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屠寄單于率兵殺過來了!
耶?愕然一驚的李瑾芸來不及細問,便是連忙回神。墨子閣 m.mozige.com
「阿蒼,屠寄單于率兵朝咱們來了,快撤!」
「該死!」
倏地起身的豐俊蒼連忙同那方正巧看過來的孤狼打手勢,蘇志遠更是忙不迭的飛奔而去。
於是乎,狂奔了半晌尚還未及喘勻氣息的眾人聞聲而動,手中啃了一半的乾糧或胡亂的塞進口中或反手揣進懷裡,翻身上馬便是策馬揚鞭。
被穩穩護在堅實的臂彎中的李瑾芸無視耳畔呼嘯而過的獵獵風聲,眼眸微閉見無聲的召喚靜默無聲的花神。
屠寄單于好好的不待在他的王庭修繕他的帳篷,怎麼會殺來北疆?難不成是沖王爺與本妃來的?
天后所猜不差,花草傳來消息,屠寄單于之所以率騎兵殺過來,乃是受了豐俊祺飛鴿傳書的邀約前來擒賊。
呃?擒賊?他是在說他自己吧!
而卻說當連夜奔襲的眾人迎著天際的第一抹曙光踏上大船起錨開拔方才駛離岸邊數米,那方策馬奔騰的屠寄單于便也趕了上來,咬牙切齒的怒瞪船舷上倨傲的負手而立同他相對遙望的豐俊蒼。
大手一揮,一陣劍雨帶著嗜血的寒光狂射而去,心想他們雖然晚了一步追不上,但手中的利劍亦是足以叫那方傲視群雄的豐俊蒼方寸大亂,然而,卻是不想,尚在他的邪笑還未及徹底展露之時,急射而出的利箭竟然極為詭異在大船前方不遠處齊齊泄力紛紛揚揚墜入波濤洶湧的海水中去。
膛目結舌的不止是站在岸邊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都大的北戎士兵,甚至就連匆圍了上來手中利劍出鞘的程林與章睿等人都不覺眨眨眼睛,面面相覷間很是懷疑剛剛的那一幕絕對是錯覺。
而片刻的怔愣間不信邪的屠寄單于親自拉弓遠射,破空而出的箭矢朝著豐俊蒼急速飛去,緊緊盯著箭矢的屠寄單于屏氣凝神到險些窒息,但卻是猛然膛大了不可置信的眸子,他那向來百步穿楊的箭法竟然莫名其妙的失靈了?
「北戎屠寄單于的箭法也不過如此嘛。」悄然摸到豐俊蒼身後的花宏熙邪魅一笑,不覺莞爾的輕輕搖頭,神色間的那抹揶揄很是叫人抓狂。
慢了他兩步相攜而來的李瑾芸與蘇志遠卻是相視但笑,不過如此?如不是有花神所設屏障給他擋了回去,他們怕是忙著揮刀擋箭都來不及,哪有這等閒工夫還這裡作壁上觀的欣賞敵軍的集體僵化。
而不若李瑾芸心思流轉間的苦笑,貪戀的盯著越離越遠的岸上北戎士兵胯下那威風凜凜的戰馬的蘇志遠低聲咕噥一句,「若是能將他們的戰馬擼來就好了。」
蘇志遠無意識的一句呢喃卻是戳中了豐俊蒼與花宏熙的心思,紛紛轉身回眸看向李瑾芸的眸光中滿是希冀之色。
「這……」被兩人過於炙熱的眸光所攝的李瑾芸忍不住唇角微抖,「這得看花神的本事。」
「咦?還用得看嗎?之前不是就將屠寄單于的坐騎給擼來了嗎?」花宏熙錚亮的眸子中滿是篤定之色。
滿頭黑線的李瑾芸險些失笑,然不待她找花神的麻煩,那邊的北戎士兵便的發出了陣陣驚恐的哀叫,而這方花宏熙與蘇志遠陡然一聲響亮的口哨便歡快的撲向被困在船舷上的汗血寶馬。
花神,幹得漂亮!
那當然,本大神是神嘛!
但如此明目張胆的強取豪奪會不會不妥?——尤其還是以這種詭異到令敵人頭皮發麻的神力。
……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常理麼?
險些失笑的李瑾芸忍不住唇角微僵,常理?那也得是常人力所能及的理吧!
卻說回神間瞧著被敵軍戰馬迷惑到忘我的幾人,淡然含笑的李瑾芸不覺柳眉飛揚,就是不知若是她打算將這些個馬高價出售的話,會不會惹來眾怒?心思流轉間不禁想念若是二哥也在場的話,怕是他眼中的金光不會比他少。
無視船舷上的混亂,隨著豐俊蒼的腳步款步進入船艙的李瑾芸這才發覺自己都快被顛散架了,連忙尋一個最為舒適的位置忙裡偷閒。
而卻說,窩在藤椅中的李瑾芸淡淡瞥一眼那方手持卷宗卻是大半天都不曾翻動一頁的豐俊蒼,再瞄一眼頂著兩隻大大的黑眼圈相對而坐對弈到怒目而視的蘇志遠與花宏熙,不覺莞爾間淡淡揚眉。
「大哥,阿熙,你們誰贏了?」
「還沒下完,現在論輸贏還尚早。」被打斷思路而轉身回眸的花宏熙撇撇嘴,然糾結的眉頭卻早已敗露了他的吃力。
而不若花宏熙的那般心浮氣躁,老神在在觀摩棋局的蘇志遠卻是笑而不語,倒是一旁觀戰的孤狼與方耀不覺苦笑揚眉,如此殘局怕是無力回天嘍!
