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慵懶的斜陽透窗傾灑一室的安詳,自睡意昏沉中醒來的李瑾芸尚還未及睜開眸子,耳畔便陡然傳來了某神急吼吼的聲音。文師閣 m.wenshige.com
天后,大事不好了,皇后被藍聖衣和歐陽豪挾持了。
耶?怎麼回事?行宮那邊的侍衛都是擺設不成?
那些個侍衛對於歐陽豪與藍聖衣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況且,還有對於歐陽豪無戒備之心的歐陽淑婉的鼎力相助,皇后的失蹤也就不足為奇了。
婉婉麼?糟了,阿熙呢?
花少主在同王爺得知消息後便直奔行宮那邊了,不過,行宮那邊只曉得皇后與歐陽淑婉同時失蹤,卻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為,所以現下王爺與花少主以及大將軍尚還在行宮中團團轉的搜尋線索。
歐陽豪與藍聖衣究竟是如何潛入我南疆的?他們現下身在何處?挾持趙雲秀作何?
有些事情涉及天機,天后請莫要深究,至於他們現下究竟身在何處,怕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因為他們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所以藏身之處定是遠離花草的荒涼之地,如此詭異的行為舉止實在是令本大神都不得不懷疑他們根本就是針對本大神的,而至於挾持趙雲秀的目的,該是同即將抵擋南疆城下的豐俊祺與姜凱峰脫不了干係。
那婉婉她……
據花草的消息,歐陽淑婉中途察覺不對後曾同歐陽豪大鬧一場,但卻是被一旁冷眼旁觀的藍聖衣暗算,最終是被歐陽豪給扛走的。
扛走的?滿頭黑線的李瑾芸唇角微僵,然僅片刻的遲疑間便猛然回神。
豐俊祺他要豐俊天的遺腹子作何?——是要趕盡殺絕?抑或是另有所圖?
咦?天后您不知道麼?豐俊祺之所以如此亟不可待的殺過來,為的乃是接觸他身上的子母蠱。
子母蠱?難道是在、在趙雲秀身上?——柳眉緊蹙成峰的李瑾芸極為不可置信呼吸一窒。
其實,豐俊祺原本認為是在豐俊天身上,所以才一路派人圍剿,要的就要活捉豐俊天,但卻是不想當豐俊天中途猝死的消息傳到他耳中時,他才恍悟原來不在豐俊天身上,那麼餘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皇后趙雲秀。
對於如此震驚的消息,在驚愕愣神間默默良久的李瑾芸緩緩睜開美眸便正好對上了不知何時坐定床榻旁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
「阿蒼?」柳眉微蹙的李瑾芸略發懷疑的眨眨眼睛,剛剛花神的話仿佛猶在耳畔迴蕩,但面色深沉冷肅的豐俊蒼卻是赫然現身眼前,還真是叫她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他不是該在行宮麼?
而不若李瑾芸心思流轉間的滿腹狐疑,深邃的眸子中滿是擔憂之色的豐俊蒼眸光微閃間劍眉緊蹙,「剛剛怎麼臉色那麼難看,可是哪裡不舒服了還是?」
「無礙的,只是花神的一些消息實在是太過震驚。」同她回以溫婉淡然一笑的李瑾芸頓了一下,眸光淡淡的瞥一眼他身後眸光微閃間柳眉緊蹙的道,「阿熙呢?」
「還在行宮,本王匆忙趕了回來就是想來看看阿芸你這裡是否有得了什麼消息。」見她開口便問花宏熙的行蹤,心下頓時瞭然她定是得了花神的消息的豐俊蒼緩和了幾多神色便是連忙開門見山的道。
而待到未語先嘆的李瑾芸將花神的消息款款道出後,臉色更加沉鬱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中陡然閃過一抹陰鷙之色。
「原來如此!」眸光愈發深遠的豐俊蒼恍若大悟的深吸一口氣。
