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轉眼間便過去了大半個月,這日剛下朝,月隱殿便傳來消息,早膳時夏候月趁侍衛換班之際,與香雪一同逃出月隱殿,只是夏侯月帶來的那些鸞焰隱衛依舊被雪月的雪隱暗衛控制。勈収顔
「皇上。」侍衛總領展赫慌慌張張的從殿外跑了進來,面上惶恐,「夏侯公主不見了…」
墨泓面色微沉,平靜的眼底掀起漩渦,沉聲道:「連個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何用?」
展赫渾身上下打了一個激靈,莫不是皇上想要他的命?「還請皇上息怒,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去領罰。」
墨泓冷哼一聲,大手拍在桌案上,桌案一顫,「命你即刻清點五百侍衛,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將夏侯公主帶回月隱殿!」
「屬下遵旨。」展赫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皇上暫時放過他,要是夏侯公主帶不回,想必就真惹惱了皇上,倒是沒了總領一職事小,沒了命事大!他不敢耽擱,從地上爬起大步走出宮殿,旋即清點五百侍衛,搜查皇宮各處,尋找主僕二人。
「青總管。」
絡青衣緩緩抬頭,對著墨泓咧嘴一笑,將拂塵抱在懷裡,「皇上您說。」
「朕看你近日過於勞累,若是傷情反覆,朕於心有愧,因此朕允許你再多休息幾日,你手中的事可交由常公公暫代,朕,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如何?」墨泓眼底漫上深意,雖是問著她的意見,可這語氣卻是不可置喙。
這是要罷了她的權?停了她的職?仔細想想最近她沒做什麼得罪人的事吧!
「奴才多謝皇上。」絡青衣微微一笑,又將頭低下,拂塵遮住半張臉,將墨泓投來的深邃目光抵擋在外。
閒著也沒什麼不好,對於她能懶則懶的性子,她倒真要感謝皇帝,不過突然有此一招,想必,是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退下吧!」墨泓對她擺手,看著她纖細瘦弱的身形,眸色深了深。
「是。」絡青衣點頭,甩著拂塵倒退而出,轉身迎上微醺的日光,柔柔的陽光灑在她清秀的面容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墨泓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絡青衣,好個絡青衣,欺瞞了他這麼久!也不過是個女人,沒什麼能耐,他要是真想動她,何須掂量軒兒怎麼說怎麼做,他就不信軒兒會對他這名父親動手,僅僅因為一個女人!
「魔樂。勈収顔」墨泓聲音微沉,英俊的面容已然泛起薄怒,想必是想起了墨彧軒命令那命僅存的暗衛傳給他的話。
「皇上。」一道黑色人影忽然從大殿暗處閃了出來,那是一抹窈窕的身影,面上圍了條黑色的絲巾,額際上刺著一朵妖嬈盛開的野玫瑰,渾身散發著詭異而危險的美。
「監視絡青衣的一舉一動,每日亥時向朕稟報!」墨泓對她揮手,魔樂詭譎的笑了笑,「魔樂領命。」隨即如同一陣黑色煙霧般飄了下去。
絡青衣回了房間,不見沐羽身影,想必是由奕風領著出去玩了,剛坐下喝了口茶,脖子上突然多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兵器,伴隨一道如水清軟的聲音,「青總管。」
絡青衣瞥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冷劍,不在意的揚揚眉毛,兩指捏著薄薄的劍身緩緩移開,放下茶杯轉身對著夏侯月一笑,「公主這是何意?」
夏侯月又將劍鋒擱在她的肩頭,粉唇一啟,吐出四個字,「我要出宮!」
「哦?」絡青衣看了眼她身後垂首不語的香雪,眸子含笑,道:「也不是我攔著你,找我做什麼?難不成公主不認識出宮的路?」
「皇宮之內唯有你出宮查的不嚴,由你領我出宮幾率大些。」夏侯月道出心中所想,「你放心,我並不想傷你,只要你帶我出宮,一旦我平安離開皇宮,自會放你離開。」
「公主這話可錯了呢!」絡青衣不畏懼寒光凜凜的銀劍,重重嘆了一口氣,「公主還不知道,皇上剛許我多休息一月,自今後這宮裡可就沒我什麼地位了,您說,您是不是找錯了人?」
「雪月皇帝罷了你的權利?」夏侯月狐疑地問著,一雙剪水秋瞳不錯漏她面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公主不信?」絡青衣攤攤手,「騙你也沒什麼好處,如今我想要出宮,亦是難啊!」
夏侯月眉頭一蹙,這雪月的皇帝不是最信任青總管了,怎麼說收回他的權利便收回了?雖然她身負九段玄技,可隨行護送她的隱衛還被困在皇宮之中,要是這一路上發生什麼不可知的危險,她怕這九段玄技也是無用!
