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孤狼與蘇志清走遠,強收回不舍眸光的李瑾芸同豐俊蒼微微頷首點頭,而前一刻尚還同懷中的嬌妻竊笑不已的花宏熙,傻眼的瞪著陡然閃到眼前鬍子拉碴北戎人,險些一掌給他劈飛了去。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王妃你故意的!」
猛然一窒的花宏熙憤憤然的抬手一指,但眼前哪裡還有他所熟悉的身影,站到一起去了的六人皆是膀大腰粗的北戎人,任憑他就是瞪掉了眼珠子,亦是瞧不出他們究竟誰是誰!
「我們現下還只是王庭外圍的巡查兵,等下混入王庭時還會有變,記得跟緊了!」
對於花宏熙的控訴置若罔聞的李瑾芸神色肅然的叮囑一番,方才大手一揮,出發!
迎著金燦燦的朝陽,挎著彎刀行進在茫茫草場間的八人一字排開,恍若一隊訓練有素的巡查兵向著王庭方向挺進。
「王爺,王妃啊,我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摸進去,真的合適麼?」追在李瑾芸身後的花宏熙壓低了聲音嘀咕道。
而遙望一眼山坡下不遠處排列整齊劃一的帳篷群,唇角微揚的李瑾芸便是頭也不回的訕笑道,「放心,包準你順順利利的被恭迎進去。」
對於李瑾芸的答非所問,滿頭黑線的花宏熙唯有無語凝望蒼天,然卻是險些被無端滴落的鳥屎砸中,虧得他手疾眼快的閃了一下方才躲過,但低頭檢視間卻是被噼里啪啦一堆鳥屎當頭淋下,挫敗的花宏熙唯一的念頭便是——他不要活啦!
眯一眼正在幫他處理穢物的歐陽淑婉,李瑾芸不覺莞爾間抿唇但笑,而腦海中某神的苦苦呼喚亦是一浪高過一浪。
出何事了嗎?
不是出事了,是本大神快死了!
怎麼回事?
該死的草場,到處都是晨露,害得本大神一路跟著不停歇的給你們幻化,這是累死神的節奏啊!
唇角不自覺的微揚的李瑾芸,對於花神同花宏熙倒霉時如出一轍的可憐語氣所染,笑意不經意間漾滿臉龐通達內心,甚至叫花神都毫無障礙的感知體察。
可惡!本大神險些沒累個半死,天后您不同情便罷,還來取笑!真是好沒天理啊!
而李瑾芸尚還未及回神間便側耳聽聞花宏熙同此刻抱怨連連的花神一般的控訴,「王妃您不同情便罷,還來取笑,真是還有沒有天理啊!」
花宏熙的控訴如此悲愴,不覺莞爾揚眉間眸光微閃的李瑾芸忽而一頓。
所以那鳥屎是花神你的傑作?
那是天意!——況且本大神正巧需要休息!
哦,是花神你所希冀的天意!
……
終於說到花神啞口無言的李瑾芸漠然回神,很是同情的瞥一眼老老實實半蹲著動也不動的花宏熙,不覺莞爾間淡然含笑。
「阿芸,我們等下就這般長驅直入沒有問題,但若要進入寶庫,怕還是不妥。」駐足凝眉的豐俊蒼深沉銳利的眸子凝望遠方。
「無礙的,屠寄單于前日視察右賢王領地去了,此刻不在王庭大帳,預計還有兩日才歸,等下我們就直接幻化成屠寄單于以及他的部下回營,便宜行事。」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芸淡淡道。
而整理妥當了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卻是驚呼,「屠寄單于?」
「對,現下阿蒼就是屠寄單于了,所以屠寄單于自己到寶庫中取點子東西,合情合理,絕不惹人疑竇,不是嗎?」
李瑾芸話才方落,眼前幾人的形象便再次大變,而且身邊甚至還多了幾匹威風凜凜的汗血寶馬,花宏熙甚至驚醒連連的摸一把,原本晦暗的眸光陡然大亮,「是真的耶!」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汗血寶馬,而且還是屠寄單于的座駕!」瞧著花宏熙那稀罕到恨不得看到眼裡拔不出來的模樣,不覺莞爾的李瑾芸輕輕搖頭。
「耶!竟然是真的,真虧王妃您想得出來!」捨不得放手的花宏熙緊緊握著汗血寶馬的韁繩不放。
那可不是她想出來的,一切都是那個花神的主意,不過它倒是凡是都算到了,但卻是漏算了晨間的朝露,累個半死也是自己的主意哈!
而誠如李瑾芸所料,一切都極其順利,應了她的話,花宏熙的確是被恭恭敬敬的迎請而入的,因為他手中的汗血寶馬可是王庭中出了名的烈馬,除了屠寄單于,也就是他所幻化的馬夫能控制得了。
否則誰靠近不是噴一臉就是給一個蹄子,而且是踢哪裡算哪裡,管你是胯下的重點保護區抑或是英俊到能迷死眾生的俊顏,說踢就踢絕不含糊,以至於王庭中人見了它比見了大單于都要膽寒三分,至少英明神武的大單于不會來他們來陰招!
