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沈初寒好看的劍眉不動聲色一蹙,「慕白怎麼了?」
蕭濯遲疑一瞬,「慕白他……知道屬下的身世嗎?」
「我沒有同他和玄影刻意提過,他們可能不知道你是慕容家的嫡子,但知道你身世不一般。 ̄︶︺」沈初寒看著他,淡淡開口。
蕭濯垂了頭,眼中一抹狐疑。
「怎麼了?」見他面露疑惑之色,宋清歡主動開了口,通透的目光落在他面上。
蕭濯清了清嗓子,似乎在組織措辭,片刻,才遲疑著開口道,「我……見慕白在沉香閣外出現過幾次。還以為他知道了容箏和屬下的關係,所以奉公子之命去調查。」
沈初寒聞言,眼波微漾,眸中一抹捉摸不透的神色。
宋清歡先是一愣,繼而似想到什麼,唇角似笑非笑地一挽,眼中浮上幾抹流光,「你說……慕白在沉香閣外出現過好幾次?
蕭濯點頭,見宋清歡神情有幾分異樣,忙接著道,「屬下沒有旁的意思,只是……屬下不大想與容家扯上關係,所以才想著問一問,並非有質疑慕白的意思。」
沈初寒「嗯」一聲,眼角有流光泄出,閒懶開口,「你不用擔心,慕白去沉香閣,與你的事無關。」
蕭濯眨了眨眼,遂放了心,舒一口氣,面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意,「抱歉殿下,是屬下多想了。」
宋清歡看一眼沈初寒,心知他大抵也明白了什麼。
如果慕白真的對容箏動了心,蕭濯這邊遲早會知道。與其等到事情暴露出來的那天,倒不如現在主動同他解釋清楚,也免得讓蕭濯和慕白之間生出嫌隙。
她這般想著,泠泠目光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與宋清歡早已心意相通,她只這麼一看,沈初寒便明白了她想說什麼,點一點頭,示意她可以說。
宋清歡便轉了目光看向蕭濯,思索著如何開口。
蕭濯抬頭,恰好撞上宋清歡切切的目光,長長的睫毛一顫,頰邊浮上一絲紅暈,慌忙垂了頭。
宋清歡抿唇輕笑。
一說完正事,蕭濯便又恢復了這般害羞的模樣,實在是有趣得緊。
「蕭濯。」她清清嗓子開了口。
被點到名,蕭濯只好又抬了頭望來,眼神仍有幾分閃躲和不自在。
宋清歡笑得春風滿面,「蕭濯,不知你可聽說了,我雖與阿箏相識不久,但關係卻是要好。」
蕭濯點頭,上次在容箏在小巷中遇險時,慕白便同他提過此事,這也是他為什麼以為慕白是去調查容箏的原因。
「我知道,論血緣關係,阿箏……其實是你的表妹。」
蕭濯眸子狹了狹,點點頭應是。
宋清歡嘆一口氣,「你和容家的恩怨,我都聽阿殊說了。站在旁人的角度,我無權對此多說什麼,畢竟,這是你自己的決定。」
「多謝王妃理解。」蕭濯抱拳行禮,頓了頓,思忖一瞬,接著開口道,「屬下心中清楚,我慕容家與容家的過往糾葛,其實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理應不牽扯到下一代。但……屬下實在無法原諒他們當初的狠心絕情,也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仍與容姑娘以表兄妹相稱。」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沉肅的語氣緩了緩,朝宋清歡扯開一抹笑意,「但是,這些都是屬下的私人恩怨。屬下幼時離京,之前並未見過容姑娘,這些日子與容姑娘有過幾面之緣,倒對她印象不錯,王妃不必因屬下之故對與容姑娘交好之事有所顧慮。」
蕭濯也是個通透人,知曉自己與容家的恩怨或許會讓宋清歡難做,所以主動說了出來。
宋清歡笑,露出一排潔白如米粒的貝齒,眼角漾著幾抹慵懶的風情。
「謝謝。」
語聲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流光,「那你可知,你為何會見到慕白出現在沉香閣門口?」
蕭濯面露不解之色。
如果慕白去沉香閣不是因為殿下吩咐的話,那便說明,他是主動為之?
可——
他有什麼理由去沉香閣?
他知道慕白與玄影在沈初寒身邊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絕無理由背叛沈初寒。況且,沈初寒和宋清歡得知此事時,雖然詫異,卻並未生惱。
那……究竟是為什麼呢?