「公主想要出宮,我有一人選,他不僅不會拒絕,反而會助公主順利離開雪月。」絡青衣循循善誘,實則是想讓她移走這把明晃晃的劍,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她身上的傷已經夠多了,十分介意在多添上個一兩道!
「你是說…」夏侯月猶豫不決,心裡已然說出了那個名字,只是她不能要他的幫助。勈収顔雜書網
「五皇子墨赤炎。」既然她不肯,絡青衣就替她說出來,明顯的郎有情妾無意,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呀!
絡青衣勾了勾嘴角,她怎麼這麼好心,被人挾持了反而給人出主意,嗯,她一直這麼好心!
夏侯月搖頭,「不能找他,要是被雪月皇帝知道,定不會放過他,我不能連累他。」
那你就能連累我了?絡青衣嘴角一抽,自己在夏侯月眼裡這個不值錢的呀!
「不如公主先放下這把劍,我沒有內力,身無玄技,自然就跑不掉,只是站著說話有些腰疼,要不您先座?」這姑娘還真執著,手一直端著一把劍她不酸嗎?
「公主,青總管是個普通人,他敵不過你的,要不您先將劍收起來?」香雪在此時出聲,希望能幫上他一把,自上次公主為墨殿下烹茶時,她便對青總管心生好感,比起其他的雪月人不那麼厭煩就是了。
夏侯月本就有些動搖,這一聽自己丫頭的話,心一軟,將劍收回劍鞘,問著絡青衣,「我放了你,你可有法子助我出宮?」
敢情大半天這公主還是一根筋想找她幫忙,此時她想出宮都沒法,更何談再帶上兩名大活人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有!」絡青衣點頭。
「是什麼?」夏侯月不禁有些好奇,面上微微露出些許笑意。
「我去找五皇子求助。」
「不行!」夏侯月立刻否決,語氣堅定。
「那就請公主賜我一劍吧!實在沒招了。」想出宮還磨磨唧唧這不行那不行的,絡青衣翻了個白眼,怎麼攤上這麼個公主,同時暗中對沐羽傳音在外面待好了,別冒失闖進來,擾了她與美人談話。
「你…」夏侯月拿她也無法,一旁的香雪拽了拽她的袖子,小聲的說著:「公主,要不我們就請五皇子相助?奴婢看青總管是真的沒有辦法。」
「你怎麼總為他說話?」夏侯月看了香雪一眼,就見香雪臉色微紅,將頭垂下,「奴婢說的也是實話,不如公主考慮考慮。」
「公主要覺得此法可行,我這就去找五皇子相商。」絡青衣剛抬起腳,還沒邁出步子,便被夏侯月攔下,「你是真的想要幫我?為何?」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等著就是這句話!
絡青衣側過頭,對她一笑,「因為我也喜歡太子殿下,你走了,不就沒人和我爭了嗎?」
「你!」夏侯月氣怒的看著他,「你不過是個太監,憑什麼喜歡他?」
「誰說太監就不能喜歡人了?」絡青衣一手支著下巴,頗為得意道:「我可是從醉璃苑出來的,你說,我能不能喜歡?」
「原來,你…」夏侯月一手指著他,表情極為驚訝,她早聽說醉璃苑裡的男寵遍布各處,可卻沒想到這皇宮之中,皇帝身旁便有這樣一個好手段的男寵!