將圍桌而坐的幾人神色流轉間的異彩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唇角閃過一抹邪笑,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冊,緩緩起身,蓮步輕移站定圓桌旁瞥一眼棋盤不覺莞爾一笑。
「王妃如此喜笑顏開可是覺著本少主必定會贏嘍?」輕輕再落一子的花宏熙抬眸便見含笑春風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間同她眨眨眼睛。
對上花宏熙那死不認輸到異想天開之境的神色,忍不住給他噗嗤噴笑出聲的李瑾芸卻是毫不留情的指摘道:「必敗無疑!」
花宏熙當即夸下了臉,孤狼與方耀盎的背過身去偷笑,而同她寵溺一眯的蘇志遠卻是唯有唇角微僵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不過是匹馬,阿熙又何必執著於此呢?」輕輕搖頭的李瑾芸抿唇但笑,「況且,阿熙你又不上陣殺敵,讓給大哥又如何?」
「呿,馬分優劣,就算本少主不上陣殺敵,難不成就不能享受一匹夢寐以求的寶馬良駒了嗎?王妃您不帶這麼偏心的吧,好歹本少主可是為王爺與王妃當牛做馬服侍周到的說……」
說著花宏熙都險些聲淚俱下,那極為憋屈的神情直叫端正而坐的三人險些繃不住強裝的嚴肅,然深知他脾性的李瑾芸卻是不覺莞爾,「你不讓又如何?難不成你贏下了這盤棋?」
「……呃?」唇角一僵的花宏熙當即凝眉,其實勝負早已定,他不過是強撐著嘴硬不服輸而已,但卻又實在捨不得好不容易看上眼的汗血寶馬就那麼拱手讓人,他就是不服氣!
瞧著花宏熙那憤憤不平卻又莫可奈何的神色,不覺唇角微僵的李瑾芸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阿熙切莫做井底之蛙,難不成偌大的北戎草原上只有這麼一匹你能看得上的嗎?」
瞬間領悟了她話中深意的花宏熙頓時喜笑顏開,「那就看在王妃你的面子上,本少主就大方一回,讓給蘇大公子你了!」
花宏熙說的極為豪邁,令唇角微僵的蘇志遠哭笑不得,用的著他讓?他明明早就贏了,馬本就是他的好不!
瞥一眼憋笑到俊臉通紅的孤狼與方耀,蘇志遠盎得毫不客氣的哈哈哈大笑,直笑得花宏熙當即給他夸下了臉,卻怎麼也收不住的笑給他看,而無奈的聳聳肩的李瑾芸卻是抿唇但笑間輕輕搖頭——男人幼稚起來連孩子都不如!
而猶在苦笑連連想李瑾芸眸光微閃間,終於解決了鏖戰的花宏熙與蘇志遠卻是不約而同的搖搖晃晃的起身,甚至哥倆好的相互拍拍同時咕噥一句。
「累死老子了,床呢?」
兩人無比默契的動作直叫漠然起身的孤狼與方耀唇角微僵,剛剛殺得眼珠子都紅了兩人轉個眼握手言和到親如兄弟去了?
然而,同在船艙中的豐俊蒼對於眼前的談笑風生卻是充耳不聞,眉宇間的深沉冷肅令人退避三舍,端著茶點來到他身旁的李瑾芸亦是被他周身的冷肅所攝不禁柳眉緊蹙。
擔憂的目光注視他良久,忍不住上前打斷他沉思的李瑾芸美眸微眯,「阿蒼,你還好嗎?」
飄遠的神思被她那輕柔溫婉的聲音帶回的豐俊蒼眼底的冰寒之色尚未退卻便被她看了個正著,匆忙別開眼去,但卻是又被她的小手不依不饒的給轉了回來,只能任憑她毫無阻礙的直視他眼底深處的陰霾。
「父皇的死因成迷,阿蒼當日不是也曾有過懷疑麼?為何可以是豐俊祺就不能是他豐俊天?」拉起他緊握成拳的大手,神色肅然了幾分的李瑾芸凝望他晦暗難明的深眸,此前的種種疑慮紛至沓來,更是叫一向溫婉淡然的她都不禁被他的沉痛所染而心頭仿佛堵了快巨石般。
仿佛被她看穿了所有心思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沉痛,定定的同她凝望良久後,方才深吸一口氣,低沉黯啞到幾乎干啞的嗓音冷冷道,「誰都可以,唯獨他豐俊天最是不該!」
最是不該?這世間的事不該的多了,在得知害他身中寒毒,這麼多年忍辱負重的罪魁禍首就是豐俊天時,他甚至都不曾如此充滿恨意,但此間他那抹深沉濃烈到令人望而卻步的肅殺之氣,又究竟所謂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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