蕭濯雖精通排兵布陣帶兵打仗,於感情之事上卻是遲鈍,因此怎麼也想不到那一層。
見他眉頭緊鎖,面露疑惑,宋清歡抿唇一笑,清泠開口,「當然了,我也只是猜測,你心中知曉便好,慕白那裡,暫且保密才是。」
聽得宋清歡這麼一說,蕭濯越發好奇了,忍不住抬了頭看向宋清歡。
「慕白去沉香閣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阿箏。」
蕭濯眨了眨眼,不大明白。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麼?關鍵是,如果不是殿下和王妃的要求,那蕭濯找容箏,能有什麼事呢?
難道是私事?
想到這裡,他突然眸光一滯,似想起什麼,眼中一抹訝然之色。
見他神情,宋清歡輕笑一聲,「猜到了?」
蕭濯喉結動了動,平復了一下眼中的訝然,期期艾艾開口道,「難道……難道慕白他……他……對容姑娘有意思?」
宋清歡笑得愈加歡愉,端起茶盞,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帶了戲謔的口吻,「挺上道啊。」
蕭濯面露怔愣之色。
聽王妃的口氣,他竟是猜對了?慕白當真喜歡上了容箏?
宋清歡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手指放在唇上「噓」一聲,「當然了,這也是我猜的,你若是去問慕白,他鐵定不會這麼快承認的。我們也只是想先跟你打個招呼,慕白他不知道阿箏與你的關係,若他日後當真喜歡上了阿箏,希望你不要介意。」
蕭濯連忙擺手,「當然不會。屬下與容家的私怨,本不該牽扯到他人,屬下並不會因此生出什麼想法,請殿下和王妃放心。」
沈初寒「嗯」一聲,「我知道你不是這等小肚雞腸之人,現在告訴你,也只是讓你先有個準備,萬一有一天此事真成了,你也不會太過吃驚。」
蕭濯憨厚一笑,「是,殿下所言有理。」
看著他笑得坦蕩的模樣,宋清歡心中微嘆。
蕭濯真是難得的保有一顆赤誠之心。不偏激,不偏執,敢愛敢恨,羞澀的性格又十分討喜,日後哪家姑娘嫁給他,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吧。
只是正如沈初寒所說的,他如今家仇未報,大抵是沒心思考慮這些的。
又隨意閒談了幾句,蕭濯不便過多打擾兩人,再者鐵甲衛中還有事情處理,便未久待,告辭後離去。
派人送了他出府,宋清歡和沈初寒也出了前廳,往瑤華院走去。
「沒想到慕白倒真夠主動的。」宋清歡抿唇輕笑,伸手挽住沈初寒的胳膊,身子懶懶地歪在他身上。
「還不夠。」沈初寒語聲涼涼。
「還不夠?」宋清歡側頭看向他,語帶不解。
「阿綰沒聽方才蕭濯說,他是在沉香閣外見到的慕白,也就是說,他說不定都沒進去店裡,只敢遠遠在外張望。」
宋清歡眉梢一揚,語聲嬌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巧取豪奪。」
話音落,沈初寒嘴角現一抹玩味的笑意,忽的伸手一攬,將宋清歡打橫抱了起來。
「呀。」
宋清歡驚呼一聲,嚇得慌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怒目而嗔,「君殊,你做什麼?」
沈初寒笑,眸色沉鬱,帶了幾分跳躍的火花,「阿綰不是說我巧取豪奪?那我便巧取豪奪給你看。」
說著,抱著她大踏步朝瑤華院走去。
一路不少侍女僕從,紛紛側目,掩嘴偷笑。
宋清歡羞得滿面臊紅,拿手去捶沈初寒的胸膛,卻只是徒勞,被人一路看著,羞得滿面通紅,只得將頭埋在沈初寒胸前,龜縮起來避開那些目光。
沈初寒低垂了頭,在她耳邊沉沉開口,「阿綰好像最近很喜歡做媒人?看來,是我讓你太閒了,得讓你忙起來才是。」
他說的話倒是一本正經,語氣卻帶了幾分輕佻和暗示,宋清歡只覺全身發燙,抬了頭不服輸道,「我哪裡喜歡做媒人了?不就慕白這事麼?」
「方才你提到了玄影?難道不是在說玄影和流月?」沈初寒笑意愈發佻達,目光下滑,落在宋清歡半敞的衣襟內。
見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宋清歡慌忙攏了攏衣襟,警惕道,「青天白日,你想幹什麼?」
見她一臉戒備的模樣,沈初寒低低笑開來,「看你最近挺閒的,都有空關心起我手下的終身大事來了,不如……你先關心關心我?」
說著,足下生風,頃刻間便抱著宋清歡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只徒留宋清歡的一縷驚呼在空中迴蕩。