香雪神色黯然,低著頭不再說話。
「我怎麼?」絡青衣莞爾一笑,覺得給墨小賤的醉璃苑抹黑也是一件開心事,「公主方才不是想出宮?繼續耽擱下去展總領可就封了城門,您可真的出不去了。」
「那我寧願待在這皇宮。」夏侯月有些賭氣,她怎麼能讓自己心愛的男人被一名太監搶了去?!
「您要想好了,這不是鸞焰的皇宮,您要待在這看著我們殿下破了你的國,攻了你的城,屠了你的子民不成?這質子滋味難受,想必亡國公主的滋味更是難言呀!」
現在找她來知道後悔了,方才拿劍架在她脖子上的時候想什麼去了?她絡青衣何時成這麼好欺負的了?!
「你…」夏侯月被她氣的有些說不出話,手中揮出一抹紫色的光暈向她打來。
絡青衣一驚,忙喊道:「奕風!」同時袖子一揚,一片濃霧瀰漫在不大的房間內,遮蔽了夏侯月的視覺。
九皇子妃終於肯讓他上場了!奕風將沐羽留在窗外的樹枝上,身形迅捷飛入屋內,將絡青衣帶到窗前護在身後,絡青衣趁機在夏侯月水嫩的臉上摸了一把,感覺掌心滑滑的,又摸了摸自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的皮膚怎麼沒有夏侯月的嫩滑?
待屋內濃霧消散,夏侯月與香雪劇烈的咳嗽著,臉色紅潤的抬頭,便看見絡青衣人在窗前,身前擋著一名俊逸的男子。
「奕風,將她們送到五皇子處,儘早送出皇宮。」絡青衣從奕風探出頭來,對著夏侯月嘿嘿一笑,「說話便說話,公主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青總管,你屋內為何還有其他男子?」夏侯月厲聲質問,對於墨盵嘢有非分之想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這好像與公主無關呢!」絡青衣笑了笑,「我可不是個文明人,公主莫要挑戰我的底線哦!」
奕風無奈扶額,九皇子妃什麼時候能玩夠?嘆了口氣,信手一揮,沉聲道:「隱衛。」
隨後便有兩名隱衛從外而入,抓著夏侯月與香雪的肩膀,將她們帶出了房間。
夏侯月與香雪不是沒有掙扎,只是發現腳下如同生了根,走不出半步,玄術還沒來得及凝聚便被隱衛點了穴道帶出去。
「記得告訴五皇子,欠了我們爺一個人情哦!」絡青衣附送給那兩名隱衛一句話,拍了拍從奕風身後走出來,感慨道:「有時候玄技再強也無用,要靠腦子啊!夏侯公主有九段玄技卻還是受我掣肘了,哎,贏得還真是不好意思。」
奕風嘴角抽了抽,對於九皇子妃的這一番言論裝作沒聽見,他不想附和兩句,然後再聽某個女人將自己誇得沒招沒落的!
「他到哪兒了?」絡青衣瞧見奕風的表情,咳了一聲,回歸正色。
一跟墨彧軒有關的事,奕風立刻打起二十分的精神,挺著胸膛道:「暫時沒有消息傳回,想必已經到了炎獄了。」
絡青衣點點頭,掰著手指頭數道:「還有七天,他是不是讓什麼事情給耽擱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屬下也不清楚,爺已經有五天未曾回信,按理說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奕風擰眉,也不禁擔心起來,爺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恐怕皇上已經對我生疑了,今日早朝後…」絡青衣話未說完,便被房外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從樹上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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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加起來破萬與今天的更新,大墨也是蠻拼的!
近期出現的人物越來越多,大墨都拿小本子記上了,不得不說,這記性…
註: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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