韁繩,與淺憶並排,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等我?」
淺憶對他眨眨眼,壓低了聲音,「沒等你就對了!我剛知道爺竟然有喜歡的人,爺讓我們以後叫她九皇子妃。」
「啊?」淺蔥立刻驚呼出聲,忙被淺憶捂住嘴,淺憶睨著他,「叫的這麼大聲生怕爺聽不見是不是?要是爺扒了你的皮我可不會替你求饒!」
淺憶緩緩鬆開手,淺蔥深呼吸著,片刻,不可置信的問著:「爺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怎麼之前沒有半點消息?該不會是爺的一時有趣吧!」
「爺方才親口說的,你說是不是真的?」淺憶小聲地說著,他覺得像是真的,就在爺饒了他的時候他可是感覺到一絲殺氣,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那清…」淺蔥噘著嘴,還想繼續說,又被淺憶捂住,「你想死嗎?閉嘴!」
「嗚嗚。」淺蔥點頭,淺憶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鬆開手。
「淺憶。」一絲慵懶,清柔,優雅的聲線傳來,淺憶連忙打馬上前,「爺。」
「去前方查探下一個落腳點,今日不趕路了,找家客棧休息。」墨彧軒拽著韁繩慢悠悠地走,馬兒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前蹄剛抬,後蹄便落,不快不慢,速度剛好。
「是。」淺憶拽著馬韁,揮動手中的鞭子,馬兒揚蹄向前跑去。
淶源客棧
「爺,您該用飯了。」淺憶端著飯菜走進來,一進來便瞧見墨彧軒手中把玩著一把雕刻梅花的匕首,匕首精緻小巧,朵朵梅花栩栩如生般雕在鏤空的匕鞘上,雖無梅花香,卻仿佛有暗香襲來。
墨彧軒笑著將匕首收回袖中,走到桌邊坐下,淨了手,接過筷子,夾起一道菜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爺…」淺憶偷著看了他一眼,聲音怯怯懦懦。
「說。」墨彧軒好心情地夾起一道菜扔進口中,眉梢飛揚。
「那個…」淺憶指了指他的袖子,小心的措詞,「爺這把匕首…霎是好看!」
墨彧軒撂了筷子,俊美如玉的面上泛起一抹淡笑,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這是你們九皇子妃給爺的定情信物!殺人不見血,更是好看。」
淺憶縮了縮肩膀,乾笑兩聲,「爺,您吃完了是吧?屬下將桌子收拾了。」
墨彧軒笑著站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閒看窗外柳葉飄飛,人流攢動。
想著這匕首若是不好看,他便不會趁著小青衣不防之時偷偷拿了出來,揣在身上飛出了宮。
小青衣也沒有太虧,他將明月刃系在小青衣的腰間上,代替了這柄桃花刃原來的位置,估摸小青衣還要好幾會才會發現吧。
樓下突然傳來吵鬧聲,似乎還有桌椅被砸,人從樓梯上滾落之聲,淺憶端著飯菜開門,正好一片薄薄的飛刀直飛向他的面前。
淺憶矮身一躲,手中的飯菜因不穩而溢出菜汁,滴在門檻上,飛刀沒有停頓,向窗前靜立而站的男子飛去。
淺憶大驚失色,忙喊道:「爺,小心!」
墨彧軒似乎不察,不疾不徐地從袖中拿出那把渾身翠綠的玉骨扇,嘴角彎起,也未見他動作,寒芒一閃,飛刀被他夾在半開的扇中,仿佛失去了銀色的色澤。
淺憶心下鬆了一口氣,端著飯菜向前走了兩步,將樓梯口的一名正在打鬥的男子一腳踢了下去,同時將手中的飯菜全部扣在另一人的頭上,厲聲指責著:「敢在爺門口鬧事,你們是活膩歪了?」
被踹下樓的男子嘰里咕嚕的滾下樓梯,摔得頭暈目眩,晃著身子被旁邊隨從扶起,哐當一聲又倒了下去,只因淺憶足尖一勾,將地上摔碎一半的瓷盤踢到他腦門上,謾罵的話還沒出口便昏了過去。
「混賬,你又是誰?狗膽子還敢砸爺?」被扣飯菜的那名男子憤怒至極,周身藍色氣暈暴漲,手一揮,向他打了過來。
淺憶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劃出一道紅色的玄氣,將他的氣暈擋了回去,男子瞪大了眼睛向後倒退數步,驚愕地指著他:「你…你竟是八段玄技!」
