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高中的時候,沒帶過什麼成的男孩去大表嫂家。
唯一一次在大表嫂家睡覺,是睡午覺,那時候是和一群人睡在大表嫂家的客房。
打地鋪的好像是有個叫什麼成的男孩,只是屋裡,有三個女孩,兩個男孩,以及兩個小女孩。
當時一群孩子在屋裡,壓根睡不著,鬧騰了一中午!
但,宋安陽沒想到,這事到了大表嫂的嘴裡,就變成另一層意思。
和男朋友同睡一個屋子,就算沒什麼,別人也會覺得有什麼,尤其是這種話,大表嫂竟然和她的丈夫說!
大表嫂這是想污衊她以前生活不檢點?
她又哪裡得罪大表嫂了,有必要跑到她丈夫跟前提這茬,明擺著讓夫妻鬧矛盾!
宋安陽越想越是惱怒,但面色卻平靜得出奇,提步走到了大表嫂的跟前。
「大表嫂,你不是身體不舒服麼,我看你這會挺生龍活虎的吶。」宋安陽的聲音輕緩,很平靜,平靜得令人覺得詭異。
宋安陽的大表嫂瞅見宋安陽回來了,神色微滯,自知有些話說得過了點。
但……她不覺得不應該。
「唉……這不,睡了一覺,就覺得好多了,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打麻將去了。」宋安陽的大表嫂先是頓了頓,倏而又淬上滿臉的笑,扭頭瞅向宋安陽。
壓根不為之前說錯的話,而感到羞愧。
宋安陽瞅見大表嫂這副模樣,倒也沒急著出聲,而是提步從大表嫂的跟前走了過去,連正眼也沒瞧她一眼。
宋安陽不是不想回駁,只是覺得大表嫂太厚臉皮,如果她說的話,不能一針見血,指不定大表嫂還能厚臉皮的把話再說下去。
她得醞釀醞釀!
宋安陽沒急著出聲,裴鉞卻適時的打了個哈欠,開口道:「陽陽,去給你大表嫂泡杯茶,你剛走表嫂就來了,說了一晚上你小時候的事兒,潤潤嗓子吧。」
男人話說到這兒,不疾不徐的翻了頁雜誌,眉目不動,原本冷漠的臉龐,染上少許的柔色。
宋安陽突然聽聞男人這麼一提醒,眸色微滯,倏而又亮了起來,面露喜色的應了句:「噢,好的。」語畢,宋安陽扭頭就去泡茶,臉上止不住的溢出笑。
有些事兒,喝獨角,怎麼也不如唱雙簧有殺傷力。
她剛走,表嫂就來了,時間掐得很準嘛!
這不,男人聲音剛落,宋安陽的大表嫂臉色就一點點的沉了下去,難堪得很。
而後,連客套話也沒說,青著臉,扭頭離開。
宋安陽見大表嫂走了,手中泡好茶,只能送到自己的嘴邊吹了吹,而後站在屋門前,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連個送字,也不願再多說。
大表嫂這行為,真是吃飽了撐著,找茬活該被反嗆。
在表嫂走遠後,宋安陽便端著手中的茶,又吹了吹,而後細細的喝了口,味道還算清香。
只是她這半啄了口的茶水還沒下肚,裴鉞的聲音,便陰側側的響了起來。
「你倒是解釋解釋,今晚上的事兒。」男人聲色低醇平緩,依舊坐在屋裡的那張單人沙發上,翻看著手中的雜誌,連眼皮兒也沒抬一下。
只是周身散發的寒氣,令宋安陽微微收緊了手中的力道,將手中剛泡好的茶水,緊緊的揣在手心。
女人沒敢立即回話,就連之前給自己的想的理由,也在那麼瞬間,全被男人身上散發的寒氣給泯滅。
背脊那陣陣的陰寒感,令宋安陽的臉色微微的泛白。
解釋!?
她的解釋和理由,只有一點,父母之命不能違。
那一屋子的牌友,都是她家的長輩,長輩千里迢迢的到京城,她總不能為了和裴鉞肉,不理長輩吧!
可是這種解釋,無疑是在告訴裴鉞,在她的心中,和長輩打麻將比他重要。
這麼一想,宋安陽忽然覺得很窘,她確定,以眼下的情勢,她要把話明說了,男人必然惱怒。
雖然宋安陽暫時沒看過裴鉞生氣的後果,但她能感覺到,裴鉞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於是這會,宋安陽心裡又開始琢磨著,要怎麼回答男人的話,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不過,宋安陽不回話,男人似乎變得有些焦急,眉頭微微動了動,倏而輕輕放下手中的雜誌,站起身,不疾不徐的提步往宋安陽跟前走了過去。
男人身影高大頎長,無形中帶著一股逼人的氣息,一點點的往宋安陽壓去。
宋安陽瞅見男人提步往她跟前走了過來,腳下不由自主的一步步的往後退,因為緊張和不安,指間輕輕的顫粟著。
他進,她退;她退,他進,直到她退無可退。
宋安陽被逼到牆角,背脊靠著牆,心中一滯,後腦門卻有些發熱,暈乎乎的,看著男人冷銳陰鷙的神色,腦袋漲成兩個似的。
男人逼得女人無處可退,這才抬起手,支在女人的腦袋邊上,低頭看著女人一點點燒紅的俏臉,眼底旋即著抹輕盈的笑意。
女人扔下他直接跑的,的確惱怒,不過這會,瞅見女人紅著臉的模樣,沒由的,男人原本冷硬的心,一下就軟了下去。
他低頭就這麼居高的瞅著她,面色依舊是那副冷漠陰鷙的嗔怒,但眼色卻淬著閃閃異樣的光芒,一種曖昧,一種難有的柔軟。
其實,裴鉞只是唬唬宋安陽,讓她長記性,不能這麼對老公。
可宋安陽卻完全猜不透男人的心思,整張臉幾乎低到胸口,自覺有錯,自覺該罰。
兩人就這麼站著對持了好一會,宋安陽覺得氣氛壓抑,胸口沉沉;同時,腦袋也變得很沉重,漸漸的她又覺得渾身忽冷忽熱的,還伴著一種酥酥麻麻的奇癢感!
突然,宋安陽的腦中清醒了一瞬間,感覺不勁兒;難不成,男人靠得太近,她有了生理反應?
這麼一想,宋安陽覺得很窘迫,臉上的緋紅,深了幾分,腦子變得更加沉重,難受的呼吸困難,兩隻眼皮打著架,像是千金重。
女人臉上的紅越來越艷麗,漸漸的,那抹艷麗的緋紅,泛起了淡淡的青紫色,復而又逐漸消減,青紫色暗下去,便是暗沉的灰色,夾帶著紅點。
宋安陽覺得身上熱得太難受,腦袋沉得像是要扭斷脖子似的。
這可不是一種對於男人渴望的反應……
宋安陽頭一歪,合眼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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