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濃重的夜色,小樹林中的氣氛陡然凝結,寂靜到唯有隨著夜風樹葉的莎莎作響,卻是久久未聞隻言片語的交談,雙雙隱於黑夜中的豐俊蒼與花宏熙神色極為凝重的緊緊盯著那方劍拔弩張的幾人。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鄉·村·暁·說·網
而卻說蒙面黑衣人暴怒的抽吸聲才起,錯一步上前的李瑾芸便是一聲冷嗤,「嫌多?」
聞言,眾人不禁更是猛然一抽,尤其蒙面黑衣人膛大的眸子瞪到險些滑落下來,然卻是猛然轉身指著被拎著的薛正,「殺了!」
而比之黑衣人的手起刀落更快的卻是李瑾芸,沒人瞧見她究竟是如何出手,但那原本執行命令的黑衣人卻是忽而一怔便是兩眼一翻軟到在地。
不僅是蒙面黑衣人一時間啞然無語,縱然是目不轉睛的豐俊蒼與花宏熙都面面相覷。
「該死!見鬼了!」蒙面黑衣人驟然一聲爆喝,也不再命令其他,而是上前親自動手,卻是不想身後卻是陡然傳來了一道極為陰鷙的聲音,「爾確定不要交換人質?恩……」
李瑾芸的那個恩字拉著極為滲人的音調,而蒙面黑衣人猛然駐足轉身卻是見她將不知何時抓在手中的骨灰揮手一揚,那隨著夜風飄散各處的骨灰瞬間便化作虛無,直叫人心生惡寒。
「你、你……」蒙面黑衣人暴怒激動到說不出話來,而那方被林寒的手下控制跪在地上的那個毫無所傷的黑衣人卻是突然悽慘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他們真的燒了,都燒了啊……」
「不、老大、老大呢?」無視他的苦苦求就,蒙面黑衣人卻是些許結巴的質問。
「堂主好似逃了,副堂主救命啊!」
「換是不換?」眯著眼睛的李瑾芸在這時卻是突然的插言,「三換一,你不賠!」
蒙面黑衣人咬牙瞪眼,「不換!」沒有老大換個屁!
被壓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失望的神色黯然無光,而那兩個生不如死的黑衣人更是絕望無邊。
而相對於人質的自嘲與絕望,李瑾芸卻是邪獰一笑,朝林寒瞥去一眼,林寒當即會意,雖然將兩人神色間的交流看在眼中,然卻是依舊慢了半步的未及躲開被林寒陡然揚來的骨灰。
這一切來的都太過突然,突然到黑衣人尚不及反應便是被洋洋灑灑飄落的沾到髮髻臉頰甚至是肩頭足下,而隨之而來的便是明晃晃的刀劍。
刀劍猛烈碰撞聲不絕於耳,而不止林寒所帶的十名手下,甚至六子黑狗都不約而同的殺入打鬥,卻是才三兩招便是急忙抽身遠遠躲開。鄉·村·暁·說·網
「媽丫丫的呸的,太他媽坑人了,老子的刀刃上都他媽是豁子……」六子撫著隱隱作痛的右臂,瘦猴與阿呆雙雙喘著粗重的氣息在旁幫著,而慢了一步才滑不溜丟滾落一旁的黑狗則直接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仿若死人。
將那方的情況看在眼中的豐俊蒼與花宏熙卻是心思各異,而躍躍欲試想要參一腳的花宏熙卻是猛然被豐俊蒼拉住,輕輕。
為何?
情況有異?
嘛玩意兒?
等著!
智商瞬間被人藐視的花宏熙忍不住猛抽一口氣,不去就不去,反正可是你老婆,關本少主屁事!
但卻是忍不住心頭極大的好奇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緊盯著那方的打鬥,然卻是猛然錯愕險些忘了呼吸,王妃果然夠毒!