「是又如何?」淺憶得意洋洋的揚眉,雙臂環胸,「爺只有一個,那便是我的主子!這一招,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下次再敢自稱為爺,我便封了你這張嘴!」
「毛頭小子,不過是名隨侍,也敢在爺面前囂張!」男子哼著甩袖大步走來,有恃無恐的看著他,餘光始終瞥著樓下的一張桌子。
「看來你是連舌頭都不想要了呢。」淺憶輕輕一笑,倏地全身散發出陣陣威壓,將男子逼在原地不得前進一步,手指併攏成五爪瞬間抓住男子的下顎,抬高他的下巴,看他蒼白的臉色時哼笑一聲,捏著他的嘴剛要將手伸進去,便被那道清柔慵懶的聲線制止。
「淺憶,莫要為了這種人髒了你的手。」墨彧軒面上含著淺笑,緩步從屋內走了出來,跨出門口,紫眸笑意盈盈的掃著整座客棧。
同時響起了倒吸氣的聲音,更有一些坐在椅子上的人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女子眸光痴痴然,黏在他身上便再也移不開了。
「爺說的是。」淺憶手腕一轉,清脆的咯吱聲響起,淺憶笑著退到墨彧軒的身後。
那男子歪著下巴瞪著淺憶,眼裡露出兇狠的恨意,呲著牙三步並兩步衝上前,將玄術發揮到最濃烈,幾乎聚於一處。
眼前離向前淺步輕踱的墨彧軒越來越近,淺憶凝聚起一團紅色的光團,將男子逼退,手掌一翻,男子被光團從二樓打了下去,砸碎了一張木桌。
墨彧軒輕嘆一聲,對著身後的淺憶說道:「去淨手吧。」
淺憶藏起笑容,拱手道:「是。」
被打下去的男子抽搐了一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雙眼瞪大看著樓梯轉角處依然端著茶杯而坐的那人。
墨彧軒向樓下看了一眼,勾著嘴角,一步步踩在樓梯之上,似乎很輕,輕到猶如置身於雲端,似乎很重,重到整間客棧只聞得他的腳步聲。
端坐在椅子上持茶杯輕抿的女子始終不言,似乎周遭的一切與她沒有關係,嫻靜淡笑。
聞得耳邊的腳步聲,女子似乎很感興趣的仰頭,放下手中茶盞,杯落之聲與樓梯的輕震重合,仰首,笑意初定,眸內灼灼。
墨彧軒搖著手中的玉骨扇,走至樓梯一半,便靠在扶手旁,慢悠悠的拿出手中的一柄輕巧的飛刀,慵懶的嗓音一啟,「這是誰的?」
話落,無人應。
數十人的呼吸相連,大氣不敢喘,直覺告訴他們這男人很危險,他站在樓梯的半腰處,抬首,方得見其面上笑意,這男人看似輕浮飛揚,可身上散發得威壓絕不容忽視,甚至將他們的呼吸協調成一致,仿佛脖頸處有一雙無形的手,隨時能將他們扼殺!
那女子盯著他的面容,緩緩站起身,鵝黃的碧煙霞仿若柔柔的水波,垂落地面,女子美若春桃,雙眸含情,臉頰上笑意綻開,被他一身風采所折。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卓然的男子,那雙惑人的紫眸似乎有她的一抹身影,讓她也捨不得不去看,那勾勒著輕挑笑意的唇角,那俊美如玉的面容,都讓她反覆流連不願闔眼,生怕錯過任何一抹表情。
「小女明月雪,不知公子姓名?」明月雪柔美的聲音中染上一分嬌羞,可仍灼灼的盯著他看,不忍移開。
墨彧軒輕笑一聲,將手中的飛刀舉得更高,這無心之舉更讓她的眸色灼熱一分,便聽墨彧軒漫不經心地說道:「別說爺沒給你們機會,這小東西,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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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了點事,更新還是遲了,這兩天事情很多,墨家香的村民們清楚些,大墨也不多解釋了。
更新不斷,就是晚些,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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