「雖是如此,但有一點本妃還是不太忙確定。」
「哦?什麼?」
「婉婉同阿熙都分別仔細的給趙雲秀把脈探查過,但為何他們都沒有她體內的異樣呢?」
對於李瑾芸的疑問同樣困擾的豐俊蒼劍眉微蹙間輕輕搖頭,而一旁垂手恭立良久的香巧卻是接口道。
「稟王爺,王妃,據奴婢所知,人之所以談蠱色變,乃是因為蠱毒的隱蔽性極強,除非是蠱毒發作抑或是體內的蠱毒有所動作,或許才能探得一二,然而對於尋常大夫而言,那也是極為難得事情了,更何況若是蠱毒是藏在體內處於靜默狀態,想要診斷出來,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所以她才能避過了阿熙與婉婉的診脈坦然的隱藏了這麼久?」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唇角微僵。
微微福身行禮的香巧但笑不語,而將兩人神色間的交流在眼中的豐俊蒼寒眸陡然一眯,「但她途中的孩子也不會受到蠱蟲的侵蝕麼?」
神色一僵間眸光閃爍不定良久的香巧沉思片刻後方才略發遲疑的道,「……極有可能是會的。」
面面相覷的豐俊蒼與李瑾芸相視凝眉,然眸光微閃間唇角忽而閃過一抹詭異之色的李瑾芸卻是不禁訕笑揚眉,「若果本妃所料不錯的話,豐俊天之所以將子母蠱的母蠱置於趙雲秀身上,是因為他料定了趙雲秀不會再有身孕……」
李瑾芸的話猶未盡,然不論是臉色漆黑的豐俊蒼,抑或是相視凝眉的香玲與香巧,卻皆心明如鏡,趙雲秀的身孕乃強行服用苗疆秘藥所得,的確是超乎了豐俊天的料想。
「婉婉既是被歐陽豪所帶走,該是暫時性命無憂,本王先去行宮那邊安頓一下,香玲香巧你們守著王妃,另外程林命孤狼帶隊警戒!」神色肅然冰寒的豐俊蒼深深凝望一眼面色淡然的李瑾芸,頓了一下方才一一吩咐到。
「是!」香玲與香巧雙雙福身行禮。
門外佇立良久的程林低聲應是後便是連忙快步奔走,而隱身暗處的章睿則眸光微閃間頓覺周身一陣寒涼陡然襲來。
卻說行色匆匆的豐俊蒼方才出府,得知了李瑾芸醒來插空趕來探望的二舅,大舅母與二舅母便相攜而入。
「二舅,大舅母,二舅母,你們怎麼都來了……」才剛剛被香玲與香巧扶著靠坐在床榻上喝藥的李瑾芸陡然瞥見三人的身影唇角微揚。
「芸兒啊,你現下這身子虛乏也還總是操心這操心那的忙個不停,我同你二舅母都不好來打攪你的安歇啊……」上前一步接過她喝乾了的藥碗的大舅母極為心疼的上下打量她一番。
「就是啊,雖說這都是住在一個府上,但想要見芸兒都還挺難的,虧得你二哥堅決不同意你同王爺搬出住,否則想見一面豈不更難?」二舅母意有所指的同她相視搖頭,其中的疼惜與寵溺不言而喻。
「二舅,坐啊。」被大舅母與二舅母念叨的李瑾芸不置可否間唯有唇角微僵的瞄一眼一旁扶著床柱若有所思的二舅,便是連忙顧左右而言他的弱弱道,「芸兒也很想你們啊,都是芸兒的錯,不能起身日日向大舅母和二舅母請安。」
「你啊,我們哪裡非要你來請安啊?」雙雙凝眉的不悅的大舅母與二舅母略發責備的齊齊瞪向她。
「當然不是,是芸兒每日都想見到舅舅舅母還哥哥們而已啊,不過,怎麼不見大哥,二哥和三哥?」說著都不覺唇角微僵的李瑾芸連忙轉移話題道。
「哎,甭提他們了,你大哥天天跟著你外公往行宮那邊跑,你二哥說是要弄個什麼行的整日也不著家,甚至就連老三那小子現在你大舅母我都管不住了,整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幹啥……」邊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一旁的香巧邊很是無奈的喟嘆一聲的大舅母神色間的疲憊之色難掩。
深知忙到猶如陀螺的三個哥哥究竟在忙什麼的李瑾芸不覺莞爾間唇角微僵,忙將大舅母的手拉在手中,「大舅他怎樣了?」
「哎,時好時壞的,我這顆心吶……」說著都眼眶泛著水光的大舅母強忍著心頭濃烈的不安。
