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與李昆雄連續製作了二十餘支短矛,每一支短矛都裝上了鐵質的尖頭,以提高其穿透力和殺傷力。
在製作完最後一支短矛後,李安的心情漸漸的平復了,雖然,此刻他依舊充滿仇恨和悲痛,但理智已經漸漸的恢復,眸子清澈了許多。
他對親人的倖存不抱太大希望,但報仇和查明白狼村覆滅的前因後果,他必須要完成,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底線。
對於如何完成這一任務,李安在心裡進行了籌劃,預想了多套行動方案,只要查出兇手,便會立即採取行動。
「無恙,晌午了,吃點東西。」
荔非守瑜遞給李安一塊胡餅,張二牛也跟了過來。
李安輕輕接過胡餅,大口吃了起來。
「水,拿水來。」
張二牛連忙遞給李安一壺水。
「多謝。」
見李安的情緒穩定了許多,眸子也清澈了,荔非守瑜與張二牛皆感到很高興,李安肯吃喝,就說明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無恙,不論兇手有多大的勢力,我荔非守瑜都會幫你,但你一定不可魯莽,決不能做出以卵擊石的舉動,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更好的報仇。」
李安嘴角擠出一絲笑意,點頭道:「守瑜,你放心,我李安並非莽夫,更不是酒囊飯袋,沒有那麼容易死,哈哈!」
仇人是官兵,背後的勢力很大,報仇是危險的事情,但李安已經制定了多套行動方案,他對自己還是充滿信心的。
荔非守瑜與張二牛對視一眼,皆點了點頭。
「大郎,那個刀疤臉將軍,是營州都督安祿山麾下的心腹將領孫孝哲,另一名將領是田乾真。」
張二牛將事實告訴了李安,這也是他與荔非守瑜事先商量好的,不能一直隱瞞,要與李安共同商議對策。
『孫孝哲、田乾真,安祿山麾下的兩個鷹犬,是他們殺害了白狼村的百姓。』
李安心頭感到大為驚詫,這兩個名字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他們是安祿山的忠實走狗,是遺臭萬年的惡人,但他們為何要屠戮白狼村的百姓?是安祿山下達的命令,還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二牛,你為何知道這些?」
張二牛將自己打探到的情況說了一遍,並表示見過臉頰有刀疤的孫孝哲。
李安蹙眉沉思良久,看向荔非守瑜和張二牛:「孫孝哲和田乾真只帶了二十餘名潰兵逃回平盧軍大營,那我們只需生擒其中一人,便可以問出事情的因果。」
「無恙,我的人正在調查這二十餘名士兵,你不用著急。」
荔非守瑜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守瑜,我今晚就去平盧軍大營,先探查情況,再決定如何行動。」
李安有些急迫。
「那你一定要萬分小心,二牛,你帶領十名兄弟配合無恙。」
「是,寨主。」
傍晚的時候,李安與昆雄、飛羽,以及張二牛與麾下的十名兄弟,都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就等李安一聲令下了。
李安與昆雄、飛羽,每人都裝備了橫刀和弓箭,另外後背還插著五支短矛,張二牛與麾下的兄弟也都是全副武裝,若是遇到小規模的官兵,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無恙,一路小心。」
「我會小心的。」
李安點了點頭,對著眾人道:「出發。」
一行十四人,沿著崎嶇的山路,向幾十里外的平盧軍大營行去,荔非守瑜早就將滑雪的技巧教給了眾屬下,李安三人更是滑雪高手,他們以滑雪板為交通工具,既節約體力,也節省時間,可以更快抵達平盧軍大營。
不過道路崎嶇,月光也不是太明亮,待李安一行人抵達平盧軍大營以西三里的時候,已經接近半夜了。
「大兄,前方就是平盧軍大營。」
李飛羽白天的時候,早就將平盧軍大營周圍的情況探查清楚了。
李安抬頭看去,遠處平盧軍大營的火把亮光清晰可見,平盧軍大營就在眼前了,這讓他突然想起了父親李武,李武在平盧軍大營待了十餘年,若不是北伐失蹤,如今應該就在大營內。
張二牛曾是平盧軍士兵,在平盧軍大營待了三年,對眼前的大營還是有感情的,只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大兄,前面好像有人,足有幾十人。」
隔的太遠,李安看不清這夥人是誰,但他看得出,這夥人正在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來,而且,也沒有點火把。
「二牛,讓弟兄們都躲起來。」
張二牛伸手一揮,十名屬下立即躲進路旁的樹林中。
李安與昆雄、飛羽也退到幾棵大樹的背後,並嚴密監視這夥人,在李安看來,這夥人在大半夜的時候出來,而且還沒有點火把,一定有問題,此處距離平盧軍大營如此之近,這夥人肯定與平盧軍有某種關聯。