*
過了幾日,宋清歡得了閒,因沈初寒出去有事不在家,她在府里待著無聊,便想著出去逛逛。
聽說她要出去,流月顯得格外開心,忙裡忙外地替她準備著。
宋清歡從妝奩匣中揀出一對海水玉明珠耳墜帶上,從銅鏡中看著身後一臉喜氣洋洋的流月,忍不住也彎了嘴角,「不過是出府而已,怎生開心得跟過年一樣?」
流月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將臉上開出花兒的笑意收了收。
宋清歡收回目光,想了想,轉頭看向沉星吩咐,「去看看慕白在不在府中,若是在的話,讓他陪我出府一趟。」
沉星領命退下。
宋清歡梳妝完畢站起了身,流月湊上前來替她整理衣衫,面上笑意盈盈道,「殿下今兒出府,想去哪裡呀?」
「四處逛逛。」宋清歡道,「順便……去趟沉香閣。」
流月「哦」一聲,沒做多想。
不一會,沉星便回來了,說慕白在府中,這會已經準備馬車去了。
收拾妥當,宋清歡便帶流月沉星出了門。
走出王府,果然瞧見慕白已經站在馬車旁等著了,見她們出來,迎上前來朝宋清歡一禮,「少夫人。」
宋清歡點頭「嗯」一聲,笑意瑩然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掃,意味深長地勾了唇角,挑起帘子上了車。
慕白被她這一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不好多問,跳上車轅,看向車內問道,「少夫人想去哪裡?」
「去沉香閣。」宋清歡挑起帘子,語聲清潤。
慕白微微一愣,很快垂了頭,應一聲是,「少夫人坐穩了。」說罷,揚起馬鞭,馭車往沉香閣馳去。
宋清歡收回手,帘子落了下來。
想到慕白那一瞬間的怔愣,宋清歡忍不住勾了唇角,眼底一抹流光閃過。
沉香閣離寒王府不算太遠,不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宋清歡挑起帘子一瞧,沉香閣的金字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店裡似乎有不少客人。
流月和沉星下車,打起帘子請了她下來。
「少夫人,那屬下就先去停車了。」慕白看向她道。
「讓沉星去吧,你同我一起進去。」宋清歡淡淡開口。
話音落,三人俱是狐疑。
好端端的,殿下怎麼叫沉星去泊車?
流月正要開口發問,沉星卻搶在她面前開口應下,從慕白手中拿過馬鞭,看向她盈盈一笑,「慕白,店裡人多,好生保護殿下。」
說著,朝宋清歡笑著點一點頭,躍上車轅,趕著馬車往旁側的小巷子裡去了。
宋清歡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唇角一抹笑意隱現。
沉星果然是個乖覺的,瞧她這模樣,約莫是猜到了什麼吧?
她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看向流月和慕白,「走吧,進去瞧瞧,不知道阿箏今兒在不在。」
說話時,清泠眸光在慕白面上意味深長一掃,眸中星光熠熠。
不知怎的,慕白總覺得她這目光有幾分深意,看得他心底發虛,下意識避開了她的目光。
宋清歡唇角一勾,邁進了店裡。
慕白和流月也跟了上去。
店裡今天頗為熱鬧,三四名世家小姐模樣的女子正在小二的陪同下挑著香料,一室鶯鶯燕燕,衣香鬢影。
櫃檯後算賬的掌柜聽得動靜抬頭望來,見來了客人,忙迎了上來,剛要開口,忽然眼眸一眯,壓低了聲音略帶遲疑道,「王……王妃娘娘?」
之前宋清歡來沉香閣時,曾與掌柜打過一次照面,沒想到……他倒是認出了她來。
她點了點頭,「容姑娘可在?」
掌柜的連連點頭,「在的在的,三小姐在樓上,請王妃隨小的來。」
上幾次來的時候宋清歡都沒有張揚,再者容箏那邊大抵也同他打過招呼,所以掌柜的言談都很謹慎,沒有驚動他人,悄悄帶著宋清歡往樓上走去。
慕白有幾分遲疑,不知該不該跟上去。
宋清歡回眸朝他一笑,「慕白,你也來吧。」
慕白這才跟了上去。
上了樓,掌柜的引著宋清歡一行在最里那間房前停下,舉手敲門道,「小姐,寒王妃來了。」
「王妃來了?」房中傳來容箏清悅而訝然的聲音,很快,房門被拉開,從中露出容箏帶著驚喜的容顏來。
柳葉眉,芙蓉面,氣質清雅通透,雙目彎彎,帶著靈動之意,如一一縷拂面而過的春風。只不知是不是錯覺,宋清歡卻覺得她眼中似有一抹淡淡的憂愁。
「阿箏。」宋清歡斂下心思,彎了眉眼喚出聲。
「王妃!」容箏滿臉驚喜,「您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回來了幾天,正好今日得空,過來看看你。」