「都是我們拖累了大哥,若非……」事後得知了實情的二舅母與二舅蘇仲卿對於大舅母的深明大義以及大哥眼下的生死一線深感愧疚。
「二弟莫要這麼說,相信叫你大哥他來選,也定會選擇……」
「大嫂!」
「好了,芸兒你先好生休息,出來一會兒工夫了,不放心你大舅獨自一人,我得趕緊回去了。」說著便是連忙起身的大舅母忽而一個趔趄,驚得一旁的二舅母與香玲香巧連忙上前攙扶。
「大舅母……」同樣被驚到的李瑾芸猛然一個探身間卻是被陡然襲來的眩暈所擾氣喘吁吁,「香巧。」
「無礙的,只是有些乏罷了……」被二舅母與香巧緊緊攙扶著的大舅母同幾人遞去一個釋然的微笑,然神色間疲憊之色卻是再也無法掩飾的顯露了出來。
「芸兒你先好生休息,我們送你大舅母回去。」原本欲言又止的蘇仲卿眉頭緊蹙的道。
「好,香巧替本妃送送大舅母。」強撐著愈發孱弱的氣息的李瑾芸回以微笑的淡淡道。
卻說直到來去匆匆的三人略發蒼涼的背影消失良久,靠坐在床榻上調息許久的李瑾芸方才緩緩睜開眸子,瞥一眼床榻旁垂手恭立的香玲。
而留意到自家王妃瞥來的目光的香玲便是連忙上前一步。
「王妃,好些了麼?」
「好多了,本妃小憩了多久?」深吸一口氣後緩和了幾多神色的李瑾芸忽而美眸一眯。
「約有半柱香時間。」
「都這麼久了麼?香巧怎麼會還沒有回來,可是大舅那邊……」
李瑾芸的話尚未說完,卻是被咿呀一聲房門開啟的聲響所打斷,頓時同轉身回眸的香玲一道望去,但見氣喘吁吁的香巧放手將房門緊緊關上,方才蓮步輕移。
「大舅母與大舅怎樣了?」
「稟王妃,大夫人只是太累了,休息調養一下便好,奴婢過去後順便幫大舅爺也把脈了,情況不容樂觀,就是不知花少主的診斷如何,所以特意詳細的問過伺候的婢女與小斯這才多耽擱了些時間。」
「可有發現什麼?」將她神色流轉間的那抹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略微正了正身子。
輕輕搖頭的香巧眸光微閃,「奴婢只是隱隱約約覺著哪裡不對,但也說不上來。」
「不若待到阿熙自行宮那邊回來我們好生研究一下。」美眸微眯的李瑾芸眸光幾多流轉間不禁更添一絲凝重。
然而,直到深夜時分,裹挾著夜風的寒涼步履沉重的豐俊蒼方才踱步回到廂房,而此間久候多時的李瑾芸則早已酣然入夢,唯有一見到他的身影出現便是連忙福身行禮的香玲與香巧那神色間陡然閃過的一抹凝重之色卻是令豐俊蒼眯起了寒眸。
「府上出何事了?」
「稟王爺,午後大舅母,二舅母與二舅爺來探望王妃,臨走時大舅母體力不支險些昏倒,奴婢奉命送至東院時,便替大舅爺也把了脈,脈象極其虛弱,奴婢擔心大舅爺能不能撐到去苗疆的勇士們的歸來。」上前一步福身行禮的香巧連忙稟告道。
劍眉緊蹙的豐俊蒼神色陡然一寒,「阿熙也剛剛回來,雖然心情不好,但大舅那邊還是叫他去一趟,然後回來到堂屋同本王匯報情況。」
「是!」領命而去的香巧的神色肅然凝重。
隨著香巧的腳步退至門外的香玲將一室的祥和靜謐留給兩人,然而僅片刻後,氣喘吁吁沖了進來的花宏熙動靜大到險些驚擾了李瑾芸的安眠,虧得豐俊蒼瞪來的那一記凍死人不償命的眼刀令他那顆火辣辣的心陡然被澆滅。
片刻後,僅一簾之隔的堂屋中,在錦榻上相對而坐的豐俊蒼與花宏熙相視凝眉,而其間跳躍閃動的昏黃的燭光更是將兩人的臉色映襯的極為晦澀難明。
「香巧的診斷無誤,大舅爺的脈象的確糟糕至極,不過,據我觀察了約有幾日功夫,脈象始終不變,本有疑心的我前幾日便偷偷觀察了一下那三個苗疆人的施針手法,雖然有夠詭異,但該也是行之有效的,否者大舅爺的蠱毒該是早就不受控制了的,不過,卻也正好讓我發現了其中一人的異樣。」
「怎麼個異樣法?」寒眸都一眯的豐俊蒼神色酷寒。
「那人好似同王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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