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方旋身消失的豐俊蒼,猶如暗夜鬼魅穿梭在濃重的夜色中,不過片刻功夫便在山林深處駐足站定,一個清脆的響指後,很快便有兩個暗影閃出。筆硯閣 www.biyange.com看最快章節就上 鄉 村 小 說 網 xiāng cūn xiǎo shuō.cóm
「來者何人?」
「黑鷹!」
兩個暗影一個側身,同時拱手,「主子請!」
而山洞深處,當久候多時正焦急的踱著步子的辛元浩與孤狼,終於瞥見豐俊蒼頎長的身影后連忙拱手行禮。
「見過主子!」
「情況如何?」在石凳上落座的豐俊蒼抬手示意兩人到。
「稟主子,據屬下探查,定北大將軍私自回京後不久,便陸陸續續約有三十萬兵馬自北疆邊境悄然潛回,在距離京城三十里外的郊區隱藏埋伏,平日裡少有異動。
不過近日頻繁有信使往來京城,屬下猜測是定北大將軍在下達什麼任務,所以派人潛伏了進去,這些是密探的線報……」孤狼將整理好的線報卷宗奉上。
靜謐的山洞中,除卻跳躍閃動的燭火偶爾的刺啦聲外,便是翻閱卷宗的沙沙聲,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後,豐俊蒼方才輕輕合上卷宗,瞥一眼靜默良久的辛元浩。
「稟主子,祺王與定北大將軍遊說了不少朝中重臣倒戈相向,據屬下探查,那些個朝臣不是收受了祺王的重金,便是被許諾了日後的飛黃騰達,祺王更甚至抒納妃妾,聯姻來穩固關係……」
豐俊蒼剛毅的面容上始終平靜無波,直到辛元浩那方些許隱晦不明的戛然而止,驟然寧靜下來的山洞中氣氛一時凝結。
「孤狼,調一萬人馬隨時準備出發。」
「是,主子!」孤臘手領命。
「祺王那邊靜觀其變,不要打草驚蛇。」
「是!」辛元浩點頭沉思。
垂眸注視厚重卷宗的眸子深沉而冰寒,輕輕叩了兩下石桌的大手猛得一拍。
「叫程林在別莊散播本王病重的消息。鄉·村·暁·說·網」
辛元浩與孤狼雙雙凝眉,王爺這是打算作何?
誠然不若豐俊蒼那般的深謀遠慮與未雨綢繆,隱身王府足不出戶的李瑾芸則仿佛更多了幾分悠閒,而無雙那從來不曾寂寞的八卦巧嘴卻是令悠然的時光平添幾多野趣。
靠坐在錦榻上邊品茶邊聽無雙抑揚頓挫聲情並茂講訴的李瑾芸溫婉謙和,手中的茶杯時而放下時而端起,然說者無意卻是聽者有心,在無雙那仿佛是市井留言逗趣八卦的橋段,聽在李瑾芸耳中卻是別有深意更是思量幾多。
「所以祺王府上現在可謂是美女如雲?妃妾眾多?」柳眉高挑的李瑾芸唇角一抹詭異的譏笑閃過。
「可不是嘛,虧得王妃不是嫁給祺王,否則註定是要獨守空房啊……」憤憤然的無雙嘟著小嘴,「要不大怎麼會在娘家賴著就不走了呢。」
雙說拉著長長的音調很是逗趣,神色幾多流轉的李瑾芸不禁莞爾一笑,「祺王府上不是還有一個北戎公主麼?」
「噗,什麼北戎公主嘛,據傳言金玉公主原本是京城雅姬,可不知怎麼就又成了北戎公主了,還真是令人費解啊,所以大家都在同情可憐祺王呢……」無雙說得幾多眉開眼笑,實在令正輕抿一口茶的李瑾芸險些被嗆到。
同情?
豐俊祺與定北大將軍的算盤究竟如何她又豈會不知,不過此刻身在回龍谷正水深的北戎鷹王只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北戎公主郝連金玉無疑直接成了棄子。
垂眸暗腹良久的李瑾芸猛然抬眸,「那你可知姐姐在娘家住了這麼久,父親可是投向祺王那邊了?」
無雙原本淺笑盈盈的小臉頓時一僵,清澈的小眼眨啊眨的,幾多糾結的道,「老爺好像沒有向著大那邊啊,要不三也就不會被送給太子做妾了吧……」
將無雙困惑的神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卻是心下瞭然,她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看似是兩邊都不得罪,更是左右逢源,然實在是作繭自縛最終只怕會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而相對於李瑾芸的審時度勢精準分析,整日以淚洗面的李佩瑤此刻卻真的是左右為難進退維艱!