「快,快進來!」容箏忙側身讓出一條路,請了幾人進房間。
慕白從她面前經過時,有幾分不好意思,低垂了頭。
倒是容箏有些訝然,小聲地詫然出聲,「慕白公子?」
聽到耳邊有清悅的聲音傳來,慕白這才抬了頭,朝容箏笑笑,「容姑娘。」不過短短三個字,耳根處已有紅暈飛起。
容箏亦是抿唇一笑,沒有多想,示意掌柜的上茶來,然後關了門進了房間。
「王妃,坐吧。」容箏朝宋清歡盈盈一禮,請了她入座。
流月和慕白便知趣地站在了窗旁候著,不打擾她二人。
「請王妃稍等片刻。」容箏朝宋清歡不好意思地笑笑,開始收拾起几上的藥材器具來。
這間房是單獨辟出來給容箏調香所用,布置雅致精巧,散發著淡淡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宋清歡示意她不用著急,慢慢來,自己則欣賞起房中的陳設來。
流月見狀,也跟著一起上來收拾,不過片刻,便將幾面騰了出來。恰巧此時,門外有敲門聲響起,掌柜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茶來了。」
「進來。」
門應聲而來,掌柜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沉星。
掌柜放下茶壺和茶盞,復又退了出去。
沉星朝容箏見了禮,也安靜地同流月慕白一道,立在了一旁。
「聽聞王妃前些日子去了聿國?」容箏抬手給宋清歡斟了杯茶遞去,溫柔地開口。
宋清歡接過,點頭謝過,模糊帶過,「是啊,原本打算回一趟建安的,只是,最近聿國不太平,臨到邊境又折返了回來。」
聞得她語聲中有悵然之意,心知她約莫是想起了駕崩的聿帝,容箏便未多問,點一點頭,柔聲寬慰,「斯人已逝,王妃還得保重身體才是。」
宋清歡笑笑,抬目看向她,「我這一兩個月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你呢?我怎覺得,你似乎清減了不少?」
聽到這話,容箏嘴角笑意隱去些許,語聲淡淡道,「是嗎?許是最近胃口不大好。」
宋清歡蹙了蹙眉,敏感地察覺出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也斂了笑意,沉聲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容箏抬眸看她一眼,眼波盈動,薄唇緊抿,似有猶疑之色。
宋清歡溫聲道,「若真出了什麼事,你儘管同我說,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見她眉目真摯,容箏心下一暖,嘆一口氣開口道,「原本這些家事,是不該拿出來叨擾王妃的,只是,我實在不知還有何人可傾訴,還請王妃莫要見怪。」
瞥見她眉眼間一抹暗色,柳葉彎彎間帶出萬種愁緒,宋清歡也不禁正了色,「你家裡出什麼事了?」
照理,該不是什麼大事才是,否則,慕白那邊也會得到風聲才是。
想到這兒,不自覺地側目看了一眼慕白。
卻見慕白正呆呆地瞧著容箏,眉頭也成了一個結,眸色沉沉,似在思考著什麼。素來警醒的他,連宋清歡看向他也不曾察覺。
宋清歡禁不住一哂。
看來,慕白是真的陷進去了。
她轉回目光,注視著容箏,等她開口。
容箏調整了一下思緒,片刻,唇邊勾起一抹苦笑,語聲中帶著苦澀開了口,「王妃或許不知道,在我幼時,府里曾傳出過謠言,說……我是爹從外面抱回來的外室之子。」
宋清歡心中一「咯噔」,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起了這事?
尚未想明白,聽得容箏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當時這謠言傳到爹耳中,爹大發雷霆,將亂嚼舌根子的下人都狠狠懲戒了一番,這謠言才被壓了下去。再加上娘親對我極好,我便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說到這裡,她語聲一頓,聲線愈涼,「可最近我發現,我可能……當真不是爹娘親生的。」
------題外話------
瀟湘奕馨和琉璃千羽兩位姑娘獎勵已發放。
另外,領獎的姑娘冒泡時記得說是領獎,不然夭夭會忘了o(╯□╰)o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593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