抖著唇角眼睛閃爍不定的花宏熙苦笑連連,同午後那幕如出一轍,雖他尚未看清王妃究竟是如何出手,但那原本凶神惡煞雷厲風行的殺手,卻是仿若中邪般平沙落雁的一幕著實叫人膛目結舌。
而如若不是場合不對只怕還會捧腹大笑,瞧那兩個一躺一站卻狂烈抖動雙肩的便知他們憋笑憋的有多痛苦。
「六子,黑狗,那件就拜託了!」解決完這方的棘手難題,李瑾芸便是轉身同兩人叮囑到。
「咳,東家放心……」一躍而起的黑狗連忙很的狗腿的連連點頭保證間靠向六子。
六子狠狠拍了一記黑狗的肩膀,但見黑狗猛然矮了三分卻是轉而諂媚的同李瑾芸道,「東家放心今兒個晚上我就住在黑狗這兒了,明兒個一早准有信!」
對於六子的保證,李瑾芸先是點點頭,略一思量間眼眸微眯,「很好,明日一早還是這個小樹林!」
「一定,一定!」六子與黑狗連連猛點頭。
直到目送滿載遠走的李瑾芸消失良久,猛然回神的黑狗方才同六子相視挑眉。
「六哥在哪兒結識的這等高人?可真是神奇緊吶……」舉著火把的黑狗幾多欣羨間卻更加畏懼。
「哪裡哪裡,不過是偶然相識相互幫忙罷了,你丫的也知道京城做生意那也是要有人罩的!」六子幾多含糊的搪塞,而緊隨其後的瘦猴與阿呆連連賠笑。
然卻說風馳電掣奔馳在夜色中的李瑾芸一行人很快便分道揚鑣,林寒帶著黑衣人直奔京城,而章睿則護著薛正隨著李瑾芸遁入桃源居。
夜半三更被驚醒的管家趙普只披了件外衣便匆忙趕到大廳,卻是見到傷痕累累的薛掌柜時頓時臉色一變,「薛掌柜這是出何事了?哎呀,山莊裡沒有大夫啊……」
「管家先準備客房叫薛掌柜安頓下。」站定門口仰望星空的李瑾芸轉身吩咐。
「是!」管家連忙指揮幾人腳步匆忙的遠去。
片刻後,廂房中,香巧正在處理薛掌柜的傷口,而端坐在園桌旁的李瑾芸則神色幾多陰鬱,站定身後的章睿目不斜視,然卻是總覺如芒在背。
「東家,薛掌柜該是無礙了,不如老奴在這裡盯著,東家且去堂屋休息?」一直守在床邊的管家趙普悄然緩步而至。
被打斷思緒的李瑾芸先是瞥一眼床榻上安然入睡的薛正,再看向趙普輕輕點頭,「有勞了。」
「東家客氣了,請!」趙普連忙示意帶路而行。
而直到在堂屋的錦榻上靠坐,一旁正在擺弄茶點的香玲遞上一杯清茶。
「王妃且放心,薛掌柜吉人自有天相況且香巧的醫術雖不及花少主,但也是頂頂好的啊。」
「恩,本妃不是擔心薛掌柜。」輕抿一口溫潤的清茶,李瑾芸眸光深遠的喃喃道。
「呃?那是?」香玲幾多不解的凝眉。
而對於香玲的問題,李瑾芸卻是笑而不答,然盯著敞開著的門口處卻是忽而淡淡揚聲,「王爺阿熙出來吧!」
「耶?」香玲驚愕閃身,卻是不意外的瞧見那方大步而來的王爺,而噙著那抹千古不變吊兒郎當訕笑的花少主亦步亦趨。
「奴婢參見王爺!」些許錯愕間香玲連忙福身行禮。
「退下吧。」微微頷首點頭間豐俊蒼冷然道。
香玲起身與花宏熙錯身間卻是忽聞一陣犬吠此起彼伏,不禁加快了腳步,而同樣神色一變的三人更是眸子雪亮。
「阿芸。」站定在她身旁的豐俊蒼些許擔憂的想要拍上的肩膀,卻是被李瑾芸一個閃躲落了空。
「王爺有傷在身,實在不宜太過勞,阿熙你怎麼也不勸著王爺?」李瑾芸低垂的眸子始終凝視微微晃動的茶水,然卻是略帶責備的帶過花宏熙。
而無辜中的花宏熙眨眨眼睛,無視豐俊蒼那冰寒的眸子卻是毫不客氣的在凳子上落座,想說他都陪某人貓了大半天了終於能放鬆片刻才不陪他罰站,然忽而對上李瑾芸那清澈無波的眼眸卻是渾身一僵。
「王妃恕罪,小人實在無能……」花宏熙很是識時務的低頭認罪,卻是悄然垂眸暗腹,為何受連累的總是他?
「阿芸,西涼武陽公主隨西涼忠親王前來朝賀新皇登基更有締結秦晉之好之意,卻是不想一路上被殺手追殺險些殞命,身邊的護衛更是七死八傷。
所以剛一到京城附近便向皇上緊急求救,而皇上派本王即刻營救,這才有了阿芸所見到的那一幕,幸好阿芸及時援手,如若不然,本王只怕又要負傷而歸了……」
豐俊蒼的討好之意見長,而其中更是幾多言外之意,心明如鏡的李瑾芸自然一點即通,而閒閒品茶的花宏熙卻是猛眨眼睛,只不過他是對著茶杯中豐俊蒼的倒影所眨,以至於低頭凝望李瑾芸的豐俊蒼毫無所覺。
「那真是辛苦王爺了。」對於豐俊蒼的解釋,李瑾芸卻是回以淡淡的一笑。
雖然李瑾芸的話語說的極為平淡,但不止豐俊蒼甚至就連花宏熙都難掩牙齒間的酸疼,屏氣凝神覷著兩人相互凝望不曾側目的瞬間旋身消失,隱身暗處的章睿不禁撇撇嘴,花少主您老人家才反應過來啊!
而卻說少了花宏熙那個礙事的,豐俊蒼果然一改漠然的神色,無視李瑾芸的幾多推諉直接點抱賺直叫膛目結舌的李瑾芸擰緊了眉頭卻是毫無反抗之力。
嘴角直抽搐的章睿連忙轉移陣地,王爺的終極致歉與討好老婆的招數豈是他所能窺視的?
默念好奇心害死貓,小命要緊,小命要緊……
堂屋中冰釋前嫌春光旖旎後的幸福滿滿外人只能自己臆測,然飛身落定前院的花宏熙卻是撞上了叫他臉色大變的一幕,愕然到甚至轉身便狂奔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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