窩在自己未出閣時居住的廂房中,雙眼紅腫神情萎靡的李佩瑤靠坐在錦榻上雙目無神,而幾多勸說無果的江氏更是憂心如焚,瞥一眼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凝香無聲的嘆息。
「瑤兒啊,你爹那邊我會儘量幫你遊說,但外面的事尤其還是朝堂上的大事,哪裡是我們一屆弱女子能左右大局的啊,你也不要太過強求了啊……」
然江氏的苦口婆心對上李佩瑤的幾多幽怨卻是瞬間瓦解。
「娘,瑤兒現在也是別無選擇了,只有爹能答應了祺王,瑤兒才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啊,王爺能夠原諒瑤兒之前欺騙他的事已屬不易,要是瑤兒此刻連王爺這個心愿都不能達成,只怕瑤兒就真的失了王爺的心了啊,娘啊,你一定要幫幫瑤兒啊……」
李佩瑤哭得梨花帶雨,江氏卻是臉色微沉,豐俊祺那分明就是別有用心,這才幾個月的功夫,接連不斷的娶妻納妾,別說是她是深閨婦人她就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
況且豐俊祺那明目張胆的行徑,其目的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怎奈自己的傻瑤兒愛得太深,被情愛蒙蔽眼睛!
「好了,好了,娘會盡力幫你遊說你爹,你就安心休養幾日再回王府,也省的被那個北戎公主氣再給氣著。」江氏慈愛的拍拍她的肩膀,長長的一聲嘆息。
然而相對於江氏的唉聲嘆氣,李佩瑤卻是訕笑揚眉,「骸北戎公主?她也配!」
李佩瑤的話頓時令江氏神色一僵,關於北戎公主的市井流言她自然也有所耳聞,遲疑片刻方才神色幾多流轉的垂眸凝望李瑾芸嬌羞的小臉。
「瑤兒啊,你同娘說實話,祺王對你究竟如何?對那北戎公主又如何?」
被江氏如此開門見山的一問,李佩瑤原本期期艾艾的神色頓時閃過一絲茫然,片刻的遲疑間卻是洋溢起幸福的笑容,「王爺待瑤兒很好,只是瑤兒的所作所為很是令王爺大失所望,所以這次瑤兒才硬是求著爹答應瑤兒嘛。
至於那北戎公主,縱使有北戎做後盾又如何?北戎人也不能插足我大周朝政吧,況且,據府上的小斯透露王爺那日同北戎公主大吵一架,鬧到不可開交了呢,所以相比而言,王爺待瑤兒可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呢。」
李佩瑤說的避重就輕,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江氏卻是寬慰了幾分。
卻說被迫窩在王府還只能穿藏青色長衫的花宏熙滿腹委屈卻是無處發泄,而當他溜進書房翻找醫書時,卻是不想正巧碰上了正在整理賬冊的李瑾芸,不禁好奇的瞄一眼,卻是驚愕的膛大了眸子,忍不住心頭的好奇。
「王妃,您這究竟都做的是什麼生意啊,一個月竟然會有如此多的白銀進賬?」花宏熙欣羨的目光不舍的依舊停留在那密密麻麻的賬冊上。
「很多,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酒樓和茶館,怎麼阿熙也要下海經商了麼?」被驟然打斷的李瑾芸含笑揚眉,輕輕放下手中握了半個上午的毛筆,舒展一下僵直到些許酸痛的肩膀,方才抬眸對他那分外金亮的眸子卻是不覺莞爾。
「是很誘人啊……」花宏熙說的意味深長。
「在說什麼?」驟然閃身而入的豐俊蒼聲音極為陰鷙低沉,瞬間令花宏熙全身的毛孔炸開,回想自己最好那句很是惹人遐想的話語,頓時冷汗涔涔。
而相對於花宏熙的心虛,李瑾芸卻是聳聳肩光明正大的指了指賬冊,「自然大筆的銀子嘍。」
豐俊蒼冷然的神色一僵,周身的煞氣陡然消弭無蹤,原來是銀子!
嘴角直抽搐的花宏熙苦著臉退至一旁的錦榻上喘息不定,靠,話還真是不能亂說,否者真是會出人命的說!
接過她遞上的熱茶,神色緩和了幾多的豐俊蒼抬眸問,「阿芸,上次用的那種火藥你現在手中還多麼?」
「王爺要那個作何?」眸光幾多閃爍的李瑾芸不解的凝眉,甚至就連錦榻上的花宏熙都豎直了耳朵看了過來。
「定北大將軍在京城三十萬埋伏了三十萬兵馬,本王準備給他來個突襲,但京城局勢緊張,所以本王只能帶一萬人馬走……」豐俊蒼說的極為肅然。
而花宏熙卻是聽得毛骨悚然,一萬人對上三十萬人?而且還是正兒八經的軍隊士兵,王爺您這是去送死呢?還是找死呢?
然深諳特種兵單兵作戰精髓,更有金牌特工實戰磨練的李瑾芸卻是不以為然,但卻是些許遺憾的搖,「我手中不過只有五顆留著防身,剩餘的都留給守南疆的外公了。」
稍待停頓瞥一眼神色凝重的兩人,眸光微閃的李瑾芸方才接著道,「不過如果時間允許人手充足的話,倒是可以再做一批。」
於是乎,轟轟烈烈的生產大運動在深山老林中秘密展開,而整整三天兩夜不曾合眼的大干苦幹後,趁著夜色的掩護萬餘人的隊伍悄然隱沒行蹤向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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