一步、兩步、十步、百步,隨著距離的拉近,李安等人看的很清楚了,這夥人足有五十以上,前方二十餘人身穿白衣,好像被捆綁著,後方則是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由一名將領統領。
在三十步外,這夥人停了下來,後方的精銳士兵立即上前,並讓前方的二十餘人跪成一排。
這幅場景,李安最熟悉不過了,這二十餘人是要被處死了。
『二十餘人,為何這麼巧。』李安的心頭突然猛的一怔。
這二十餘人,極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他們即將被處死也很好理解,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畢竟,只要這些人死了,白狼村發生的事情,就再也沒有人知道真相了。
「二牛,讓弟兄們做好準備,這二十餘人,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李安壓低聲音,下達命令。
「可他們有近三十人,人數是我們的兩倍,裝備也極為精良,應該是安祿山的私兵。」
「安祿山的私兵?」
「安祿山養了一支極為精銳的私兵,戰鬥力極強,只怕我們未必打得過。」
張二牛對安祿山私兵的戰鬥力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這支人數不多的兵馬,戰鬥力極為強悍。
李安嘴角淡然一笑,壓低聲音道:「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虛實,但他們卻不知我們的虛實,所以,完全不必擔心,待會兒我與昆雄、飛羽衝上前去,二牛,你帶著弟兄們在周圍壯大聲勢,以弓箭襲擊他們。」
「這能行嗎?是不是太冒險了。」
張二牛不太願意,臨行前,他已經答應荔非守瑜,一定不能讓李安冒險,但此刻,李安所說的計劃,分明就有很大的冒險性。
「二牛,相信我。」
張二牛一咬牙,點了點頭。
呼嘯的寒風和士兵鎧甲的摩擦聲,徹底掩蓋了李安與張二牛的對話,讓這些劊子手們毫無防備之心。
領頭的將領是一個年輕的少郎,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左右,他注視著眼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即將被砍下的不是人頭,而是柴火。
「將軍,全都準備好了。」
「嗯,動手吧!」
將領淡定的點了點頭,顯得毫不在意。
也許是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跪成一排的二十餘人,有了掙扎的動作,但這顯然是徒勞。
「咔嚓,咔嚓……」
一柄柄大刀猛然落下,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準備行動。」
李安當機立斷,帶著昆雄和飛羽沖了過去,張二牛與麾下的十名弟兄也彎弓搭箭,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呼呼呼……」
李安與昆雄、飛羽同時擲出手中的短矛,射向三名手舉大刀的士兵。
「嗖嗖嗖……」
張二牛與十名屬下,也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就在這一瞬間,三名士兵被短矛貫穿身軀,倒飛了出去,五名士兵被箭矢射中,倒地掙扎。
李安等人豈會給敵人喘息的機會,第一輪攻擊剛過,第二輪短矛和箭矢再次射出,並造成了同等的傷亡。
一瞬間的工夫,麾下精銳士兵就傷亡了半數,年輕將領心頭大驚,他搞不清暗處究竟埋伏了多少敵人,心頭浮現出懼意。
但他的任務必須完成,否則,回去之後不好交代。
「穩住,都給我穩住。」年輕將領大聲吼道。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私兵,在慌亂了一陣之後,立即就恢復了秩序,並壓低身軀,躲避前方射來的短矛和箭矢。
「將軍,這夥人來者不善,快撤吧!」
一名士兵擋在年輕將領的身旁,神情顯得極為緊張。
「不行,我們的任務還未完成,這些人必須全部殺掉,一個也不能留,否則,回去之後,本將如何向父親交代。」
這名將領便是安祿山的二子安慶緒,他弓馬嫻熟,箭術高超,但性格比較冷酷,不太喜歡說話,此次奉安祿山之命,執行滅口任務,不料卻遭遇襲擊,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安慶緒迅速抽出一支利箭,瞄準了幾名還未被滅口的士兵。
「嗖」的一箭射出,正中其中一人,緊接著又射中一人。
見倖存的三名白衣人,被安慶緒射死了兩名,李安心頭大急,立即對著安慶緒射出一支短矛。
「去死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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