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大腹便便,行動都要人護著。燃武閣 www.ranwuge.com眼看她要從臥榻上起來,冉小玉急忙上前扶著她「娘娘不好好休息,又要做什麼?」
南煙只說道「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
見她這樣,冉小玉也無法,只能扶著她走了出去。
外面天氣還很熱,冉小玉撐著傘,兩個人分花拂柳的走了一陣子,就走到了承乾宮外。
冉小玉道「娘娘來看公主殿下?」
南煙卻搖了搖頭。
「本宮,來找他。」
「……」
冉小玉微微一怔,再轉過頭去,看著那裡面門窗緊閉的正殿,頓時明白了什麼「娘娘是想要問那件事……?」
「嗯。」
南煙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又左右看了看,然後說道「你就在外面,如果有人來了,跟本宮通報一聲。」
「是。」
冉小玉說著,便留在門口附近,而南煙則慢慢的往前走去。
冉小玉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的背影。
「奇怪……」
她喃喃的說著。
前幾天,南煙詢問過許家小姐許瀟瀟之後,就知道選擇真覺寺作為相見地點的是魏王本人,如果說這件事有問題,那個時候就該立刻來問了。
可她卻沒有馬上過來。
而是在過了這麼多天之後,聽說禁城六軍對司慕貞遍尋不獲了,民間又開始出現了新一波的流言之後,她才來找魏王殿下。
到底為什麼呢?
她滿心疑惑,而南煙一步一步的走上承乾宮正殿面前的台階,卻是滿心沉重。
並不是因為自己大腹便便,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艱難。
而是她的內心,非常的沉重。
儘管那天,已經從許瀟瀟的口中探查出了一些奇怪之處,但她並不打算立刻來問魏王。
因為,她想要等,等到魏王自己開口,自己從承乾宮走出來的那一天。
卻沒想到,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了,他仍舊閉門不出。
回想起那一天,顧亭秋說的那些話,再看著眼前門窗緊閉,有些死氣沉沉承乾宮正殿,她的心裡不免也浮起了一點失望的情緒。
就在她內心糾結不已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
夏日熾熱的陽光照在那朱紅色的大門上,好像眼前燃燒著一堵火牆,南煙走到門口,就感到了一陣說不出的憋悶,讓她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大殿裡傳來了很輕的聲音。
緊接著,祝成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了——
「心平,你又來了嗎?」
「哥哥不是已經說了,別再來了嗎?父皇會罵你的。」
「這麼大熱的天,你這樣走來走去的,萬一中暑了怎麼辦?貴妃娘娘一定會心疼的。你要聽話,不要讓你娘親,也不要讓哥哥為你擔心啊。」
「哥哥現在還不能出去,我……我不能出去。」
「我不能出去見父皇,我,我——」
「我怕……」
聽著他這些近乎喃喃自語的話語,南煙的心都沉了一下。
果然,祝成軒還是在害怕。
惹下了這麼大的禍事,鬧得滿城風雨,皇族的名譽,他自己的名譽,連同期青的聲譽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他當然害怕,害怕自己再無出頭之日。
但最害怕的,還是祝烽。
他從小就怕自己的父親,成為魏王之後,被予以重任,他雖然也成長了不少,但那種與生俱來的仁懦的性情,和對祝烽的恐懼,讓他根本連面對問題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了,外面已經天翻地覆。
他卻連一步,都不敢走出承乾宮的大門。
南煙又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這一嘆氣,裡面的人驀地一驚,已經聽出來不是心平公主在外面了,遲疑了一下,祝成軒有些輕顫的聲音響起「是誰?」
「……」
「不是心平,你是誰?」
「……」
「是,是,貴妃娘娘嗎?」
直到這個時候,南煙才沉沉的說道「魏王。」
「貴妃娘娘!」
一聽到她的聲音,祝成軒又驚又喜,又懼又怕,急忙走到門口來,南煙甚至都聽到大門被他撞得晃動了一下。
他說道「你,你也來了?」
南煙站在門口,沉沉道「本宮今天來看看魏王。」
「……」
「你一直在閉門思過,都沒有出過門,難道,還沒有思索出自己到底錯在哪裡?還不去想皇上請罪嗎?」
「我,我——」
祝成軒遲疑了許久,輕聲道「我還沒有。」
聽到這話,南煙搖了搖頭。
但,她也並不多說,只說道「既然魏王還需要一段時間閉門思過,但本宮也不催促你。」
「……」
「只希望這段時間,能讓你想通,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
「更希望你能想通,自己到底要什麼。」
祝成軒雖然生性仁懦,但也並不遲鈍,怎麼會聽不出她話音中濃濃的失望之意。
他輕聲道「貴妃娘娘……」
「好了,」
南煙打斷了他的話,平靜的說道「本宮來,也並不是要勸你什麼,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祝成軒忙道「什麼事,娘娘儘管問。」
南煙道「那一天,本宮傳了許家小姐進宮問話,聽她說,你和期青……你們之間,一直都是讓她幫忙在中間傳遞消息,包括你們想約見面,還有想約的時間。」
祝成軒道「是。」
「那,為什麼你會將見面的地點定在真覺寺呢?」
「啊?」
聽到這話,大門裡傳來了祝成軒疑惑的聲音。
一聽這聲音,南煙眉心微蹙「怎麼了?」
祝成軒說道「娘娘說,許瀟瀟告訴你,是本王將見面地點定在真覺寺。」
南煙道「難道不是?」
「……」
「許瀟瀟說,她收到了你從宮中傳出的書信,上面寫清楚了,見面地點定在真覺寺。」
裡面的人一下子就慌了。
「瀟瀟她……她怎麼會這麼說呢?!」
南煙眉心一蹙「怎麼?」
祝成軒有些急切的說道「並不是我將地點定在真覺寺的,是期青啊,是她定的!」
「什麼?!」
南煙的心都沉了一下,她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上已經被太陽曬得滾燙的大門,這個時候也不覺得燙手,她沉聲說道「你說,是期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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