而寶庫中,翻箱倒櫃的六人手忙腳亂間更是看得眼花繚亂,無不在心中暗自讚嘆,真不愧是大單于的寶庫,金山銀海也不過如此,更何況還有草原人最愛的大個珠寶首飾,實在是叫一向貪財的花宏熙與李瑾芸險些把持不住而撲向那堆耀眼玩意兒去。
「熙哥哥,這個我可以拿走嗎?」
卻說狠心先干正事的花宏熙與李瑾芸把持住了自己,但卻是被喜笑顏開的歐陽淑婉給瞬間破功。
「可以,只要你拿得動,還能不被發現!」唇角抖了半天的花宏熙壓低了聲音道。
然他那掩耳盜鈴的一幕,卻是直叫程林與章睿相視苦笑,而一旁漠然冷肅負手而立觀摩四周的豐俊蒼卻是劍眉緊蹙。
「阿蒼,可是有何發現麼?」找了許久,幾乎都快泄氣的李瑾芸對於眼前的大筆金銀卻是不能收入囊中實在可惜之餘,更是急切的想要找到東西從而趕快離開這危機重重的北戎王庭。
「阿芸可有問花神那東西究竟藏在何處?我們如此找也不是辦法。」被李瑾芸的疑問打斷了神思的豐俊蒼轉身回眸間寒眸一眯,「況且,這裡的金銀珠寶都擺放的錯落有致,毫無藏匿東西的痕跡,本王覺得這裡可能只是屠寄單于存放金銀珠寶的庫房,至於那兩樣東西怕是藏得極深。」
「我也是這麼覺得,可是能藏哪裡去呢?那個慵懶的花神只說是在北戎王庭,而去既然是寶貝自然應該是如同寶藏珍寶一般妥善存放,所以我直覺那兩樣東西就是在這寶庫中。」
愕然一怔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這裡該不會有密室吧。」
「不可能。」對於李瑾芸的臆測,豐俊蒼斷然搖頭否決,「北戎不同中原,這是帳篷而不是房屋,所以密室是不可能的,若是有,也指會是地道。」
豐俊蒼說著便低頭檢查被毛氈鋪著的草地,而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心領神會的程林與章睿便是雙雙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在偌大帳篷中來回踱步檢視一番,而直到遊走兩圈的兩人終於停下了腳步,方才輕輕搖頭。
「沒有嗎?難不成屠寄單于還能隨身攜帶那麼重要的寶貝出行?」柳眉緊蹙的李瑾芸不可置信的瞥向臉色沉鬱的豐俊蒼。
「倒也不至於,雖說沒人膽敢冒犯,但草原如此之大,又是策馬揚鞭極為顛簸,屠寄單于他冒不起遺失的風險。」拿起一個精緻的翠綠色玉馬,撫摸其圓潤細膩的質地,寒眸微閃間一抹靈光盎然閃過。
「或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呃?」
「我們去大帳!」
耶?這裡的東西就都不要了嗎?
硬生生強迫自己轉了兩次身都挪不動雙腿的花宏熙以極快的速度揣了三枚做工精緻的髮釵,方才撫著疼到極致的心狂奔兩步追上大步流星走遠的豐俊蒼。
而卻說轉戰屠寄單于大帳的六人卻是不若貓在寶庫時那般鎮定自若,只因頂著屠寄單于待在大帳的豐俊蒼忙著做偷雞摸狗之事時,甚至還得處理守門的林寒與方耀擋不住的麻煩事。
「我的王啊,求您救救您的兒吧,他快不行了啊」
哭得嘶聲力竭的女人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而錯愕凝眉的豐俊蒼與李瑾芸相視挑眉間唯有漠然不語,卻也正巧同屠寄單于平日裡的陰沉冷肅一般模樣,更是叫處於近乎絕望的女子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面對眼前這突兀的一幕,大帳中面面相覷的六人皆傻眼無語,這究竟唱是哪一出啊!
微微怔愣間,李瑾芸連忙屈一步上前同豐俊蒼耳語道。
「她是屠寄大單于的、呃、算是小妾,替屠寄單于生了一個兒子,就是屠寄單于最小的王子郝連偌丞,那個孩子自幼聰明伶俐深得屠寄單于的喜愛,八歲的郝連偌丞便是足智多謀頗有驚世奇才之風。
但自從兩年前北戎天災不斷,瘟疫橫行,關於郝連偌丞乃天煞孤星之說便是傳的紛紛揚揚,甚至愚昧的部族百姓將所有災禍都歸結在了郝連偌丞身上,以至於縱然有心,但無法力排眾議的屠寄單于只好將郝連偌丞幽禁在王庭最破落的帳篷中。
被幾乎所有人冷落迫害的郝連偌丞終究還是病了,這一拖就是數月,他的母親也就眼前的這個婦人求了無數次都無人理睬,若非今日林寒與方耀不敢同她針鋒相對惹人矚目,怕也是會同此前一樣的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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