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個時候,南煙也出門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聽到了這邊的響動,她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玉蘭堂外面,幾個宮女守著,仿佛跟秦若瀾發生了什麼衝突,兩邊的臉色都不好看。
出什麼事了?
雖然心中不解,不過看天色,已經快到家宴的時候了,她身為貴妃遲到了可不好,便也沒有多問,只是帶著一點疑惑,先去了益壽堂。
正好就看見許妙音從裡面走出來。
「拜見皇后娘娘。」
「貴妃也來了。」
「是,妾想要跟隨娘娘一同過去。」
許妙音微笑著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還是你,知道規矩,也懂事。」
「……」
這話,說得南煙心裡微微一動,她下意識的想到了剛剛玉蘭堂那邊的事,而許妙音看著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看到了什麼,兩個人一邊往前走,她一邊說道:「你也看到了吧,本宮派人過去,看住了秦娘子。」
「是。妾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妙音冷冷道:「她的話,太多了。」
「……」
「之前,是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
「現在,又亂言魏王的身世。」
南煙立刻明白了過來。
之前秦若瀾就跑到祝烽面前去下自己的黑料,而且,是通過簡若丞,許妙音就事先提醒了自己,但她沒有親自出面,畢竟事情還沒有臨到她身上,她身為皇后,也並不想對一個沒有身份的秦娘子動手。
但這一次——
秦若瀾跑到祝烽面前去,說起魏王的身世了?
這,就戳到皇后的肺了。
難怪,她直接就動手了。
南煙皺著眉頭想了一想,說道:「那皇上他已經知道——」
「嗯。」
「皇后娘娘打算怎麼做呢?」
許妙音嘆了一聲,道:「其實這件事,本宮原也不打算瞞著皇上,只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有一些事自然是要緩著說。」
「……」
「但怎麼著,也輪不到別人越過本宮的頭上去。」
南煙看了她一眼。
這位將門虎女,雖然平日裡看上去和顏悅色,不聲不響的,但一動作起來,卻是毫不留情。
南煙只是有些擔心:「那,萬一她真的提出,要與魏王相認呢?」
「……」
許妙音的腳步稍微的滯了一下。
然後說道:「本宮從來就不介意他們母子相認,只是,魏王——」
說到這裡,她沒有再說下去。
但南煙已經感動了一點寒意,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甚至直接傳到了自己的心裡,讓她微微戰慄了一下。
她明白過來,許妙音已經在考慮魏王的太子之位的問題了。
身為皇后,她當然一切都要為祝烽考慮,但也不可能完全不考慮自己的問題,她畢竟沒有親生兒子,將來太后之位穩不穩固,就要看祝烽冊立誰為太子。
眼下,當然是無第二人選。
祝成軒原本也是她一手帶大,將她當做母親,將來,奉她為太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可是,如果秦若瀾一定要與祝成軒相認,那許妙音很有可能就不會再扶持他做太子,而是轉向後宮別的嬪妃,讓她們生下兒子,自己代為收養,再冊立為太子。
畢竟,現在的祝烽尚在壯年。
一切,都還來得及。
南煙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秦若瀾,你什麼都想要,但你又有沒有想過,可能有一天,你什麼都要不到?
正在這時,前方一陣光亮。
抬頭一看,他們已經到了大堂門口,裡面燈火通明,一張圓桌擺在中央,周圍還站著護衛和宮女。
兩人便走了進去。
大堂里熏著暖香,一進去就感覺春意盎然,倒是讓人非常舒服。
可是,心裡那股寒意,卻是一直驅散不去,南煙隱隱的感覺到,如果事情不得到妥善的處理,後宮和前朝,只怕還有波瀾要起。
這時,外面響起了小順子的聲音。
「皇上駕到。」
兩人急忙轉過身去,就看見祝烽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三個人,正是昨天與那位守真道長一同前來的,他的幾個表兄弟。
原本大堂里就燈火通明,三個人一出現,這一下,更覺得眼前一亮。
祝烽本人是個俊朗的美男子就不用說了,他身後的這三位表兄弟,身形與他相差無幾,一個個都挺拔如松,面如冠玉,加上年輕人,自帶一股勁,所以走進來的時候,氣勢也格外的足。
其中,緊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便是他的大表弟陳紫霄。
此人面容冷峻,甚至連他看人的目光,都帶著一點冰霜之意,有一種天性自帶的倨傲,不過,他也是這三人當中年紀最大的,其他兩個弟弟都是跟著他。
跟在他身後的陳意留,乃是先陳皇后二哥的兒子,雖然穿著道骨仙風的道袍,但他的樣子更像一個儒生,笑容可掬,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絲親近之感。
走在最後面的年輕人,叫陳玄。
他是那位老國舅的養子,嚴格說起來,並不算是皇親國戚,但因為從小在老國舅身邊長大,老國舅將他視若己出,因為朝廷這邊,連帶祝烽也不好怠慢。
他的年紀最小,最多二十歲,相貌英俊,透著一點柔和。
目光,甚至還有幾分天真。
雖然算起來,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龍子龍孫,但畢竟在山上修行了那麼多年,這三個字年輕人看上去也非常的出色。
許妙音和南煙一起上前行禮:「皇上。」
「不必多禮。」
祝烽一抬手,他們兩起身之後,那三兄弟又對著他們叩拜下去:「拜見皇后娘娘,拜見貴妃娘娘。」
雙方各自見了禮。
祝烽說道:「今天只是家宴,大家都是親戚,就不要那麼多君臣之間的虛禮了。」
「是。」
「來,入座吧。」
說完,一揮手,便帶著他們幾個落座。
皇后和貴妃,自然是坐在皇帝的左右手,而幾個表兄弟坐在了下手方,雖說是親戚,但畢竟男女有別,他們跟皇后貴妃的座位中間,還是各隔開了一個位置。
這樣一來,一張圓桌,好像將他們分成了兩部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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